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看到董薛媛這張試圖送出去的紙條的時候,她也沒想到會是太子妃再母后操縱這個西城的毒品販賣市場,同樣覺得在太子府之中見到御米花不是巧合,卻沒想到牽扯出來的竟然是如此的事情。
諸葛熙,柯七葉敢肯定,即墨傾染上毒癮這件事情百分之百是她搞的鬼。
至於爲什麼,她望着顧元清,似笑非笑。
“顧大人,你與太子妃合手將太子拉下水,本來與我並無關係,只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董薛媛聯手,惹到了我的頭上。”
看似他們只是對太子動了手,但是後面牽扯進去的,卻是很多事情,比如說邀月樓昭火,寒玉素的陷害,董薛媛的財產轉移,與柯府的關係,這些都是她需要查明白的,而入手點,便是顧元清這裡。
“若是顧大人識趣,不對我有所隱瞞,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顧大人一條生路,保全顧家這一根獨苗苗。”
柯七葉一邊說話一邊看着顧元清,他雖然沒說話,但是嚴重已經閃過了一絲思考。
輕搖公主生性囂張跋扈,因爲在一次騎射之中看上了顧元清,不管不顧顧元清是否願意,採取了霸王硬上弓,後來更是逼迫他不得不先與她訂婚,訂婚之後,輕搖公主便染了風寒,被送往雲南養病,至今未歸。
而顧元清與其的婚事便不得不一拖再拖。
若是顧元清藉着這期間將輕搖公主的哥哥即墨傾這個靠山弄倒,他便是以後去了輕搖公主也不至於將其踩在腳下各種蹂躪了。
只是他不知道,即墨輕搖靠的可不是太子,而是趙皇后,趙皇后與即墨騰有誓言在先,即便是失了勢,也足夠壓他顧家一頭了。
“柯七葉,我如何信你的話?”
顧元清咬牙看着柯七葉,“誰不知道柯府的大小姐詭計多端,我與你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
“與虎謀皮,顧大人,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今晚便叫人將你送入顧府,我保證,你前腳走,後腳便會有御林軍將你顧家團團圍住,下一秒,便是你被諸葛熙出賣,然後她得以保全,依舊是她的太子妃,而你,便會成爲刀下亡魂,顧家數百條人命,包括年邁的顧太傅,皆會被斬首菜市口,因爲你不僅販毒,還引誘太子吸毒,你說這罪名該死不該死?”
柯七葉將其中利害關係徐徐道來,叫顧元清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問題了。
若是他出事,諸葛熙定會捨棄他保住鎮北王府,到時候只怕皇上連即墨輕搖的病也要算在他頭上。
“你想知道什麼?”
他的心,在想清楚一切之後變得平靜了,這麼多年,他與諸葛熙之間的關係總是若即若離,說到底,他只是諸葛熙的一顆棋子。
棋子的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間,他可以爲她不畏生不畏死,但是顧家上百條人命他不可以不顧。
如今,除了向柯七葉妥協,他沒有選擇。
“董薛媛販毒得來的錢財轉移到什麼地方了?”她想知道的,只有這些而已,“她除了與你們,還與朝中官員勾結私放高利,從中牟取暴利,但是在西城錢莊之中並未見她有過財產流動,諸葛熙是她的大頭顧客,我想知道,她的毒品來源,以及錢財走向。”
“我以爲你會問關於諸葛熙的事情。”若是關於諸葛熙的事情,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拒絕,可是他沒想到,柯七葉問的是董薛媛的事情。
“我對她沒興趣。”
“好,我告訴你,你會如何保全我?”
顧元清正了正眼中的顏色,看着柯七葉。
“你以爲你與諸葛熙的動作天衣無縫了麼?顧元清,我能夠知道,也代表別人能知道,顧太傅一生忠義直言,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但是因爲你與即墨輕搖的婚事,叫即墨騰對他早有防備了,你知道的,如今我們的西皇年紀大了,年紀越大,對權利的專治便是越嚴重,忌憚武將便會收回兵權,忌憚文官,便是殺之而除後患。”
顧太傅曾經與自己孃親是莫逆之交,在孃親在世的時候對她多次提點說是莫要功高蓋主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後來又因爲一次次的忠義諫言被西皇所忌憚,如今若是顧元清的事情被有心人捅了出來,只怕這顧家是一場大難難逃。
“當初我與即墨輕搖的婚事是她一心強求的。”
“在你看來是她一心強求,在別人看來,只怕是成了你誘惑公主在先,而趙皇后在後宮前朝權勢皆不落於人後,如今你與即墨輕搖有了婚約,便像是她有拉攏了顧太傅,皇上若是不防備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今我顧家的局勢已經是前有豺狼後有虎了是麼?”
顧元清目光一冷,這樣的情況他從來沒想到過,一直是諸葛熙在告訴他這樣可行那樣可行的,只是現在回頭想一下,卻是也是自己將這顧府一步步推上了不歸路。
“皇上已經在着手調查邀月樓的事情,不日便會查出太子吸毒的細節,若是僥倖,諸葛熙所做的一切不會被查出來,若是被查出來了,你覺得諸葛熙實是會保你還是保她自己?”
諸葛華陽,柯七葉想到這樣一個人,眸色不覺冷了一冷。
“那你說該怎麼辦?”
“將計就計,西皇看不慣顧家,又何嘗看得慣鎮北王府呢?”
柯七葉挑眉一笑。
相比起顧家,鎮北王府若是有把柄落在了即墨騰手中的話,恐怕更是會叫他欲除之而後快吧。
“這樣的話,熙兒她——”
“顧大人,我的計劃便是如此,接下來,是不是換你講了?”
柯七葉說完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顧元清。
“我說。”
顧元清鄭重的看了一眼一臉雲淡風輕的柯七葉,沉沉開了口。
而就在他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胡姬匆匆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主子,不好了。”
胡姬看了一眼顧元清,沒來得及避開她,急急忙忙說道,“紅妝來了,說是宮中來人了,是要叫小姐入宮接受審問,是關於邀月樓的事情。”
紅妝趕來的時候神色焦急,這事情一看便不簡單。
“這麼快?”
柯七葉勾脣一笑,卻是起了身,看了顧元清一眼,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