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東西到了家門口,離着老遠簡恆便看到老沃什的那輛破皮卡停在門口,好奇的下了車子,從後廂把裝東西的筐子拿了下來,直接架到了肩頭往門口走。
站到了門口,輕輕的一拉把手,門開了簡恆便把肩頭的筐子由扛改抱,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屋裡。
一進了屋子裡便看到老沃什現在正襟危坐的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呢,說是看着電視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跟上刑場差不多,整個臉都呈現出一種便秘狀態。
看到簡恆進來了,老沃們突然間一下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你終於回來了”。
簡恆衝着老沃什來了一句:“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老沃什道:“我有事找你,咱們去你的書房談!”
簡恆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筐子,表示自己要先把這東西送到廚房裡去。
這時孫秀英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簡恆雙手抱着一竹筐好奇的走了過來,伸頭一看:“喲,這是哪裡弄來的?”
“自然是買的啊,小麥,等會兒你把這裡的水果給凱特送過去”簡恆衝着正在看電視的小麥說道。
說話的功夫往電視屏幕上一瞟,這下簡恆明白爲什麼老沃什看電視能看出一張便秘臉了,因爲現在電視上正演着一個綜藝,有像是講的超模什麼的,別說老沃什了連簡恆都不太喜談看一幫子女人鬥來爭去的。
“你自己送吧”小麥正被節目吸引,伸手抓了一把茶几上的瓜子,慢慢的邊磕邊看電視。
一般來說美國人看電視喜歡吃炸雞,要不就是弄瓶啤酒,現在無論是小麥還是大麥都被孫秀英給帶壞了,不喝啤酒也不吃炸雞了,看電視的時候喜歡弄個瓜子磕磕,有的時候趙長山那邊心情啊,晚餐過後的電視會裡還會出現辣脖子或者滷翅尖什麼的。
“你知道的,凱特並不喜歡看到我,還是你去送吧,說不定看到我連水果也不想吃了”簡恆笑着說道。
看到小麥不吱聲,簡恆只得讓大麥去送,大麥這邊到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不過往沒往心裡去記,簡恆是不知道的。
反正有人答應,簡恆便把筐子拎進了廚房。
“這怎麼辦?”孫秀英跟着兒子進來,看到豬腿和羊腿,還有內臟於是問道。
“先別管了,明天再說吧,對了,媽,家裡有吃的沒,我還沒有吃飯呢!”簡恆說道。
孫秀英聽了驚訝道:“你不是說有地方吃了麼,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吃飯,要不我給你下一碗麪條吃吃?”
“我想吃蔥油餅,加兩雞蛋的”簡恆就盼着這一口呢,哪裡想吃什麼麪條,雖然母親下面條也有一手,不過簡恆現在想的就是雞蛋蔥油餅。
對於兒子的要求,孫秀英自然是要滿足的,笑眯眯的說道:“你到是認貨,快點兒去招呼客人啊,那老頭坐了都快一個小時了,看樣子有急事”。
“行!”簡恆說道轉身走出廚房。
還沒有走到門口,孫秀英道:“等着餅好了我給你送書房裡去”。
沒有辦法,有的時候中國母親就是這麼溺愛自家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都成人了,還是願意傾注更多的注意力在照顧孩子的生活上。
走到了客廳,衝着老沃什招了一下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書房裡。
進了書房,簡恆先接了一小壺的水放到了電磁爐上煮起了開水,煮開水的時候又去了架子上翻出了一盒茶葉,然後用小勺子舀了一點兒放到了雪白的瓷杯子裡。
“換個大點兒杯子,這杯子夠一口的麼?”老沃什哪裡是和簡恆客氣的人,看到比酒盅大了這多少的茶杯立刻提起了意見。
簡恆聞言苦笑說道:“真是牛嚼牡丹不解風情,這茶哪有你那樣喝的,一口下去不得好一百多刀!”
