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進來也沒給我打個招呼嗎?”蒼玲一個轉身就看到了一張放大很多倍的臉,嚇得我眼睛一下子瞪了好大,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和自己靠着那麼近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簡直是侮辱自己的魅力值啊!任何有味道的話從他的口中吐出都變得平淡無味,讓人聽的乏味。
“智……磊……是你嗎?”蒼玲很快的往後退了好多步,才真正的看清楚他的臉,這張臉我多少熟悉啊!他們還相互親愛的相稱了整整一年,她還因爲他的死哭的死去活來,痛的撕心裂肺啊!她看着他喃喃的喊出口,一滴眼淚忍不住的掉下來,現在覺得見到他真好。
“神經病。”他看着蒼玲失常的樣子,冷冷的扔下了三個字,然後撐着弱不禁風的身體走進了紅木製的亭間。
“什麼?”蒼玲依然沉浸在剛剛的回憶間,當聽到他冷不丁的甩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她怔住了,難道不是智磊?不對,一模一樣的臉,雖然現在的他看上去很瘦,一副病容,但是還是能輕易的辨認出就是他。
“你是什麼身份?來我身邊幹什麼?”秦宇妃倚在紅木的亭柱上百般無聊的問,手裡還拿着一把小刀不停的劃柱子,可憐了那上好的紅木。
“我……我是你的貼身侍衛,我來保護你。”蒼玲馬上收回自己飄飛了的神,認真的回答。
“保護?跟我來。”秦宇妃隨意的瞥了我一眼,然後扔下手裡的刀冷冷的說。
“哦。”蒼玲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跟着他走。
房間裡到處都是藥草味,味道十足,蒼玲一進去便難受的不能呼吸,秦宇妃可能已經適應了一些,安然無恙的走來走去。
“幫我沐浴。”秦宇妃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走了不下十圈之後,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冷不丁的丟下一句話,然後站住了。
“沐浴?大白天的洗什麼澡?很閒啊你?”蒼玲無力的靠在背後的牆上弱弱的問,這房間很怪,這裡的味道很怪,聞多了竟讓會讓人渾身乏力,有再多的解數也無濟於事。
“我喜歡,你管的着麼?門口有一泉井,打水去。”秦宇妃一屁股坐在了牀上,敲着二郎腿發着自己少爺的威風,我看着都像衝上去給他兩拳,但不知道他要是被我打了兩拳還能活着嗎?或者我打了他兩拳還能活着出這秦府嗎?
“桶。”礤購令支撐起軟在地上的身體,伸手問他要盛水用的桶。
“桶?沒有,給你這個。”秦宇妃思索了半天,然後慢吞吞的走到桌邊伸手拿過一個瓷杯扔給她。
“瓷杯?你……你還真是慈悲哈!”蒼玲伸手接過了這個青瓷杯,無奈的說。
“快點。”秦宇妃不理她的挑釁,只是坐回牀上低着頭玩自己修的整整齊齊的指甲。
“過分。”蒼玲扔下一句話,然後無力的跑出門口。
井,井在哪裡?
而最後,讓她在院子的門口找到了一口荒廢了的井,井裡面的水很少,而且這井竟然還沒有打撈水用的木桶。
她趴在井口,看這井底很深的一灘水,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助,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杯子。
“繩子?”蒼玲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四處的找繩子,果然在草叢間找到了一根很長的,很髒的草繩,我一臉嫌棄的把繩子從地上撿起來,然後自我安慰:“找到就已經不錯了,湊活着用吧!”
蒼玲把草繩的一段系在了一個小木樁上,看他很牢固了,再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腹部下方還有刀傷,這樣一勒扯得她的傷口很痛,一口氣沒能喘上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現在不止傷口痛,屁股也很痛,爲了那幾個小錢值得嗎?或者說是爲了這個和智磊長得一模一樣,要求巨多的秦宇妃值得嗎?
