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再問昭火一些關於即墨樺病情的事情,卻見昭火已經無心多說,草草的寫了一張藥方便要準備離開。
“昭火。”
柯七葉起身叫住了他,想要說出口的話卻被生生的堵在了喉間。
“柯七葉,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即墨樺是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你的,若是他不說,有些事情到死你都不會知道,他是在真心關係你的身體,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你自己想想吧。”
說罷,他回眸看了柯七葉一眼,拔腿離開。
院子裡不知道何時起了風,揚起的樹葉不斷落在柯七葉的身上,紅妝從房間裡拿了大衣來給柯七葉披上她卻不自知。
心中已經被那個叫即墨樺的傻子填滿了。
上一世,他與她交集並不多,她甚至都忘了多看看他一眼,這一世,她只是好心提醒他一次,卻從此墜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千絲萬縷的聯繫叫她掙不脫逃不掉,害怕的情緒還在害怕,但現在這已經不能成爲阻擋她與他靠近的阻礙了。
“小姐,昭神醫已經走了。”
從石桌上拿過昭火開的藥單,紅妝扶了扶柯七葉,“若是你想見墨王殿下,便去見吧。”
剛剛昭火的話她也聽到了,不得不說,連她這個外人都感動到不行,可想而知自己家小姐的心情現在是如何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柯七葉如今擔心更多想到更多的是即墨樺的身體。
難怪上次他偷走了自己的白玉暖牀,難怪他府上的牀榻皆是由暖玉打造而成的。
難怪。
“今日昭火說的事情,不許與外人提起。”
柯七葉說着看了一眼紅妝。
紅妝點頭。
“綠意與雅兒去哪了?”
一大早起來便不見兩人的身影,柯七葉有些詫異。
“據說是糖寶傳了消息出來,雅兒去存善堂與糖寶接頭去了,綠意,跟劉貴出門了。”說起綠意與劉貴,紅妝嘴角忍不住的翹了起來。
柯七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候,門外匆匆走進來兩個人,仔細看去,不是綠意與劉貴又是誰。
“小姐,出事了。”
綠意一臉凝重,走到柯七葉身邊,而劉貴再後面關了院門也走了進來。
“什麼事?”
“剛剛我與劉貴在街上買東西,聽說邀月樓被燒了,去看才發現,邀月樓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據說裡面的人一個都沒有逃掉。”
綠意說着抹了一臉臉上還殘留的黑灰,繼續道,“有個官府的人在廢墟里面見到了這個。”說着她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手帕,那手帕不是別人的,正是那日柯念紫作爲賠罪送來的那兩張繡着玉蘭的手帕之一。
那手帕明明被她壓在了箱底,如何卻出現在了這裡?
柯七葉目光一凜,紅妝急忙進屋尋找。
一次找不到,她愈要叫着院子裡的人都幫着尋找,卻被柯七葉攔了下來。
“不必找了。”
竟然一張已經出現在了這裡,那另外一張鐵定也是不見了。
她看了看綠意,道,“發現這手帕的人如今在哪?”
“已經打昏了綁起來了。”
劉貴上前道,“據說這邀月樓是昨晚上被人縱了火,燒了起來,燒起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跑出來,這火燒了一夜,今晚上纔有人報了官,直接驚動了京兆伊,此時正在查是誰縱的火,說是要將其捉拿歸案。”
“這火燒了一夜,早上纔有人報官,這四周的百姓都是死了麼?”
紅妝不解,卻沒有注意到柯七葉眼中一閃而過的冷笑。
“說起來就是奇怪,今日那邀月樓燒得只剩下架子了,卻無人去看熱鬧,有的還說昨晚上那裡面燒死的不僅有邀月樓裡面的人,還有四周看熱鬧的人,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綠意盯着那張手帕,越發奇怪了。
這本是兩張的手帕丟得只剩一張了,說不準那張便是被誰撿了去,若是被官府的人得到了定會再次做一番文章,到時候豈不是又要找自家小姐的麻煩了。
她眉頭微皺,卻怎麼想也想不到這手絹是如何出了這歸雁閣的。
就在她想不明白的時候,卻聽到柯七葉的聲音在她身邊悠悠傳來:“不必去想了,若是有心害我的人,又怎會在這裡留下把柄。”這個人知道柯念紫送給她了兩條手帕,知道她不喜的東西定會放在最裡面的櫃子裡,那樣找起來纔會更容易也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惹得別人注意,這個人,是誰?
“小姐,我想起來了,昨日五小姐與三小姐還有昆氏的昆倩兒陪着書姨娘來院子裡坐了坐,你說會不會是?”
紅妝猛地想起,卻又覺得不可能,他們在院中呆的時間不長,並且院中那時候並沒有離了人,他們之中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可趁。
“是不是覺得你們沒有離開便是讓他們沒有機會可趁?”柯七葉笑了笑,再看紅妝與綠意,“你們此刻在跟我說話,有注意到房頂上有人嗎?”
說罷眉目往房頂上一瞟,注意到了在那裡冒頭的雅兒。
紅妝與綠意這才扭頭看去,見着雅兒在那房頂上,頓時驚訝不已。
“雅兒,你在那上面作何?”
柯七葉所言極是,他們的目的若是分散他們兩人的注意,然後有幫手順利的找到手帕,便是極有可能的。
“小姐,爲何這房頂的瓦片有鬆動的痕跡?”
雅兒站在房頂上,她本來是準備從大門進入的,只是沒想到今日大門那裡爲了好多人不知道在做什麼,她便走了後門,從房頂上翻下來。
“自然是遭了賊。”
柯七葉淡淡說着,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那張丟掉的手帕。
雅兒大驚,穩穩落地,在懷中掏出一封信,交予柯七葉手中之後纔不解道:“什麼是遭了賊?”
“小姐的手帕丟了,有一張出現在了邀月樓的火災廢墟里。”
綠意簡潔的說着,雅兒已經知曉其中的厲害了。
一路從存善堂走過來,邀月樓的事情她也沒少聽說,據說那邀月樓是朝中左右丞相的產業,而且朝中很多人在邀月樓都養了美人兒的,如今一燒,那些美人是沒有一個逃出來的,更甚的是,那白家大公子白典的心肝寶貝就在這邀月樓中,白典聽聞邀月樓毀了,自己的美人兒死了,在家中的大發脾氣說要將那燒樓的人碎屍萬段。
“小姐的手帕怎麼會在那裡?難不成是有人陷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