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歐陽宇的生活

“胡說!”歐陽宇鬱郁地回道。

釺低頭看到她羞得不可開交,不由哈哈一笑,那朗朗的笑聲隨着清風遠遠地傳出。

清水在腳下靜靜地流敞,歐陽宇坐在船側,伸手拔向湖水,清涼的湖水從她的指間快速地流過,漸漸地掃去了她的羞澀。

抿着脣望着水面破碎的倒影,歐陽宇抿着脣想道:他既然尋來了,反正我也沒有法子逃掉,不如就當他沒有來的時候一樣的過日子吧。我,我都經過過了這麼多,怎麼還是這麼容易羞羞?

這樣一想,她的心又平靜了少許。

慢慢擡起頭,歐陽宇望着兩岸的青山,一縷縷浮雲飄過山峰,景色依舊是她看了兩年的舊景色。

漸漸的,船隻駛入了村落附近,這時的釺還真的只有腰間纏着獸皮,露出他精赤的上身和大腿。平素的釺,總是一襲長袍,笑容疏淡,人也神秘,彷彿下一秒便會從陽光中消失。現在他穿上獸皮,露出那完美而白晰的身體時,那種疏離感已完全消失了。

他的臉經過易容後,只是略顯清秀,這樣的長相在男人中很不起眼。

歐陽宇忍不住又瞟向那白晰性感的身軀,紅着臉自顧自地看着湖水說道:“臉雖然不惹眼了,可身體還是老樣子。”

她這話分明是要釺把身體也掩飾一下。

釺聽了雙眼彎了彎,他忍着笑揚了揚胳膊,在顯出胳膊上那健壯的三頭肌後,釺以一種很不解的語氣說道:“臉不惹眼就可以了啊!那些村裡的男人都是這樣赤着胳膊,爲什麼我就不行?”

“你當然不行!”歐陽宇又羞又氣地回了他一句。白了他一眼後。又迅速地掉轉頭看着湖水悶悶地說道:“你是大人。有些是天生就惹眼地。”

釺聞言一聲長嘆。喃喃自語道:“算了。宇要我掩住就掩住吧。哎。到時要是被別地女人纏上。惹得宇要逃跑可就不好了。”

歐陽宇一噎。

就在歐陽宇以爲釺會換上衣服時。他地右手再次從虛空中一探。轉眼間一隻大大地竹筒出現在他地手中。

歐陽宇不解地看着釺。看着他把竹筒一倒。從裡面倒出一點褪色地液體往身上就是一抹。奇蹟般地般地。凡是他抹過地地方迅速地變成了棕褪色。不過幾分鐘。釺那白晰地肌膚已大部份變成了棕色。

把竹筒放在歐陽宇手中。釺在她面前一坐。背對着她說道:“宇。幫我把背上也擦一擦。”

歐陽宇看了看手中的竹筒,再望一望很自在,很天經地義地坐在自己身前的釺,抿緊脣倒了一點液體出來,慢慢在擦上了他地背。

就在她的小手貼上釺的背樑地時候,釺的身子微微一顫。歐陽宇也是小臉一紅。

低下頭,歐陽宇慢慢的從他的腰際擦起,一邊擦。歐陽宇一邊忍不住嘟囔道:“明明穿上衣服就可以了。非要穿獸皮。”

釺嘴角含笑,一臉滿足地聽着她的嘟囔。

細細地把液體塗在他的腰際。再順着他的腰線塗到了肩膀上,歐陽宇的手指十分輕柔。她的手指劃到過,釺那塊肌肉總是不由自主的一緊。

兩人靠得這麼近。歐陽宇甚至可以聽到釺那有點急促地呼吸聲。

船隻有慢慢漂流,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水花地時候不時的響起,時不時地激起一串浪花灑到兩人的身上。那水花濺到釺地大腿上,順着那強而有力的線條向下流去。歐陽宇只看了一眼,便連忙移開了視線。

歐陽宇地心中有點羞澀,手下便加快了動作,當她輕聲說道:“好了”的時候,釺清楚地發出一聲嘆息,嘟囔道:“居然這麼快。”

這話一傳到歐陽宇的耳中,引得她又是一陣臉紅耳赤。她恨恨地白了釺一眼,惱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釺微微一笑,轉頭凝視着她,直到歐陽宇又白了自己一眼,才低低地嘆道:“我想了你兩年了,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歐陽宇又是一陣心跳加劇,她急急地避開了釺的目光。

正在這時,一個響亮的女聲傳來:“住在上游的姑娘,你找男人了?”

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那聲音宏亮之極,直震得歐陽宇耳膜發疼。歐陽宇轉過頭去,對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的臉,這婦人是典型的山野農婦,粗糙的皮膚因爲長年的風吹雨曬,臉上都出現了一條條的縱溝,一雙大眼睛,眼白渾濁,嘴脣豐厚,一說話便露出微黑的牙齒。

這個婦人歐陽宇是識得的,每一次歐陽宇架船從此地進進出出,十次有七次總會遇到她,而她也總會與歐陽宇說上兩句話。雖然歐陽宇一直冷冷淡淡的,可婦人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歐陽宇還沒有回答,婦人又盯向釺,衝着釺上下打量了幾眼,她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微黑的大門牙說道:“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呢,嘖嘖,你看這個身體,可真是俊啊,我還沒有見過身材這麼好看的男人呢。住在上游的姑娘,你的眼光很不錯呢,這個男人會讓你感覺到很快樂的。”

最後一句,實在是曖昧。

歐陽宇的臉再次刷地一紅,她鬱悶地瞪了一眼笑得好不開心的釺,衝着那婦人說道:“不是呢,他不是。。。。。

“哎呀,別害羞了啦,住在上游的姑娘,這兩年裡只看到你一個人進進出出的,也沒有見到一個男人。現在總算有人要你了,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婦人的話一句接一句的說來,那語速十分快,簡直是水也灑不進。在歐陽宇哭笑不得中,她利落地說道,“小夥子,你們有沒有結親啊?是什麼進的她的獨帳的?我看住在上游的姑娘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滿了十八了,不如你們就成個親,趕緊生個娃吧。”

婦人朝着釺不斷的打量,她越打量越是滿意,間中時不時地朝歐陽宇拋來一個“好眼光,選得不錯”的眼神來。

釺一直在笑,都笑得眼睛彎成了一線。那婦人聲音一落,他便右手在胸前一拍,很是客氣地說道:“多謝大嬸了。其實我與我這女人早就在一起了,她因爲一點小事賭氣離開了我,我直到現在才找到她,這些時間多虧大嬸在照顧她呢。”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歐陽宇恨恨地瞪了釺一眼。暗中想道:他,他還真是判若兩人了。

釺的話讓婦人大樂,她咧嘴傻笑起來。

船這時已漂到了前面,那婦人嚷了幾句後,身影便漸漸被樹木擋住。

這個村落很小,船經過村落後,便是一段荒原,這樣漂了五六裡後,又一個村落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兩人這麼一番折騰,時間已漸漸到了中午時分。釺望着前面村落裡的裊裊炊煙,不由撫着肚子說道:“宇啊,我肚子餓了,這個村落裡有集市嗎?有可以吃飯的地方嗎?”

歐陽宇還在爲剛纔他與那婦人的對話而鬱悶,聞言回道:“有是有,可是你不能胡說。”釺笑道:“好,我不胡說。”他伸手撫上歐陽宇的左頰,移到她的嘴角上按了按後親暱地說道:“不過他們要是胡說了,我可怎麼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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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宇伸手打下他的手,惱道:“那你就當沒有聽到,我自己來回。”釺呵呵一笑,應道:“好啊,那我就這麼辦。”

還真是從善如流。

歐陽宇懷疑地看着釺,有點無奈地想道:他不是一個世外高人嗎,怎麼能變成這樣?

這樣的釺,還真讓她無處着手,惱又惱不起。

兩人的船隻漸漸靠近了村落。

這個村落就大得多了。一眼看不到頭。村落隱藏在樹林中。遠遠看去只見一片濃密地樹林。根本看不到半點房屋地影子。直到靠近了。纔可以聽到隱隱傳來地人聲。

不一會。船隻進了村落。

這一進入。釺才發現這村落裡還真是熱鬧無比。一簇簇地農民聚集在一起。年老地正在編織些什麼。年少地正在湖邊玩耍。而路上不時可以看到牽着耕牛地壯年人。

這些村民地打扮與別地村民沒有兩樣。男地都只是在腰間繫着一塊獸皮。他們地獸皮多是各種老鼠皮。野兔皮縫合而成。補丁時常可見。有家庭情況好地。也不過是獸皮高級些。皮毛鮮亮些。

而女人們。則個個都是在胸部和腰間繫上獸皮。露出她們健美或肥大地腰肢和大腿。歐陽宇就是在這一點裝扮上與當地人不同。使得不少人記住了她這個長相普通地女人。

人羣中。有人聽到船隻劃過地聲音便擡頭看來。一看。他們全部都認出了歐陽宇。

從來沒有見過歐陽宇身邊有男人,村民們的目光同時刷刷刷地向釺看來。每一雙目光中都是好奇。

這些婦人們,在對上釺那塗成了棕褪色的完美軀體時。有不少人眼睛發亮。她們緊緊地盯着釺的身體,連帶看向歐陽宇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羨慕和妒忌。

對上這些目光,歐陽宇下巴一揚,朝着釺使了一個眼神:看吧。我沒有說錯吧?誰叫你也換成獸皮的?

釺對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後,右眼一眨!

他地這個表現,再次令得歐陽宇啼笑皆非。

船隻慢慢向向漂去,不一會功夫,村落的集市便出現在兩人地視野中。這是一個小型的集市,雖然小,集市的兩旁還是有一家小飯店。

集市中。二三十個攤子零零落落地擺着。攤子上擺了一地的各色日用品,如食鹽。代表瓶子地竹筒,還有各種可以食用的野生植物。

釺把船划進兩棵樹叢中。把船頭的繩子拿出系在一棵樹上,他先跳上岸。然後返轉身向歐陽宇伸出了手。

本來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一些人交頭接耳的私語不休,釺這個動作,使得大家的止光越發篤定。

一個頭發全部向後梳起,留着絡腮鬍子的漢子向歐陽宇走來,一邊走一邊笑道:“上游的姑娘,這次你終於帶着男人過來了啊?哎哎,我那二兒子還一直中意你,一直唸叨你呢,我本來是準備這次跟你提一提地,沒有想到這一會功夫,你連男人都帶出來了。”

聽到那漢子地話語,蹲在一棵大榕樹下的一個精瘦婦人回道:“上游地姑娘這些年一直住在獨帳中,都沒有一個男人捧場進去過,那時候你怎麼不叫你二兒子去鑽她的獨帳?現在人家帶了男人來你又說這話,去,一聽就知道不認真。”

被精瘦婦人把話點穿,絡腮鬍子不由嘿嘿傻笑起來,

歐陽宇黑着臉,從頭到尾她還沒有開過一句口,人家便已經把事情給定了性了。

釺走在她地身邊,笑吟吟地看着她一臉的鬱悶,把臉向歐陽宇靠了靠,釺很認真地說道:“慘了,大家都誤會了!宇,你不是說過要解釋嗎?怎麼還不開

哪有我開口地餘地!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歐陽宇瞪了釺一眼。見歐陽宇瞪自己,釺聳了聳肩膀,很無辜地嘟囔道:“又瞪我了!”

聽到他委屈的嘟囔聲,歐陽宇都差點失笑出聲。

看到兩人走近,村民們紛紛打着招呼,他們稱呼歐陽宇時,都是叫着“上游的姑娘,”或者是“住在上游的姑娘。”歐陽宇在這裡住了兩年,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名字。

要知道歐陽宇平素來時,總結冷着臉,選了東西就丟錢就走人,從來不廢話。衆人就算跟她說話,也是十句中很少有一句回答了的。沒有人問出過她的姓名,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叫她“住在上游的姑娘”了。

她雖然冷漠不喜與人打交道,不過這兩年來,她一個女子獨身一人,交易時不但從不佔人便宜,有時還很大方,漸漸的,衆人對她也已經認可了。

正在這時,左側的岔道上傳來一個少女驚喜地叫聲:“哎喲,這位阿哥好好看的身體也,大家快來看呀。”

少女歡快的叫聲響亮地傳出,就在歐陽宇和釺同時向她看去時,只見從濃密的樹林中,茅草屋中,又鑽出了五六個年青人,這些人中有四個少女,二個少年。

這些年青人的到來,使得本來就有點喧囂地集市變得十分熱鬧了。那個開口的少女約摸十七八歲,一臉的麻子,肌膚又黑又滿是皰子,沒有半點顯眼的地方。

不過她那雙不大的眼睛,在看到釺時倒是變得晶亮晶亮的。她喲喝過後,便扭着腰向釺和歐陽宇走來。

這個時候,釺和歐陽宇已穿過河岸的柳樹,穿過林蔭道向集市走去。

少女不一會便扭着腰來到了釺的身前,越是靠近,她的雙眼越是發亮。與歐陽宇一樣,釺的身上有一種常居上位者纔有的氣質。歐陽宇不喜說話,別人還可以把那氣質歸結爲高傲冷漠,可釺就不一樣了,他是讓人越看越感覺到與衆不同,真要說什麼不同,以這些村農的品味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少女圍着釺轉了一圈,又轉到他身前時,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胸脯上那左側的**。

看到少女這個動作,歐陽宇忍不住一麻。眼前的這個少女,在普通人的眼裡就說不上好看,在她的眼中,那就是醜陋了。這麼一個醜陋的少女,故作姿態地扭着腰肢,伸出她那乾瘦而微黑的手,那指甲間還黑漆漆的,這樣的人想撫摸一向有潔癖又高貴的釺,還真是,真是讓人發麻!

