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老爺的正室夫人,這柯府遲早都是夫人的。”
“是呀,遲早都是我的,只是在這之前我要將那些礙眼之人一個個的拔掉。”白蔚陰狠一笑,回眸看着那丫鬟,“說是柯琪兒得知要嫁給我弟弟,很不樂意?”
這個柯琪兒,雖然是柯府對外界宣稱的是白茹所生的長女,可是這柯府的老一輩誰不知道,根本不是柯長峰的骨肉,如今礙於顏面將她留在府中,這樣一門親事已經算是看得起她了,她還挑三揀四的,真是不知好歹。
“據說那棋兒小姐嫌棄二公子是個病秧子,活不長,說什麼死也不嫁。”
這消息已經在柯府傳遍了,“柯府的人都說,白家二公子,不過是一個傀儡。”
“呵呵,他們說的沒錯,冷希和就是一個傀儡,不過是一個賤人生的賤種,只是父親尚在,哥哥不能拿他怎樣,只要父親一死,那賤種第一個去死。”白蔚恨恨的說着這番話,卻隨即笑了起來,“只不過他那身子骨,怕是也沒幾日活頭了,當初白茹不是因爲這柯琪兒搶了柯府的親麼,是時候叫她付出代價了。”白茹死了,柯琪兒還活着不是?
“可是那棋兒小姐並不是白姨娘所生,這————”
“柯晴兒如今與皇后來往密切,動不得。”柯琪兒,自然是首當其中的遭殃。
“夫人英名。”
“好了,你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那院子裡的人定會起疑心的,趕緊回去,不要叫人發現了。”白蔚沉沉看了她一眼,吩咐道,“記住,若是被發現了,我是不會保你的。”
“夫人放心,這換皮易容之術是我祖傳的,那柯七葉不會發現的。”
“如此,就好。”
白蔚說罷,深深看了那緩緩退走的丫鬟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那丫鬟從主院退出之後,一路往歸雁閣而去。
走到那個廢棄的恭房外面的大道的時候,一道嗚嗚咽咽的哭聲從那恭房那邊傳來,聽那聲音,竟然與紅妝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這哭聲傳入她耳朵,叫她渾身一顫。
難道她還沒死?
她爲了不叫她的皮子被剝下來沒了活性,卻是是喂她吃了保命的藥,只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那藥效按理說早就過了,被剝了皮,疼也得疼死她呀,爲何那邊還有聲音傳來。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足以叫過路的人聽到。
那丫鬟心頭一緊,若是這聲音叫有心的人聽去說給柯七葉聽了,只怕對她不利。
既然紅妝沒死,她不介意再殺她一次。
打定了這個主意,她握緊了袖中的匕首,咬了咬牙,往那廢棄之地走了去。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隨着她的身影慢慢深入那荒廢之地,幾道黑影也隨之圍了上來。
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如今又是月黑風高,她一路羈羈絆絆的才走到那個大坑外面。
隨着她的走近,那哭聲似乎是緩和了下來,隱隱的,卻是不像是從那大坑之中傳出來的。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她心頭升起,難道紅妝爬了起來?
這個坑這麼高,那斷斷是不可能的。
只是爲何那哭聲不像是從坑中傳來,倒像是從她身後的那凌亂的樹叢之中傳來。
心中不斷的發毛,她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出奇的詭異。
有些後悔那晚上剝皮之後沒有將紅妝殺死,纔有了今日的麻煩事情,忍住頭皮發麻的恐懼,她起身,慢慢的往那有聲音傳來的灌木叢中輕輕探足過去。
果真,就在她扒開那一叢巨大的雜草的時候,見到了那個趴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身影,而那嗚嗚咽咽斷斷續續的身體正是從她口中傳出。
“你真是命大,被剝皮了還能堅持這麼久不死。”那丫鬟冷冷一笑,倏地從袖中拔出了匕首,朝着那在地上匍匐着的人走了過去。
就在她站在那人身後,舉高手中的匕首就要一刀刺下去的時候,那個趴在地上的人突地躍身,一腳踢在了她手上的匕首上面。
手腕處傳來清脆響聲,那丫鬟尖叫一聲,匕首被踢飛,她手腕之上的骨頭也隨之斷裂。
劇痛從她手腕處傳來,她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那地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紅妝。
“主子,捉到了。”從地上一躍而起的糖寶踢飛了她的匕首也踢斷了她的手腕,如今更是一把上前將她另一隻手反手壓在她身後,“老實點。”她的膝蓋重重抵在那丫鬟背上,力氣之大竟然是有種將她背脊戳斷的感覺。
隨着糖寶的話音落下,柯七葉才從夜色之中緩緩走近。
“小姐,小心點。”雅兒攙扶着柯七葉,這夜色深深,她與糖寶剛剛纔從太子府落實寒玉素的下落回來,便被柯七葉帶來看了這麼好的一場戲,白蔚與這丫頭的對話更是一字不漏的被她們聽了去,而紅妝的事情綠意也已經轉告給她們了。
這樣十惡不赦的人,就連她也恨不能上去將她剝皮抽筋狠狠折磨一番纔夠。
“仔細着點,這一身皮子還要還給紅妝的,別弄壞了。”
柯七葉上前,聲音清冷如今夜的月光,走到那丫鬟面前,注意到了她手掌上有很多被劃傷的傷痕,不禁不悅皺眉,“你真當這身皮子不是你的,才如此毀壞麼?”說罷有些心疼的撫上那手掌之上的傷口,卻在下一刻,她抓住那雙手,狠狠一扭。
咔嚓!
“啊!!!!”
就在骨頭碎裂的下一秒,那丫鬟痛苦的叫出了聲。
“痛嗎?”
柯七葉的脣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你是用這雙手剝的皮是麼?讓我瞧瞧,你這換皮之術。”說罷柯七葉伸出手指,擡起了那丫鬟的下巴,藉着穿透稀疏樹林落下的月光打量着她的臉蛋,這張紅妝的臉蛋,卻因爲神韻的原因,很不像紅妝。
“看來白蔚真是眼瞎,這樣的手段也能瞧上眼。”雲宮之中換皮之人,手段可是要比她精妙萬倍不止,柯七葉微微嘆氣,手從未從她下巴上移開,“真是可惜了我紅妝的這張好麪皮,就這樣被你毀了。”被換過一次的麪皮是斷然不能再用的了,鬼醫老者已經告訴她,就算能救紅妝,只是之後她卻不能是原來的面貌。
柯七葉不在乎,只要紅妝活着就好。
而這些人,始終是要付出點代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