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侍女進得屋來,手裡捧着簇新的服飾,不由分說便幫她裝扮起來。
晗月推拒不得,只來得及將她的那本絹冊藏起來。
換好了衣裳,她在侍女們的簇擁下出了門。
司空琰緋正在待客,屋內飄來淡淡的酒香,晗月在進門前飛快的掃了眼屋裡的情形,只見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與司空琰緋分坐於几案後,正在侃侃而談。
晗月迅速低下頭,邁步進了門。
司空琰緋斜靠在几案後,幽深的星眸看向她,“過來倒酒。”
晗月心中暗暗腹腓:明明都答應讓她離去了,還讓她過來倒酒,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想讓她走?還是尋機會爲難她……
她心裡想着,面上卻是讓人看不出絲毫不悅,帶着嫵媚的微笑上前來提了酒具,規規矩矩的跪於几案前,替司空琰緋的杯中斟滿酒水。
“替貴客斟酒。”司空琰緋淡淡道,同時仰頭,把手的酒水一飲而盡。
晗月只好起身,走向對面几案後的男客。
因着她背後傷處今日裂了,所以她邁的步幅極小,碎步卻越發顯得她腰肢曲線優美,如蛇般柔軟。
那男客擡眼向她打量過來,竟是看的癡了眼。
晗月心知不妙。
她深知自己天生媚相,所以平日都用粉將眉間的淚形血痣遮掩起來,可是今日來的匆忙,她忘記了。
此刻她臉上未施粉黛,卻更顯眉鬢烏黑,硃色脂於膏塗脣間,可謂丹脣一點似花瓣般嬌嫩,微微向上吊起的眼角更顯得她美麗妖冶。
她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炙熱的視線,於是將頭埋的更低了。
“籲!真乃一美人!”男客大笑讚道。
晗月爲其斟酒。
司空琰緋在一側望向晗月,神色一如往日般冰冷,一語不發。
待晗月倒完了酒,還沒等她起身離開,那男客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晗月心中一驚,連忙縮回手去。
那人的手只掠過了她的衣袖,緊接着便向她投來不解的目光。
看晗月的衣着打扮,不過是個姬妾,在這個時代,不管什麼樣的絕色美人都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不論是送人,還是與相好摯友共享,都是不爲過的。
所以這男子對於晗月的抗拒顯得非常驚訝。
晗月整理好衣袖,端着酒具重新退回了司空琰緋身邊。
那男子看向司空琰緋,不悅道:“不知丹陽君是從何處購得此女,看來還未得調教。”說着他又看了晗月一眼,“不如君將此女交於我,我敢保,不出十日,必讓她服服帖帖,定會讓你豔福無邊。”
在他的印象裡,丹陽君身邊鮮有姬妾,就算是有也不過是幾天功夫就消失了,所以他想當然的以爲晗月也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
聞聽此言,晗月的臉上“唰”地變了顏色,她側目用餘光看向司空琰緋。
司空琰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而是將手裡的酒樽伸向她。
見晗月仍是愣愣的,於是吐出兩個字來:“斟酒。”
晗月這纔回過神來,忙端了酒具倒酒。
可是她兩手顫抖,酒具在酒樽上方不斷搖晃着,酒水濺起,灑到了司空琰緋的衣襟上幾滴。
晗月一驚,正想放下酒具道罪,忽地司空琰緋伸出手來,準確的按在她的手上。
在他的把持下,穩穩將酒倒出,沒有灑落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