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鎮北王妃聽此,捂住耳朵,不想再聽。
這個女人,活該如此。
而一邊,鎮北王望着那地上的人頭,卻是流出了眼淚。
“父王爲何哭?死前還能見到你愛女一面,我以爲父王會感激我。”
諸葛華陽緩步上前,將人頭一腳踢到了一邊鎮北王妃的牢房裡。
他需要跟這個父王聊一聊,好好的。
“你在恨我,你一直是恨我們的,你一直是恨我們的,是不是,是不是?”
諸葛華陽靠近,鎮北王忍不住的顫抖,被他身上的那股寒氣所攝住。
怕,一股由心生起的怕讓他幾乎不敢直視諸葛華陽的眼睛。
這個孩子,是他以前一直不喜的孩子,不僅是因爲江湖術士所言他的命格與他相剋,還因爲他的母親只是一個地位低賤的女人,他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但是他卻出生了。
王妃的不喜,對他的各種折磨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他心中,他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嫁給了太子的身爲太子妃的地位尊貴的女兒,這個兒子,根本不是兒子。
後來若不是諸葛熙提出要將他帶到閬苑城作爲傀儡培養,他根本記不起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兒子。
只是這些年諸葛熙對他也是不好的,各種肆意折磨侮辱,他都忍下來了。
他是恨他們的,一定是的!!!
“恨?”諸葛華陽聞言,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不可自抑。
搖了搖頭,他緩緩擡起頭,直視着鎮北王府,道,“我不恨你們,因爲你們還不配我花費時間與精力去恨,對你們動手,只是爲了給我的過去有個交代,而已。”僅此而已。
諸葛華陽的話,說得很輕,一如再給他們講故事一樣,將他在十年前將即墨昌文拉攏的事情說了出來。
鎮北王府輸了,卻至今不知道是爲何輸的,他要讓他們死個明白。
良久,他的故事說完。
鎮北王的憤怒不甘的情緒卻如同噴射的水柱一樣,不可自抑的爆發了出來。
一聲幾乎衝破天際的嘶吼之後,他終究是認命了,頹廢坐在地上,有血疾緩緩從嘴中溢出,將他嘴邊花白的鬍子染紅。
原來,原來竟然是十年前,他就已經開始在佈局了,這十年來,他還一直因爲自己與即墨昌文的聯盟而沾沾自喜,卻不知,自己所做的,無疑是在他的陷阱裡一步步的越陷越深而已。
“你們處處算計着即墨昌文,卻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又處處算計着你們呢?”諸葛華陽的嘴角忍不住的揚起,似乎心情極好,“我就是喜歡這個世界,各種算計,各種陰謀,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機關算盡,只不過是爲別人做了嫁衣,哈哈哈哈,你一樣,你們都一樣。”
一樣的結局,只不過是時間遲早問題。
“你恨我,你沒資格恨我。”諸葛華陽靜下來,見到了鎮北王瞪着自己的那個惶恐卻格外憎惡的眼神,道,“當初那個江湖道士不是沒提醒過你,我,是你的剋星,我是火,會燒死你的,哈哈哈哈,鎮北王府被我一把火燒成了灰燼,而你,明早便會被送上斷頭臺,你說,當初你若是信了他的話,殺了我,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當年那個江湖道士,呵,算他運氣好,自己準備殺他滅口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他了。
天機不可泄露,可是他偏偏就是泄露了天機,該死!!
“殺了我,你以爲事情就完了?”鎮北王默了默,再道,“即墨騰的皇位,可不會坐得這樣舒坦,即墨昌文想要上位,更是不可能。”他可不要忘了,這個西城,還有一個皇子。
而即墨樺的能力,是比即墨昌文要強上十倍不止。
自己被關押進天牢之後,即墨騰與即墨昌文就不止一次的來審問他關於西麗國的事情,只是他咬死不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哈哈哈,什麼都不可能知道的!!
報應,總會來的,他現在遭遇了自己的報應,而他們的報應,也很快的就要來了。
“他上不上位,與誰上位,與我何干?”
諸葛華陽不屑勾脣,眼中明顯閃過一抹不屑與冷笑。
他這樣的回答,卻是叫鎮北王驚了一驚。
他不關心,他不是即墨昌文的黨羽嗎?爲何會不關心到底是誰上位?!
他所做的一切,針對鎮北王府,難道不就是爲了給即墨昌文鞏固在即墨騰心中的地位嗎?
見到鎮北王滿臉不可思議,諸葛華陽忍不住的笑了。
笑了之後,才緩緩道:“知道爲什麼你會失敗而我不會嗎?我們本質上的不同就是,我從來不會將誰作爲我的依靠,我的世界裡,只有我一個人,也只能有我一個人,其他人的鬥爭,我只需要看結果,就成了。”
即墨昌文,即墨樺,無論是誰上位,對於他來說,所需要經歷的,所需要佈置的,都是一樣,不是麼?
而鎮北王當初以爲自己有了即墨昌文作爲皇族靠山,就一心將即墨昌文看做依靠,算盡一切,卻還是算不過即墨昌文。
做一個幫助別人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遠遠不如做一個強化自己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長遠,鎮北王府就是很好的例子。
“你,你這個小人!!!”
“我就是小人,我能夠活下來,而你,也是小人,你卻要死了。”諸葛華陽冷笑,“你以爲你憑着西麗的那一丁半點的兵力與財力就能翻天麼?你太天真了。”知道他死都不會說的,諸葛華陽也不準備做無用功去追問,話已說完,他冷眼睨着鎮北王一眼,扭頭要走。
“哈哈哈,哈哈哈,即墨昌文算計我,他又如何知道,他也是被別人算計了?!!哈哈哈,他要這西城天下,這天下卻遲早是別人的,活該,活該呀!!!”或許真的是覺得大快人心,鎮北王在牢房之中發出了震天的笑聲。
西城天下。
諸葛華陽聽此不由不屑勾脣。
他要的,纔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