堪堪歸類完所有的受害人檔案,別說是瑞德幾人了,就是遠在洛杉磯,負責比對資料庫的加西亞都累得不輕,黑眼圈幾乎出現在所有人的臉上。
“我們有新收穫了!”
吉爾·莫斯依舊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捧着她的筆記本電腦,興沖沖的走進衆人所在的會議室。
“這是丹佛警局剛剛發來的一段電話錄音,有人使用公用電話,匿名打來的。”
說着她打開一個語音文件,裡面傳來一個經過變聲器改變過的聲音。
“我想我看到了些東西,可能與你們那位連環殺手有關。”
“請問你看到了什麼?”這是接電話的女警員的聲音。
“我的車在70號州際公路上拋錨,下車修理時注意到路旁有塊空地,一個男人在那裡挖坑。”
“什麼樣的坑?”女警員問。
“埋屍坑,我看到了,流血者,它的衣服被剝掉了。”
“能留下你的名字嗎,先生?”女警員問。
“從丹佛往西300英里的路標處,他們會找到的。”隨即電話被掛掉了,錄音結束。
“兇手按捺不住了,電話裡的絕對就是他本人。”吉爾·莫斯一臉眉飛色舞。
“他的用詞很有意思。”瑞德若有所思的在平板上翻找出之前掃描下來的那些資料。
“在這裡。”他指着一段文稿中的用詞,“他將目標稱爲‘流血者’,並且用了‘它’進行指代。”
霍奇納抱着手臂冷冷道,“‘它’是對受害人的物化,‘流血者’是對女性的蔑稱,來源於女性的月經。
莫斯探員說得沒錯,報案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本人。”
“傑克?傑克!你沒事吧?”霍奇納連續幾聲呼喚,纔將傑克從沉思中喚醒。
“啊?沒問題,我和艾米莉馬上趕去現場。”傑克點點頭,知道霍奇納需要他做什麼。
臨走前,他悄悄拉住了潔潔,“你有沒有覺得莫斯探員最近的穿着和打扮越來越亮眼了?”
這兩天忙得昏天黑地,他很少關注周圍的人,可今天一見到吉爾·莫斯走進會議室,他敏銳得察覺到有些異樣。
傑克還記得之前初見這位“熟”女探員時,雖然穿着裁減得體,凸顯身材的職業裝,還特意化了一個淡妝,但也僅限於此了。
但在今天她踏入會議室時,傑克卻發現她的打扮有了不小的變化,原本不起眼的耳釘換成了耳墜,之前一看就沒怎麼精心護理的頭髮如今柔順的披撒在肩頭。
最關鍵的是,吉爾·莫斯雖然還是一身黑色的職業裝,但之前一成不變的西褲換成了職業一步裙,下面穿上了絲襪和鞋跟更高的高跟鞋。
“你居然這麼關注她的穿着打扮?”聽完傑克的話,潔潔狐疑的上下打量這傢伙。
“我是認真的,從同爲女性的角度上來看,她的衣着和外表變化屬於正常範圍嗎?”傑克不敢妄下判斷,必須諮詢下專業人士。 “也許她是在時刻準備着面對媒體。”準備和傑克一起出現場的艾米莉有些不以爲意。
“又或者是,她真的偷偷在和羅西”潔潔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
“或許吧,我倒是希望真的是因爲這些原因。”傑克擔憂的目光再次掃過吉爾·莫斯離開的背影,正常及膝的職業一步裙,似乎短了一小截,硬生生被她穿出了幾分色氣。
——
傑克和艾米莉趕到現場的時候,天色已黑,70號州際公路連接洛杉磯和丹佛,正巧是之前他帶着羅西和瑞德前來科羅拉多州的路線。
在距離路牌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當地警局已經佈置好了封鎖帶,一臺便攜式發電機正在不遠處隆隆作響,幾根高大的燈杆被豎在周邊,爲現場的法醫們提供了足夠的照明。
兩人趕到時,這裡已經被已經清理出一個兩米多長,一米多寬,深度不到一米的土坑,裡面赫然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屍。
屍體埋得並不算深,腐爛程度也並不嚴重,甚至幾乎聞不到屍臭。
“屍體保存的未免太好了。”艾米莉在坑邊蹲下,和兩名正在工作的法醫打了個招呼,然後嘀咕道。
正在蒐集屍體周圍昆蟲屍體的女法醫擡頭看了她一眼,點頭同意,“是的,這很不尋常。”
女法醫頭髮已經花白,看上去約莫有五六十歲了。
傑克戴上手套,摸了摸土坑周圍的泥土,泥土很潮溼,屍體並沒有被任何東西包裹,卻連皮膚都沒有太多被昆蟲啃食的痕跡。
“屍體被埋在這裡最多不超過兩天。”7月份科羅拉多州的氣溫已經接近30度,如果直接暴露在室外,這會兒屍體應該已經出現巨人觀了。
“是的,警員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動用尋屍犬,泥土被翻動的痕跡非常明顯,只是暫時無法判定死亡時間,我懷疑屍體被低溫冷藏過。”
也許是遇見了懂行的FBI,女法醫的話多了一些。
傑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女屍的腹部,“可以先清理一下這裡嗎?這裡似乎有些東西。”
“稍等。”女法醫起身,從一旁拿過一個刷子,小心的刷掉了那個位置的泥土,然後湊近了仔細觀察。
“看上去像是燒傷?”
“應該是電灼傷。”傑克嘆了口氣,基本可以確認這就是那個姓虐狂殺手的受害者了。
女法醫點點頭,“回去之後我再重新確認一下,真如你所說,我會在報告上重點標註出來。”
傑克對她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還有死者身份,請儘快確認,這件事非常緊急。”
和法醫聊完,傑克和艾米莉又打着手電,繞着周圍轉了一圈,可惜一無所獲,連可疑的輪胎印都沒有發現。
找到屍體的幾名警員也沒能提供任何新的線索,雖然他們已經很努力的保護了現場。
那邊法醫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她的兩名助手正在將屍體擡上擔架準備運走,傑克和艾米莉也朝着停在不遠處的汽車走去,他們還要連夜趕回丹佛。
“嘿,我想你們應該再過來看看。”女法醫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