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起牀了,洗漱結束後開始做早餐。
“早。”看到睡眼朦朧的薛嫺,陳諾笑着問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揉着眼睛的薛嫺搖了搖頭,也回過神,“不早了,再不起來,估計都要到中午了。”
汪鈞澤和餘濱也起牀了,昨晚幾個同學喝着酒、聊着天到很晚的時間。但是現在也不算早,都快八點鐘了,如果是平常可能會賴會兒牀,不過在林場也就算了。
黑耳搖着尾巴在陳諾周圍打轉,汪鈞澤幾個一致認爲黑耳不是藏獒。都說藏獒兇猛,可是看看黑耳的表現,哪裡有什麼兇猛的樣子。
毛茸茸的、萌萌噠的黑耳也喜歡纏着陳諾,比起一些喜歡撒嬌、黏人的狗,黑耳表現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餐結束,陳諾笑着說道,“今天去山裡轉轉,估計你們平時也沒什麼運動量。去釣釣魚,順便看看運氣好不好,帶你們看看野生動物。”
“陳諾,要是看到了鹿,能打嗎?”汪鈞澤有些嘴饞,有些好奇,“反正這裡也沒其他人,要是打了鹿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我還沒吃過鹿肉。”
“平時是要求獵人自覺,現在是沒人舉報,但是說不定有護林員、巡視員。我不想惹麻煩,被查出來了說不定就是被吊銷狩獵證、罰款,甚至坐牢。”陳諾笑着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還是再等等,過段時間就是獵鹿季,打到鹿我給你們寄些過去。”
陳諾沒有打算偷獵,別以爲深山老林就沒有人監督,說不定就有漁獵部門聘請的管理員在觀察一些動物數量。再者就是獵了鹿,多少還是會留下一些痕跡。
一旦被人舉報,問題就大了。
老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汪鈞澤揹着步槍,跟在黑耳後面。意氣風發的他自認爲現在就是神槍手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純爺們,會打獵、玩玩槍,在準備着炫耀呢。
薛嫺舉着手機,就是在拍汪鈞澤的風采。揹着槍、帶着狗,爲的就是炫耀!
汪鈞澤擺拍完畢,餘濱立刻就趕緊接過裝備。陳諾笑着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他的這幾個同學保險都不會打開,最重要的還是陳諾知道槍裡沒有子彈。
“輪到我了,幫我拍漂亮點!”
薛嫺有些不放心,掏出手機說道,“我調好了鏡頭,你們什麼都不要動。”
陳諾覺得薛嫺的手機肯定不一般,大概是濾鏡、美顏之類的,陳諾不懂這些。他覺得跟着看看就好,同學們覺得開心就好,無傷大雅的小事。
“你們在這釣魚,我在旁邊轉轉。”陳諾幫着同學們繫好魚線、掛好釣餌,然後背起步槍說道,“給力一點,釣一兩條虹鱒打打牙祭。”
薛嫺握着釣竿,無語的厲害,“我就不能理解,釣魚是多麼無聊的事情!在這裡站着、等着,人都要急瘋。”
陳諾笑着搖了搖頭,釣魚的樂趣,懂的人才懂。要是不理解的,肯定會覺得釣魚無聊。
幾個同學在小溪的水潭釣魚,陳諾帶着黑耳慢悠悠的在小溪周圍打轉。不時舉起步槍的陳諾通過瞄準鏡在仔細觀察,想要看看哪裡有什麼野生動物。
“薛嫺,鹿。”站在岩石上的陳諾忽然回頭,笑着對薛嫺說道,“駝鹿!”
薛嫺立刻放下魚竿,汪鈞澤和餘濱也立刻跟了過來。輪流接過陳諾手裡的步槍,觀察一下駝鹿。
“駝鹿真醜!”
“駝鹿怎麼這麼大,我覺得如果不是鹿角,簡直是一頭牛!”
“鹿角也奇怪,像鏟子一樣,不是像樹根一節一節的。”
陳諾笑着開始解釋,駝鹿是世界上體形最大和身高最高的鹿。體長超過兩米到兩米五,在北美這邊的駝鹿甚至可以達到三米長!這是鹿中的龐然大物,可不是梅花鹿、白尾鹿那般秀氣。
陳諾很開心,林場的野生動物資源豐富,對於他經營私人獵場有百利而無一害。
薛嫺釣起來了一條半米多長的硬頭鱒,根本沒有任何的垂釣技巧。只是感覺有魚上鉤了,大呼小叫、興高采烈的將這條虹鱒給拖上了岸。
陳諾十分無語,薛嫺如果運氣稍微差一點,這條魚肯定拖不上岸!
羨慕是肯定,因爲虹鱒這種魚一旦咬鉤肯定會劇烈掙扎。但是這條倒黴的虹鱒,遇上了運氣好的薛嫺,所以它的命運就是成爲盤中餐。
“我第一次釣魚!”興奮的薛嫺站在虹鱒旁邊蹦蹦跳跳、手舞足蹈,“我要拍張照,出去了我就發給我爸媽看!”
