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毒酒 燃文
喧天的鑼鼓聲,長達數百米的送親隊伍,豪華的八人大轎,大紅錦緞鋪路,道旁的盆栽如此嬌嫩,時不時飛來幾隻蝴蝶,彷彿也想爲這場婚禮填一份色彩。
今天是深受皇上所寵愛的容嘉郡主出嫁之日,嫁的又是國家的功臣,平定北番的將軍司馬翼,因此皇上極其重視,賜與兩人如此奢華的婚禮。
轎中的女子不停用手絞着禮服,紅潤潤的嘴脣帶着淡淡的微笑,略施粉黛的小臉像顆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像咬一口,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任誰看了都不捨得移開視線。
聽聞他喜歡蘇繡,她苦學一年,只爲親手給他繡一件睡袍。 聽說他喜歡看舞,找了宮裡最好的舞娘,日夜練習。爲了嫁給他,她收斂了自己的性子,變成揚名京城的大家閨秀。
“請郡馬踢轎門”伴着一聲大喊,容嘉回過神,正襟危坐。
“鐺鐺”兩聲過後,轎簾掀起,容嘉優雅的起身,妙曼的身姿極其美麗,由丫鬟牽着,跨過火盆,來到大廳。繁瑣的禮儀,沉重的瑣物,讓容嘉不禁感到疲憊。
“禮成”後容嘉被領入新房,帶着激動的心情,安靜的等着自己所愛之人。
而此刻,廂房中卻上演着另一番戲碼。
“翼,你說過你只愛我的,可你還是娶了她。”女子微微抽泣的靠在男子的胸膛,帶着淚的眼眸讓人心疼。
“嫣兒,我愛的只會是你,她永遠不會搶走我對你的寵愛,因爲過了今天她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男子臉上盡是陰狠的安慰道。
“真的麼?”女子驚訝的擡頭,帶淚的臉龐此刻盡是欣喜。
前些日子,嫣兒無意間聽老將軍說,容嘉是皇上安排在司馬翼身邊的一顆棋子,用來牽制司馬翼,嫣兒告訴了司馬翼,司馬翼大怒,嫣兒便順水推舟的提議將郡主除掉,真沒想到司馬翼竟真的願意聽自己的將那個郡主毒死,要知道一個不慎,被皇上發現就是殺頭的大罪。
”當然,我先回去。“司馬翼肯定的點點頭。
他在戰場上爲國家賣命,皇帝竟然還如此不信任他,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將軍,請挑起蓋頭,與夫人共飲合巹酒。”司馬翼剛踏入房間,一旁伺候的侍女們便開口說道。
“出去。”司馬翼怒吼。
“可是將軍…”侍女們慌張的低下頭,面面相覷,露出爲難之色。
司馬翼冷冷一笑。
“出去吧,我想和夫人單獨相處。”司馬翼揚了揚手吩咐道。
“是”侍女們紛紛退下,將門關好。
望着刺眼的喜字,司馬翼走上前,一把將容嘉的蓋頭掀起仍在地上。
容嘉呆呆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她的印象中,司馬翼一直是溫柔、體貼的男子,怎麼會如此......
“難道還要我過去請你麼?”容嘉發呆之際,司馬翼早已坐在桌子前。
容嘉一驚,馬上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喝了。”司馬翼將酒杯遞給她,此刻容嘉全部的心思都在這個讓自己覺得陌生的男人身上,沒有注意到男人手上的小動作。
司馬翼自顧自的將酒一飲而盡。
容嘉撇撇嘴,雖然心中有很大的不情願,卻還是將手上的酒送入口中,她的交杯酒,就這是這樣喝的....
“我不愛你。”男子決絕的說。
“什麼?”忍了很久的眼淚這一刻卻再也忍不住的凝聚在眼眶,含淚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新婚的夜晚,自己的相公說不愛自己,她是有多可悲。
“唔。”忽然間,容嘉的胸口襲來一陣莫名的刺痛,“好痛。”嘴上輕呼着,一隻手用力的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想去拉身旁的男子,剛碰到男子的衣襟時,男子起身向後退了一步。
容嘉驚訝的擡起頭,原本可愛的小臉早已因疼痛皺在了一起,額頭滲出絲絲細汗,用盡全力嘶吼了道:“爲什麼,爲什麼?”
司馬翼緩緩的蹲下,看着滿是淚痕的臉,竟是說不出的厭惡,勾了勾嘴角,一言不發。
容嘉猛烈的咳嗽了幾聲,胸腔傳來陣陣血腥味,順着喉嚨涌了出來,灑在地板上的鮮血像朵花一樣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