果然,就在少女的手伸出後,將要觸及釺的胸脯時,釺的身子一側,這一側間,他的身軀一轉,而他握着歐陽宇的手則是把她一帶。結果,只是一轉眼間,他已站到了歐陽宇的身後側,而歐陽宇則取代了他的位置,正瞪大眼傻傻地盯着那漸漸靠近的爪子!

少女的手本來便伸得不快,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這麼強悍,居然這麼維護她的男人!

她悻悻然地收回了手,瞪了歐陽宇一眼後,轉頭又看向釺,衝着釺眨了眨眼,少女很爲不滿地說道:“阿哥,你這個女人很沒有意思呢,你們都沒有結親她就想獨佔你!”

說到這裡,她向釺飛了一個媚眼,說道:“阿哥,我的獨帳就在山後的第七個哦,歡迎你來哦。”

這個媚眼一飛,釺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

見那少女又向自己身上貼來,釺向歐陽宇看去,此時此刻,他俊美的臉上的表情實在是楚楚可憐,那眨巴眨巴的眼神季屈得很。

歐陽宇看了想笑,她低着頭看着地面,聲音訥訥地說道:“阿哥,這位阿妹很美呢,你不會真地跑到她的獨帳中去吧?”聲音中,說不出地擔憂。

釺哪裡信?他鬱悶地瞟着演着戲的歐陽宇,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大力地搖了搖頭,一邊搖頭,他一邊伸手把歐陽宇緊緊地摟在懷中,聲音響亮地說道:“不要,我只要你一個!”

聲音振振,彷彿是在宣誓。

聽到釺這句響亮的宣言,衆村民都笑嘻嘻地向這裡看來。

274

新書《無鹽妖嬈》正式動筆了,大約二十五號會上傳。粗體肥的少女哈哈一笑,樂滋滋地說道:“喲,喲,茶啊茶,人家俊阿哥可不要你呢。”她也盯向釺那**的胸脯,頗有點吃味地說道:“人家那麼好的身體,偏就看上了一個把自己遮得嚴嚴的女人,你就算中邀請了人家也沒有用啊,哈哈哈。”

本來集市便是這個村落的中心地帶,少女這麼一鬧,不知不覺中周圍已圍上了幾十號人。釺有點鬱悶地對上數十雙盯着自己身體的色女,眉頭微結。

把懷中的歐陽宇再摟緊一點,釺長臂一劃,把那個調戲自己的少女一把推開,徑直向那飯店走去。

飯店是由一間小木屋做成,裡面擺着三張桌椅,釺聽到周圍還在對自己的身體指指點點,不由有點惱火。鬱悶中,他衝着飯店裡響亮地叫道:“有吃的嗎?快點把吃的端上來!”聲音宏亮,把所有的喧囂聲全部壓下去了。

叫完後,他跨入飯店裡,剛一跨入,他便把靠近門房的一排桌椅朝門口移了移,恰恰地擋在大門口了,讓外面的人再也不能進來。然後他摟着歐陽宇大馬金刀的一坐,正好是面對着門外集市中的衆人。

坐好後,釺的耳邊傳來歐陽宇的低笑聲,他一低頭,正好看到歐陽宇忍俊不禁的模樣。

低着頭,把自己的笑臉藏起來,歐陽宇忍着笑說道:“叫你不要換獸皮,你還說要顯出身材,現在身材是顯出來了,效果也很不錯喲!”

她因爲忍着笑,臉和耳朵都有點泛紅。

釺鬱悶地瞪了她一眼,這一眼使得歐陽宇笑得更歡了。

釺鬱郁地擡頭看向前方,歐陽宇沒有注意到。一直對他指指點點,竊笑不休的衆人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的釺的眼中隱隱帶着笑意。

他記得很清楚,二年前。他與歐陽宇任何一次相處,她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不管在什麼時候,她在自己面前總是畏縮的,有點敬畏的。而現在她卻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人。

他眼中地笑意在流淌。天知道這兩年裡。他爲了這一刻做了多少準備?

這時一箇中年長臉漢子從後門把頭伸進來。叫道:“你們要吃飯?”

釺轉頭說道:“當然。把你家拿手地都擺出來吧。”

“那好。你們等一下。”

見沒有好戲了。門外地人在漸漸散去。那個向釺提出邀請地少女也只得悻悻地離開。

兩人用過飯後。再次跳下了木船繼續向下遊駛去。

過了這個村,水面陡然開闊。湖泊的寬度足足有三四百米遠。

釺站在船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划着槳。木槳在水面上激起一串白色的浪花。有時濺起地浪花中還會摻着一條小小的銀魚。

釺遊目四顧,輕笑道:“這地方還勉強。怪不得你一住就是兩年了。”

歐陽宇擡頭望向他,頓了頓。低聲問道:“這兩年的事,你不想跟我說嗎?”

釺低頭看向她。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歐陽宇想知道什麼。看來她沒有從自己的嘴裡知道希狩和柳地詳細事蹟,心中還是有所擔心啊。

笑了笑,釺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我不是說了嗎?柳這兩年忙着穩固自己的地位,間中也尋找你一下,至於希狩嘛,”見歐陽宇擡起頭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的聲音不由一澀,“希狩好似在你進入飄移洞後領悟到了什麼,聽說他一直在閉關修練他那個驅使野獸的本領,這兩年來沒有看到他在世間行走。”

原來如此。

歐陽宇怔怔地望着湖面想道:看來在他們的心中,我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她呆呆地望着湖面出神,而釺則望着遠處地隱隱青山,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淺笑。

過了一會,釺忽然把手指放在脣上,用力清嘯起來。

這個嘯聲,清亮而奇妙,宛轉如歌聲,卻又隱隱帶着風的呼吸。歐陽宇被他地嘯聲一驚,轉頭向他看去。

剛看向釺,她就聽到身後四周,不斷的傳來:“撲通”“叭”地跳躍和落水聲。

歐陽宇連忙轉過頭來,這一轉頭,她地雙眼頓時瞪得老大,臉上盡是驚奇,剛纔還有的悵然若失,一下子給拋到腦外去了!

只見在釺地嘯聲中,無數只銀白色的小魚從湖中一躍而起,它們帶起一串串地浪花,在陽光的照耀下劃出一道道美麗地七彩光芒後,又撲通一聲沉入水中,留下一個個小小的渦流。

陽光下,成千上萬條手掌大的銀魚躍出水面,再沉入水中,再躍出水面,再沉入水中。它們你起我跳,不斷地向歐陽宇表演着。

歐陽宇看着看着,雙眼不由瞪得老大,忽然間,一隻銀魚從船邊一躍而起,尾巴一揚,把一串水珠給甩到了她的臉上,眼睛上。歐陽宇的頭剛剛一避,又是一條銀魚一躍而起,這一次,它那小小的尾巴啪地一聲,輕輕的在她的鼻尖上碰了一下才沉入水中。

當一隻又一隻的銀魚從水中跳起,向歐陽宇跳起優美的舞蹈時,歐陽宇再也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來。

彷彿是被她的笑聲所感染,釺的嘯聲越來越響亮了。而那響亮的嘯聲在隨風傳開來,頓時間,一望無際的湖面盡是跳起的銀魚,這落水聲此起彼伏,綿綿不絕,就在兩人的船邊,便有至少三十條銀魚在不斷的圍着起跳!

歐陽宇直看得目不轉睛,直到釺的嘯聲漸漸止息,她的笑聲還不時地傳來。

等釺的嘯聲停止,湖面也恢復了平靜後,歐陽宇轉過頭去,雙眼亮晶晶地好不崇拜地看着釺,“釺,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居然可以驅動這些魚。啊,那你豈不是和希狩一樣也會驅獸術?”

對上歐陽宇亮晶晶地雙眼,釺搖頭笑道:“不,我只能驅動這些銀魚。”

盯着歐陽宇的雙眼,他手臂一伸,大掌放在歐陽宇落在船舷上的右手上,牢牢地蓋着她的手,釺的聲音溫柔如水:“宇,只要你喜歡,我可以做任何事!”

這聲音當真好溫柔,歐陽宇羞澀地低下頭去,她的雙眼還亮晶晶地,臉頰也因爲剛纔的笑聲而紅樸樸的,再聽着釺這甜美溫柔地話,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開始怦怦直跳,心底隱隱有種歡喜。

就這樣,釺溫柔如水地凝視着歐陽宇,而歐陽宇則低着頭,一副羞不自勝的模樣。直到下一個村落漸漸出現,釺才收回目光,而歐陽宇也才因爲他不再凝視而鬆了一口氣。

悄悄地撫上胸口,歐陽宇有點臉紅耳赤地想道:真是想不到,釺居然也這麼會哄人,他,他與以前的變化真是大多了。

想到這裡,她悄悄地朝釺瞟去,哪知眼睛剛一轉人,便對上了釺含笑的眼眸,歐陽宇忙不迭的收回視線,微抿着脣心跳好不快速。

釺見歐陽宇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知道她很不自在,爲了化開,他看向漸漸臨進的村落奇道:“咦,那些是什麼,獨帳嗎?居然都臨水做成。怪了,那個少年在幹什麼?”

歐陽宇一聽,連忙轉頭順聲看去,只見一排十二個帳蓬建在湖泊旁,這個村落都是建在水中,房子與房子之間都搭有木橋,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雙腳踩在高蹺上,從一處最長最窄小的木橋上走過。

看到這時,歐陽宇抿脣笑道:“哦,那是一個考驗,如果一個少年向心愛的姑娘求愛,那個姑娘通常會要他這樣把這個橋來回走上二遍。要是他一路都通過了而沒有摔倒在水中,那就是上天的恩賜,姑娘便會答應他的求親。而如果摔到水中了,那就表示上天不允許,他今年就得棄權了。”

歐陽宇剛說到這裡,只聽得“撲通”一聲,那少年身子一晃,從高蹺上摔了下來,重重的栽入了湖水中。

少年剛一落水,一陣鬨笑聲和喝彩聲便從四面八方的房子中和過路人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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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戲碼每一年都會在這個月上演,大家都習以爲常。

釺看到這裡,好奇地問道:“一年後再來?爲什麼要一年後呢?他們舉行這個活動難道也有日期的。”

他的聲音剛出來,便看到歐陽宇的小臉一紅,釺好奇地盯着她,在釺的盯視下,歐陽宇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當然是因爲絲花節,你又在裝!”

釺嘿嘿一笑。

他是閱歷很廣的人,歐陽宇一提到絲花節,他便馬上明白過來了。

絲花是這個世界中的一種名花,它一年只開花一次,而有趣的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絲花,開花的時期並不盡相同。

如果只是這樣,也稱不上名花,絲花最大的特點,便是它開花的時候,在它方圓數千裡會有三分之一的年青人受到影響,出現發情的現象!

每當絲花一開,當地的許多青少年便集體出現情動,而因之產生的打架和躁動也不在少數。世人爲了引導這種發情現象,便特意定了一個絲花節。允許少年男女在這樣的時期中自由戀愛,私立獨帳。只是要婚配的話,則得在絲花節過後,男女雙方都不爲**所影響時才能決定。

釺樂滋滋地看向一臉羞惱的歐陽宇,喃喃說道:“原來這裡的絲花節到了,看來我能找到宇,多半也是絲花之神在引導。”

歐陽宇給他說得更臊了。她輕哼一聲,轉過頭去不肯理釺。

正在這時,那又長又窄的木橋上又走來一個青年人,不過這個青年人徑直走到橋中間後,便拿出一塊布條把自己的眼睛給蒙上了。

青年人蒙着眼睛站在橋中間後。不到五分鐘。一陣急促地鼓聲響起。鼓聲從橋地兩頭傳來。聲音如雷。而在雷點般地鼓聲中。橋地左邊走來二個少女。右邊走來一個少女。這三個少女都在腳踝上系在鈴鐺。隨着她們舞蹈般地動作。那鈴鐺不斷地發出脆響。奇怪地是。三個少女都只在船頭上跳動着。偶爾幾個旋步。也會離青年還有五六米遠。

站在木橋中間地青年在急促而熱鬧地鼓聲中聽到這鈴鐺聲。不由豎起耳朵。腦袋不時地左右轉動。一副認真傾聽地模樣。三個少女則緊張地看着青年地動作。肢體不斷地舞蹈着。

釺奇道:“這又是在幹什麼?”看向歐陽宇。他笑得好不諂媚。“宇啊。這次我是真不知道。”歐陽宇又白了他一眼。這個宇字他故意拉得老長。聽起來怪怪地。

在歐陽宇地白眼中。釺眨巴着眼等着她地解說。歐陽宇扁了扁嘴。還是解釋道:“這又是絲花節地另一種儀式了。這個少年肯定是被這三個少女同時愛上。還鬧得不可開交。纔會使出這種法子。少年要在這零亂而急躁地鼓聲中。根椐三個少女行走時發出地不同鈴聲。判斷哪個是他真正想要地女人。選中了地話。這整個絲花節都是這對情人地節日。別人不得再摻合在內。過了絲花節他們還對彼此中意。便可以結親了。”

歐陽宇說到這裡。瞟了一眼釺。“某人要是還想顯示他地身材。多半呆會就要蒙着眼睛站到那橋頭上了。”

釺聽了不由一樂。他朝歐陽宇把頭一湊。笑嘻嘻地問道:“那你呢。你會不會綁上鈴鐺爲我跳舞?”

歐陽宇又白了他一眼,把頭一扭氣惱地說道:“就算我不願意,那些人也會把我推上去的。”

釺哈哈一笑。

笑了幾聲後,他把聲音一收,眉開眼笑地嘆道:“哎,這個獸皮是礙事,不過我不穿獸皮而穿布衣的話,只怕你一天到晚只能忙着跳舞了!”