門口站着一個人,他的表情複雜,心中大大的問自己:那個人在井邊幹什麼?可是看到有人爲他這樣掏心掏肺的,心裡浮起了點點的暖意。在這個世界總算還有人很認真的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蒼玲捂着腹部上的刀傷,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把繩子全部的纏在自己的手臂上,腳踩着水井的邊沿,讓自己一點點的往下滑,手裡的繩子一點點的放開。
“啊……”一聲驚叫,從井底傳來……
倚在門口的秦宇妃驚慌的朝井的方向跑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停下了,內心很糾結,頓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咳。”蒼玲一隻手緊緊的拉着繩子,另一隻手死死的捂着腹部,牙冠緊緊的咬着,腹部的傷遍及全身了,剛剛一個腳滑害她的身體用力的撞到了井的內壁,把原本已經結疤的刀傷扯開了。
泉泉的熱血流了出來,從她的指尖流出,滴到了井裡,發出了‘叮咚叮咚’清脆的聲音。
冷汗從她的額頭點點的冒出來,她吃力的擡頭看井口,幸好還沒有太下面,不然想上去都沒有力氣了,她鬆開了捂着傷口的手,伸手向上抓住了繩子,繞在了手腕,用力的扯拉,把自己拉了出去。
井口近在咫尺,可是偏偏這麼近,她沒有力氣了,已經痛的沒有力氣去自救了。
沾滿血的手板上了井口,留下了一抹的血跡,我的手慢慢的在像下滑。
到了最後只有手指還在死死地扳着井口的邊沿。
“啊……”
狼狽的她,她的腹部在嘩啦啦的淌血,但卻忍着痛把自己從井底撐出了地面,小臉蒼白,臉上纏着冷汗和血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但是沒呼吸一下都扯痛了傷口。
“呃……”她仰頭躺在了地上,泥水沾了她一臉,躺在地上抽搐,痛苦的呻吟出口,沒有人可以救救自己嗎?熱血不斷的流出,她正感覺生命一點點的消耗。
“還沒死?”突然蒼玲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色的錦鞋,耳邊傳來了冰冷的聲音,蒼玲瞪大了眼睛瞪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不是人嗎?自己不應該得到起碼的尊敬嗎?
“哼!死不了。”蒼玲騰出手摁在地上,撐起了身體,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冷哼了一聲,然後倔強的說。
“倔驢。”他不屑的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大無畏的架起蒼玲的身體,攔腰抱入了剛剛的那個房間。
牀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娃,她沾着血和泥濘的外衣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身上只有那層不透色的單衣,腹部已經被雪白的紗布緊緊的纏裹。
牀的旁邊坐着一個男人,男人依然是百般無聊的玩着自己的指甲,牀上這個人的傷勢沒有引起他的半點關注,自己何嘗不是一次次的從鬼門關走出,她這點小傷在自己的眼裡不足一談。
牀上的人平穩的呼吸突然被打亂了,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吃痛的伸手捂着傷口,最後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才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睜着眼睛四處的看。
“你還真的是豬,那麼能睡,這樣睡下去我要考慮今天的工錢要不要給你了。”坐在牀邊的秦宇妃放下了自己白皙的手,冷不丁的嘲諷。
“周扒皮。”蒼玲頓了頓扔下了一句話,然後掀開被子坐在了秦宇妃的旁邊,伸手觸到了手臂才發現那衣服已經不見了,不禁的失色忙問:“我衣服呢?”
“扔了。”秦宇妃轉頭看着蒼玲驚恐的表情,隨意的回答。
“混蛋,誰讓你扔的,在哪裡?”蒼玲從心底發出的恨,那衣服裡面還有左兒呢!衣服倒是無所謂,左兒怎麼辦?左兒沒有自己會害怕的,自己沒有左兒也會害怕的。
“瘋子。”秦宇妃本來是好意看那衣服都髒了,就給換了套新的,卻沒想到遭到我的一番指責,冷冷的冷下一句話然後伸手拿過放在牀邊的那套舊衣服扔到牀上。
“左兒。”蒼玲馬上拿過那衣服,扯開衣服的內層,裝着左兒的瓷瓶還問問的放在裡面,蒼玲把瓶子緊緊的握在手裡面,放在胸口,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小子起來,沒說生病的人不用幹活。”秦宇妃不屑的看着蒼玲的表情,冷冷的說。
“等一下,我不用穿衣服的嗎?”蒼玲一想起剛剛這個臭脾氣的男人差點把左兒給毀了,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同樣是一張臭臉給他看,他叫自己小子,他還沒有發現自己是男生,可是這傷口是誰給包紮的?
