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問英雄闖進我家做什麼呢?”紫晴現在只想打發他趕緊走人,眼看宋仲夕他們就快要回來了,萬一撞上的話,他現在沒有殺她,不等於他就不會殺別人。
“叫我烏祿!”那人抿緊了嘴,臉色有沉下了幾分。
“烏祿,你什麼時候離開?我的孩子和丫鬟快回來了,我不想嚇壞她們!”紫晴見他面色陡然就下沉了,連忙識時務的改口道。
那人見她聽話的喚了他的名字後,面色立即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淡微笑,紫晴不由覺得這人實在有些喜怒無常,變臉變的也委實太快了些。
“沒想到這次南宋之行竟然會遇上你,這個給你,你等着,一年內我必來接你!”那人從腰際扯下一塊墨玉強行拉過她的手,放進她手中,“收好,不可弄丟了!”
紫晴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人霸道的舉措,她同意要跟他走了嗎?他就這麼自己決定了?還是古代的男人都這樣,看中了哪個女人不管對方是否願意,就自作了主張?對比宋仲夕的事事尊重,這個叫烏祿的傢伙簡直便是野蠻人!連伍若雲都比他順眼一些!
然而爲了打發他快些離開,眼前還是不要拒絕的好,否則這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到時怕是會更麻煩,儘可能的使自己看上去更恭順些的回答道,“是!”
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不給我個信物嗎?”
“信物?”紫晴忍住心裡的冷笑,這人還真當他們是兩情相悅了?居然還問她要信物?
那人卻突然擡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素臉看了半晌,突然半個身子覆到了紫晴的身體上方,“你要幹什麼?”
紫晴忍不住有些慌亂,他該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飯吧,若真如此,該怎麼辦纔好?她雖不怕死,可不等於她不怕被人強暴!
“我還以爲看不到你害怕的神情呢!你放心,今天時間不夠了,我不會對你如何的,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是我的人了,不過你既然沒什麼信物給我,爲防你他日裡忘記我,忘記今天的約定,總得給我點保證纔好!”
紫晴眼睜睜的看着那漂亮的過分的臉,越來越近的貼向自己的臉,眼看鼻子和鼻子都要靠到一起了,紫晴知道他即將要吻她了,可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掙扎,甚至連動彈一下也不敢,因爲那隻會引來他更深的掠奪。
冰涼柔滑的觸感覆到了她的脣上,如同他的人一般感覺陰冷冷的,帶着一股危險的氣息透過薄薄的雙脣交接處,傳遞到她心裡,讓她忍不住渾身戰慄,顫抖不已,一條健壯的手臂從她的腰間繞過,狠狠的收緊,兩人的上半身幾乎完全沒有縫隙的貼合在了一起,很快,淺淺的雙脣相貼已經完全不能滿足他的慾望了,霸道的索求着更深入的交纏,並沒費多少力氣就讓紫晴張開了櫻口,接納他的狂肆和掠奪,直到兩人都氣喘不已,他才放開了她,看着她紅腫豔麗的雙脣,滿意的笑道,“味道比想象
的更好!”
紫晴又惱又怒的看着他,卻不敢言,他的吻技很好,她差點也沉醉其中了,但是依舊改變不了他強迫了她的事實,現在她終於知道被人強迫的感覺有多麼的不好,以後若可以,她一定不去強迫別人,“你該走了!”
“這麼無情?”那人邪肆的微笑道,修長的手指似乎還留戀不捨的在她柔滑的臉上滑動着。
“你再不走,就直接殺了我吧!”紫晴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冷了下來,她的退讓和恐懼也是有界限。
那人又定定的看着她那冷若冰霜的臉半晌,似笑非笑的好一會,才又蒙上黑麪巾,“不許忘記我!”
從容的打開窗子,眨眼間人已不見了,只剩輕風吹拂着牀邊的紗羅,還有手中那溫熱的墨玉提醒着她之前的一切不是夢!