這話好不自大!

歐陽宇哼了一聲,卻沒有回話。她在腦海中想了想釺穿着衣服地模樣,還真是如他所說,不說他的臉,光那種飄渺高貴地氣質便夠顯眼了。他把衣袍一脫穿上獸皮後,還真的顯得普通了許多。

兩人地船隻漸漸靠近村落,而這時,那站在橋中間的青年地猶豫再三後,也伸手朝左邊的一個少女指了指。隨着青年這一指,人羣中又是一陣鬨笑聲傳來。那青年立刻把蒙在眼睛地布給扯下來,剛一扯來,他便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個笑得好不得意的向自己走來的胖姑娘,而在胖姑娘身後,那個身材纖細優美的少女正雙眼含淚,氣憤地盯着青年。

青年張着嘴,半天都沒有反應,那纖細的少女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猛地衝進入人羣中。

歐陽宇看到這裡,同情地說道:“看來弄錯人了。”

釺見她一臉同情,不由說道:“不是說絲花節後才結親嗎?還有機會的。”

歐陽宇點了點頭。

村中的人都在看着橋上的熱鬧,也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到來。而釺不知是不是怕了那些麻煩,船隻略略靠近,速度卻絲毫不減地從村落中的河流中穿了過去。

不過,釺這樣坐在船上,又低着頭,歐陽宇所擔心的現象並沒有出現。村民中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兩人的到來。

船隻很快的穿過村落。

接下來船隻又穿過了七八個村落。這些村落大多不小,兩人也沒有停留,撐着船一劃而過。這樣在湖中又走了一個小時後,釺便可以看到前方出現了岸地,湖泊也到了盡頭。

湖岸上便是一箇中等規模的鎮。遠遠地看去,鎮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十分熱鬧。

釺笑道:“終於到了。”

歐陽宇聽到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的話,不由又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朝釺瞅來,瞅了幾眼後,歐陽宇笑吟吟地說道:“先別太放鬆了,這鎮上很不少的有錢人家的女兒,說不定就有人又看中了你的身體,堅持要把你搶回去呢。”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這絲花節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節日,有些事做了也沒有人會管的。”

釺笑呵呵的把她的手握緊,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的宇這麼美都可以二年裡相安無事,難道我一來便會出事?你放心,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讓那些沒啥見識的村姑動心,那些有錢人的女兒纔看不中我呢。再說,如果真有這事,我就抱着你逃跑得了。”

兩人說話際,船隻也慢慢地靠上了岸。

釺動作麻利的把船隻繫好,牽着歐陽宇的手便向岸上走去。歐陽宇也沒有掙扎,任他牽着自己在叫賣聲,喧囂聲不斷的人羣中穿行。

雖然是個鎮,不過這個鎮主要的中心便在這河岸上。兩人一上岸,那汗臭味,牛馬臊氣便撲鼻而來。眼前東一個西一個的全部是攤子,攤子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整個河岸,一眼根本就看不到頭。這些攤子是什麼都有,亂七八糟地擺了一地,也沒有分門別類什麼的。

歐陽宇要的東西很簡單,如食鹽食材等生活用品在這裡是到處都有。而且她一直懶得計較,買東西總是在幾個固定的攤子上。

那幾個攤子並不在沙灘上,歐陽宇嫌這裡氣味太重,吵鬧聲太過喧囂,貨物太過髒污,一直以來都避開這裡到小鎮街道上去購買。

兩人挑人少的地方走,不一會功夫便穿過擁擠的沙灘來到街道上,這小鎮只有兩條街道,土街的兩旁都是矮小的石屋和木屋。街道很窄,地上不時可以看到坑洞和牛馬糞便。

釺掃了幾眼,便朝歐陽宇瞟了一眼,暗暗想道:真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在這樣的地方一呆就是兩年!看來我們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大得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兩人雙手相握,走不了半條街道便都有點不耐煩了,這地方還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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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廉的書有一種特別的狂放,如張旭的狂草縱橫揮灑中見風流,各位千萬不要被書名所縛,有了成見哦。

狐顏亂羽簡介:

啥?進了本姑娘的院子還想回去?沒門。誰叫本姑娘是狐狸,專愛收集美男。

老婆找上門?拿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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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這個時候,歐陽宇經常購買東西的鋪面也出現在眼前。這幾間鋪面緊緊相鄰,買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鋪面是一排石頭屋子做成,裡面沒有櫃檯,東西擺了一地。

當歐陽宇一腳跨進去的時候,一個皮膚棕黑的中年婦女便驚訝地看向她身邊的釺。打量着釺,中年婦女笑眯了眼,“哎喲,終於把男人帶來了?嘖嘖,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呢。我說姑娘,沒有想到你的眼光挺不錯呢。”

歐陽宇一路上都是聽到這種話,她也不想解釋了。無力地笑了笑,她甚至不敢看向釺,怕對上他對可惡的得意的笑臉。

中年婦人見兩人都沒有回答,善於察顏觀色的她便住了嘴,熱情的把歐陽宇所需要的東西整理打包着。

每一次到這裡來都是這種情況。基本上。歐陽宇所需要做地不過是上門。然後付錢。

釺似乎對這一切很是好奇。守在中年婦人地旁邊幫着忙。歐陽宇百無聊賴地走到門口看着外面。

這店鋪地側面是一個巷道。裡面有一個小吃攤子。攤子上擺地都是這個大陸常見地易食易用地瓜果。如飽含澱粉可以直接食用地烏果。這種烏果帶着米飯香。涼涼地十分爽口。另外還有如液果之類。液果是一種人頭大地果子。裡面地液體可以食用。液體香醇。帶着淡淡地奶茶味。都很合歐陽宇地胃口。

她每一次來到鎮上。都會弄一大堆地烏果和液果回去。因此。她看了幾眼後。便向那攤子走去。

攤主也是老熟人。一看到歐陽宇走近。便知道她想要什麼。一邊熱絡地招呼着她。他一邊給她打着包。

當歐陽宇接過包。把一個金幣遞過去時。攤主瞅到了正向這裡走來地釺。他詫異地打量着釺。連連嘆道:“喲。原來姑娘找到了男人了啊?過幾天就是休城地絲花節。聽說今年地絲花期將是近十年來最熱鬧地。我還以爲姑娘會在絲花期裡找一個男人呢。”

歐陽宇一聽。不由大是好奇,她雙眼亮晶晶地說道:“十年一次的絲花節?很好玩很熱鬧嗎?”

“當然當然!那可會是年青人最喜歡的熱鬧呢。姑娘要是沒有找到男人。在那一天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很滿足地,呵呵。”

歐陽宇雙眼眨了眨。笑道:“有了男人也一定可以湊湊熱鬧呀。”

“也對。”

在歐陽宇與攤主閒扯時,釺已先後把所有的東西都買齊了。

“宇,可以了,回去吧。”

釺清亮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打斷了她與攤主的對話。

攤主聞言朝釺瞅去,這一瞅,他雙眼不由一亮,頻頻點頭道:“不錯,真不錯呢,姑娘很有眼光,這樣的男人就算在絲花節中也不一定碰得到。”

歐陽宇朝釺瞟了一眼,遠遠地看到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顯然聽到了攤主的話。這讓她心中微羞,不由急急地打斷了攤主的讚美,告辭一聲便跑向了釺。

釺靜靜地望着向自己跑來地歐陽宇,看着她紅樸樸的臉蛋,明亮地雙眼,雖然看不到她的真容,可是那種煥發地活力卻是掩也掩不住。

這樣的宇,真地很好。

歐陽宇小跑到釺的面前,見他正癡癡地盯着自己,不由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低聲道:“走吧!”

“恩,”

釺可以把東西放入虛空中,平素歐陽宇要跑來跑去忙上大半天地貨物,他輕描淡寫地一甩便不見了。當然,在把這些東西收起時,他做得一點也不顯眼。

兩人跳上船,重新撐着槳向回趕去。而這個時候,太陽漸漸西沉,漫延了半邊天空的紅霞把湖水都染紅了。

紅色的天空,紅色的湖水,一葉輕船在湖水中悠然駛過。

釺負着手,靜靜地站在船頭對着夕陽出神。他雙眼中神光湛湛,嘴角微揚,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

兩人來的時候是靠着村邊駛動,去的時候乾脆把船劃到靠山的那一邊。江風清涼,天空澄澈。

釺一直靜立不動,歐陽宇望着他頎長的身影,在這一刻,在事隔了兩年後,她重新感覺到了他那種飄忽而遙遠的氣質。彷彿他在下一刻,便會完全地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感覺到歐陽宇正在看向自己,釺望着天邊,輕聲說道:“宇,我好想飛。”

“啊?”歐陽宇眨了眨眼,她馬上有點興奮的接口道,“對呀,你不是仙鶴嗎,那你一定會飛啊,你飛吧。”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因爲釺回過頭來,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瞅着她,讓她實在說不下去了。

等歐陽宇說完後,釺淡淡地笑道:“宇!”

“啊?”

“我的始祖是仙鶴,可我不是!自我之上的幾百輩祖先都不是!你什麼時候覺得我離你這麼遙遠的?”

釺的表情似笑非笑,語氣也淡淡的。

可歐陽宇卻被他給說得臉紅了,她嘟着嘴,無聲地嘟囔着,“呃,我還真給忘記了,我老是有點分不清。”

釺見她很不自在了,便把目光從她的臉上收回。擡起頭,遠遠地眺望着天空,繼續說道:“這天真美啊!這地方也很好,宇,你平素的時候,是不是就這樣坐在船中,無日沒夜的漂流着?不管外面是陽光燦爛,還是星辰滿天?”

他的聲音中帶着嚮往。

歐陽宇點了點頭,沒有想到釺不用她說便猜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她的眼眸中增加了一份敬佩和心動。

順着釺的目光看向天邊,歐陽宇輕聲說道:“是啊,我沒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在這船上放了把躺椅,然後任船漂流!餓了就吃,想睡就睡,睜開便是這樣的澄澈的天空,這樣明澈的湖水,這樣綿延的青山。真的很美。”

她的嘴角含着笑意,聲音中帶着輕軟的快樂,

釺回頭看向她,淡淡一笑,無聲地想道:只是以你的性格,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必會感覺到寂寞!你本是個喜歡熱鬧喜歡虛華的世俗女子,你本來是喜歡有男人在身邊的。要不是上次我們的行爲讓你太過恐慌,這樣的日子你根本就過不了兩年之久!宇,現在我來了,我會守在你的身邊,一起享受這日起日落。至於柳和希狩,我會讓你把他們都忘光的。

兩人這時沒有撐槳,釺站在船頭,暗運內力使得船隻保持均速緩慢地前進。

這裡的湖水,綿延幾百裡遠,無數翠綠的青山,小島似的浮山,都被分流的湖水所圍繞。當船隻靠近的時候,兩人可以看到那些小山小島中跳躍而起的猿猴,可以聽到杜鵑鳥的哭啼。

其實是一樣的天空啊。

歐陽宇怔怔地想道:其實一直是一樣的天空。

船隻漂到獨帳時,天色已晚,太陽沉入了地平線,一輪淡淡的彎月掛上了柳梢頭。

釺把船繫好後,便二話不說地走到獨帳中,把今天買來的東西一一擺好。做完這一切後,他把鍋和竈搬到外面。

伸手在虛空中拿出幾塊獸肉,釺在湖水中清洗起來。

這些事,釺做得十分自然,十分流暢,他幾乎是一下船便忙個不停。

歐陽宇傻呼呼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心目中那個不識人間煙火的釺做這些俗人的事。她只覺得到腦海中成了一片漿糊,今天的釺實在給了她太多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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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到一個類似春秋古國的世界,變得平庸醜陋!

她淡定,堅強,隱忍,也許這些都不能使他回眸駐目,可是,如果加上她那神秘的才智呢?或者,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脫胎換骨,一步又一步變美?

釺把幾聲獸內細細的洗淨,轉頭見歐陽宇還站在自己身後發呆,便衝着她叫道:“宇,你傻站着幹嘛?這菜可得由你做啊,我可沒有弄過呢。”

“啊,好,好。”

歐陽宇連忙走到獨帳裡,把自己昨天準備好的青菜也拿出來遞給釺,“恩,這兩樣也要洗一下。”

釺回頭接過,二話不說的在湖水中細細地清洗起來。

歐陽宇看着他雖然不熟練,卻認真的動作發了一會呆後,纔來到竈臺旁點火,做起準備來。

不一會功夫,把所有該洗的全部清洗了一遍的釺走到歐陽宇面前,他看着歐陽宇用一個竈火煮飯,另一個竈臺涮着油炒菜時那忙得不可開交的身影笑了笑。

歐陽宇雖然忙活着,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沒有擡頭,沒有看向釺,可是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釺眼神很溫暖,溫暖得讓她感覺到羞澀:現在兩人這個情景。可不像一對小夫妻?

直炒了三個菜。釺地目光還沒有從她地身上移開。歐陽宇有點不自在起來。她咬着脣。一邊盛菜一邊輕聲說道:“聽說過幾天休城會舉行一個絲花節。還說是十年來最大地一次絲花節呢。”

釺嘴角含笑地看着她。說道:“那我們去湊湊熱鬧吧。”

“恩。”

“宇。”

“恩?”

“沒什麼。我只是想叫你一聲。”

歐陽宇的頭更低了。

釺走過來,把她炒好的菜都擺在早就拿出來了。放在沙灘上的桌子上,然後把飯也端過來盛上。

弄好一切後,他坐了下來,等着跑回湖邊洗手的歐陽宇。

當歐陽宇坐定後。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勺子盛起幾根青菜放到嘴裡。

菜一入口,釺的雙眼便突然瞪得老大。一口把菜全部吞下,釺轉向一旁的肉食。他的動作有點猴急,把三樣菜都吃了幾口後。釺這才擡頭看向歐陽宇。

他地眼神中驚喜無限,深深地凝視着歐陽宇,釺過了好一會才輕嘆道:“宇,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還有這一手!你真了不起!”

