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嗷嗚,嗷嗚!!”
還不容柯七葉看仔細,蹲在她身邊的夜晚忽的一下起了身,衝着那兩個燈籠模樣的東西奔了去。
“夜晚,你給我站住!!”夜秦珏已經被那東西嚇得幾乎冒冷汗了,那兩隻小紅燈籠一樣的眼睛,不正是跟他聽過的關於這鳳凰關的傳聞裡的妖怪是一模一樣的麼?要是它再張嘴,是不是————
血盆大口二字還未跳入腦海,夜秦珏已經感覺到四周的風又起來了。
夜晚奔入黑夜之中不見了蹤影,只見到不遠處的燈籠就變成了兩對,四隻。
這樣看來,夜晚的眼睛是泛着白光,也夠大的。
“喂,你們是沒聽到我說話嗎?”就在柯七葉與夜秦珏說話的時候,昭火等人已經從半山腰上的森林之中走了出來,柯七葉定睛看去,發現了即墨樺。
沒有奔過去,她只是站在原地輕輕笑了笑。
即墨樺回之一笑,兩人之間的無聲的默契正在這黑夜之間蔓延開去,一點一點的,將這冰冷的夜溫暖了。
“喂,喂,你喂喂的叫誰呢?!”糖寶瞪着昭火,一臉不憤,上去便要擰他的耳朵,卻在昭火身後看到了一個被捆了雙手捂住了嘴巴的陌生人,不由得驚詫,道:“這是誰?”
“我就說嘛,你們要是早點注意到如此風流倜儻,神勇無比的我的話,就能夠早點注意到這個人了。”昭火吹了一聲口哨,洋洋得意的笑着說,“此人,正是我的戰利品。”
“樺,這是怎麼回事?”
柯七葉上前,拉住即墨樺的手,仰起臉問着。
“是一個獵人,被我們撞見的時候,正在獵殺這山上的動物。”即墨樺微微笑了笑,目光轉移注意到了柯七葉身上的大衣,道,“這衣服很厚,是誰拿給你穿的?”
“唔,是————”
“是我,是我,是我,怎麼滴怎麼滴?”聽到即墨樺問起,夜秦珏跳起來回答,望着即墨樺的那張臉上盡是挑釁,以及不羈。
“謝謝,很好。”即墨樺笑了笑,伸手摟住了柯七葉的肩膀,“山上的寒氣是從一個山洞裡發散出來的,你這種體質很難承受,有這件大衣的保護,會好很多。”
“山洞?”柯七葉仔細看了看即墨樺身上,他身上此刻都是冰的,衣袖衣襬之上還有小小的冰晶,不由得驚歎,“你們是從那山洞裡過來的?”
“哈哈,我們不僅從那山洞裡來了,還帶來了這個東西。”南子畫上前,搶白了即墨樺的話,伸手往身後指了指,示意柯七葉往他身後看去。
柯七葉望去,那漆黑的夜間森林,能看到的無非就是夜晚以及那不知名的東西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很是奇異。
難道南子畫叫她看的,是那東西?
柯七葉不解,即墨樺笑了。
昭火被即墨樺跟南子畫搶了主場的角色,不樂意了,此刻將那被捉到的獵人一提,奔到了柯七葉面前,道:“我來說,我來說,那東西,是一頭兇猛的大狼狗,爲什麼要叫狼狗呢?是因爲它長得很像狼,但是它卻是狗,它有一身紅毛,還有,它的眼睛,你也看到了,很大很大,這眼睛都這麼大了,身高什麼的也就不要我跟你描述了吧?”
“什麼狗不狗的,人家有名字的。”南子畫瞥了昭火一眼,看了看柯七葉,道,“這種東西,是一種靈獸,一般是不會出現在西城這種地方的,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它們。”南子畫說完,更是往那邊望了望,眼中盡是喜歡。
見到兩人各執一詞,柯七葉仰頭看了看即墨樺。
即墨樺感知到了柯七葉眼中的疑問,溫柔笑了,道:“子畫兄說得沒錯,這東西,是一種靈獸,在《奇地質》一書中有記載這種物種,但是這麼多年以來,西城之中甚至周邊各國都沒有出現過這種靈獸,導致有些學者只認爲那是古人臆想出來的東西。”
“只是,靈獸的作用只對於武功內力到達一定境界的人有幫助,若是常人,此物與猛獸並無二異。”
即墨樺說完,柯七葉明瞭了。
這邊的夜秦珏聽完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大哥上次重傷差點喪命,沒人醫治,就要夜晚在他身邊守着,守着守着他竟然好了!!”夜秦珏想明白了,爲何那時候老是沒影的夜晚會日夜不離的守在大哥牀榻,原來是這樣。
靈獸,要是那東西是靈獸的話,夜晚鐵定也是靈獸了。
“正是如此,靈獸與主人性命是相互關聯的,其修行也是共通的。”南子畫湊到柯七葉身邊,笑了笑道,“那紅色的東西對我們沒有敵意,葉兒,我覺得它是來找你的。”
“額,什麼意思?”
柯七葉不懂南子畫話中的意思,南子畫卻高深一笑,表示自己是猜的。
即墨樺在一邊道:“我們從那極寒山洞出來,正遇見那靈獸下山,撞入了那獵人的陷阱,這靈獸本是要撕碎那獵人的,但是見了我們,渾身戾氣都減少了,我們將獵人帶走,它走出了陷阱之後卻跟了上來,一路上跟着我們,並無其他舉動,直到走到能夠看到你們的地方,它便不動了。”
“額,那是因爲夜晚在這裡。”柯七葉看了看夜秦珏,而後道,“若是按照你們說的去推斷,夜秦珏的那隻大狗,也是靈獸。”
“你有所不知,靈獸這種物種,對同類的認知,是很小的。”
“那夜晚還那麼興奮?”
“因爲它是被人養大的,被人類同化了。”
說罷,即墨樺牽起手,帶着柯七葉往森林裡走去。
就在他們踏入森林裡的那片刻,被捆綁在地上的獵人突然猛烈的掙扎了起來,被堵住的嘴巴里不住的叫嚷着什麼東西。
似乎是想要說話。
“喂喂喂,你不要叫,我們弄明白了之後就會放你出去的!!”昭火急了,瞪着他。
但是他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之中卻越是多了幾分急切,不住的“嗚嗚嗚”似乎是很想說什麼。
“讓他說。”
即墨樺站在那裡,望着那獵人。
昭火嘆氣搖頭,卻是遵從了即墨樺的話,扯下了塞住那獵人嘴巴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