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拯救屬於自己的世界，不是嗎？也許我們可以和莫戈談一談，讓他去和守護者商量一下，把視差怪借給那個宇宙，去對抗他們的敵人黑死帝。”
古一提出了建議，她還是那麼從容淡定，自見到那巨大無比大的視差怪到被用不可知的手段傳送到另一個宇宙，再到現在提出建議。
她才活了七百歲，所經歷的歲月甚至遠不如雷神托爾這樣活了一千五百歲的二代乃至三代阿薩神族，更別說如同伊戈或者莫戈這樣打開靈智數百萬上千萬年的蓋亞生命。
但不管怎麼說，截至今日，古一都是劉賀所見到過的最睿智最高尚的人。
除了克拉克和史蒂夫，很少有人像她這樣無私——竟然能夠爲了守護這個被無窮盡黑暗侵蝕的世界，而甘願忍受來自黑暗位面的恐怖力量，在痛苦中足足掙扎了數百年。
大殿中的人不多，就如果黑暗雙生子也算一個的話，那也就只有這麼七個。
但每個人都沒有說話。
古一提出的建議的確是不錯——但情緒的力量，在任何一個宇宙都是不可或缺的。任何事物都有着兩面性，恐懼也是如此。
情感七色缺一不可。
“黑死帝的恐怖遠遠超乎所有人都想象，超人已經戰敗了，現在我們的世界只剩下寥寥幾個超級英雄，我是地球上最後的綠燈俠……我們不知道其他星球怎麼樣了，但相信也和我們差別不大。”
阿蘭.斯科特擡頭看向古一，“但不論如何，我不能帶走你們的黃色力量，那是維持宇宙穩定最重要的基礎之一。”
他似乎已經認命了。
星空流轉。
世界這麼多。
他卻找不到拯救屬於自己世界的方法。
劉賀也當然知道黑死帝的恐怖，事實上，那是連他也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死亡、瘟疫和黑暗的化身，力量來源於他所統治的死亡地區的死者靈魂，他可以將人和死亡的靈魂復活，他的目標是讓整個宇宙回到最初沒有生命的狀態。
在漫畫裡，黑死帝甚至曾經瞬間擊敗了擁有宇宙上限力量的反監視者。
如果要比較一下，那大概就是和略高於宇宙天神組的力量——這意味着他的實力很可能已經無限接近在虛空遊曳的露西。
如果阿蘭.斯科特那個宇宙所要面對的只是荒原狼這樣的存在，也許劉賀會想起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但黑死帝的力量，即使是現在地球上所有超級英雄的力量想加，對他來說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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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個層次的區別。
“我願意幫助斯科特先生，也願意去和守護者商議關於視差怪的問題。”
莫戈溫和輕緩的聲音響起在所有人腦海中，劉賀眉頭微皺。
不是戒備。
實在是蓋亞生物太恐怖了。
任何一個已知蓋亞生物，所擁有的力量都足以在瞬間顛覆一個文明，雖然劉賀不懼怕他們，但也不可能與他們爲敵。
這就像一個個體力量與國家力量爲敵一樣。
哪怕到了現在，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劉賀依然沒有底氣以一個人的力量挑戰整個美利堅的國力。
這就是羣體的力量。
這也是爲什麼，即使已經有了那麼強大的力量，劉賀依舊試圖掌握更多的勢力在手中。
那麼現在，似乎事情就已經得到了解決——莫戈和阿蘭.斯科特一起前往另一個宇宙進行支援。
而其他人，除了黑暗雙生子，基本也該回地球了。
達克賽德與薩諾斯正在接近，他們沒有太多時間留在這裡。
……
“我想你得走了，韋斯萊先生，這裡可不夠你折騰的。”
莫戈的聲音在整個星球的大氣層內迴響，劉賀就在他的表面，最高的山峰之下。
這裡慢是高大的植被，卻沒有動物，甚至連一隻蟲子都沒有。
在一顆歪脖子樹下坐定，一張雕花鏤空小木桌重出現在面前，上面放了精緻的茶具。
事實上，劉賀可不像一個喜歡茶道的傢伙。
“阿蘭.斯科特跟你說了些什麼，竟然讓你願意去到那個宇宙……莫戈，你知道黑死帝有多麼恐怖，即使是你這樣的遠古天神也會被輕易感染。”
茶水飄香，水面微微翠綠蕩起波紋，倒映出參天大樹的影子，
劉賀繼續說，“你應該知道，視差怪對我們的宇宙來說有多麼重要。”
他很好奇，爲什麼莫戈居然會選擇和阿蘭.斯科特一起離開，即使再怎麼無私，黑死帝也不是勇敢和意志可以打敗的存在。
而莫戈也不可能不知道，視差怪這樣的燈獸對整個宇宙的重要性。
更重要的一點，莫戈和伊戈很像，劉賀願意和他進行一些交流。每一個蓋亞生物都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智慧和學識。
他們經過了無數的歲月，見證了文明的崛起與毀滅，也經受過來自恐怖存在的超級打擊。
他們簡直就是活着的史詩。
“我和伊戈很像，不是嗎？”
莫戈突然這麼說，他的聲音非常緩慢，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雖然也的確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在你和他見過之後，我們曾經探討過關於這個宇宙和未來的一些問題。”
“不能告訴我？”
“不能告訴你。”
“我明白了。”
微微點頭，劉賀眼角帶笑。
他知道了，又是關於某個只存在於抽象概念之中的存在，也可能是關於伊戈讓劉賀看到的那個殿堂？
誰知道呢？
“你覺得，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我們的本質是什麼？缸中之腦？二維存在？還是說我們就只是我們，這個宇宙的本質就是物質與能量的交合？”
不管遇到哪一個偉岸的存在，劉賀總忍不住問出同一個問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思考自己和自己所在世界的真實性了。
你要怎麼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一個真正的世界？
你要怎麼證明……你是你？
這是哲學問題，但哲學到了最後也是科學。
但莫戈選擇了沉默
“我很好奇，你和伊戈聊了些什麼，但既然不能說，那就算了。”
劉賀站起來，他本來就只是來進行一次嘗試，現在看來，這是一場失敗的嘗試，
“再見吧，莫戈，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