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恆和薩拉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心裡那小疑問是一串串的,原本他來酒吧,除了薩拉之外也沒什麼人和他打招呼,最多就是點點頭之類的,但是今天不一樣了,簡恆在這邊站了一會兒,六七撥人過來衝着自己微笑了。
看到又一個老牧場主衝着自己齜了一下大白牙,簡恆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今天這些人都是什麼毛病!”
薩拉望着簡恆有點兒明白怎麼突然間怎麼冒出來的這麼一句話。
看着薩拉疑惑的眼神,簡恆張口想解釋一下,話還沒有說出來,看到老沃什騎着他的那匹老馬晃晃悠悠的過來了。
“吉恩!”老頭還在馬背上,便擡頭衝着簡恆來了一嗓子。
簡恆同樣舉起了手,衝着他揮了揮,迴應了老頭一下。
薩拉一看自己的功夫過來了,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衝着簡恆說道:“我給老東西拿杯酒去”。
雖然兩人離了婚,不過關係還算是不錯,沒有鬧到紅臉的地步。
簡恆嗯了一聲,看着薩拉轉身離開進了酒吧裡,轉頭望着老沃什無聊的看着老頭栓馬,並且一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時候薩拉走了回來,不光給老沃什倒了一杯酒,還給簡恆也拿了一杯新的。
“吉恩,那個叫伍什麼的是不是真的是你的朋友?”老沃什上來呡了一口酒,接下來衝着簡恆突然間來了一句。
“伍什麼?你說的是不是勇-伍?”看到老沃嗯了一聲,簡恆點了點頭,臉帶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的?”
老沃什道:“他過來找我的,不光是找我,還找了附近很多的中小牧場主”。
“找你們幹什麼?”簡恆聽到老沃什這麼一說,更加疑惑了,伍勇能和他們這些牧場主有什麼聯繫呢?
老沃什說道:“說是準備租用我們的母牛人工育種,第一批計劃五千頭牛,現在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呢,條件也不錯,關健是並不需要牧場主們餵養,只需生下小牛出來,便可以獲得和養一頭成牛差不多的收入。你也知道去年的雪讓很多中小牧場受了災,所以現在這個伍推出的計劃很吸引大家”。
簡恆一聽立刻明白了,張口說道:“我說怎麼今天我一到了酒吧,很多人過來和我打招呼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一提到這事兒簡恆明白了,伍勇那邊準備今年春天便把金皮牛種給培育出來,他急切的心情簡恆是可以理解的,但一下子五千頭小牛是不是有點兒太多啦?
“你覺得怎麼樣?我是該參加還是不該參加呢?”老沃什看樣子有點兒拿不定主義,衝着簡恆詢問了起來。
簡恆攤了一下手說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你覺得這門生意合算不合算?”
“合算是肯定是合算的,但是我總覺得有點兒想不明白,心裡有點兒彆扭”老沃什說道。
簡恆想了一下便知道老沃什爲什麼有點兒想不明白了。作爲一位老派的牧場主,像老沃什這樣的每年都習慣着自家牧場裡有小牛出生,然後又有小牛被賣出去。這事情說起來平常,一般人沒什麼感受,當你真正的成爲一個牧場主的時候,小牛出生伴隨着你的喜悅,小牛賣了出來,並且賣了一個好價錢,那是對你辛苦勞動的肯定。
整個過程就是一種勞動最後收穫的過程,突然間弄少了一個環節,整年下來的問道都不對了啊。
在老沃什這邊的老牛仔心中,每一年都要享受這麼一個輪迴,現在突然有一個人揮着鈔票說把你們家的牛肚皮借給我們用一年,老沃什這樣的老牛仔本能的有點兒抗拒,但是他們也明白,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老沃什是有的選擇,因爲他在去年冬天的暴風雪中幾乎沒有受什麼災,有簡恆的青貯替他和安德森家擋了下來,所以老頭現在纔有機會在簡恆的面前矯情。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你要是樂意就同意,不樂意就自己養自家的牛唄”簡恆說道。
老沃什這邊張口回答道:“籤合約就有百分之三十的收入,胚胎髮育正常的話四五月後還有百分之二十,等着小牛犢出生,一次性拿剩下的百分之五十,這條件牧場一年就有了保障,再上今天剛換了牧草,接受可能會讓今年的日子好過不少”。
老頭的糾結,讓簡恆有點兒很不理解。
兩人這邊聊着呢,突然旁邊站過來另外一個老頭,七十來歲,身體看起來非常的健康,一米九幾的大個兒,頭上戴着一個很舊的藍色棒球帽,滿臉的絡腮鬍子,還挺長的,差不多得有七八釐米。
“嗨,吉恩,老沃什”。
“弗蘭克”
吉恩和老沃什同時和老頭打了聲招呼。老頭以前和簡恆的關係說不上好,也不說不是壞,不過也正是這說不上好說不上壞的關係去年冬天拉了老頭一把。
“聊什麼呢?”弗蘭克加入了進來隨口一問。
“問伍的公司開出的條件呢”老沃什說道。
弗蘭克一聽,輕鬆的聳了一下肩:“我到是不用煩心這個,對我來說接受是最好的選擇了”。
看到吉恩看了自己一眼,弗蘭克說道:“去年冬天我損失了一些,雖說最後扛過來了,沒有像別人一樣損失太大,但是想拼一下後年的牛肉價格?真是的沒有底氣了,不如接受了伍的條件,把錢先賺到手裡再說,緩上一年之後,再做打算”。
一提到牛肉的價格,在場的仨人沒有一個不皺眉的,就算是簡恆這個不靠牛肉賺錢的牧場主都有點兒一難過,因爲美國市場上,現在牛肉的價格和十年明牛肉的價格幾乎差不多,算上十年來美元的貶值啊這些因素,現在每養一頭牛,要比過去養一頭牛的淨收入少了百分之十,什麼都在漲就牛肉、羊肉這些東西的價格沒長,這對於中小牧場主來說日子可以說是一天比一天難熬了。
尤其是美國這邊還沒有限制土地併購,所以很多中小牧場主最後不得不退出,把自己的土地交給越來越多的牧業工廠。
老牛仔們不想接受這一切,但是他們也無計可施,市場決定了優勝劣汰,你的成本高註定要被淘汰掉。
“多麼?”簡恆問道。
弗蘭克說道:“我不管多不多,反正我的合同已經簽了,第一筆錢也已經拿到了,只等着過幾天那些人上門,移植胚胎了”。
“你出租多少頭牛?”
“三百三十頭啊,所有的母牛都租了,除了幾個體格不好的之外。牧場主除我之外,還有三家也簽了,一共是加起來八九百頭母牛,你要是有這打算的話快點兒籤吧,晚了指不定五千頭的數目就輪不到你了,而且他們還有什麼就近原則,利管原則什麼的,不早點真有可能排不上”弗蘭克說道。
簡恆看到老沃什看着自己,說道:“別看我啊,我也管不到他不是?行了,那我問問吧”。
自己也對這事兒好奇,於是簡恆拿起了電話,給伍勇撥了過去,這傢伙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聽起來很吵的樣子。
簡恆問了一下他的借肚養牛的事情,然後便聽着伍勇侃了起來,三四分鐘之後,簡恆放下了電話。
“你若是想那就快點吧,他那邊同意的已經超過五千了,現在正在選母牛呢”簡恆對着老沃什說道。
原本老沃這邊還猶豫,這下子立刻不猶豫不糾結了,直接打了電話通知自己這邊要求一個名額,報了兩百多頭母牛的篩選數目。
這人也是怪啊,數目多的時候他糾結,一看有人搶的時候他到來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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