“麻煩。”秦宇妃反感的說,然後走到桌子邊把放在桌子上的新衣服扔到了牀上,才揹着蒼玲坐下,一句話也不說。
“謝了,我的傷被幫我包紮的?”蒼玲尷尬的看了看牀上的新衣服和舊衣服,遲疑了一下然後拿過了新衣服往身上套,問。
“我只幫你脫掉外面的髒衣服,上藥不知道。”秦宇妃說話依然帶着一股冰冷的寒氣,但是總算他說的話長了那麼一點,還有救。
“好了,走吧!”蒼玲很快的換好了衣服,然後把左兒穩妥的放入了挎在腰間的包裡,才走到秦宇妃的面前說。
“還有點人樣。”秦宇妃無力的擡頭就看到了蒼玲,看到她蒼白的臉心竟然猛跳了一下,他已經熟悉了感覺不到心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心跳,他竟然有點不適應,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屈有一張人皮。”蒼玲無力反抗,只是低着頭自己喃喃了說。
秦宇妃雖然身體不好,但是耳朵很好使,這句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心中竟然沒有恨,而且對這個人還有了一點點的好感,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自己啊!她是第一個,可惜他是個男的,如果是個女的,一定很招人喜愛。
一把搖扇,有意無意的在胸前扇,一副惹人注目的人皮,一張皮笑肉不笑的俊容,怎麼看怎麼浪蕩。
“一千年前就這麼花心。”蒼玲跟在他的身後,手裡握着那長柄的銀劍,嘴裡不甘的嘀咕着。
“說什麼?”秦宇妃本想當作聽不見,但是真切的聽到了‘一千年前’幾個字眼,好奇的問,關於一千年後的事情誰都好奇,秦宇妃也是如此。
“說公子您今天很帥,您信嗎?”蒼玲無奈的翻眼皮,解釋道,說的這麼輕他都能聽見,莫非此物乃順風耳轉世?
“信。”秦宇妃丟下了一個字,然後轉身進了一個樓,這個字聽的蒼玲傻傻的,心裡大大的問自己:他剛剛說什麼?不信?還是信?
“哎呦,秦少您可好久沒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還沒進去一個肥到不行的老鴇跑了出來拉扯着秦宇妃的手臂一個勁兒的發嗲,邊說邊不忘叫裡面的姑娘們:“姑娘們,秦少來了,快過來招呼啊!”
話音剛落,從樓裡邊衝出來了好多婀娜多姿的妙齡少女,每一個都很……美,而且非常的嗲,一句句的親暱,聽的蒼玲渾身起雞皮疙瘩。
“還站着幹什麼?跟進來。”秦宇妃和各位美女相擁的進樓了,這才發現自己帶來的人還愣愣的站在門口,無奈的提醒了他一句。
“我不進青樓。”蒼玲猛地擡頭堅定的說。
“今天誰能把他帶入青樓,這些就歸誰。”秦宇妃冷冷的一笑,從腰間拿出來一沓票子,在各位小美女的面前劃過,然後冷言說道。
“公子,進來嘛!我們的技術不差的,一定讓您滿意啊!”一個女孩在秦宇妃的話音未落就踩着小碎步朝蒼玲走去,走到蒼玲的面前還故意的假裝跌倒撞入了蒼玲的懷裡。
“咳。”蒼玲又不是真正的男人,那承受的了另一個女人的撞擊?這一撞不免的讓她胸前發痛的咳嗽。
“公子。”那個女孩依然不饒人的雙臂環上了蒼玲的玉頸,口中還奶聲奶氣的喚道。
“你很美。”蒼玲忍了胸前的痛,擡手,指尖從女孩的側臉上劃過,蒼玲忘神幽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