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不用擔心,自有人解決!”
傅莊瓊不確定的問道:“自有人解決此事?你說的是……”
他點頭道:“江湖雖然混亂,但亂中有序,倘若三友閣的毒蟲就這樣流出去,受到損失的只能是神秘閣,神秘閣做的一直都是江湖人對毒蟲需求的生意,假如沒有人找他們做生意,那損失不可謂不大,他們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傅莊瓊突然想到了什麼,忙道:“也就是說,其實我們這些人當中是有神秘閣的人。”
這個問題,熊沙白沒再答。
而阿黃已經在不遠處朝他們吆喝:“喂,你們趕快走啊,他們都下到山澗底下了。”
他看向她道:“走吧!”
傅莊瓊點點頭,再次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又揪了一塊臉頰上光滑的皮膚,好疼,原來這一切真的不是夢。
到了山澗底下,基本上已經能看清三友閣外面的情況,隔着一塊巨大的山谷,甚至能看到先前安排守在三友閣周圍、防止出逃的那些江湖人搭建的營帳。
由於是冬日的緣故,周圍到處依舊是一派寂寥蕭條,山澗底下的光線似乎是更加的昏暗些,衆人開始分散開來尋找看是否有路到達山谷對岸。
就在這時,有人來回稟,說是附近有一座巨大的山洞,對山洞一事衆人展開了討論。
有人說:“此處離三友閣不遠,會不會三友閣還有什麼寶物藏在此處?”
“我看倒像,這三友閣可真的富的流油,那個人果然是沒有騙我們,瞧瞧。”說着拍拍自己鼓囊囊的包裹道:“收穫真的是不小,滿載而歸啊!”
這時,阿黃也很是適時的湊上去補上了一句:“誰說那個人沒有騙我們,知道我這個小乞丐喜歡喝酒,可這破三友閣,別說酒了,就連正常喝的水都沒有。”
那個人?傅莊瓊和熊沙白對視了一眼。
這時有人調侃道:“說不定這三友閣後山的山洞中珍藏的可都是瓊漿玉露!”
幾人這麼一討論,越來越興奮,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山洞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落看了衆人離去的背影一眼,並沒有跟隨,而是來到了傅莊瓊的身邊問道:“傅姑娘,沒事了吧?”
她朝她一笑,又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沒事了!解毒蟲的香氛是你找到的吧!”
秦落點了點頭,卻有些愧疚的道:“傅姑娘,很抱歉,我找到香氛之後,得知三友閣的人已經放蟲子進雲鶴他們被關押的牢中,所以趕去救他們,卻是沒顧得上你。”
傅莊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不用覺得抱歉,是我應該謝謝你纔對,幸虧你及時救了他們,他們纔不至於被蟲子食了五臟六腑,而我們纔有絕地反擊的機會滅了三友閣。”
她擡頭看了看已經快要看不見人影的那些人興奮的道:“走吧,我們也去瞧瞧,那山洞裡到底藏着些什麼好寶貝!”
秦落本來是在笑着的,待傅莊瓊的身影走在前面的時候,她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了下去。
雲鶴站在旁邊自是聽到了剛纔兩個人的談話,此時走了過來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她說:“你被關在鐵籠中不知情,但是我卻看到了她真正的能力,煉製毒香的赫老夫妻的死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但若是她能爲我們所用,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若是她不肯呢?畢竟是朝廷的王妃。”
秦落笑的一臉神秘莫測的道:“若她不是王妃,而只是
一個小小的平民女子呢?”
“你打算怎麼做?”
“就算有什麼打算,那也得先稟告給閣主。”她轉過身看着他道:“雲鶴,我有一份拿了三友閣毒蟲幫派的名單,麻煩你回去一趟,將名單交給閣主,另外,將江湖之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向閣主彙報一遍。”
雲鶴接過名單,快速的攏進袖子中問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不,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
衆人在山洞外駐足停留,洞中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出任何的光亮,就連洞外也是鋪設了很多的雜草,倒像是刻意遮掩這個山洞,若不是路過此地不仔細瞧,還真的是發現不了。
衆人也都是見識過三友閣毒蟲的威力,所以也不敢貿然進去,於是商議着,扔一個火把進去,既能照明,也能探路。
說做就做,可是當火把扔進去的時候,裡面似乎有一層屏障一般,火把竟然被彈了出來,衆人大驚失色間慌忙跳開躲避。
火把被彈出,落在了一堆雜草上,雜草頓時着起了大火,阿黃立刻跳過去,用腳將其跺滅。
有見多識廣的人說:“看來是三友閣的人在這洞口設置了一層內力,來個人,我們一起發功,將這洞口打開。”
“我來!”
“我來!”
立刻有兩個人氣勢磅礴的異口同聲上前。
其他人見此,紛紛退至兩邊,傅莊瓊左右看看,不明所以,熊沙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帶到安全地帶並解釋道:“內功破後會有很強的衝力!”
