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察來說,最麻煩的就是沒線索。案子毫無進展,鮑勃感覺壓力非常大。他把自己悶在辦公室裡,靜下心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案件的核心人物——弗得爾。然後在弗得爾名字的周圍,又寫上了菲利普斯、瑪麗亞、門森斯特、霍爾頓、丹尼爾等主要人物的名字,他把這些名字進行排序,並按照順序一一排查。
毫無疑問,瑪麗亞是下一步要走訪的關鍵人物。於是,鮑勃在瑪利亞的名字上,狠狠地畫了個圈。鮑勃看了看錶,已經快下午四點鐘了。儘管時間有點晚,但鮑勃實在不想耽擱到明天,決定立即去找該案的舉報人瑪利亞小姐。
鮑勃再次駕車來到愛爾頓大學,在愛爾頓大學腦與精神研究中心的感覺整和實驗室裡見到了瑪利亞。瑪利亞正在分析某種化學成分,以此來驗證它是否是一種新的中區神經遞質,她並沒有注意到鮑勃。
“您好,瑪利亞小姐!”鮑勃非常禮貌。
“您好,鮑勃!菲利普斯主任說過您本週可能會來找我,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才週一,您就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安排一下時間。”
“沒關係,我可以等會兒。”鮑勃站在實驗室門口,看着性感的瑪利亞忙來忙去。
大約過了十分鐘,試驗告一段落。瑪利亞匆忙地收拾了一下器皿,快步向鮑勃走來。她非常願意接待鮑勃。因爲,報復弗得爾的計劃終於開始了!
“很抱歉,讓您這樣等着。”瑪利亞面帶微笑。
“這不怪你,是我有點兒迫不及待。所以今天一忙完,就趕緊過來了。”鮑勃解釋。
“要不然,我先帶您參觀一下我們的實驗中心,怎麼樣?”
“好的,那太好了。作爲門外漢,我也正想了解一下你們試驗的目的。因爲這些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太神奇了!”鮑勃跟着瑪利亞邊走邊聊。
“說真的,能夠遇到弗得爾教授這樣一位良師,我感到十分榮幸。”瑪利亞把鮑勃帶到樓的另一側。“這個研究中心享譽世界,我對之渴慕已久。畢業後我就來到這,給弗得爾教授當助手。在他的帶領和指導下,我們這個團體接連取得可喜的成就。我剛到這的時候,正值這個實驗中心在情感、記憶、聯想、頓悟等方面的研究走過巔峰時期。那時,研究中心和醫藥界人士通力合作,成功地把大量科研成果應用於臨牀和日常生活。您現在在市面上見到的那些療效甚佳的情緒安慰劑和診療儀,包括各種生物活性記憶藥丸以及醒悟創造力的增強口服液,就是我們隆重推出的新產品。”瑪利亞一本正經地說。
鮑勃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是雲山霧繞的感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智商出了問題。
“後來,我們的研究方向開始轉向注意、意志、睡眠、覺醒等有關意識與非意識的問題。目前,我們對清醒的意識狀態還有很多疑點沒能解決。”瑪利亞帶着鮑勃,走進另一個實驗區。
“嗨,瑪利亞,這位帥哥是?”布倫達夾着藍色文件夾,從走廊的另一側迎面而來,貌似有點吃醋,瑪利亞竟然跟大帥哥在一起。
“您好!”鮑勃對布倫達點了點頭。
“他是鮑勃,來調查弗得爾教授的案子。”說完,瑪利亞朝着布倫達擠了個媚眼。看到瑪利亞擠媚眼,布倫達纔算放心。他很擔心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一個情敵,來查案子的鮑勃竟然比他還帥!布倫達從鮑勃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默默地在心裡狠踹了鮑勃好幾腳!
