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綁?你確定要綁了葉兒入宮麼?”
柯七葉嘴角諷刺勾起,看着寒玉素。
那目光就是在告訴寒玉素,若是她綁了她,她保證入宮之後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柯七葉,你盡情狡辯,入宮之後我看你還有什麼說的。”
寒玉素揮手將圍上來的御林軍隊揮退下去。
“側妃娘娘,不要忘了這一箱子證據。”
就在一干人等要離開的時候,柯言其突然起身將其叫住,“若是側妃娘娘不方便攜帶,言其願意進宮作證,順便帶人將這箱子送入宮中。”
“如今董姨娘瘋了,二弟是三妹的親哥哥,自然是最有資格作證的。”柯七葉看了一眼柯言其,對着他點了點頭。
寒玉素只是恨恨的看了一眼柯言其,卻沒有過多說其他的話,反正宮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柯七葉只要一入宮便是一個死,既然多一個人送死,她自然是樂意成全。
於是,柯言其換了一身素縞孝服,與柯七葉一同入了宮。
皇宮之中,夜色森森。
無數宮殿之中亮光斐然,輝煌一片叫人驚歎。
重活一世,柯七葉再次置身於這深宮大院之中,情緒波動,面上卻是雲淡風輕。
猶記得上一世她第一次入宮便是與即墨染一起的,他在無人之處拉着她的手,說這皇宮便是他一生的夢想,坐上那至高的位置,他會不擇手段。
柯七葉只記得那一夜,天上的星子不亮,宮中的宮燈不亮,這世界上最亮的,便是即墨染那雙隱匿在黑暗之中的眼眸了。
一見傾心,至死方休,柯七葉沒有餘地的沉淪了。
重新走在這熟悉的地方,似乎腳底下每一寸地磚都是炙熱的,叫她不喜,卻叫她愈發堅定。
“柯七葉,我告訴你,跟我鬥,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陰測測的,寒玉素行至她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着。
生不如死?柯七葉緩緩一勾脣,回眸看了看寒玉素,並不言語。
不多時,寒玉素將柯言其與柯七葉兩人帶到了御花園的大廳之中。
而那裡,即墨騰正坐在高處的龍椅之上,一雙鷹隼的目光迅速鎖定出現在大廳之中的柯七葉身上。
那目光之中,一抹隱忍的憤怒之下,還有驚詫與眷念。
大廳之中燈光明豔,即墨騰左手邊坐着的一身紫色錦袍富態四溢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趙皇后,而他右手邊那個眼中露出一抹焦急顏色的嬌柔女子,便是令妃柯玉綰。
下方,左邊依次坐着的是即墨染,即墨樺,與諸葛華陽,另外諸葛華陽身邊有一溫婉女子正在對着她溫溫一笑,那便是太子妃諸葛熙了。
面對諸葛熙的笑,柯七葉勾脣回之一笑。
右邊,爲首坐着的柯木涵一臉焦急看着她,卻在對上她那一雙深邃如海的眸色的時候沉寂了幾分。
“臣女柯七葉,參見皇上。”
柯七葉屈身一禮,柯言其在後面恭敬對即墨騰行了跪禮。
“你可知道朕今日爲何將你叫來麼?”
即墨騰在上方沉沉出口,尖銳的目光卻在下一秒鎖定了被兩個侍衛擡入大廳的大箱子上面,“那是什麼東西?”
“啓稟皇上,那是舍妹做的繡工。”
柯言其回答的不卑不吭。
“皇上爲了一張手帕將葉兒召入宮,葉兒便帶了一箱子手帕入宮,不知道能不能爲陛下解惑。”
柯七葉站在大廳中央,明豔勾脣,配上她那傾城的容貌,頓時光華四射。
即墨樺端坐在位置上,目光卻沒有片刻離開她,這樣一個倔強的女子,今日的事情不是事發突然,她早就在背後做好了準備,並且還告訴了他不要插手。
她這般倔強,叫他心疼,想要加倍疼愛。
“你是說那箱子裡面全是手帕?”
即墨騰眸色一冷,“朕今日召你入宮便是因爲邀月樓廢墟上面遺留的手帕被京兆尹證實是你的,這邀月樓一場大火,死傷無數,你說,這事情可是跟你有關?”
“皇上,敢問您是從何得出這手帕定是葉兒的呢?”柯七葉望着被寒玉素緊緊攥在手中的手帕,挑眉輕笑,眉目間沒有絲毫的慌亂與懼怕。
“柯七葉,我說着手帕是你的便是你的,柯府的姨娘們作證是你的,你還想狡辯麼?”
寒玉素見到柯七葉那雲雨不驚的樣子,氣得想要上前將她撕碎,只是她還沒有做此動作的時候,一道凌厲的目光從即墨騰身邊射了過來。
趙皇后正在看着她,那目光之中沒了往日的疼惜,有的只是警告與埋怨。
“姨娘?側妃娘娘,不是三妹妹親口告訴你的,你便說這手帕是葉兒的,這是妄加之罪麼?”柯七葉看着寒玉素,自然也是將趙皇后的隱忍之下的表情看了個一清二楚,情況便也變得分明瞭。
這件事就是寒玉素一意孤行所造成的,趙皇后叫她燒了邀月樓以絕後患,結果她想要將自己拉下水。
只是她千算萬算算漏了自己就算下水了,也是會游泳的。
“皇上,微臣有一個想法,不知可說不可說。”
就在這時候,柯木涵起了身,對着即墨騰拜了一拜。
“說。”
即墨騰還能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麼?只是他想要看看,柯七葉到底能有什麼方法將自己的罪名洗脫,若是她不能的話——————
“側妃娘娘堅稱自己手中的手帕是令妹的,而微臣見那手帕平凡至極,大街上隨意找一女子都有可能是攜帶的這種絹子的手帕,若是因爲這件事情給令妹頂罪的話,只怕————”
“臣妾也覺得,這邀月樓可是閬苑城中著名的煙柳之地,葉兒若是要燒,有什麼理由呢?”
令妃在一邊看着柯七葉,輕聲細說着。
聞此,即墨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啓稟皇上,這手帕是微臣三妹所繡,賣出過很多,是經過回春樓掌櫃一手販賣的,回春樓人流量巨大,手帕賣得極好,若是側妃娘娘覺得拿着手帕便有罪的話,爲何不將閬苑城中所有攜帶這手帕的人抓起來呢?”柯言其說着這話,走到了箱子邊上將箱子打開,“請皇上明察。”
“你們,你,你這是狡辯,柯七葉素日喜好與人結仇,心狠手辣,這邀月樓中定是有人惹了她,所以她才放火燒了它,這麼明顯的事情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麼?”寒玉素見到事情逐漸在跟自己料想的方向偏離,立刻急了。
“是呀,側妃娘娘好眼力,皇上都看不出來的事情,你可是看得真真的。”
柯七葉在一邊掩面笑着,而這時候,一直靜坐在那裡的即墨騰倏地起身,向着大殿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