“那麼貴?”老沃什一聽立刻坐直了身體,以一種特別專注的目光望着簡恆手中的茶葉盒子。
“的確很貴!”
這時候可不是簡恆謙虛的時候,如果簡恆要說不貴不貴,中國人一定知道這是客氣的,但是美國人,尤其是眼前的老沃什一準兒會真的認爲這茶葉不貴。
“對了,你這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什麼事,突然間跑過來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簡恆問道。
老沃什道:“我怎麼沒有打,從下午就開始打了,不過你一直沒有開機!”
聽到老沃什這麼一說,簡恆這纔想起來自己和勞倫斯談農場的收購的時候把手機關了,談完之後一開心就把開機的事情給忘了。
“原來是這樣,忘了開機了”簡恆這邊又匆忙的打開了手機。
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簡恆看到這時茶壺的水已經開了,於是提了起來先給老沃什面前的杯子裡斟滿了水,最後纔給自己的杯裡注滿了水。
熱水一衝,茶葉的香氣很快便沁入的兩人的鼻息中,淡淡的茶葉氣息,似有似無,若無又若有,頓時讓人聞後爲之一醉。
“好奇特!”
老沃什喝茶通常就是兩個步驟,第一步問你是喝紅茶還是綠茶,等你選中了一種之後,拿出茶包放入杯中然後注入熱水了事。
那種茶包十有八九都是茶渣生產出來了,怎麼可能有簡恆這種茶的味道,不說別的光是價格就沒的比,這茶就算是在產地,也得託點兒關係才能買的到正宗的,至於滿大街的幾塊錢一包的,那就是頂着名茶的名號賣錢的罷了。
“說正事!”
簡恆纔不想和老沃什這個老外講什麼茶經,當然了,簡恆會的也就只是個皮毛罷了。
“我們麻煩了!”
老沃什上來這一句把簡恆弄的一愣神。
“怎麼個麻煩了?”簡恆立刻問道。
老沃什說道:“我今天去賣牧場的雞蛋,被人告了侵權!”
“賣個雞蛋還侵權,侵的哪門子權?”簡恆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了,覺得老沃什莫不是養了什麼人的專利雞?
不過想一想也不對啊,現在老沃什的家裡都是從自家牧場的雞過過去的是種,也就是大官人的二代三代兒孫。
“有人註冊了這個雞種!”老沃什說道。
“我特%¥的!”簡恆一聽立刻甩出了一句髒話。
剛纔簡恆還想着自己要申請專利呢,誰知道剛一回來,便聽到了老沃什這邊傳來了這麼一個噩耗。
被人搶注的雞種!
“誰?”簡恆問道。
“針刺鬆公司”老沃什說道。
簡恆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原來基因公司的一個職員,就住在我的牧場裡,誰知道走的時候帶走了我的幾隻雞,然後申請了雞種專利……”老沃什說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心裡對於這個無恥職員的痛恨溢於言表。
“沒有辦了,打官司吧”簡恆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麼好招兒。
至於認了什麼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但自己縮了腦袋,那麼雞種真的是人的了,那麼自己的損失可能將是一個無法相像的數字。
有些人可能不相信,大家都聽說把北京鴨吧,1870年,北京鴨傳入了歐洲,而歐洲人改良之後,從九一年改名爲櫻桃谷鴨的改良種北京鴨進入中國,光是專利費用一年就要從中國市場收走幾億人民幣。
所以說一但坐實了這玩意兒是別人的,那麼簡恆這裡就算是養雞自己吃那也得付人家專利費。
這下子簡恆明白了,爲什麼老沃什跳腳了,不光是老沃什,現在連簡恆自己也跟着跳腳了。
簡恆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並沒有十分迫切的想把這事情給定下來,誰知道就這麼一個恍惚,居然被別人搶注了。
“打?”老沃什自然知道打一場知識產權的官司有多難,不光是需要大量的錢,還需要有大量的精力。
“打!不打的話我們特麼的吃個雞蛋都要給別人交錢了”簡恆恨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