傅莊瓊很是不適應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微微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站在洞口正中央的三個人開始同時發功,傅莊瓊只能覺面前一陣壓迫性的強風迎面刮來,她又後退了兩步,耳邊是嗡嗡的轟鳴聲,對於有功夫的人或許能夠抵抗,但是對於傅莊瓊來說,整個人簡直就是比撕裂還難受。
她表情痛苦的緊緊捂住耳朵,熊沙白回頭看她,似乎並不打算有任何的舉動。
而阿黃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但這轟鳴聲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緊接着突然發出了一聲更大的巨響,轟鳴聲消失,發功結束,傅莊瓊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衆人全部都奔到洞口前去觀看。
傅莊瓊搖了搖有些昏昏的頭,走到仍在地上打滾雙手捂着耳朵亂嚎亂叫的阿黃旁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鄙視的道:“喂,都結束了,你還在叫,好沒用!”
阿黃把雙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傅莊瓊起身離開的背影,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跟了上去。
洞口的屏障被破掉之時,黑乎乎的洞裡同時亮起了光亮,這光亮星星點點,泛着藍光,看上去倒不像是夜明珠,整個洞內,一眼望去,都被這個小小的藍光佈滿。
有武功高強之人帶頭走在前面,剩下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入洞。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通道,在這條通道上,石洞的四周隔不了多遠就閃着一抹幽藍的光亮,如果除去那些詭異的氛圍,此時此刻,這倒是一副很秘美的景象,和現代的螢火蟲洞很是相似。
大概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是一方很大的山洞,山洞的四周各放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曾白色,將洞中情況照射的一清二楚。
洞中整齊的碼放着一層又一層金制的箱子,暫且不知道箱子中裝的到底是些什麼,這時便有人已經
迫不及待的走上前。
突然腳踩的地塊有一處鬆動,以爲觸碰到了什麼機關,那人立刻往後退去,然而被踩的塌陷的石塊並沒有迴歸原位,周圍也並沒有什麼暗器被放出。
還在疑惑間,從那快鬆動的石塊縫隙中飄出一股藍色的煙霧,經歷過先前的事件,衆人對煙霧都提高了一副十二萬分警惕的模樣:“大家趕緊捂住口鼻,這煙霧恐怕是有毒!”
傅莊瓊眉頭緊緊的撇着,盯着那從縫隙中快速冒出來的煙霧,又上前小心謹慎的走了兩步,努力的嗅了嗅,臉色突然變了,忙道:“這不是毒香,是召喚香!大家趕緊退出此洞。”
即使反應再快,也爲時已晚,轉過身往洞口撤去的間隙,毒蟲已被召喚而來,正好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這時,衆人才發現,原來在剛纔石洞中藍色的星點光亮卻正是毒蟲,且是會飛的毒蟲。
就在這時,那些毒蟲突然不知從哪發射出一片片茂密的牛毛針,已勢不可擋的姿勢射向衆人。
傅莊瓊下意識的擡起雙手去擋,頓時手背手心一陣鑽心的疼,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擡起手時上面已經一片鮮血淋淋。
熊沙白先是躲避了那些毒蟲的第一撥攻擊,之後趕緊扶住了傅莊瓊的肩膀,着急的問道:“你怎麼樣?”
瞥見她那已經被牛毛針扎的鮮血淋淋的傷口,眉頭不經意間一撇,忙撕下自己的袍角欲快速的將其包紮。
卻聽得一聲大喝傳來:“等等!”
兩人一同把目光看向正躲在角落抱着頭的阿黃。
他心有餘悸的朝那些蓄勢待發,準備來第二撥的毒蟲看去,咬咬牙,趕緊跑了過來,搶過熊沙白手中的袍角步塊扔在了地上道:“牛毛針已經攝入了阿瓊的肉裡,不能貿然包紮,若是針上有毒,這雙手很可能也就廢了。”
傅莊瓊忍着手背上鑽心的疼,很是怕怕的道:“你,你別嚇我!”
阿黃擡起頭撇了她一眼沒吭聲,隨後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用嘴咬掉塞蓋,從瓶子中倒出白色的粉末塗滿她流着血的傷口。
熊沙白見此道:“她交給你了,找一處隱秘的地方藏好。”
阿黃立刻把傅莊瓊拽到了剛纔他藏着的角落,與此同時,熊沙白正在找這些毒蟲的頭領,就像他們上山時,斬殺了那條主蛇,那麼其他的蛇就會自動的退下,希望在這個洞中的毒蟲,也是同等的原理。
而其他的江湖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全部都虎視眈眈的看着堵截在洞口的那團閃着藍光的毒蟲,防止它們的再次進攻。
而這一邊,阿黃正在嫺熟,有條不紊的一點一點搓着傅莊瓊的雙手,鮮血往外流的同時,扎進手背中的牛毛針也被他一點一點逼出,全部掉落在地上,發出叮鈴鈴的脆響。
傅莊瓊一直盯着他看,直到忍不住開口問道:“阿黃,你會醫術?”
阿黃朝她笑了一下,並未吭聲,繼續着手上的工作,不多時,手心手背的痠麻,痛疼敢頓時消失。
他舒了一口氣道:“幸好沒毒,這牛毛針中只是正常的對人體機能產生麻木,動彈不得而生,但若是一直不把這些針逼出來,則可能一輩子都動彈不得。”
牛毛針似乎已經發出了效用,中針的江湖人紛紛倒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阿黃見此,立刻站起身去解救其他人。
然而傅莊瓊的疑惑卻在一點一點的加深,這江湖的水可真是夠深的,連一個小乞丐都深藏不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