能從釺的嘴裡聽到“了不起”三個字,可是一點也不簡單。

歐陽宇不由自主的笑彎了眼,一直以來。大家對她讚美最多的也不過是外表,特別是釺。他敏銳而挑剔,這句“了不起”還是真難聽到啊。

釺看一眼歐陽宇眉開眼笑地樣子。嘴角一揚,又低起頭認真的吃起飯來。歐陽宇心情甚好。見他用勺子吃飯的笨拙樣子,便走到獨帳中拿出一雙筷子放在他的面前。笑道:“你用這個試試?”

釺看了歐陽宇一眼,把這雙筷子拿到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陣。

他早就見到歐陽宇吃飯的時候喜歡用這種棍子,以前沒有放在心上過。難道這東西吃起飯來比勺子更方便?

玩了兩下手,他地動作已很熟練,把筷子一夾,釺便向碗中伸去。夾起兩根青菜葉,釺笑道:“不錯,是方便些。”

釺的動作實在是優雅,即使是在吃飯的時候,他的動作也空靈而優美,讓人一看就賞心悅目。不一會,釺動作一停,擡頭看向歐陽宇,“你不吃嗎?再不吃我都要吃光了!”

歐陽宇頭一低,赫然發現三碗菜中只剩下了最後一點了,她要不吃還真的沒有了。瞪了釺一眼,歐陽宇慢慢地吃起飯來。

現在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夜霧籠罩在天地間,只有天空那一輪彎月在點亮着大地。

歐陽宇和釺都是眼力過人,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對他們來說都影響不大。

可是歐陽宇吃着吃着,卻突然害怕起來:現在天晚了,周圍連個村莊也沒有,連個人也沒有。他,他會不會強迫我?

一想到這裡,她便是心跳如鼓,整個人又羞又怕。吃到嘴裡的飯粒一下子也變得難以下嚥了。

釺放下碗,慢慢地擡頭看了一眼歐陽宇。

只瞅了一眼,他便微微一怔。

釺站起身來,慢慢地把收起菜碗。一邊收拾,他一邊含笑瞅着歐陽宇。

當他把一切都收拾得一乾二淨後,歐陽宇還捧着她的飯碗在慢慢數着飯粒。這讓釺又有點好氣又有點傷心。

長嘆一聲,釺望着歐陽宇說道:“用得着這麼不安嗎?想我釺要身材有身村,要地位有地位!實是這世上罕有地翩翩美男。你用得着這麼不安嗎?”

歐陽宇本來滿腹心思,聽到這裡卻有點哭笑不得。她瞪了釺一眼,嗔道:“真不知羞!”

釺呵呵一笑,笑逐顏開中,他走到歐陽宇旁邊慢慢坐下,他這一坐,兩人相距不過十幾釐米。歐陽宇別過頭,不去看他的笑臉。

釺又是一聲長嘆,說道:“如我這樣世間罕有地美男子,大人物,你不但不知道珍惜,現在我這麼一靠近,你還全身都給繃緊了,可真沒有意思!哎,哎,看來今天晚上我這個絕世大美男要潔身自好了!”

他這句話卻是承諾了!

只是這承諾聽起來怪怪的,歐陽宇又白了他一眼。她這時心一放下,人也是大爲輕鬆。

釺慢慢地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釺轉身便向湖邊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月明風高,這個時候地湖水一定讓人很舒服。宇,我得去洗澡了,你可不要偷看哦。”

“我纔不會偷看!”

身後傳來歐陽宇有點氣急的聲音,釺哈哈一笑,縱身投入了湖水中。

這一天晚上,還真如釺所承諾地那樣,並沒有主動靠近歐陽宇。

兩人各守在獨帳的一角,歐陽宇直到入睡時,還聽到釺在喃喃自語:“這獨帳太小了,住得可一點也不舒服,看來得再建一個木屋纔是。”

釺聽到這裡,不由悶悶地想道:看他今天這表現,現在說地這些話,顯我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男主人了。

此時此刻,歐陽宇的心中還真是說不出是歡喜還是緊張。

這一個晚上,歐陽宇睡得十分的安穩,她本來以爲自己會時時提防着釺的,哪裡知道一睜開眼外面已經大亮。而釺早就起牀了,不時可以聽到他在輕哼着一些小調。

歐陽宇眨了眨眼,望着獨帳發起呆來。

直過了好一會,她才揉着眼睛站了起來。她剛一動,釺便在外面叫道:“宇,你醒來了?呵呵,今天可是一個天高風輕的陰天哦,我們去釣魚吧。”

歐陽宇悶悶地回道:“釣魚?以你的能力用得着嗎?”話是這樣說,她還是走了出來。

臉上粘粘糊糊的很難受,歐陽宇一出獨帳便走向湖水中。她直到洗臉漱口罷,纔看着湖水中倒映出來的那個男子影像嘆道:“你這麼閒嗎?一大早就盯着我瞅?”

釺在歐陽宇的身後甕聲甕氣地嘆道:“宇,昨晚你直到睡時才把臉上的易容洗去,我可有兩年沒有看到過你的真容了。”

聲音好不委屈。

歐陽宇又想笑了。

她忍着笑,嘟囔了一句,“耍起無賴來了。”

釺雙眼晶亮地看着素面朝天的歐陽宇,他走到她身後,幾次伸出手想把她摟到懷中,卻終是放棄了。也不知是不敢還是怎麼的,最可惡的,他這些動作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清楚的出現在歐陽宇的眼中。

歐陽宇頭痛地望着釺,暗暗忖道:這傢伙能屈能伸,還揮灑自如,可真是讓人頭痛呢。

說是頭痛,她的心中終是涌出一股暗暗地歡喜來。

兩人洗漱整理後,歐陽宇在釺地盯視下,終是放棄了易容:再這樣做,似乎意義不大了。

278

兩人跳上船,釺把繫繩一抽,船便飄飄悠悠地順流直下。

歐陽宇早把躺椅放在船中,這躺椅是她按照前世的記憶所做,在這個世界也是絕無僅有。不過早就知道她是異世界來客,見了雖然驚歎卻也沒有更大的感慨。

歐陽宇睡在躺椅上,看着釺好整以暇的拿出自制的釣魚繩向水裡一拋。便安坐在般頭的椅子上。

這種鉤魚繩全是一根繩索,只有繩索的前頭掛了三四把刺樹的彎刺,串了幾條蚯蚓啥的。釺內力過人,手臂一甩那繩索便如樹木一樣硬挺挺的浮在水面了,只有前端和彎刺沉入水中。

這樣的釣魚方法,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歐陽宇閉着眼,懶洋洋地吹着清晨的涼風。吹着吹着,她眼睛也沒有睜便開口問道:“你好好的釣魚着,怎麼又轉過身來了?”

這時候的釺,把釣魚繩朝船側一扯,自己也把椅子反轉過來坐着。他現在雖說是釣魚,可目光灼灼地盯着歐陽宇,這是什麼事?

聽到歐陽宇地質問,釺嘻笑道:“我哪有看你?我只是從這個角度看看青山碧水,欣賞欣賞美景。覺得快樂無窮。”

歐陽宇白了他一眼,輕哼道:“又在狡辯。”

不過她倒是習慣了世人盯着看地感覺。釺這樣看着。倒也不至於真感覺不自在。

船隻順流而下。飄飄悠悠。水聲輕蕩。和風徐來。遠遠地山峰上晨霧籠罩。天地間在逐漸地變亮。

飄着飄着。歐陽宇慢慢眼開睜看向釺。看着釺俊美地側面。看着他那沒有塗過顏料地白皙而均勻完美地身軀。她忽然有一種錯覺。自己彷彿已認識了釺很久很久。這樣地日子也會永遠永遠地過下去!

這種感覺真是詭異!

歐陽宇甩了甩頭。把它揮到了腦後。

幾天地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一天。是休城地絲花節開始地日子。也是休城所有年青人狂歡地日子。

歐陽宇和釺起了個大早,易過容後,兩人便飄飄灑灑地向休城方向走去。

往休城方向只有山路可走,所以兩人也沒有做乘船的打算。

兩人一路疾如奔馬,直到人煙稠密,靠近休城處才放慢腳步。混入了官道上的人羣中。

官道上人流甚多,這些行人中。有多半是一些年青人。這些年青男女每一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這可是真正的花枝招展。

行人中,有一堆五六個少女。全部在頭上插滿了各色野花,而和她們一夥地少年們。則在頭上插上了野雞毛和孔雀翎。

走在歐陽宇旁邊的幾個少女,都在額心上畫着紅色的蘭花圖案。而在她前面十米處的兩個少女。所穿的獸皮則是剪成了羽毛裙狀。獸皮成了一條條蓋在他們地臀部上,風一吹甚至連大腿根部都可以看到。

比較起來,最沒有打扮的便是歐陽宇兩人了。

這次的釺與上次一樣,在腰間包了一塊獸皮,皮膚塗成棕色。路上的青少年男子個個都是身軀健美,可在健美中擁有修長優美的線條,讓人一看便捨不得移開眼的也只有釺一個。

因此,歐陽宇走着走着,便被身前身後的少女們頂開了。少女們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把她推開,擠到了釺的面前。

歐陽宇地苦笑還掛在臉上,眼前便是一花,小手也是一暖。然後她無力地發現,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居然不知不覺中又到了自己的身邊。

釺緊緊地握着歐陽宇地小手,朝她擠了擠眼睛,做了一個鬼臉後小聲說道:“呶,抓緊點,可別再讓別人搶走了你的男人了!”

這,這是什麼鬼話?

歐陽宇地小臉一紅,她恨恨地白了釺一眼。就在她在瞪着釺的時候,身後又是一股大力推來。看到歐陽宇向前踉蹌地一衝,釺地眉頭微結。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身後一個女子慘叫了一聲,慘叫聲中,五六個少婦滾成了一團,不久一陣叫喊聲傳來,“啊,我的腳扭了!”“我地手好疼!”

叫鬧聲此起彼伏中,兩人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轉眼便把衆人甩出老遠。

進入休城時,正是上午九點左右。

這個時候的休城,是人的海洋。兩人一進去,便被撲面而來的五顏立色的人羣給嚇住了。來這裡的每一年青人都費盡心思把自己打扮得更顯眼。

歐陽宇瞪大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半晌笑道:“他們這是幹什麼?公雞大會嗎?”

這裡每一個人都打自己弄得五顏六色的結果,便是所有的臉和身材都掩映在鮮豔奪目的色彩下面,使得人人眼花繚亂,要從中看清某個人的長相和身材還有點費力。

釺含笑道:“你只是來看熱鬧的,這麼認真做甚至?”

說罷,他把歐陽宇的手握緊了些,湊到她的耳邊低笑道:“人山人海的,可別再讓別的女人把你男人給擠走了。”

歐陽宇現在是連白他一眼的力氣也沒有。

釺牽着她小手的動作,一轉眼便變成了摟緊她的腰。兩人相依相偎着慢步向前面擠去。

整個休城中,都是擠眉弄眼的少年男女。絲花節並沒有一定的規矩,這只是一個情人的節日,每一個來到這裡的年青人,都可以向自己看中的異性示好,獻媚,或者表演才藝。只要能打動對方,隨便你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這種合理甚至包括在某種程度下的強搶強霸行爲。

這正常釺摟緊歐陽宇的原因所在,她現在易了容,雖然面目和身材都不顯目了,可他就是不安,就是擔心某個不開眼的男人看中了她。因此在這之前他得好好地守着歐陽宇。

相比休城街道上擠擁着嘻笑着的少年男女,在街道兩旁的房間和閣樓上,不時都可以看到一個個打扮得體的貴族男女伸出頭來。其中,還有不少是一些貴婦人和肚飽腸肥的中年男子。

畢竟,絲花節並不限於年青人,它更是一種沒有配偶的人尋找異性的節日。

隨着時間流逝,進城的年青人在慢慢減少,城門處也不再那麼擁擠了。

這時歐陽宇兩人已走到了中心街道。剛一靠近,一陣鼓聲和鈴鐺聲便四響而來。歐陽宇四下打量着,忽然發現很多少女頸間都掛着一串珍珠項鍊,那項鍊的式樣,與覓妖鈴一般無二!

覓妖鈴!

歐陽宇的心突突一跳,不由擡頭看向釺!

兩年前,就是這個傢伙拿着覓妖鈴把自己弄回了羅弗城的,也不知現在那覓妖鈴是不是還在他的手中?

一想起往事,歐陽宇的心中便有點不舒服。

釺一直緊緊地摟着她,感覺到她的身軀有點發硬,便低頭朝她看來。盯着歐陽宇看了幾眼,又順着她的目光看了幾眼四周。在看到衆少女頸間的那項鍊時,他微微一笑,低聲說道:“看來這股風終於刮起來了。”

歐陽宇擡頭不解地看向他。

釺笑道:“宇,你看她們頸間的那項鍊,是不是很像是覓妖鈴?那可是我的功勞哦,在我的指令和宣傳中,少女們開始把這玩意當成了最流行的裝飾品。不過兩年時間,連隔上數萬裡之遠的休城也大流行了,還真是有效果。”

說到這裡,釺溫柔地看向歐陽宇,說道:“至於那個原物,已被我丟到了無盡海底去了。宇,從此後這玩意兒你就不用怕了!”

歐陽宇錯愕地看着他,一時百感交集。在釺最可惡的時候,她都沒有辦法對他生厭,何況現在?

