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把宋蔚玉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我是無意間看到樹林裡突然起了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好奇之下便走了過來,沒想到正看見宋大人躺在地上,我能嗅出這是迷魂香,想必定是那隸屬氏設置的陣法。”
宋蔚玉點點頭,看向仍在努力抵抗的蒼寞開口問道:“王妃可有辦法破了這迷魂香陣?”
傅莊瓊頓時有些乾乾的笑了起來,她一直強調,雖然她懂的各種香,對於陣法之事真的不瞭解,而且隸屬氏的陣法尤其的詭異,透着股邪乎!
“宋大人,你就別擔心了,蒼先生定會有辦法解決,我們就在這等着,等他把陣法破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蒼寞真的是盡了全力在破陣,他因爲無法分心,還差點沒救下宋蔚玉,好在這時,傅莊瓊突然出現,他眼睜睜的瞧見,她把已經昏倒,甚至有可能陷入到自己恐懼之中無法醒過來的宋蔚玉救了回來。
原本以爲看到如此邪乎,他一時無法破掉的陣法,她至少會出手幫他一把,沒想到兩人竟然站在一起看熱鬧。
蒼寞心口處有一怨氣,又從懷中掏出一味香粉加了進去,本是兇猛獅子的黑霧在驟然之間變成了一頭巨大的非洲象,那非洲象甩着鼻子,揚天長吼,迴盪在耳邊的竟然真的是大象那笨重的叫聲。
傅莊瓊頓時被嚇了一跳,往宋蔚玉的身後躲去。
宋蔚玉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而後兩人一起朝那黑色的大象看去,只見迷魂香陣的粉紅色煙霧在一點一點的縮小,眼見着黑色的大象即將獲的勝利。
傅莊瓊探出頭道:“看吧,我就說,蒼先生神通廣大,這些個粉紅色煙霧是難不到他的。”
然而話音剛落,粉紅色煙霧突然像小水珠一般,四下飄散開來,變成了星星點點,只是瞬間的事,那些粉紅色的煙霧又驟然合在了一起,卻又變成比大象更加的龐然大物,那似乎是一個粉紅色的怪獸,露出兩隻閃着兇茫的眼睛。
兩人頓時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纔已經佔了上風。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此時,宋蔚玉再次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本來是宋蔚玉抓着傅莊瓊的。
現在改爲傅莊瓊一手扶住宋蔚玉,一手從布袋中拿出一個瓶子放在他的鼻端,過了一會,宋蔚玉果然是恢復了些許,她忙問道:“宋大人,你沒事吧!”
他搖頭笑道:“王妃,你又救了宋某一命。”
她打趣道:“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我還等着你,活着出陣後,報答我的恩情。”
“會的。”
“所以現在我們要想辦法破了此陣。”傅莊瓊擰着眉頭,在腦海中努力的思索着關於此類香氛的記載,她記得在現代的一場學術交流會上。
那些教授級的專家明確在會上說過,香水不但能散發迷人的清香,更甚者有些液體噴在空中,可以不被空氣所稀釋,而且隨着氣流的走向可以變幻成那些奇形怪狀的圖形,只不過那個是沒有任何的攻擊力的,而且只是看着形狀有趣,也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而眼前的這股粉紅色煙霧卻和那款香水很是相似,首先這迷魂香雖然說同樣不能主動的攻擊人,但是,它所散發出來的氣味卻都是有毒氣體,但凡聞了此香,說不定便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她甚至沒有忘掉,剛纔宋蔚玉
就是因爲被這氣味侵蝕,差點掉入到自己的恐懼中,永遠無法醒來,所以這纔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唯一的辦法便是破了此陣。
學術交流會的最後,教授們提起有一款香可以消掉這些噴在空氣中的奇形怪狀的圖形,從而徹底的將迷魂香稀釋掉,這樣一來,粉紅色的煙霧也隨即會消失。
但是,那款香氛是什麼來着。
傅莊瓊捧着腦袋苦思冥想。
而此時此刻,蒼寞正在一手拿着一個小瓶子,似乎是正在猶豫,應該將哪款香掉入到碟子中,是稀釋香還是淡魂香?似乎已經有了決定,他把一個瓶子中的香氛作勢要往碟子中倒去。
這時,忽聽到一個聲音急急的傳來:“蒼先生,是淡魂香。”
蒼寞往碟子中倒香氛的手一頓,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手中的香加了進去。
變化就在剎那間,突然從碟子中飛出無數把利劍,直直的射向那糰粉紅色的怪獸模樣的煙霧中。
頓時那糰粉紅色的煙霧突然再次如雨滴般散開,然而這次並沒有聚攏,而是突然消失在空中。
與此同時,光芒大作,傅莊瓊下意識的擡手擋着光亮,突然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壓力迎面擊來。
傅莊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她似乎還嗅到了專屬於宋蔚玉身上的白芷的清香。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隱隱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一個重物,她艱難的睜開眼,正看見宋蔚玉正昏倒在她的肩頭,他面色蒼白,眼眸緊闔,由於離的極近,她似乎還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垂在眼底留下的一片陰影。
