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聖煬。”即墨樺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柯七葉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是呀,她如何也想不到,藍聖煬與他,竟然是在那麼久遠的時候便認識了。
“你是說藍聖煬?怎麼會?我當初救他的時候,他是在無名山下。”
柯七葉想到初見藍聖煬的時候,他那脆弱的樣子,心中便不由一震。
“藍聖煬的母親,是一個在無極門中地位極高的女子,產下藍聖煬之後門主不忍心處死那女子,便將藍聖煬與我關押在一起,那煉獄之中,每日每夜,都能叫人生不如死,幾年之後,他受不了那折磨,服毒準備自殺,而我的血液可解百毒,便放血替他解毒,只是毒解了,他的記憶發生了混亂,以爲是我的親弟弟,後來,我的母妃尋回了無極門,殺了門主,將我帶走了,自那之後,我總是去無極之地,卻找不見無極門的入口,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他逃出無極門的時候竟然得了你的救治,如今好得很。”
“當初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身上釘着四根蝕骨釘,鐵鏈穿透琵琶骨,身上無一塊好肉,我能治好他的傷,但是潛藏在身體裡的東西我依舊是束手無策。”柯七葉沉了沉眸子,她見到過在變天的時候,藍聖煬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她想要救他,說替他換骨,藍聖煬卻說根本無用。
無極門的絕門暗器,一旦中上,若無解藥,便只能是在痛苦之中度過餘生。
“那你呢?你的體內寒毒也是他們下的麼?”
柯七葉想到如此,想到即墨樺的身體,嚴重的擔憂顏色更加加重了。
“我體中的那東西不叫寒毒,叫毒蠱,是無極門中用門主的身體飼養出來的蠱蟲,那時候那個門主不願意用自己身子養蠱,便拿我養蠱,只是沒想到我的體質與蠱蟲相剋,我是玄陽體質,而飼養蠱蟲,需要玄陰體質,於是那蠱蟲死在了我體內,形成了蠱毒,也讓我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我的血,亦能解百毒。”
“我聽昭火說,你寒毒發作的時候,極其痛苦。”
柯七葉小心翼翼的說着,似乎是已經見到了即墨樺痛苦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便覺得自己心都開始痛了起來。
“如今已經好了很多了。”
即墨樺嘴角勾起,笑了一笑。
“爲什麼?”
“因爲有你,你就是我的治病良藥。”
即墨樺俯身在柯七葉耳邊呢喃,僅僅是這樣一句話,便讓柯七葉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了,不由得臉頰閃過一抹緋紅,有些嗔怪的扭頭看着他:“我是說真的,這次我去崑崙山治病,你與我一同去,說不定昭火有法子呢!”
“我與昭火認識十年了,若是有法子,便早就有了,小七,我沒事的,只是如今你的病情,昭火說要你母親的血液,這怕是不好找。”
即墨樺說到此,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打聽玉家老爺的下落,只是不知爲何,玉老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他調動多少人都尋不到一絲信息。
“我給你看個東西。”
柯七葉想到那鐲子,便起身往房間裡走去,出來的時候抱着兩個盒子。
“這是什麼?”
即墨樺不解,卻見柯七葉將盒子放在了即墨樺面前,雙雙打開,將兩隻鐲子拿出來放在即墨樺面前。
“這不是你的鐲子麼?這只是?”
即墨樺拿起另外一隻鐲子,細細看了起來,也注意到了那雕花小篆的字體,一個“畫”字。
他疑惑的擡眸看着柯七葉,柯七葉同樣迷茫的搖了搖頭。
“這鐲子裡面有一滴血,那時候外祖父說是我的,但是我問有何用的時候,外祖父只說了救命二字,我那時候以爲是辟邪,這隻鐲子,是我在宜蘭園尋到的。”
柯七葉拿起自己的那隻鐲子,將背後的“葉”字展示給了即墨樺看。
一個“葉”自然是說的自己,而那個“畫”字又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是木涵兄的字?”即墨樺猶疑說着,卻想到柯木涵的字子由,裡面也沒有畫字,這麼說來,難道不是?
“那日柯念紫被害,我大哥去宜蘭園找東西,遇到了同樣在找東西的楚氏,我大哥說,他與楚氏過了幾招,覺得楚氏無攻極高,我那日在宜蘭園找到這個鐲子的時候,也注意到了一個武功很高的人在我身邊逃跑,還有上次在地牢之中去看柯淺嬅的時候。”
柯七葉細細想起來,這些事情無不都是有着莫大聯繫的,只是這些聯繫到底是什麼呢?這鐲子又是怎麼會是?
“難道這鐲子是楚氏的?”
“我懷疑,這個楚氏不是那個楚氏,我聽昆倩兒說過,當初在來柯府的時候,安氏嫌棄楚氏礙手礙腳,曾給她下了一碗毒藥,結果楚氏喝了只是昏迷了兩日,醒來之後與常人無異。”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楚氏在那時候已經死了,活着的這個,是別人?”
“正是如此,而且,我懷疑,這個鐲子裡面是我孃親的血。”柯七葉顏色正了一正,道,“紅妝等人每次見到這鐲子都很仔細,說我外祖父叮囑過,這鐲子,是救命的,我外祖父一直知道我有血疾,定是知道如何救命,他既然說這鐲子是救命的,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如此豈不是太好了!即墨樺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從柯七葉手中拿過鐲子,細緻的收好在盒子裡,生怕她碰掉了。
柯七葉見到即墨樺如此小心仔細的樣子,心下不由好笑,但是面上依舊嚴肅,皺眉道:“我奇怪的是,爲何是兩個鐲子?”
“我檢查過柯木涵,沒有患血疾的症狀。”即墨樺說起了那也闖入柯木涵院中放他的血的事情,“會不會是,你還有個哥哥或者是妹妹什麼的?”這樣說來,兩個鐲子,一人一個救命,而且,上面還刻着字。
“我並沒有聽說我娘當初產的是雙生子。”
柯七葉知道若是說有可能,便也只有這樣的說法是最可能的了,但是————將手指攥緊在手中,她覺得這件事情,也只有她外祖父纔講得清了,至於那個楚氏?
柯七葉望了望桌上的兩個鐲子,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