黑色的墨玉正反兩面都凹凸不平的刻着繁複的文字,不是漢字的繁體,估計是金人的文字吧,紫晴也無意去弄清楚那些是什麼字,代表着什麼意思,墨玉的溫潤也無法驅趕掉那人留在她身上的寒冷,閉上眼睛,用力的催眠自己,忘記之前的一切,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頭’的一場妥協,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離開伍家了,那人就算回來也找不到她了。
只是那種如影隨形的不安又是什麼呢?她對能否在這個時代保護好自己和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產生了一種擔憂,沒有了現代的一切光環,在這個時代,她甚至連最普通的百姓都不如,她必須更足夠強大起來纔好,看着自己的傷腿,紫晴恨不得馬上便能下牀走路,她迫切的想要去看一眼這梧桐院外,這伍府之外的大千世界。
這是一場無意中的交集,也本是不該有的交集,然而偏偏卻在這樣的一個普通的日子裡交集了,紫晴是無心,烏祿則是有意,於是命運的車輪已不可避免的,更快的朝着既定的軌道開動了,等待所有人的無疑都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伍若雲棄馬步行,獨自往府邸的方向走着,蹙緊的眉,從離了‘樓外樓’後就沒有展開過,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舉措。
年前,留都(注)那邊的於管事就曾給他來過密函,說金人有南征的傾向,雖說有戰事的傳聞,已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一直也沒有真正打起來,然而此次回來賀喜的其他各地的管事,都紛紛跟他提起目前局勢的不佳,這次開戰的傳聞怕是要成真了,一旦兩國開戰,對所有的商人來說,都將造成無可估計的損失,尤其是伍家做爲臨安首富之家,必是首當其衝。
依靠朝廷絕對是不可靠的,從遷都臨安以來,將近有二十年時間沒有打過仗了,而當今皇上也不是一個明主,朝中也盡是一些‘主和派’,自從嶽將軍死後,對待金人,朝廷一貫是採取偏安之策,光看如今戰事將要來臨,而臨安城依舊華燈麗彩,一派歌舞昇平的模樣,這仗也無論如何無法讓人有贏的信心,想到那些管
事一個個的還滯留在臨安,等着他給他們下達下一步的指示,伍若雲便更加緊鎖了眉頭,這事已經拖延不得了,得儘快跟爹商量一下才好。
主意既定,正欲加快腳步,擡頭一望,竟然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府邸的院牆之外了,算算走大門回府,至少還要繞上大半個伍府的院牆,不如就走西邊側門進府要近的多,正好也順便去探望一下她,自從成親以來,已經半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她過的如何了,不知爲什麼,有關要打仗之事,他也想聽聽她的意見,如此一思忖,也顧不得那西側門是下人進出的之門戶了。
用力的拍了那小小的硃紅色門好幾下,好半晌纔有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內響起,“誰啊?”
伍若雲一聽這聲音正是照看馬廄的福伯的聲音,連忙道,“福伯,是我!”
那廂的福伯像是一楞,幾乎以爲是耳朵出了錯,怎麼會是大少爺的聲音,連忙打開小門,果見伍若雲站在院外,“大少爺?您怎麼?”
“一個人走路回來的,從正門走太遠了,遂想偷懶了!”伍若雲一邊走了進來,一邊道。
“少爺您的如意呢?”福伯一邊躬身關上門,一邊問道。
“如意讓青書牽着呢!一會回來後,福伯你重新給他換副馬蹄子!”如意是他的愛馬,一直由福伯照顧着。
“是,少爺!”福伯連忙又躬身道。
一條小徑通向竹林深處,穿過這片竹林,就該是梧桐院的所在了。
“行了,福伯,你別跟着我了,我自己知道回前院的路!你下去吧!”見他還跟在自己身後,伍若雲連忙揮手道。
“是,大少爺,大少爺您滿走!”福伯連忙停住腳步,看着伍若雲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後,才緩緩的回到之前的小屋。
這條小徑還實在有些長,伍若雲也是第一次走府裡這條路,若非今天偶然間走到了西側門附近,他怕是不大會有機會走這條道的,府邸太大便是有這種壞處,自家人不認識自家裡的路。
好不容易走出這一片鬱郁深深的竹林,左邊的道頭有一條荒蕪的小路,那小路的不遠處便是梧桐院的院牆了,而右邊是一條修造的整齊的青石板路,道邊依舊種滿了竹子,路上卻連一片竹葉都沒有,可見每日是有專人打掃的,不用想也知是通往正宅的路,伍若雲此刻便站在這岔口上,左右權衡了好一會,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往那條,許久都沒人走的小路上轉去。
剛走幾步,便見到一條黑色的人影快速的翻出梧桐院的院牆,然後一躍一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竹林深處,伍若雲大吃一驚,“飛賊!”兩字還未來得及叫出口,便想到院子裡腿腳不能動的紫晴,立即白了臉,小秋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晴兒又腿受了傷,加上一個小夕,可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顧不得喊人抓賊,連忙快速的往院門處跑去,用力的推開門,“小秋,小秋!”
沒人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