她伸手推了推他:“宋大人,醒醒,醒醒。”
可是喚了兩聲之後,他仍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傅莊瓊的內心深處逐漸蔓延上了一層不好的預感,她搭在他背上的手似乎有粘稠之感,她拿起,放在眼前,手心處一片鮮血淋淋,頓時被嚇傻了,臉色瞬間慘白,急急的喚道:“宋大人,你怎麼樣,快醒醒。”
當傅莊瓊終於從宋蔚玉的身子底下挪出,纔看清發生了何事,宋蔚玉本是白色的衣袍,此時後背全部被刺眼的血色浸染。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剛纔的迷魂陣破掉之後,突然從陣中發射出了一股強有力的衝擊,這股強有力的衝擊可以把人的整個身體整個都撕毀掉,而宋蔚玉爲了護住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她。
思及到此,傅莊瓊更加的慌了,突然淚流滿面,想去搖醒他,但是又不敢碰他。
她急忙回頭去尋找蒼寞,可是周圍空蕩蕩的一片,根本就沒有蒼寞的半點身影,眼前依舊是那片帶着些許霧氣的小樹林,而且周圍根本找不到半點人影,現在怎麼辦?應該怎麼辦,她不會醫術,真的不會。
然而宋蔚玉的背上似乎還在往外冒着血水,再這樣下去,必定會失血過多而亡,情急之下,傅莊瓊撕下自己的裙襬,包裹着他背上的傷口,暫時做一下簡單的處理。
而她則起身看看周圍有沒有自己的隊友,她記得在進陣之前,是有做了充足的準備,有的人帶着食物和水,有的人帶了藥材,藥材好像在雲鶴的身上。
有了目標,她立刻從地上站起,轉身欲走,卻在那一刻,突然停住了腳步,震驚且驚喜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稻草人
,是坐在輪椅上的稻草人,從外表上來看,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而輪椅坐落的地方則是一片小草坪,那個小草坪剛好只夠放下那個輪椅,此外,再無其他。
看上去倒是真的簡簡單單,普普通通。
然而傅莊瓊的心中卻是已經有了猜測,這怕是隸屬氏所設陣法的核心之物,沒想到他們的核心之物竟然是一個稻草人,更沒想到他們竟然因禍得福,在這麼一股強有力的衝擊之下,就這麼幸運的直接被送到了他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核心之物。
傅莊瓊回頭看了一眼宋蔚玉,仍是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現在顧不上許多,先找人來救宋蔚玉要緊。
她也不敢走遠,就怕迷了路,再也找不回來,所以在一邊做着標記,一邊緩慢的前進。
此時此刻的熊沙白似乎已經在陣中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他抽出腰間的七尺長劍,不斷的土裡刨着什麼東西。
果然,不一會時間,還真的就被他找到了,那是一顆只有四片葉子的四葉草,比其他植物所不同的是,這四葉草並不是綠色的,而是銀色的。
據傳,這四葉草只要埋在土中,找好正確的方位,拉線連接上陣中所有的陣法,便會使陣中的陣法像銀色的鐵一樣的牢固,這種東西定然是難尋,他只是聽說隸屬氏或許有這四葉草,沒想到竟然真的有。
而且隸屬氏似乎是下了狠心,竟然把這東西埋在陣中,怪不得但凡陣中除去香料陣法外,所有的陣都破不掉,就算是一時遭到破壞,而後續也會自己的修復,如此一來,他們便能一直被困在陣中。
如今,他把這四葉草摘除,那麼所有陣法便能輕而易舉的破解!
不過,他在乎的不是這些,卻是這四葉草的另外一個功用。
此時,把四葉草收起,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懷中,拾起自己的長劍站起身。
然而就在站起身的那一刻,平地突然升起一個龐然大物,發着狠的向熊沙白攻擊而去。
他避閃不及,竟徒手擋下了這一攻擊。
那是一個用木頭做成了龐然大物的人偶,只有一個上身,一雙眼睛,兩隻手,兩個寬大的腳板,此時那寬大的腳掌正奮力的朝熊沙白踩去,而熊沙白的身影在龐然大物的面前顯得很是微乎其微,他用整個手臂的力量拖着那木偶的整個身體的重量。
顯得很是吃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突然卯足了勁,往上撐去,就在這撐去的瞬間,他順勢從巨大木偶人的腳底下跳了出來。
而後,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飛身而起,凜冽的劍風刷刷的在木偶人的周身刺去,在他刺完收劍,落在地上的瞬間,身後的木偶人已經被削成了一塊一塊,轟然倒地。
熊沙白頭也未回,大步繼續向前走去。
傅莊瓊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她沒走多遠,便看見了雲鶴和秦落,頓時欣喜若狂,拔腿就要跑去。
卻聽到秦落問道:“雲鶴,看見平西王了嗎?”
雲鶴似乎也受傷了,正靠在樹幹上,用自己帶來的藥材包紮傷口,聞言,他搖頭很是冷淡的道:“沒看見,或許已經被黑衣人殺了吧?”
黑衣人?傅莊瓊的腦袋瞬間一個轟鳴,是綁架她的那些黑衣人嗎?
雲鶴和秦落似乎很不簡單,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藏在一處隱秘處,聽兩人的談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