釺的眼角瞟到歐陽宇低下頭去,表情也不再那麼難看,不由嘴角微彎。看着她優美的頸項曲線,釺暗暗想道:宇其實是個極簡單的女人,我以前可真是用錯法子了!希狩,柳,這一次我可是先得一步了!

到時,美獸會多多加更!六個高壯的男人合力擡着一塊木板,木板上,一個少女正手腳上都掛着鈴鐺,翩翩起舞。

少女長相清秀,一雙烏黑的眼睛水靈靈的。她的皮膚黃色中略帶棕色,皮膚也沒有時下少女們那麼粗糙。身材嬌小而美好,那鼓鼓的胸脯透着一股青春的激情。

這樣的少女,在時下人的眼裡,可算得上大美人了。

少女張開雙臂,光着小腿在木板上歡快的旋舞,隨着她的舞蹈,她腳踝上,手腕上的鈴鐺清脆而節奏地響着。

看到這個美麗的少女,下面的男人同時歡呼起來。正對着別的少女示好的男人們同時停下了動作,激動地望着木板上的少女。

男人們擡着木板上的少女慢步來到街道正中。就在他們腳步停下的同時,少女單腳着地,一個美妙的旋轉後也停了下來。停下的少女,額頭上滲着汗珠,雙頰通紅。少女一邊輕喘着,一邊右手放在胸前,朝着四下的衆人一躬。

少女行禮的當口,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

等歡呼聲停息後。少女又是一躬,然後直起腰聲音清亮地說道:“來自各地的朋友,歡迎你們參加休城十年來最大的一次絲花節!”

少女這種句話一吐出,歐陽宇等人才恍然大悟,敢情她只是一個司儀呢。

少女微笑道:“各位,今天地絲花期,不但有來自各地的少年們參與,連這方圓數千裡的單身貴族們也來了不少。可能說,今天是大家的幸運日,如果有哪位貴人看中了你的美貌。你的身體,各位可別緊張,那可是天大的榮幸。也許你會因此獲得貴人的青睞,成爲人上之人!就算你不能成爲貴人的長期伴侶,也可以因爲這次的機緣得到一筆錢財!這樣地事,在以往的絲花期可是看不到的。”

說到這裡。少女雙手朝天空一舉。隨着她地動作。她手腕上地鈴鐺又發出一陣清脆悅耳而有節奏地響聲。

響聲中。少女清聲叫道:“各位。讓我們狂歡吧!”

一語落地。衆人同時狂呼。狂呼聲中。少女又扭着腰肢舞蹈起來。而擡着木板地衆男人。則擡着她慢慢向巷道後退去。

那少女地離去。讓在場地不少少年都大爲嘆惜。

少女地話。算是正式拉開了絲花節地序幕。歐陽宇地目光還在目送着少女地離去。她地身後傳來了一個有點耳熟地聲音。“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歐陽宇和釺同時回頭。

出現在歐陽宇身後的,是一個坐在馬車上地貴族青年,這青年黑色的長髮梳得整整潔潔,鼻樑很高,嘴脣很薄,面目有着三分清秀。歐陽宇一怔,馬上想起來了,他正是自己剛來休城時見到地那個貴族呢。

此時的貴族青年地懷中正摟着一個平民少女。他的手放在少女的胸前揉搓着,眼睛卻看向歐陽宇的雙眼。

緊緊地盯着歐陽宇的眼睛,青年感慨地說道:“姑娘,你的眼睛很美,我也見過不少美人兒了,可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女人的眼睛如姑娘那樣,看久了可以讓人的心魂都丟失。雖然你的面目不怎麼樣,身材也不見得很好,不過看在你那雙眼睛的份上,你還是願意選擇你的。過來吧!我再給你一次享受富貴,成爲人上人的機會!”

這話,可真是肆無忌憚,理所當然!

歐陽宇一時氣得噎了起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身子便被釺向後一轉,推到了他的身後。

釺擋在歐陽宇的前面,擡頭靜靜地與貴族青年相對。

貴族青年沒有想到歐陽宇的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個男子,要知道他一直看不起這些賤民,就算釺一直與歐陽宇形影不離,在他的眼中也是自動忽略了的。

他皺着眉頭,上上下下打量着釺,在掃到釺那完美的身軀時,貴族青年不屑地揚起嘴角,說道:“姑娘,你這個男人的身體是不錯,想來給了你不少的樂趣。不過我的功夫一點也會遜於他,我還有他所沒有的錢財和權勢,你真的不想過來嗎?”

在青年施捨的目光中,釺有點哭笑不得。事實上歐陽宇也是如此,這些年裡,他們什麼樣的世面沒有見過?哪裡可能爲這樣的人動怒?

釺苦笑地看向歐陽宇,戲謔地望着她說道:“如何?”

還沒有等歐陽宇回答,那貴族青年卻發怒了,他從歐陽宇和釺的眼神和表情中,明顯地感覺到了輕視!

他眉頭一皺,不悅地喝道:“姑娘,我要你是看得起你!來人啊!”

五個漢子應聲而出,“少爺!”

貴族青年朝歐陽宇一指,喝道:“把她給我帶回去!”

“是!”

喝完後,貴族青年又盯向釺,想了想說道:“把這小子也弄回去吧,他身材不錯,用來送禮倒是可以的。”

“是!”

隨着貴族青年最後一句話一吐出,釺的臉色立馬變得白中透青。歐陽宇忍着笑,同時轉頭看向他,同樣戲謔地說道:“如何?”

釺苦笑起來。

那五個壯漢大步向兩人走來。歐陽宇和釺都是不避不讓。事實上,他們現在倒不是藝高人膽大,而是在想着,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如何做才能擺脫這個處境又不暴露兩人的與衆不同。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清脆地喝聲傳來:“且慢!”

這喝聲突然而來,清脆而威嚴。

貴族青年回頭看去,這一看,他的臉色不由微變。他連忙回過頭來喝道:“住手!”

五個壯漢剛走到歐陽宇和釺身前,正準備伸手,聽到主子這麼一喝,便急急地住了手,回過頭去。

貴族青年這時下了馬車,他右手在胸前一拍,微微躬身,朝着閒步走來的一個三十來歲的貴女恭敬地說道:“眉夫人,您怎麼來了?”

眉夫人卻是不理他,她約摸三十來歲,雖然年紀不小了,肌膚倒比一般的少女還在細膩,她的身材略顯豐腴,胸脯被獸皮擠得老高,下身穿着一條青色的布裙,露出她同樣豐腴而細膩的腰肢。

眉夫人的身材算不上很好,卻露出一股當今女子罕見的性感。

眉夫人的頸間和腳踝上,也掛上了覓妖鈴狀的珍珠項鍊,在她的肚臍上,盤着一條細長的蛇紋,蛇眼的正中正是臍眼,而在臍眼上,她給釘了一顆亮光閃閃地鑽石。

眉夫人這身打扮也不見得如此張揚,卻成功的把她那成熟婦人的性感給襯托出來。一時之間,連同那個貴族青年在內的男人們都對她打量不休,顯然很感興趣。

眉夫人也感覺到了衆少年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的腰肢頓時扭得更歡了。

扭着腰肢,她越過貴族青年,徑直走到了歐陽宇和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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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歐陽宇淡淡地掃了一眼,便轉過頭認真地打量着釺。

眉夫人的目光很放蕩,她把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後,雙眼很是認真的盯着他的跨下盯了半天,然後又轉到他的身後,認真地盯着他被獸皮包着的臀部,雖然只是打量,可她目光實在太過銳利,那神情完全是在用目光剝去他的衣服細瞅。

歐陽宇看到釺俊臉鐵青,不由忍俊不禁。低下頭,歐陽宇暗暗想道:釺這輩子遇到的性騷擾,只怕也沒有這幾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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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夫人足足圍着釺轉了兩個圈,才走到他的前面。

昂着下巴盯着釺的雙眼,眉夫人命令地說道:“你的長相雖然只是可以,不過你的身體很美。年青人,我看中你了,跟我走吧!”

“喝!”歐陽宇忍不住了,她緊緊地捂着嘴,笑聲卻悄悄地從指縫中露了出來。幸好聲音很小,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眉夫人說完這句話後,便看到釺的俊臉一沉。

以釺的大人之威,他這臉只是一沉,便透出一種無形的威嚴,當下,擠在周圍看熱鬧的衆人齊刷刷地向後退出一步,連眉夫人和貴族青年也不例外!

眉夫人驚得退後一步後,馬上又站定了。她一臉驚喜地看着釺,瞪大眼睛歡喜地說道:“不錯,很不錯,是個真男人!連生個氣都這麼威了。而釺頓時也哭笑不得。

釺這時眼角一瞟,看到了在旁邊竊笑的歐陽宇。他眼睛一轉,伸手便把歐陽宇扯到身前。單手把她摟在懷中,親密地托起歐陽宇的下巴,釺很嚴肅地說道:“尊貴地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她纔是我的女人,我的身體也只有她才能享用!”

釺最後一句一吐出。衆人同時一聲驚呼。這個身材很美地男人居然當着衆人地面。大賴賴地說自己屬於某一個女人。這事可不常見啊。

確實是不常見。要知道這個世界地男女關係相當地隨便。就算是結了親地夫妻。他們也是有權利與別人享受男女之歡地。釺這句話卻是說他只與歐陽宇有關係。這可太難得了。

眉夫人一聽。頓時愣住了。她轉過頭。認真地。仔細地打量着一直被她所忽視地歐陽宇。

緊緊地盯着歐陽宇。眉夫人盯了一會後。又轉頭看向釺。

對着釺優美地身體。眉夫人皺起了眉頭。表情有點戀戀不捨。

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後。再次擡頭看向歐陽宇。“你地男人對你很忠心。”

歐陽宇苦笑了一下。這時,釺地手在她的腰間揉搓着。嘴也放在她的耳朵上咬了咬,代她回答道:“我愛着她。當然忠心了。”

這句話如其說是在回答眉夫人,還不如是在對歐陽宇表白着。

釺呼吸時吐出的溫熱氣息撲入歐陽宇的耳朵中。令她一陣心慌意亂。她伸出手,想把這個趁機佔自己便宜地登徒子推開,可連推了幾下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眉夫人望着在自己面前纏綿親密的兩人,想了想,開口道:“可是我還是想要你!”

這是一句宣言!

這一句宣言一吐出,周圍的聲音頓時一靜,連本來對着看中地異性正眉目傳睛的衆人也轉過頭來了。

眉夫人扭了扭腰肢,徑直走到釺地身邊,她伸出醜肥腴的手,輕輕撫上釺地肩膀。看到釺全身一僵,歐陽宇又低下頭忍起笑來。

撫着釺堅硬中透着柔軟的肌肉,欣賞地望着他完美地鎖骨曲線,眉夫人慢慢地說道:“按照規則,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在絲花節中我也有權向你示愛。”

她慢慢地放下手,轉頭看向歐陽宇,說道:“姑娘,我要向你挑戰,勝利者將得到你的男人!你應戰吧!”

這下,歐陽宇似乎聽到了釺的低笑聲。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說道:“他本來就是我的男人,我還要接受你的挑戰?”

她這句話一說出,釺可是真的笑出聲了。

只是笑一聲,這一聲笑出,歐陽宇的頸子便迅速的變得通紅。感覺到歐陽宇這下是真的不自在了,釺連忙低下頭,老實地看着地面。他的嘴角向上快樂地揚起,得意地想道:宇的心中是真的有我了,連這句話也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歐陽宇漲紅着臉,她看向釺,想對着釺的雙眼,用眼神告訴他說:我只是迫不得已,我這是演戲!可是她直瞅了半天,釺也沒有擡頭與她的眼神相對。

在這樣的場合下,她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的,因此歐陽宇心中很有點鬱悶。

眉夫人還沒有回答歐陽宇的問話,那個貴族青年倒是說了,“當然可以!今天可是絲花節!”他討好地看了一眼眉夫人,又對歐陽宇說道,“故老相傳,在絲花節中,可以解決任何的男女情愛糾葛。別說他是你的男人,就算你們結了親,生了孩子,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男人,她也可以提出向你的挑戰。”

歐陽宇瞪大眼回道:“那我可以不應戰!”

“不能不應戰!”眉夫人眉頭一豎,她緊緊地盯着歐陽宇喝道,“小姑娘,以我的身份是出於對你們的尊重才提出挑戰,我完全可以把你的男人先搶回去。你要是敢不應戰,我倒要看看你可以逃到哪裡去!”

眉夫人的話斬釘截鐵!

歐陽宇聽了臉色一白,前面的話她是一點也不在意,可眉夫人所說的最後一句“我倒要看看你可以逃到哪裡去”讓她是真的怕了!

她現在的處境可是大大的不妙,可還真的不能讓自己露了光,不然還真是逃無可逃!

鬱悶地閉上瞪得老大的眼睛,歐陽宇低聲說道:“那,怎麼比法?”

歐陽宇這句話一說出,她的耳邊又隱隱地聽到了釺的忍笑聲。

沒有好氣地盯了釺一眼,歐陽宇是越想越恨:叫你不要穿獸皮,你偏不聽!偏要穿是這麼招蜂引蝶地給我添麻煩!真是可恨!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腳尖踏到釺的足背上,用力地踩啊踩!

她這個時候,可完全忘記了釺的解釋,他如果不穿獸皮的話,那是吸引力更大。

釺低着頭,嘴角含笑,表情上卻合作地露出痛苦之色。

見到這兩一對情人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心情打情罵俏,眉夫人不由大是惱怒。惱怒中,她轉頭朝着一臉看好戲的貴族青年喝道:“叫你解說一下,你在愣着幹什麼?”