瑪利亞打開了其中一間實驗室。
“再後來,弗得爾教授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竟然擅自動用試驗對象。”說到這兒,瑪利亞不由得向旁邊瞥了一眼。鮑勃順勢看去,看到一團灰白色的腦組織正漂浮在密封的器皿中。
“出於研究需要,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在動物甚至人類的活體上施用手術或藥物,這顯然違背了人道主義。爲了儘可能減少各方面的壓力,我們在這一問題上的態度自始至終都非常謹慎。但是,不排除有人會不顧一切地採取激進作法,甚至是打破世俗的情理與法規,弗得爾教授很可能就是這樣一個例子。”瑪利亞看了一眼鮑勃。
“有什麼可靠的證據這樣說呢?”鮑勃追問。
瑪利亞歪了歪腦袋示意鮑勃,“請跟我來。”
鮑勃跟着瑪利亞,走近一間類似於牢籠的屋子裡。鮑勃看到有個人像黑猩猩一樣被關在裡面。瑪利亞開始變得嚴肅,“這是爲了科研試驗,特地從本市精神病院借來的病人,他患有癲癇症。發作初期他會產生視物變形等錯覺,發作後意識模糊,定向障礙。我們原本把他用於額葉彌散波的腦電分析,但是後來,卻出乎意料地發現他的發病症狀完全改變了。發病時,不再是意識不清抽搐不止。而是產生攻擊,破壞等狂暴行爲,甚至會像瘋狗一樣咬人。這是一種無智力然而有意向的行爲,這與前期的病發症狀差別太大了。爲什麼會發生這種病理的改變呢?經過一系列地查證之後,我們得出結論:有人私下對患者的大腦做過手腳,換而言之,患者的大腦被重新處理過!儘管後來,此事不了了之。但我們心裡都非常清楚,只有單獨接觸病人的人,纔有機會幹這事兒!能有資格單獨接觸病人的教授,只有極個別人士。”
二人走進另一個房間。瑪利亞說:“這個人患有夢遊症,我們通常把它解釋爲睡眠時大腦皮層的神經活動抑制不完全。按照常理,患者清醒後對夢遊過程是毫無所知的。但是現在,他不但在夢遊時,自主能力大大加強。而且醒來後,還能像回憶夢境那樣回憶夢遊的過程。更令人費勁的是,他在正常狀態下常常有自失的感覺,不但覺得自己不是自己,甚至有時候感到自己是很多自己中的一個,有人格分裂跡象。據患者本人講,在以他爲研究對象的課題組成員之中,弗得爾教授對他關照最多,至於是何種關照他卻無法回憶。因此,我們懷疑他受到過深度催眠。”
參觀完以後,鮑勃跟着瑪利亞回到她的辦公室。
“坐吧,鮑勃!”鮑勃剛剛坐下,瑪利亞話鋒一轉,直奔主題,“在我們合作的精神病院裡,至少已經失蹤了兩名精神病人。如果不是我曾經接觸過那兩名精神病人,我相信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可以想象,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搞科研的人,還會有誰對精神病人感興趣呢?我建議您,最好去精神病院查一下,看看是否失蹤了兩名精神病人。”
“我一定會去的!”說起去精神病院,鮑勃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畢竟他從未去過。
“我們聊的太投入了,竟然忘了喝水,要不要來杯咖啡?”瑪利亞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哦,不了!”鮑勃看了看腕錶,立即從座椅上站起來,“時間不早了,你也該下班了。非常感謝您讓我瞭解這麼多。我需要回去整理一下思路,畢竟任務在身。”鮑勃略表歉意,起身告辭。
“好的,沒問題。我能理解你。”瑪利亞有些訝然,因爲她剛要繼續往下說,就被鮑勃打住了。她本以爲鮑勃會和自己一起吃晚餐,然後聊聊自己在休假期間,跟蹤弗得爾去貧民窟得到的線索。可瑪利亞萬萬沒想到,還沒等她說完,鮑勃就要走了。
鮑勃故意扼殺掉與瑪利亞一起用餐的機會,獨自駕車離去。在他認爲瑪利亞能提供的線索僅此而已,又沒什麼實質性證據,再聊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況且,像瑪利亞這樣美貌性感的女郎還是離遠點,因爲只要有機會單獨相處,任何男人都會犯錯。他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對瑪利亞的性感繳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