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消息剛發送出去,就透過窗子見到一輛輛車開進來,整齊停在路邊,下來許多黑西裝老外保鏢。
因爲媒體報道出韓宣具體住址的緣故,1號別墅門口來了許多想要看看他的當地居民,記者的數量也不少,七八位保安正並排站在門口,不讓他們打擾到僱主的安寧。
瞧見外公和奶奶下車,韓宣在門口換好鞋子後小跑出去,他外公郭穆州滿臉笑容說:“那麼着急找我有事嗎?
剛纔已經到家門口,所以就沒回你電話……”
他奶奶見到穿着大了一號衣服的王萌萌,開心說道:“你是王家的吧?
我媽是你爺爺的姑母,這樣算下來……我們兩家還有親呢!”
韓宣奶奶有心理清楚輩份問題,但在美國生活久了,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王萌萌算,但肯定有親沒錯。
見奶奶走去和她聊天,完全沒有跟自己說話的意思,韓宣略微感覺像是失寵。
不過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他在外公面前擡起胳膊,然後鬆開手。
郭穆州見到那枚吊墜,臉色立馬大變!
一把奪過來,打開後看向裡面,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有些激動、又有些傷感、開心,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像是在追憶往事……
他們站的位置,離大門口不算遠,有人在高聲呼喊韓宣名字,讓他看鏡頭,給自己拍張照片。
如果是平時,韓宣不介意滿足他們的心願,那些記者也要吃飯,只是一點小要求而已,能幫就幫。
可他現在沒有心情,對門口那邊揮揮手算是打招呼,向外公說道:“先進屋吧,這男的是你對嗎?
那,旁邊那位女的……是我外婆?”
郭穆州深深吸了一口氣,視線從沒離開那張照片,拿着它往屋子裡走,沒有直接回答外孫的問題,而是問他說:“你從哪拿到這東西?”
“昨晚有位短頭髮女孩交給我的。
瓜子臉、臉很小,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如果有需要,我現在就能讓安雅,幫忙把她給畫出來。
當時在吃晚飯忘記看,剛剛我才見到,然後就給你打電話了。”
“短頭髮?”
郭穆州回憶昨晚那些賓客,他不記得有哪個女孩是短頭髮。
外孫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拿自己消遣,換言之,也就是說昨晚確實有人來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老頭心裡已經有了猜測,這枚吊墜只有一個人會有,鬆了口氣般笑着說:“不用畫,我待會兒去看看昨晚的監控。
以前家裡有你外婆照片,不過全都被你媽給藏了起來,她怕我傷心,不願讓我看到那些照片,好像已經有20多年沒再見到了吧,幾乎快忘了你外婆長什麼樣子。
當時我家和你外婆家是鄰居,我早早就從學校裡出來,正好手裡有些錢,準備自己創業,要去紐約附近考察橡膠塑料製作工廠,就讓你外婆陪着我一起去了,那是我們第一次去紐約。
當時我和你外婆沒有結婚,不過已經定親,老一輩人認爲十七、八歲就應該結婚,我們什麼都不用管,都是兩家的長輩們幫忙操辦。
雖然當時已經搬來美國那麼久,不過唐人街的傳統依然很保守,沒有自由戀愛那回事,我和你外婆從小就認識,其實更加像是她哥哥。
記得當時一起去紐約,要坐兩天的火車,訂婚之後見面的次數反而減少,坐在一起很尷尬……”
得知真的是外婆,韓宣心急說:“她現在應該還在香江,不然怎麼會讓人把這個送來,你認識的人多,去找找看啊!”
“……”
老頭沉默了會兒,接着說:“算了,之前我一直擔心她出什麼不測,現在看來應該生活得挺好。
就算見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再面對,當年還很憤怒,想要找到她質問爲什麼會離開,到了這個年紀,我早就看開了。”
大概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他認真囑咐韓宣:“這件事別告訴你爸媽,也別告訴其他人,就當沒發生過。
既然你外婆沒自己出面,就說明她還不想見我,該出來時候自然會出來。”
韓宣聽他這句話的語氣,似乎當中還發生過什麼事情,要不然外公怎麼會說,外婆不想見他。
“偷情”、“出軌”、“第三者插足”等等一系列詞彙,頓時浮現在腦海當中。
這是長輩們之間的事情,他沒多八卦,點了點頭答應下來,見外公詢問完楊管家後,前往保安們所在的監控室,也跟着一起過去……
監控室就設立在車庫對面,是一間單獨的小房子,裡面還有些面積狹小的房間,供那些保安們留宿時候使用。
牆壁上總共有二十四塊屏幕,連從門口經過的車,都可以在上面實時看見,淺水灣的土地寸土寸金,意味着被小偷們盯上的機率也比較大。
去年李家誠大兒子被綁架之後,所有富豪們都升級了自家的安保系統,因爲那位世紀悍匪張子強,到現在還沒有被抓起來,很多人都知道是他乾的,卻苦於沒有證據。
韓宣記得後來他去內地,才被內地的警察抓住。
說你有罪就是有罪,要證據幹啥,看你這張臉就不像好人,肯定犯過事。
一代名震東南亞的江洋大盜,後腦勺就這麼吃了“一顆花生米”……
“調到昨晚8:20左右,把監控畫面全都放出來。”
韓宣對站起身的一位保安說,對方以爲丟了東西,臉都被嚇白,連忙坐在電腦前調監控。
十六倍快進,平常人看六塊屏幕眼睛就已經跟不上,尤其是在有那麼多人的情況下,他則同時盯着二十四塊。
時間記得很清楚,不一會工夫便看見了那位短頭髮的混血女孩,開口讓保安停下,按照正常速度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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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一個攝像頭的監控區域裡消失,接着又出現在另一個攝像頭拍出來的畫面裡,韓宣發現她從大門口離開,接着坐進一輛奔馳汽車當中。
讓保安將畫面後退,接着調大安裝在門口那枚攝像頭錄製出來的畫面。
清楚見到奔馳車裡,坐着一位年紀挺大的婦人,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可能是自己外婆!”
將視線投向外公,無聲詢問,只見他搖搖頭說:“不是,但我認識這位是誰……你外婆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