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寒風凜冽卻吹不進她的心
一進屋子,田依然就撕下了面具,一頭烏黑的長髮隨即披散了開來,隨着頭部的搖晃就像黑色的波浪一般。
每次看到她的樣子,玫瑰都忍不住唏噓,師傅說她四十多了,可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難以置信,這樣的容貌,說二十多歲都有人信,每次跟她站在一起,她們都覺得有些自慚形愧,她們已經算得上是很漂亮了,可和師傅比起來,還是覺得差了點味道。
容嘉和玫瑰窩在田依然身邊,沒大沒小的拿田依然調侃了起來,在島上,她是他們的師傅,可出了島,她更希望與他們貼近,容嘉她們這般親近她,她心裡還是開心的。
傍晚,田依然住在了容嘉和玫瑰中間的那間屋子,容嘉給她找了件絲質的睡衣,洗過澡後,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去壁櫥裡拿了瓶酒,往高腳杯裡倒了些,然後站到了陽臺處。
冬夜不如夏夜那般羣星璀璨,周圍一切都顯得空空的,無疑讓田依然心裡覺得更加荒涼了些。
寒風凜冽,卻吹不進她的心裡。
小酌了一口,酒的香氣縈繞在口腔,田依然微微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從她離開後,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辰逸面前,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卻怎麼也沒想到是今天的場景。
本來她還不是很願意容嘉和他在一起,可過了今天,她覺得這樣也好,容嘉陪在他身邊,至少她很放心。
第二天一早,容嘉便給薄辰逸去了電話,告訴他今天自己不去薄氏了,要好好陪陪自己‘媽媽’,這麼說薄辰逸當然不會拒絕了,還叮囑了幾句,讓他們好好玩。
田依然問了些關於薄辰逸的問題,提到於雯的時候,容嘉明顯的感覺到田依然的怒氣,剛準備說薄西澤,田依然便急急的打斷,說沒必要說他的事,她比較會察言觀色,見田依然如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玫瑰好奇的問了句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們什麼都查不到,田依然只是瞪了她一眼,對於那些,依舊是閉口不談。
田依然言歸正傳,告訴她們,她來的目的是蘇彥,容嘉都覺得有些吃驚,蘇彥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叫自己的師傅親自出馬。
玫瑰覺得,既然要調查那個蘇彥,她們就不應該一直坐以待斃,有時候主動出擊的效果反而更好,對於這點,田依然也有些贊同。
既然蘇彥想對付她們,那肯定是知道她們身份的,既然如此,她們爲何不主動吸引他,她相信,越是這樣,蘇彥的目的才越會顯露出來。
幾人琢磨了下,容嘉便說,兩天後薄辰軒的婚禮上,蘇彥肯定是會出現的。
說完,容嘉不確定的看了田依然一眼。
田依然默,一時間有些遲疑,容嘉咬了咬下脣,忽然覺得自己該死極了,爲什麼要說出那種話惹師傅不開心,就算她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可她能看出,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師傅。
“那個,我們在找別的機會。”容嘉內疚的說道。
“不必了。”田依然急聲的打斷,“就定在那天吧,到時候我們一起。”
玫瑰點了點頭,幾人窩在一起策劃了下,本來玫瑰主張她們三個一路,可田依然卻說帶上薄辰逸。
不是因爲薄辰逸是薄家的人,而是她想讓蘇彥看到他們在一起,從中知道爲什麼蘇彥會針對薄辰逸。
傍晚,容嘉給薄辰逸去了電話,告訴他,她們幾個要去參加薄辰軒的婚禮,當時薄辰逸很詫異,卻清楚的知道,她們肯定不是因爲無聊纔去。
本來他已經決定不去了,可聽容嘉她們都去,便說自己帶着她們去,玫瑰在電話那頭還調侃了一句,說薄辰逸豔福不淺,帶着三個女人到時候一定會搶了新郎官的風頭。
這話一出,着實把薄辰逸尷尬壞了,天地良心,他當時絕對沒想那麼多。
容嘉忍不住的大笑了幾聲,和薄辰逸定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薄辰逸問用不用他幫她們買禮服,容嘉卻拒絕了,她們要什麼衣服沒有。
此刻,薄家正歡天喜地的佈置着,而玫瑰卻想着,明天要搞出點什麼新意纔好。
第二天一早,薄辰逸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了,按響門鈴,開門的是田依然,薄辰逸瞬間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叫什麼好。
叫媽?
媽蛋,這還真比殺人還具有挑戰性。
薄辰逸呶了呶嘴,田依然見他這麼爲難,僵硬了扯了下嘴角,便讓開了身子,她雖然想聽那個字,卻不想看他爲難。
“媽。”見田依然讓開身子,薄辰逸急忙羞澀的叫了句,心心念唸的就是千萬不要得罪這個未來岳母。
田依然淡淡一笑,心裡的喜悅讓她險些失控,“去裡面等下吧,容嘉她們還在換衣服。”
薄辰逸點了點頭,恭敬的走了進去,背過身子的時候,着實的出了口長氣,管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叫媽,實在是太有挑戰性了。
容嘉下樓的時候便看見師傅一臉柔情的看着薄辰逸,那畫面美好的讓她都想立刻告訴薄辰逸,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媽媽。
可她知道她不能。
薄辰逸聽見動靜便回頭看去,只見容嘉一身湖綠色的百褶禮服,腰際高高束起,腳下一雙同色高跟鞋,腳步邁開的時候,裙襬也跟着浮動,遠遠望去,簡直有種天女下凡的美感。
薄辰逸忍不住的有些看呆了,田依然撲哧一笑,這孩子……竟是這麼可愛。
被田依然的笑聲驚醒,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薄辰逸,方纔自己那目光飢、餓的就好像一匹餓狼似的,生怕田依然會介意。
玫瑰下了樓,依舊是一身火紅色的裝束,薄辰逸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讚賞,也許只有她這樣的女子能夠駕馭的了火紅色,又或者說,只有火紅色才配得上那般耀眼的她。
幾人在容嘉哪裡又坐了會兒,宴會還有一段時間纔開始,他們沒必要去那麼早,有句話不是這麼說麼,去的早不如去的巧。
半響,容嘉看了眼時間,衝着衆人一笑,“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