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娘娘在宮中很是受寵,若是要救,定要詳細計劃。”柯七葉看着蘇煙,“皇宮之中戒備森嚴,未央宮中更甚,你若是有什麼計劃今晚上來我房中與我細說。”與蘇煙在這裡說了一會兒話,時間已經離午時不遠了。
蘇煙聽了柯七葉的話,點頭答應。
“大小姐放心,還沒有什麼人是我雲族慕容家的人救不出來的。”
蘇煙說完也不再多說,轉身回了廂房之中。
雲族慕容家,柯七葉望着蘇煙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綠意已經安排了馬車,此刻見到柯七葉發愣,便上前喚醒了她。
兩人閒說了幾句,便往府門口走了去。
回春樓中,易容成胡姬模樣的青黛見到柯七葉來了,急忙隱秘的跟了上來。
“有事等下稟告,先帶我去見趙飛燕。”
旁人見不到的角落,柯七葉對着青黛低聲說着。
青黛會意,將柯七葉引着往樓上走去。
趙飛燕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柯七葉與綠意走進去,青黛掩好門離去。
房間之中,一身藍紫色錦緞裡襯長裙外面一件深藍色連帽大衣的趙飛燕正站在窗前眺望,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纔回頭,見到來人是柯七葉,這纔將頭上遮住面頰的帽子放下,朝着她走了過來。
“趙夫人。”
柯七葉對着趙飛燕款款施了一禮,“別來無恙。”
“柯小姐,今日我找你,是有事相求。”趙飛燕也不虛禮,一針見血的對柯七葉道明瞭來意,“想必我交給柯小姐的那封信柯小姐已經看了。”
“不然呢?趙夫人以爲我是心血來潮與你來這回春樓會面?”
柯七葉笑了,從綠意手中接過熱茶,替趙飛燕斟了一杯,推到她面前,“趙夫人有事大可直說。”
“柯小姐是爽快人,那我也無需多繞彎子,我聽聞柯小姐最近在查胭脂坊。”
趙飛燕拿過柯七葉遞過去的茶,並未有半分多疑的將那杯茶飲下,柯七葉此刻更是注意到,以往隨着她來的那個態度強硬的侍女不見了。
柯七葉笑了一笑:“不是近日,昨天才開始而已。”
“我知道柯小姐想要查的東西。”趙飛燕看着柯七葉,極其認真的說着,“若是柯小姐有需要,我定會知無不言。”
“你想要我爲你做什麼?”
柯七葉看着趙飛燕,一雙玉手玩弄着手中的杯子,嘴角勾笑,“還是你想知道什麼?”
“柯小姐手段強大,當初在下有眼無珠對柯小姐有所隱瞞,如今才知道當初做錯了,悔恨不已,還望柯小姐原諒。”趙飛燕所言,定是上一次兩人在九江閣中的事情了。
柯七葉釋然一笑,道:“人各有志,既然當初趙夫人不信我,我又如何能再強迫趙夫人呢,撞了南牆還知回頭,爲時不晚。”
“不,不,已經晚了,晚了!!”趙飛燕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已經眼淚婆娑了起來,她的雙手死死的揪住桌上的桌布,仿若回憶起了很痛苦的事情,“若是當初我肯聽你的,我的莽兒,我的靈清,也不至於落到那悲慘地步!”
“出了什麼事?”
柯七葉看着趙飛燕,對她的眼淚很不解。
“是王忠,王忠與胭脂坊之中的人暗中勾結,他們在推行那中毒藥的時候,竟然拿我的莽兒與靈清試藥,他們現在,他們現在都是生不如死,柯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莽兒,求求你救救我的靈清!!”
“王忠爲何會與胭脂坊的人勾結?難道————”是即墨染?
胭脂坊的事情,皆是即墨染一手安排的?
“是即墨染身邊的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是她與王忠說,我與我的莽兒是陽性體質,更是王忠的至親之人,只要他將他身邊的至親之人推出來爲他們的山莊做貢獻,以後王忠就會輝煌騰達,靈清爲了救我,替了我被他們注射了那種毒藥。”
趙飛燕想到了蓮衣來找王忠的時候,她擔心蓮衣會對王忠使什麼陰暗的絆子便暗中偷聽她兩人的談話,沒想到他兩竟然是在預謀如何將那禍害百姓的毒藥引入閬苑城,而且第一個竟然是拿她跟她的莽兒開刀。
就在她倉皇的想要帶着莽兒逃走的時候,卻已經遲了。
那一夜,他們將那猩紅色的液體注入到莽兒與靈清的體內,僅僅是一夜的時間,兩人的心智大變,對王忠與蓮衣言聽計從,平日裡與常人無異,只是沒到半夜毒發的時候,他們便瘋了一般的到處撞牆,要吸毒。
而王忠見着他們那麼痛苦的樣子並無半分不喜,相反的是,他看得極其高興,他對趙飛燕說,他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等即墨染靠着這東西稱帝,他們被萬人敬仰的人,高高在上。
趙飛燕呵斥他是癡人說夢,他不僅不聽,更是暴打了趙飛燕。
眼見着王莽與靈清日漸衰弱下去,趙飛燕絕望之際想到了柯七葉,只是蓮衣已經派人將王忠府上圍得密不透風,她的信送了很多次都送不出去,這一次,還是宣國公府上來人看望她,才悄悄的將她的信帶了出來。
昨日起,貌似是胭脂坊出了什麼問題,王忠整夜整夜的不在家,連蓮衣安排在府外的侍衛都不見了,她今日出府,在街上也聽聞了胭脂坊關門的消息,想了想,能夠這麼快的端了胭脂坊的人如今除了柯七葉也沒有別人了。
“所以,你是來求我爲你的莽兒解毒?”柯七葉確實能夠解那毒藥的毒,柯府的人,以及京兆尹的人都吃了她派發下去的解藥,“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柯小姐請講。”
“王忠這麼對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爲何你還會如此不離不棄的守在他身邊?”按照柯七葉的眼光來看,很不值。
或許是上一世爲情所傷,這一世纔對情看的更透,柯七葉覺得王忠這樣對趙飛燕就如柯長峰對她孃親一樣,多的是利用。
“柯小姐肯定覺得我很蠢。”趙飛燕無奈笑了一笑,“我何嘗不是覺得自己蠢,但是我的莽兒,我不想在的印象之中留下陰影,他性子單純,我想讓他每天都快樂的活着,有父母的陪伴,而不是光有母親或者是光有父親,和離這事,我何嘗沒想過。”但是爲了孩子,她怎麼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