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們都是一羣廢物,這柯府已經被抄了,柯七葉也被絞死了,我就不相信這玉家山莊還會這樣沉得住氣,竟然不出手相救!!!”
玉家山莊只有玉無雙一個獨女,玉無雙的一雙兒女如今也只剩下了柯七葉一人。
她被害,玉家山莊怎麼會坐視不管。
既然如此,這羣人依舊是沒有一點收穫,只能是說明他們太無用了。
即墨騰的怒氣如同高漲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燒了開。
目光如炬的盯着跪在地上正在瑟瑟發抖的三人,他狠狠地將一邊龍案上的杯盞此香爐都掀翻了去,滾燙的茶水與香爐灰一股腦的散落了出來,落在了三人的身上臉上。
左相與右相兩人皆是被燙得一個激靈,差點沒有叫出聲。
只有莫丞相一聲不吭,那滾燙的茶水將他一雙撐在地上的手都燙得起了泡,幾乎要破皮了,他卻依舊是一動不動。
滾燙的香灰落在了他的臉上身上,身上的衣服也被那些零星的火光燒了些窟窿。
此刻的他定定的跪在那裡,已然已經成了一個灰人了。
一邊站着的應公公也是提心吊膽的,卻已經是看不下去了,又不敢上前去叫人給他上藥,只能是在心裡暗自唏噓。
而另外邊上的左右二相也是被燙得皮開肉綻的,已經忍不住的在地上挪動起來想要避開那散落在地上的滾燙的香灰。
這樣的細微的小動作此時落在即墨騰眼中卻如同一根刺一般的扎得他的眼跟心都是痛得很。
於是————
“啊!!!!!”
即墨騰一腳下去,左相的整張臉都被踩得落在了那地上滾燙的香灰之中。
左相痛苦的慘叫聲極爲滲人,在這龍潛宮中迴繞,久久未能散去。
隨着叫聲而起的,便是左相面上的皮子被灼燒後而升起的一縷縷青煙,以及一股人皮被灼燒了的刺鼻氣味。
這氣味極其濃郁,很快的便散佈在了這宮殿之中的每個角落。
好不滲人,叫人噁心。
右相見到左相的一整張臉都這樣被即墨騰一腳踩在了菸灰之中,隱隱還能聽見血肉被灼燒的吱吱聲。
害怕,無比的害怕。
他蜷縮成一團在瑟瑟發抖的身體,那抖動是由心而出,任憑他怎麼止也止不住。
一刻腦袋已經要埋到了地上,放佛下一個遭殃的人便是自己。
左相在他身邊被即墨樺踩着,整張臉就這樣的被埋在那還在發紅發熱的香灰之中,還在掙扎,枯瘦的手臂還在空中胡亂的揮動着,慘叫聲卻逐漸小了下去,便成了“嗚嗚咽咽”的呻吟聲。
即墨騰的腳沒有鬆開,他再不鬆開,左相便極有可能會沒命了。
他當然知道,也是因爲知道,更是在腳上使了暗力,再壓重了幾分。
果然,很快的,左相的掙扎也變得微弱了,在最後,他的一雙手就這樣搭在了右相的面前,只有指頭還在微弱的動着。
開始失去血色。
“來人,將他給朕拖下去,左相意圖在龍乾宮行刺朕,被朕就地正法,左相府中的一干人等不論主僕不論大小,一律斬了!!”
即墨騰是怒極了,揮袖之間已經是下了這道決定了數百人性命的聖旨。
左相還沒死,聽到了即墨騰的這句話,意欲掙扎起來求饒。
只是還沒來得及擡起那張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不分的臉,一抹冰冷便已經快速的刺進了他的後背。
右相握着長劍冰冷的手把,瞪着左相那擡起來幾乎爆出的眼睛,那裡面,充血的血絲遍佈,溢出了鮮血,那裡面所藏着的,盡是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右相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對他補上一刀。
“大膽逆賊,還不伏法,陛下,老臣失職,叫陛下受驚了!!”右相的眼中,白光閃過一抹痛色,在那痛色之下,卻是更深的殘忍。
他要活下去,這個是個最好的機會,若是他沒有把握好,只怕左相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狠狠的將那長劍抽出,再刺進左相拱起的脊背之上,如此反覆,直到刀下的人的身子徹底不再動彈分毫之後,他纔將那長劍甩開,跪在了即墨騰腳下。
“陛下,老臣失職,沒看出來左相的謀逆之心,還請陛下降罪。”
這樣的話,顫抖的從他口中決絕的說出。
叫跪在他身後依舊絲毫不動的莫丞相眼中閃過了一抹陰狠。
該死,這老傢伙竟然敢搶他的風頭。
莫丞相在心中暗罵一聲,只恨自己的反應沒有這老傢伙快,沒有及時的對着那左相那老傢伙身上補上幾刀,不過——————
他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右相那跪着的枯瘦身影,想到了自己的計劃。
這個老傢伙,這次不死,那他今日就暫且放過他,不過他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展開了,這個老傢伙竟然冥頑不靈,那看他還能得意到幾時!!
想罷,莫丞相也開口,以失職之罪請即墨騰降罪。
“失職之罪,本是該罰,但是右相救駕有功,剛剛將左相就地正法,此舉很是明智,將功贖罪,朕心很是歡悅,所以,不僅不罰,朕還要賞你,既然左相是你正法的,那朕就命你前去左相府宣朕旨意,務必要叫左相府的人全部斬首,到時候,朕還有大賞!!”即墨騰的目光,怒氣褪去,浮現了一層血色的歡愉,看着跪在地上領命的右相,眼中深意滿滿。
右相心中大駭,他與左相自小便相識,又是一起科考,一起入朝爲官,彼此扶持着走到如今這一步,交情可謂是深厚得很,如今左相死了,他卻要領命去斬殺他的家人。
即墨騰這招殺雞儆猴,可真狠。
但是若是他不去,到時候死的便是自己的家人了。
幾乎不容許自己有片刻的遲疑,右相點頭領命,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退下。
離開了龍乾宮。
看着面前的一幕幕慘狀,應公公隱匿在暗處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不忍,但是卻也只是片刻,便恢復了平靜,指揮着宮人上前將左相的屍體拖了下去。
即墨騰見着右相走遠,這纔將目光重新聚到依舊跪着的莫丞相身上。
未開口,先笑了。
誰也不懂,他這笑爲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