在幫忙取下魚鉤的陳諾笑着點頭,他認可這樣的做法,“這條魚可能有三斤多重,不算小了。等下你抱着,我給你拍幾張照片。”
只是當陳諾將魚遞過去的時候,薛嫺立刻連連後退。抓起來一條魚,對薛嫺來說有難度。抓着魚鰓將魚拎起來,薛嫺做不到。所以只是讓她站在魚前,指着魚笑開了花。
虹鱒可不是真正的三文魚,但是都是鮭科。被譽爲“水中人蔘”的虹鱒,味道很不錯。
“生魚片,你們能吃嗎?”陳諾舉着小刀,笑着問道。
薛嫺和汪鈞澤立刻點頭,餘濱稍微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陳諾切魚的技能很初級,剝魚皮對他來說有些難度。但是也沒必要在意那麼多,手藝爛一點就爛一點,有點浪費魚肉就浪費好了。
“我吃魚腹。”薛嫺提出意見,家境不錯的她沒少吃刺身,“你帶了芥末和醬油?”
陳諾點頭,既然來釣魚,還是釣的適合生魚片的虹鱒。即使不是真正的三文魚,虹鱒的味道也很好,肯定少不了要帶些芥末、醬油。
黑耳搖着尾巴,在陳諾的身邊蹦來蹦去。做出撕咬姿態的黑耳對虹鱒很感興趣,它對於新鮮的肉類非常喜歡。
“蛇!”
釣魚的薛嫺忽然扔下魚竿,花容失色的狼狽從溪水邊逃開。
陳諾臉色也變了,似乎感覺到陳諾的緊張,給人感覺一直萌萌噠的黑耳瞬間爆發。它不再是大家眼裡那隻可愛的毛絨娃娃,它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兇猛而堅決的衝向溪水邊。
速度更快一些的黑耳衝到溪邊,舉起爪子就狠狠的朝着溪裡拍去。陳諾的緊隨其後,他不想讓黑耳遇到什麼危險。
只是剛到溪邊,陳諾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花容失色的薛嫺以爲遇到了蛇,可是這是一條有着跟蛇一樣身形以及一個細小尖銳的頭部的傢伙。這根本不是蛇,這是美洲鰻鱺。
在美國的東海岸,美洲鰻鱺被漁民捕獲、賣出、進食或作爲寵物。它們一般是在海里產卵,然後鰻魚卵孵化後,這些鰻魚苗就會洄游到淡水水域。
這條鰻鱺倒黴,它本來是想要按照習性想要找一處砂礫中隱藏。但是誰曾想到嚇唬到了薛嫺,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黑耳來了。兇狠的一巴掌拍來,鰻鱺還沒有逃跑就被拍的有些暈。
陳諾緊隨其後,一把將暈眩的鰻鱺給撈起來甩到岸上。
“鰻魚!”看到薛嫺幾個被嚇唬的不輕,陳諾笑着說道,“這是鰻魚,味道不錯。”
薛嫺繼續害怕、嫌棄,汪鈞澤和餘濱看了一下在沙石上掙扎的鰻鱺,哪怕覺得鰻鱺長的很像蛇。不過既然陳諾說了這是鰻魚,那就值得嘗一嘗。
收穫是很好的,釣了三條魚。一條用來做生魚片,另外兩條帶回去,一條清蒸一條紅燒。
一條意外收穫的美洲鰻鱺也很不錯,因爲它差不多一米長。這還算個頭小的鰻鱺,因爲一些鰻鱺甚至可以達到一米五的長度。所以帶回去,烤鰻魚的味道應該值得期待。
開着快艇帶着同學們在湖上轉了一圈,釣魚、游泳,偶爾進山稍微的尋找一些野生動物的蹤跡。喝喝酒、聊聊天,這是陳諾這三天和他的同學們的生活。
很簡單,不過在這幾天大家也都覺得十分的放鬆。在這裡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外界干擾,在這裡可以享受簡單的生活,可以放開心中的想法,好好的放空。
壓力很大的餘濱偶爾會捧着一杯咖啡坐在湖邊,他還需要讀博。家庭條件一般,想要留在美國,但是他不敢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博士畢業。已經二十四歲了,可是幾乎沒有任何的收入來源,這讓他的壓力很大。
汪鈞澤或許很快就會回國,按照他父母設定的路線,不出意外就是一個公務員了。
薛嫺倒是會留在美國,但是她的父母對她期待太高。一直是‘別人家孩子’的薛嫺,有着她的壓力,不想讓父母失望、性子也要強,薛嫺其實有着她自己的煩惱。
陳諾只是安靜的和同學們聊聊天,他知道不管是誰都會有着自己的壓力。所以偶爾能夠和同學們聚一聚、聊聊天,可以讓同學們在他的林場放鬆一下,他覺得就很不錯了。
送給依依不捨的同學們,陳諾打算帶着黑耳回到住處,處理一些事情後會再次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