這喝聲一出,貴族青年頓時大不自在,他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慍怒,直吐了一口氣纔對着歐陽宇說道:“姑娘,眉夫了是個高貴的貴族,她向你提出挑戰,那就得按照貴族的規則來。規則如下:在休城的正街中心,你的男人用面巾蒙上眼睛,而你在手腳上繫上鈴鐺,與另外二十六個同樣手腳上繫上了鈴鐺的少女圍着你的男人起舞。如果三通鼓後,你的男人能從衆少女中找到你,那他就是你的了,不然,他就是眉夫人的了!”

貴族青年的話一落地,歐陽宇的心中倒是一鬆:她還以爲會要她站在高臺上表演啥的,那時數萬元盯着,她暴露的機會實在太大了。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不過是站在街道中心,街道中心能有多大?頂了不起也只一千人觀看得到,這下自己倒是安全了許多。

至於叫釺蒙上面巾從二十幾個少女中找到自己,那倒是沒有什麼怕的,自己功夫這麼強,到時傳音幾句提醒一下就

她心情一好,便有了開玩笑的想法。

當下歐陽宇雙眼一睜,不好敢信地盯着眉夫人和貴族青年,她氣惱地說道:“什麼?夫人,是你向我挑戰呢!你呢,你參不參加?”

眉夫人高傲地擡起下巴,“我是尊貴的貴族,當然不用參加。”

“這不公平!”歐陽宇大聲說道:“爲什麼不是你也參加?到時我們混在二十六個少女中,你選中了他就帶他走,我選中了他我就帶他走?”

“哈哈,這是什麼話?”

“是呀是呀,這哪可能?”

“喲,姑娘,按你這麼說,要是你的男人沒有選中你們兩人,倒是誤選了其他的少女,那也跟那個少女走啦?”

“哈哈。”

衆人倒起鬨了。

歐陽宇鬱悶地瞪着衆人,暗暗想道:還真是,沒有人權啊。

281

貴族青年也笑道:“姑娘,你這個建議太荒唐,再說了,眉夫人是尊貴的貴族,你是賤民,這便是道理,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的道理。姑娘,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跟你的情人說最後幾句話吧。”

說到這裡,他向眉夫人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風度翩翩地說道:“尊貴的眉夫人,是不是現在就開始你們的挑戰?如果是的話,我願意爲你們的執行者!”

眉夫人矜持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可以。”

她這句話一吐出,人羣中又是歡呼聲一片。

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個聲音,哪怕是竊竊私語的聲音爲歐陽宇和釺感覺到不平過。

歐陽宇失望地掃視着周圍興奮的少年男女,無力地想道: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

她這麼想着的時候,釺摟在她腰間的手一緊,薄脣也湊到她的耳邊低笑道:“宇,呆會你就要爲了你男人我的歸宿而奮力一戰,可要加油哦!”

歐陽宇聽到他的低笑便有點暗惱,她眼珠子一轉,也半轉頭對着他吐氣如蘭,含情脈脈地低語道:“是嗎?哎,我這個男人帶給我的麻煩太多了,既然眉夫人要,那我不如干脆送給她得了,呆會我混在人羣中悄悄地溜走!”

這一下,輪到釺鬱悶了。

他之所以鬱悶,是因爲他清楚地感覺到,歐陽宇還真是有這個想法呢。

不過想歸想。歐陽宇可從來不以爲這麼簡單就可以甩掉釺。再說了,寂寞了兩年。眼前這種能看到釺出糗的熱鬧她還真地湊一湊。至於暴露,這個有釺在擔着呢。

人羣地歡呼聲在漸漸地減小。隨着人羣完全地安靜下來。貴族青年朝歐陽宇和釺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客氣地說道:“兩位。走吧!做爲這次挑戰地執行者。我祝你們這對小情人能廝守在一起。”

歐陽宇和釺手牽着手。並肩向着街道中心走去。他們地身邊則是浩浩蕩蕩地人羣。

衆人一邊走一邊笑鬧不休。間中多數目光都聚集在釺地身體上。以歐陽宇地耳力。不時可以聽到有人在低語着:“喲。就是那個男人。他因爲身體太美太棒。被一個貴族夫人給看中了呢。”

“啊啊。他地身體還真地很好看呢。我喜歡他地屁股!好結實啊!摸上去感覺一定很好!”

“就是就是。你仔細看。他身體地每一個線條都讓人看了就火燒火燒地。怪不得那貴夫人不肯放過了。”

“就是。”

本來歐陽宇和釺都以爲,人羣的談笑多半會圍着歐陽宇。圍着他們可憐的愛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所有少女看到的都是釺的**。而所有男人談論的則是眉夫人地財勢!

還真是讓人鬱悶!

釺就非常非常的鬱悶,他這一輩子加起來,也沒有這一會看到的色女多!這數百人地圍擁,其中的女人地目光居然都集中在他的身體上,所談論地也是他的身體。

他煩惱地看向歐陽宇,見她又埋着頭在悶笑,不由有點無奈地想道:其實有地是法子掩飾我這身體,可是當時露出來就是想讓宇看了情不自禁。現在倒好,她還一直忍住了色心,可別的色女卻成羣了。

在釺看來,歐陽宇一直是好色的,她只是把色心給苦苦壓抑了。

休城的中心街道就有左右近,雖然人山人海,衆人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也就走到了。

一走到目的地,貴族青年便率先跳了出去,當然,他的身邊還緊緊跟着一大早他給選中的一個村姑。

貴族青年擠到街道中心,縱身一跳,便竄上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青年的肩膀上。他這個動作十分利落,那男青年剛反應過來,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貴族標誌便老老實實地站穩了。

雙腳站在青年的肩膀上,貴族青年叫道:“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衆人慢慢地安靜下來。

貴族青年見吵鬧聲平息了,伸手朝着眉夫人一指,揚聲叫道:“各位,我們尊貴的貴族夫人剛纔看中了一個美男

所有的私語聲這下都停止了,衆人一個個轉過頭看向眉夫人和貴族青年。

面對着這麼多人的目光,貴族青年得意地搖頭晃腦起來。他在那裡搖頭晃腦,那個在他的身下充當坐騎的農人打扮的青年卻有點支撐不住了。眼看他晃了晃,人羣中飛快地擠出一個青年,那青年同樣高大魁梧,只見他朝旁邊一站,衝着貴族青年叫道:“大人,請也踩到我的肩膀上來吧。”

貴族青年見狀,便伸也一隻腳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貴族青年穩穩地站在兩個壯漢的肩膀上,繼續朝釺一指,朗聲說道:“不過這個美男子卻有了心上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爲了以示公平,我們的貴族夫人決定向美男子的心上人提出挑戰!”

他的聲音一落,一陣歡呼聲震天介地傳出!

歡呼聲中,貴族青年聲音一提,清朗地說道:“她們決戰的場地就在這裡,現在,請各位全部退後,退後,讓出一百坪左右的空地來。”

看到衆人齊刷刷地後退,中間的空地越來越多,貴族青年不由大爲高興,他用感慨地語氣朗聲說道:“多少年了?這些年來,哪一位貴族看中了一個人會給他的同伴挑戰的機會的?你們見過沒有?沒有吧?所以這一次的挑戰,將是你們一飽眼福的機會!退下吧賤民們,把場地讓給挑戰者,讓你們的掌聲爲這次挑戰拉開序幕吧!”

“啪啪啪——”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還當真傳來了。

隨着人羣的退下,一瞬間,歐陽宇,釺,眉夫人和貴族青年幾人給晾在中間。

轉眼間人羣便退出了一百坪左右的空間。

而在這空地的外圍,他們則密密麻麻地把擠擁着,期待地看着。

貴族青年終於從兩人身上跳下,剛一落地,他便朝身後的一個隨從說道:“給他們兩塊金。”

隨着那隨從遞來兩塊金子,兩個青年同時露出狂喜之色,而周圍的衆人則是一臉妒忌和羨慕。

看到衆人這個樣子,貴族青年顯然極爲滿意,他大步走到釺和歐陽宇面前,嘲諷地盯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貴族青年衝着歐陽宇說道:“我說的話還有效!呆會你的男人不在了,如果你願意當衆親吻我的腳背的話,我會把你帶回府中去!”

說罷,他下巴一擡,如一隻驕傲的公雞一樣邁向了空地的中間。

釺和歐陽宇看着貴族青年不可一世的模樣,不由面面相覷。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釺忍不住低笑道:“原來普通百姓過的便是這樣的生活啊?倒挺有趣的。宇,我們以後就這樣混在普通人中過悶氣地說道:“我們哪有以後?你馬上就要成爲貴婦人的入幕之賓了。”

釺聞言哈哈一笑。

他自是知道歐陽宇爲什麼又不滿了,她是不滿自己聽到貴族青年那侮辱性的話後居然沒有生氣。可是,做爲一個站在人世最巔峰的大人,要他爲了螞蟻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生氣還真是有點難呢。

“好了傻宇,你真的要我教訓他嗎?我可有幾千幾百種法子哦。”

歐陽宇忍了忍,卻還是笑了,“當然要,不過不是現在。呆會你給這兩個自以爲是的貴族一點教訓吧。”

“是!我最聽我的女人的話了!”

歐陽宇又是一陣無力。

282

她突然發現,釺還真是面孔百變。現在她根本無法想象,以前那個清高飄渺還有潔癖,對自己冷言冷語尖銳時不可理喻的釺與眼前的他是一個人!眼前的他,不管是無賴,還是調皮,還是那時不時的浪漫,都讓她有種無力拒絕的感覺。

無力拒絕四個字剛一出現在腦海,歐陽宇便狠狠地甩着頭,把它遠遠地丟出腦海。

在兩人低語談笑時,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失。歐陽宇和釺自知身邊圍着數千人,其中說不定就有眼光高明,智慧過人的。便也不敢表現得太輕鬆。因此他們一邊說着話,臉上的表情還時不時地露出擔憂和難受。

這種表演,顯然讓釺很是興奮,他的雙眼都亮晶晶的。

不一會,那貴族青年叫道:“喲,那個男人你過來一下。”

他手指的正是釺。

釺無力地看着歐陽宇,露出一種依依不捨的表情後對她低語道:“我得過去了,宇,呆會你可要表現好一點,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呢。你男人過了今天,以後可不會再光着上身讓女色狼流口水了。”

歐陽宇哭笑不得的回道:“喲。原來你總算後悔貴族青年地身邊。

貴族青年面對着衆人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後,轉頭向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釺淡淡地回道:“我叫青年伸手朝歐陽宇地方向一指。釺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這一會功夫。已有二十六個少女與歐陽宇站在一塊了。看這些少女打扮各異。興高采烈地樣子。顯然是貴族青年臨時從人羣中選出來地。

指着少女們。貴族青年說道:“看清楚了沒有?呆會你就站在這裡。臉上蒙上黑布。記住。那黑布可絕對不能扯下。扯下地後果很嚴重。絕對是你所不能承受地。知道

他這麼一說。釺倒是有了興趣。他問道:“什麼後

貴族青年提高聲音說道:“那後果就是。你會被地下拍賣會地人抓去。成爲奴隸出現在今天晚上地拍賣場中!你會成爲極少數地奴隸之一。”頓了頓。他目光不無妒忌地打量着釺地精赤地上身。加上一句:“當然。以你地條件。成爲性奴地可能性最大。”

最後一句話一冒出。歐陽宇又想笑了。她連忙低着頭。

說起來。歐陽宇四五年笑地次數都沒有今天多。在她地眼中。釺是高貴至極地。是不可褻瀆地。他就算出現在人間。也是謫仙一個。可今天地他。卻成了一個最普通地最平凡地男人。被人任意點評。任意戲耍。任意搔擾。這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我以後得取笑他一輩子。

歐陽宇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想到釺時,居然想到了“一輩子”這三個詞時,貴族青年又開口了,“你呆會就站在這裡,寸步不許動。你唯一需要地是,便是從鈴鐺,鼓聲和腳步聲中,分辨出你要分辨的人。到時三鼓過後,你便可以點人了。記住沒有?”

“記住了。”

貴族青年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歐陽宇等人,目光在她和衆少女地臉上,身上掃過後,貴族青年咳嗽一聲,嚴肅地說道:“呆會,你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離他十米地空間裡活動。不管是走路也好,跳舞也好,你們可以盡情的活動。不過有兩點你們一定要記住,一,你們不許跨過這十米的距離,二,你們不可以出聲!不可以發出任何的聲音!聽到沒有?如有違背的人,今天晚上照樣會出現在拍賣場中!”

他的聲音一落,衆少女同時閉緊了嘴。

這時,貴族青年的一個侍衛走上前來,他手中拿着一根白色的樹枝。而另一個侍衛則以釺爲中心,在離他外圍量起距離來。

量過後,先前侍衛便用白色的樹枝在地面上划着線。那樹枝很奇特,既堅硬又很脆,那侍衛輕輕一畫,地面便也現了一條白色的線條。

不一會,一圈白色線條出現在地面上。

人羣同時安靜下來,侍衛們和貴族青年同時退後。

而在同時,六個腰間繫着小鼓地青年則分散在人羣內圍,幾步一個,均勻地以散在歐陽宇等衆女的外圍。

現在,準備工作都做好鐺來到衆少女面前,衆少女不用他們開口,便各自撿起鈴鐺掛在腰間,頸上,手上,腳

歐陽宇也老老實實地從大到小拿起四串項鍊般的鈴鐺,在腰間,頸間的,手,腳上一一掛起。

衆女一準備好,一個侍衛走到釺的身後,拿起一塊漆黑的布給給他蒙起了雙眼。

看到釺老老實實地任人擺佈,歐陽宇不由嘴角含笑,想道:其實,他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男人。

完全弄好後,貴族青年雙手再次朝頭頂一舉,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各位,馬上就要開始

始字聲音一落,鼓聲同時響起。

急促而響亮的鼓聲,“咚咚——咚”極有節奏地傳到衆少女的耳中。隨着鼓聲一響,衆少女同時翩翩起舞。

歐陽宇看了看四周,也扭着腰肢跳動起來。

她剛一起跳,耳邊便傳來釺熟悉的聲音:“宇,屁股不要扭得那麼明顯,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歡讓別人看到你性感的臀部。”

刷地一下,歐陽宇的小臉變得通紅,同時她的舞步也是一僵!

這傢伙!釺這傢伙,可真是可惡,實在太可惡了!歐陽宇又羞又惱地想着。

被釺這麼一說,她的舞有點跳不下去了,可是周圍上千雙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己要是不跳的話,會不會讓人起疑?

歐陽宇咬了咬牙,恨恨地想道:我不理他!我就不理他!

想定後,她又跳了起來。

雖然嘴裡說是不理他,可歐陽宇的舞步卻自然而然的保守起來。

衆少女圍着那白線,在釺的外圍拼命地扭動着,跳動着,歐陽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們身後。

而站在白線中間的釺,也時不時的側耳傾聽着,他的表情十分認真,薄脣緊抿,好象正在緊張地傾聽着自己的情人的腳步聲。

隨着鼓聲越來越急促,衆女的舞步也越來越激烈,系在衆女身上的鈴聲,不斷的響着,二三十個少女身上的鈴聲一起響,連歐陽宇也覺得耳中一陣混亂,要不要功運雙耳,她哪裡還分得出什麼腳步聲?

眉夫人的雙眼一直饒有興趣地落在釺的身上,越看,她越是覺得眼前這年青人不但身材出奇的好,就連他的身上,也有一種讓自己不得不喜歡的某種味道。

其實,以釺現在的外表而言,圍在外面的年青人中,至少有一半比他還要強。可是眉夫人就是覺得,自己看中的這個年青人實在動人之極。

貴族青年也在打量場中,不過他看的卻是衆少女。細細地打量着歐陽宇,他慢慢地撫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道:“這個姑娘有點看不透。”

他的聲音一落,身後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是有點看不透。你看這姑娘,面目平庸,身材也看不出。可她在跳動的時候,身體卻出奇的柔軟,好象渾身都沒有骨頭一樣。不對,不對,這樣說也不對。反正這姑娘越看越讓人沉迷,好象她本來應該是個大美人。”

貴族青年回過頭去,這才發現一箇中年禿頂的胖男人站在了自己身後,一身貴族服裝穿在胖男人身上,勒得他肚皮的肥肉一叢一叢的晃動。

“啊,您也來了?”

中年禿頂男人高傲地點了點頭,一雙不大的眼睛正色眯眯地放在衆女身上。

對於這個男人,貴族青年是很有印象的,他在整個休城的貴族圈中,也是出了名的色魔。對於一個畢生沉浸在女人這項事業上的男人,他在看女人的眼光方面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

因此,貴族青年雙眼一亮,有點興奮地低語道:“你說,那姑娘可能是個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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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禿頂男人有點猶豫地看着歐陽宇,半晌沒有回答。

貴族青年見他不理自己,也有點無趣,便轉過頭去繼續觀察起美人來。

兩個的對話並不起眼,混在震耳欲聾的鼓聲和鈴鐺聲中,釺和歐陽宇都沒有注意。

三通鼓的時候,約十分鐘左右。歐陽宇感覺自己才繞着白線跳了四圈,便聽得“咚咚——咚”鼓聲突然拔高了幾分,再驟然一停!

鼓聲一停,衆少女也突然停止了跳動。轉眼間,還熱鬧之極的場地變得安靜至極。

貴族青年走到釺的面前,對着他說道:“你現在可以指出你的女人所在的方向了!”一邊說,他的嘴角一邊浮出一個嘲弄的笑容。

現在的歐陽宇,與二十六個少女混成一團,釺就這麼憑空指出,卻又哪裡指得清?就算他真的指中了,人家嘴一張也可以說混。這該死的規矩!

釺清聲問道:“一定要指

貴族青年漫不經心地說道:“當然,你也可以說出她的位置。”

見釺還在猶豫,貴族青年哈哈一笑,他衝着衆少女整齊的一鼓掌,喝道:“不許出聲,全部散開排成一排!不許跨過白線!”

他的話音一落,衆少女同時走動,排成了一條直線。隨着她們的走動,她們身上的鐺再次發出悅耳的鈴聲。

原來。規則中地所有條例。只有這麼一刻纔對歐陽宇他們有一點利。

等衆少女整齊地排成一例後。貴族青年走過去。把歐陽宇和另外三個少女又重新換了一個位置。

衆少女站定後。都緊張地看着釺。等着他地選擇。

在衆人地期待中。釺慢慢地伸出手。有點猶豫地向衆少女伸去。

這是關健地一刻。周圍看熱鬧地人就是等着這個時候。所有地聲音都消失了。每一個人都饒有興趣地等着結

釺地手有點遲疑。他地動作也有點遲緩。手指從南至北。從北到南轉了兩遍。直到貴族青年都不耐煩了。釺才聲音很沒底地說道:“是。從這裡數第七個!”

赫!

衆少女齊刷刷地向後一退,讓出了選中的歐陽宇!

看熱鬧的衆人都驚住了,從有這個規則以來。這是第一對選中了對方的情侶!

貴族青年和眉夫子面面相覷:這,這還讓他們選中了,可真是荒謬!

釺猛地把面上的蒙巾撕了下來,這一撒,他便看到了站在場中的歐陽宇。仰天一個哈哈,釺三步並兩步衝向了歐陽宇,雙臂一伸,把她重重地摟在懷中。

釺緊緊地摟着歐陽宇還不她的頸子耳朵頭髮胡亂地親吻起來!

這混蛋!他這是故意的!他故意裝作狂喜的樣子佔我地便宜!偏我還不能有半點不歡喜!歐陽宇悶悶地想着。

釺的雙臂如鐵,緊緊地把她捆在自己的懷中,對着她沒頭沒腦就是一陣狂親。親過後,他把她的下巴一擡,薄脣一低,覆在了她的小嘴上!同時,他的舌頭伸出,果斷地擠開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舌相戲!

這。這個無賴!

歐陽宇只來得及發出這樣一聲嘆息,便被他狂風暴雨般的吻給吸起了注意力。她只是一時沒察,便被這小子趁機偷襲成功。

眉夫人錯愕地看着正緊緊摟成一團,親密地狂吻不休的小情侶,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半晌,她重重一哼,轉身便推開人羣,跳下自己的馬車急喝道:“走!回去!”

隨着馬車滾動的聲音傳來,貴族青年也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回頭就走。

就在這時,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中年禿頂男子發出了一聲低呼:“這姑娘,這姑娘。是真的很不一般,與我見過的傳說中的妖女有點相似呢!”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絕對不小,圍在他身後地人至少數百來個聽到了!

不管貴族青年和衆人有什麼感覺。正在激吻中的釺和是同時一僵!

釺慢慢的把嘴脣從她的小嘴上移開,這時的歐陽宇。已被他吻得臉紅過頸,心跳如鼓,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釺的懷中。聽了那中年禿頂男子的話她雖然驚恐萬狀,卻只能無力地擡頭看着釺,等着他的決定。

不過,歐陽宇現在的形像與傳說中的妖女實在相差得太遠了!中年禿頂男子雖然這樣說了,可週圍沒有半個人回一聲。

釺傾聽了會,慢慢收回注意力。他看了一眼眼神中迷濛漸去,正準備推開他站直身子地歐陽宇。突然雙手一伸,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歐陽宇剛發出一聲低呼,他對湊到她耳邊低聲吩咐道:“別鬧,我們已經被人注意了,得馬上離開!”

歐陽宇聞言,便停止了掙扎,任釺把自己攔腰橫抱着擠向人羣中。

人羣正處於狂歡中,各種各樣的挑戰和示愛正在上演,釺摟着歐陽宇,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擠出休城,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後釺也沒有放下歐陽宇,而是緊摟着她一路急馳。歐陽宇幾次想自己走,一擡頭看到釺一臉的嚴肅,便沒有再吭聲。她靠在他強而有力地胸脯上,聽着那沉穩的心跳,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到剛纔地激吻上。這一回想,她的小臉頓時又羞紅過頸。意到,就在她低頭胡思亂想地時候,釺低下頭瞅了她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一直跑到獨帳處,釺地腳步才放緩了些。把她輕輕放下,釺嚴肅地說道:“宇,我們看來得離開這裡了。”

歐陽宇想起那個禿頂貴族說的話,想起釺所說的,現在天下間的貴族全部視自己這敵的話,不由心慌意亂,她六神無主地點了點頭。

釺走到獨帳中,三兩下便把所有的東西收入他的虛空中,然後把獨帳收下,也一併丟到虛空中。至於那隻船,釺就沒有理睬了。

把一切收拾妥池,釺轉向歐陽宇說道:“宇,我們走

歐陽宇依依不捨地看着四周的景色,點了點頭。

釺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帶着她越過湖水向對面的青山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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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一望無際,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成羣的牛馬在上面吃着草。這裡的天空特別的清澈,白雲悠然而過。

兩人這時已走得累了,便趕了兩匹野馬,一人一騎在荒原中行走。

走了不到幾十裡,前面出現了一個村落,村落周圍倒是樹木繁茂,流水清幽,不似荒原景色。

遠遠地望着那村落中浮起的縷縷炊煙,碧空如洗,那炊煙直直的升到天際。歐陽宇看着看着,不由發出一聲低低地嘆息來。

釺策馬靠近她的身後,見她臉上露出鬱鬱寡歡的模樣,輕聲說道:”別擔心了,我們沒有在那裡留下一點痕跡,就算那人說的話大家都信了,也不可能找得到我們現在的行蹤的。”

歐陽宇聽到這裡,不由轉頭看向釺。

她靜靜地望着釺,低聲問道:“釺,你有沒有家,有沒有特別想念的家?”

釺以爲歐陽宇還在留戀她住了兩年的地方,不由伸手撫着她的頭,溫柔說道:“不。我沒有家。對於現在地我來說,有你的地方就是有家

歐陽宇臉一紅,轉過頭去。不知不覺間,她因爲釺這句話而在嘴角上浮起了一抹快樂地笑意。

這時天色漸晚,兩人策馬向村落中前進。準備去那裡弄點吃的和借宿一晚。

這種荒原中地村落。每百來裡纔有這麼一兩個。在這種人煙稀少地地方。他們對於客人地到來是很歡迎地。

因此。兩人一出現。村落中便跑出了一羣小孩子。孩子們圍在兩人地馬匹周圍。睜着天真地眼睛不斷地看着他們。他們一邊看。一邊嘻笑。

因爲孩子們擋在馬背行走不便。兩人便跳下馬背步行走來。

這兩匹馬是剛剛馴服地野馬。都沒有繫上繮繩。不過這兩匹馬早就被他們馴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了。溫馴地跟在他們身後。

聽到孩子氣地鬨笑聲。一個高大魁梧地中年人從一間土屋子中走了出來。看到他走近。釺上前一步。右手在胸前一拍。客氣地說道:“大叔。我們是來自遠方地路人。行走在這荒原當中。現在天色已晚。可在貴村借宿一晚。”

中年人打量着兩人。打量了一會又看向他們身後地無繮之馬。

看了幾眼。他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想了想,他點頭說道:“遠來就是客,我們這裡正好有間空房子,你們就住在那裡吧。”他右手指向位於兩人右側的一個空蕩蕩地土房。

釺聰明之極,他只是一眼便發現這中年人對他們有了忌憚。本來也是,兩個身上沒有帶任何兵器的年青男女,卻能赤手空拳地征服兩匹烈性野馬,這等本事可不常見。

釺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碇金子丟給了中年人,“那勞煩大叔派人所那房間整理一下。再給我們送一點晚飯就可以了。”

中年人哪裡見過金子?他當下怔住了,盯着手中的金子好一會,他才象回過神來一般。連連躬身說道:“客人客氣了。客人客氣了。”

一邊說,他一邊遞出金

釺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去準備就是,剩下的都是賞你的。”

說罷。他牽着歐陽宇的手,向那空土房走去。

中年人早把他們兩人定爲得罪不起的人。當下也不敢推辭了。他轉過身,連連呼喝着。不一會,便有三個婦人,二個壯漢來到土房裡,幫兩人整理起來。

釺和歐陽宇走到村旁的一個小溪邊,伴着一株龍樹,歐陽宇有點心神恍惚。

釺握緊她地小手,低聲說道:“宇,什麼也別想

歐陽宇點了點頭。

她這個時候心神不定,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想着,自己離開了呆了兩年,安靜了兩年的地方,會不會又要面臨兩年前的一切?

這樣一想,她便心亂如麻。

在歐陽宇來說,她是渴望見到希狩,見到柳的。兩年沒有見,她的心中真的很想。可是她又不敢見到他們,一見到他們,那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那個解不開的死結當中。

低低的又是一聲嘆息。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兩位客人,飯菜準備好了,你們要在哪裡吃?”

釺回頭看去,“把桌子端到這裡來吧。”

兩人坐在溪水邊,一邊用着飯,一邊望着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地落日。望着那飛翔在夕陽下的白鶴,歐陽宇漸漸沉迷於這一片美景中,忘記了那些層出不窮的煩惱。

當太陽沉下山頭,星星掛上天空時,兩人手牽着手回到了木屋。他們地馬已被鄉人體貼安上繮繩,系在了木屋旁的大樹上。

這一回到木屋中,兩人同時愣住了。

木屋地外面是堂房,裡面有竈臺有桌椅,而裡面的臥房只有一間,而且是很小地一間,裡面只有一間土牀,上面鋪着獸皮。獸皮很新很乾淨,顯然是剛鋪上去的。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居然只有一間臥房,一間牀!

歐陽宇傻傻地看着那土牀,半晌都找不到自己地聲音。釺站在一旁淺笑不語,他的心中在暗暗想道:看來明天走的時候,得再賞給那中年人一碇金子了!

歐陽宇發了好一會呆後,突然清醒過來,她轉過頭正要對釺約法三章,哪知嘴還沒有開,釺已低聲說道:“有點髒了,我想到溪水中清洗一下。宇,你要不要一起來?”

歐陽宇當下一個白眼拋過去,把他狠狠地推了出去。

這一晚還真有點難過,歐陽宇在釺清洗後,便在他的放風下自己也清洗了一番。當兩人回到土屋時,已經快到半夜了。

歐陽宇忙把釺推出房間,逼着他答應睡在樹上後,才跳到牀上睡起來。

可不知怎麼的,當她半夜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安安穩穩地縮成一團,睡在釺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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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宇身體一僵,眼睛睜得老大,一動不動地望着釺光裸的胸脯。

靠得這麼近,他身體上的熱量不時的傳到她的身上,他的心跳也清楚可聞。自己雖然衣服絲毫末亂,可是以自己的功夫,釺如果近了身應該會有感覺啊,怎麼會這樣?

一縷月光從土屋屋頂的窗口上透過來,銀色的光芒映在釺俊美白皙的臉上。這時的釺,露出的是真容。歐陽宇傻傻地望着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多半是這傢伙!他一定用了什麼法子偷偷溜到了牀上來聲把他趕走呢,還是怎麼的?萬一他被驚醒了,並不是立馬就走開,而是趁機強迫自己紅。

不對!以這傢伙的靈覺,不可能自己醒來了他還不知道!

歐陽宇突然想明白了這一點,她慢慢伸出右手朝他的俊臉上撫去,就要靠近他的臉孔時,歐陽宇的手指迅速地一伸,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右邊耳朵就是一扯!

她這下動作,實是又快又狠!釺吃痛之下悶哼一聲睜開眼來!

他一睜眼。那眼神便晶亮地,神光湛然的,哪有半點睡意?

釺伸手按着歐陽宇揪耳朵的那隻手,俊臉痛得扭成一團,連連求道:“哎喲,哎喲。好痛,真的好痛!宇,放手啊,快放手。”

歐陽宇望着他,氣極反笑,她咬着牙格格作響,輕聲喝道:“好你一個釺!你,你居然敢趁着我睡覺的時候偷溜到牀上來!說,你用了什麼法子讓我沒有發現的?”

釺卻不答。他只是五官扭成一團。不住地叫痛。歐陽宇沒有注意。呼呼叫痛着地釺地左手已在不知不覺中一移。準確地罩在她地右胸上!

他這個動作很隱密。歐陽宇地注意力又被轉移。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地小動作。

見他只是吃痛。卻拒不招出。歐陽宇左邊又是重重一扯!

這一下。釺嘴一咧。“滋”地悶哼一聲。

見到他是真地痛了。歐陽宇不自覺間又放鬆了少許。瞪着他。歐陽宇又低喝道:“老實交待。你上來想幹什麼?”

釺眼神晶亮地看着歐陽宇。月光下地俊臉聞言舒展開來。露出一個有點羞澀地笑容。“我想摟着你睡覺。”

刷!

歐陽宇小臉再次通紅!

這,這個裝嫩的傢伙!他還好意思露出這種羞澀的表情!他還敢說得這麼直接!

歐陽宇直氣得喘息不已。

她地牙齒咬了又咬,當下又把釺的耳朵重重一扯,在扯得他再次哇哇慘叫後,歐陽宇又問道:“你是怎麼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爬上來的?”

釺眼睫毛撲閃了幾下。露出一個誠摯的表情,“這不能說,一說下次就不能用

還有下次?

歐陽宇氣得雙眼都直了!

釺實在太誠實了。誠實得她胸口發堵,雙眼發直。貝齒咬了又咬,卻說不出話來。

重重地閉上眼睛。

歐陽宇沒有發現。自己雙眼這麼一閉上,釺便一臉得意地瞟向自己正舒服的享受着豔福的左手。

過了一會。歐陽宇睜開眼來盯着他,再次把他的耳朵重重一扯!

這一扯,她可真是用了點力,當下釺連聲哇哇叫痛,腦袋也跟着她的小手一起移動。

歐陽宇重重扯,一直扯,不斷地扯,直扯得他不得不和自己一起坐直身子,才嚴肅地再次發問,“你有沒有佔我便宜?”

釺的眼角瞟了一下自己依舊放在她胸前的左手,嘴角一彎,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兩三年前那次我們就差點結爲一體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他居然這個態度!

歐陽宇這次是真的氣了,氣暈了。

她氣得人都要暈了,只知道狠狠地揪着釺的耳朵卻說不出話來。

歐陽宇重重地咬着牙,再次把他的耳朵朝自己用力一扯!

釺從善如流的隨勢而來,整個人向前一僕一滾!歐陽宇一個收勢不住,身子朝後一僕。只聽得砰地一聲輕響,她給結結實實地睡倒在牀上,而釺則**地壓在她的身

這下好了,兩人身軀相疊。

歐陽宇睜大眼,傻呼呼地與釺大眼瞪着小眼。

釺瞅了歐陽宇一會,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嘻嘻地說道:“宇,其實你挺熱情地。”

歐陽宇的小臉再次刷地通紅。

她現在也沒有心情扯他的耳朵了,扯得再重也不會真地讓他痛了,再重自己又有點心軟,生怕扯出血來。

她睜大眼,與近在方寸的釺四目相對,對上這傢伙那明亮地,隱含笑意的眼睛,她地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怒火中燒又怎麼樣?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這個可惡的傢伙!

歐陽宇想到這裡,眨了眨眼,眼眸中迅速地溢出了一汪淚水。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看起來可憐之極。

她現在地樣子,當真是楚楚動人之極。

可是,釺卻不是一般的人。

瞅着她眼眶中滾動的淚水,釺長嘆一聲,慢慢支起半邊身子,一臉心疼地說道:“宇,你別這樣,這樣我看了會心疼呢。”

見他終於讓步了,歐陽宇的淚眼中迅速地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就在她開心地等着釺移開身子,站起身來時,釺那支起身子的右手忽然一鬆,他那高大的身軀再次一沉,叭地一聲,重重地又在歐陽宇身上疊了個結實!

“你,你!”

釺衝她眨了眨右眼,嘻皮笑臉地說道:“我想好了,你是我的女人啊,既然是我的女人,那我摟着你睡覺也是天經地義啊!宇,我可都想好了,以後我每天晚上都要這樣摟着你睡。”

釺說到這裡,見歐陽宇咬牙切齒,小臉漲得通紅,他又忙補充道:“當然,沒有得到你的允許,我是不會侵犯你的。”

釺這話一說,歐陽宇的表情放鬆了些許,釺一見聲音便低了些許,雙眼溫柔如水地望着她,低聲喃喃說道:“宇,我這兩年真是想得你好苦,你別亂動好不好?就讓我這樣抱着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向旁邊一側,再把歐陽宇朝身上一帶,讓她半邊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後,釺滿足地吁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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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宇還沒有回過神來,身邊已傳來釺的輕微的呼嚕聲。

歐陽宇傻傻地望着他近在方寸的俊臉,她睜大眼睛納悶地想道:談判就結束了?這傢伙要裝睡也不要這麼快啊?

又過了好一會,她眼睛眨了眨,臉色刷地一青,貝齒又咬得格格作響:她仔細想了想,剛纔的談判她不但啥也沒有得到,還連連地失城失地!

怪不得這傢伙這麼快就裝睡了!

歐陽宇心頭火起,她右手刷地一伸,準備又揪向釺的耳朵,哪知她的手剛一伸,釺的左手便是一揚,牢牢地把她的手壓在身上。

這個時候,他鼾聲依舊。

歐陽宇掙扎了幾下,腰間又是一緊,結果他的大腿都伸到她的小腰上,把她完全給固定了。

現在,她只有一個頭可以動了。

歐陽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牙齒咬了幾下,恨恨地想道:你不要我揪你耳朵,我就撲上去把你咬上幾口!

шωш◆ Tтkǎ n◆ C 〇

剛開始磨牙。睡夢中地釺便薄脣砸了砸。嘟囔着。“好香。真地好香。”

看到他這個動作。歐陽宇突然一驚。迅速地記起在休城時兩人地那個激吻來。她驚羞地想道:我要是真地咬了他。他會不會又那樣吻上來?天。以釺地爲人他一定會這樣做地!

她衝着釺橫眉怒目眥牙裂嘴想了又想。最後一直想到眼皮沉沉。不自覺地入了睡都沒有想出個什麼主意來。

在歐陽宇睡着後。釺慢慢睜開眼來。他笑盈盈地端詳着她地睡臉。不了保護皮膚。只要情況稍爲安全一點。歐陽宇都會洗去臉上地易容睡覺。這時候地她露出地也是真容。

釺望着她絕美地小臉。忍不住湊嘴上去。小小地吻了一下。他地動作很輕。毫無聲息。一點也沒有驚動歐陽宇。吻過後。他無聲地笑了笑。想道:真是一個傻姑娘。

他轉過頭。雙眼炯炯地從窗口看着天空地月亮。漸漸地。釺地嘴角浮起了一抹滿足地笑容。望着天空飄浮地白雲。他暗暗想道:看來這一次我表現得不錯。她對自己根本沒有抗拒之心。

又看了一眼月光下她那絕美的小臉,釺只覺得胸口暖暖的。滿滿的。閉上雙眼,釺苦笑着想道:釺啊釺,你這一生怕是陷下去了。本來還想着藉此領悟情字。看破情字,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陷得這麼深,這麼的深!深得願意花費兩年的心力去研究她的喜好。去改變自己,去迎合於一個女人!更不可想象地是。自己做起這樣不可理喻的事來,居然一直是心滿意足!

他又轉眼看着歐陽宇的小臉。暗中嘆息一聲,當真是妖女啊!被她網住地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是掙扎不出!

歐陽宇這一夜睡得很香,很香。

當她清晨睜開眼時,牀上又只有她一個人了。要不是身邊還殘留着釺身上的淡淡的青草香,她幾乎要懷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場亂七八糟的夢?

她慢慢地坐起身來,伸出手揉搓着眼睛。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低矮地土屋裡。見到歐陽宇坐起來了,他含笑就道:“起來了啊?快來洗漱一下吧。這裡的村民都起得早,你就在屋裡易容吧。”

他一邊說,一邊像個殷勤地丈夫那樣,把水端在她的面前,再把毛巾打溼擰乾,再走到她面前來把溼毛巾覆在她地臉上。

歐陽宇剛要伸手拿過,釺一手製止了她,含笑說道:“別動,讓我來試試。”

說罷,他溫柔的把溼毛巾放在她的小臉上,慢慢地擦拭起來。

小心的從額頭擦向眉睛,再轉向瓊鼻,當擦到下巴時,他頭一低,隔着毛巾在她的小嘴上輕輕地印上一吻!

這一吻當真好生溫柔。

歐陽宇臉一紅,低下頭來。

釺足足沾了三次手,才把她的臉洗乾淨。洗過臉後,他又拿起青鹽要給歐陽宇漱口。這一下歐陽宇可不依

她羞紅着臉,從他的手中搶過青鹽,人也跳下了牀。

看着她背對着自己姣好的身影,釺笑了笑,端着髒水出了房門。

再次進門時,歐陽宇剛剛漱完口,正準備易容。釺走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笑道:“讓我來吧。”

說罷,他蹲在她身前,把易容液調了調。歐陽宇閉上雙眼,感覺到他溫熱的指尖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不知不覺中,她的心頭已是暖暖的一片,這算不算舉案齊眉?

這一刻,歐陽宇有點恍惚,她到了這個世界後,無時無刻不在渴望着這種溫情。現在釺來了,也給了她這種感覺,可是,這會不會只是一種錯覺?

釺小心地給她易過容後,轉眼瞟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便明白了歐陽宇心中所想。嘴角慢慢浮出一抹淺笑,他的眉頭跳了跳:宇永遠這樣多疑,永遠這樣優柔寡斷。

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對於釺來說,歐陽宇的態度從來便不是決定事情成敗的唯一因素。

兩人這一次都換上了一襲布衣,釺照樣再給了那中年漢子一碇金子後便告辭離去。當知道他們真的決定離開後,村落中的衆人倒有點不捨了。畢竟如這樣又大方,又不傷害任何人的強者可不多見。

兩人再次策馬行走在荒原去,這一片荒原直是無邊無際,兩人整整走了一個月也沒有看到荒原的邊緣。

不過這一個月倒也不辛苦,不管走到哪裡,釺總能找到借宿的鄉家。而這樣無拘無束的在荒原上策馬狂奔。也是一種很痛快地事。

這一個月裡,釺對歐陽宇是極盡溫柔,當然,也極盡無賴。不管睡在哪裡,哪怕是在荒唐中露宿,歐陽宇一覺醒來,自己也是被釺給緊緊地摟在懷中。

歐陽宇每一天都是從釺的懷抱中醒來。每一次她的掙扎也罷。發怒也罷,羞嗔也罷,都是徒勞無功。釺雖然沒有真正的侵犯她,卻也在她不知不覺中佔盡了便宜。

這些也就罷了,真正讓歐陽宇感覺到不安的是,她現在已經逐漸習慣了他的存在,也習慣了他的懷抱。有時釺來晚了,她還覺得空蕩蕩地睡不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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