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陽剛剛從東方升了起來,還沒有爬上半空,簡恆正給黑豆刷毛摳蹄呢,腰間的手機響了。
簡恆掏出了電話,用肩膀和腦袋夾了起來,一邊幹活一邊接電話:“喂?”
“吉恩,吉恩,大好消息”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簡恆聽了一愣,一下子沒有分辨出來電話那頭是誰,稍愣了一下神之後便問道:“對不起,哪位?”
電話那頭說道:“我是布雷迪啊,我們boss讓我打電話給你的,通知你那頭狼王被警衛隊給擊斃了”。
布雷迪是安德森牧場的夥計。
“什麼!”簡恆吃驚的叫了起來,瞬間直起了身體,身體屬於下意識的反應,所以電話直接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重新撿起了電話,聽到那頭的布雷迪不住的說着hello,於是簡恆便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早上,剛剛我們boss才接到了消息,這一次警衛隊一共殺了兩百多頭狼,約八點半鐘的時候狼屍會彙集到鎮上,供大家指認”布雷迪很開心,對於一個牛仔來說人家這纔是正常的反應,像是簡恆這樣的完全就是站在了狼的那一邊。
一聽布雷迪的意思簡恆便明白了,這是一幫子政客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益於選民的事情,所以準備把‘成果’給大家展示一下看看。
在西部,農場主和牧場主纔是投票的主力,也是政客競選的資金來源,所以狼王的死讓這些政客找到了機會,說不準在這場‘展示會’之後,立馬就會有個捐款晚宴什麼的在等着周圍的大農、牧場主們。
布雷迪可不知道,鄰居這邊正等着狼王一停的操窩子好搞低地價呢,他這邊繼續和簡恆開心的絮叨着。
簡恆一聽說是早上的事,心中頓時就沒有底了,再想到昨天四眼黑回到了空間裡療傷,頓時這心中就像是打倒了五昧瓶一般,萬般滋味涌上心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你在聽麼?”布雷迪那頭又問道。
簡恆回道:“在的,在的,我知道了,到時有一定去看看!”
簡恆說完也不待布雷迪那邊說話,直接掐掉了電話,順手牽起了黑豆直接給它上了鞍,然後跨上了黑豆的背便往山的方向奔,一邊奔一邊試圖用自己的意念聯繫四眼黑。
可惜的是就算簡恆離開了自家的牧場,往老林子裡走了一段也沒有感應到任何四眼黑的信息,所以簡恆只能希望所謂警衛隊滅掉的那頭黑狼並不是四眼黑。
心中有心事,簡恆又跑了一大圈兒,不光是錯過了早飯的時間,而且回到了牧場之後,看了一下表,發現差不多已經到了時間,於是又催着黑豆往鎮上跑。
一靠近鎮上簡恆這才發現,關心這個事情並不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說周圍的牧場主農場主們都集中在了這裡。不光是這附近的農牧場主,連着附近的幾個小鎮都有人驅車過來,準備一睹狼王的風彩。
當然了,有來看熱鬧的牧場主,就有扛旗舉牌過來抗議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他們的人數並不少,差不多有兩百多號人,而且這些人因爲都聚在一起,反而是顯得很有氣勢,一個個的羣情激憤的呼喊着口號。
最有趣的是十五六個女人,有二十多的,也有四五十的,每人外面罩了一個大棉衣,內裡卻是隻着了件比基尼,果露着的身體上寫着各種標語,最爲搞笑的是,有的身上還畫上了槍孔,更甚還有一個用上了片場用的道具,裝上了之後身體乍一看像是中了箭,被箭射穿似的。
這幫女人每人都在地上鋪了一個毛毯子,撩開了衣服,坐在毯子上不住的晃動着自己手中的牌的。
除了牛仔和抗議的人羣之外,還有一幾輛電視臺的轉播車,幾個主播拿着話筒對着視攝機不住的說着什麼。
不得不說今天好大的陣仗啊。
老實說到了美國這麼久,簡恆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於是坐在馬背上好好的欣賞感嘆了一番,這才騎着黑豆穿過了馬路來到了場裡中,也就是離着酒吧不遠的一大塊空地上。
原本這裡是小型的牲口拍賣場,因爲小鎮越來越小,所以這裡就廢棄了,地是屬於州的,所以現在上面沒有建築,也沒有人在上面種東西,到是適合今天這種情況。
簡恆這邊還沒有下馬,便聽到大麥和小麥的聲音響了起來:“簡,這裡,這裡!”
簡恆一擡頭,發現兩姐妹現在正站在薩拉酒吧門口裝飾用的四**車上,除了她們之外車上還有老獸醫胡安,和馬丁內斯家的幾個孩子全都站在車廂裡看熱鬧呢。
把黑豆放到了一邊,也不栓任由它吃草去,簡恆帶着小跑奔了過去,到了大車的邊上,一伸手扒住了車沿然後雙手一撐一個漂亮魚躍便穩穩的站到了車上。
“怎麼樣了?”一上了車簡恆便問道。
大車距離擺狼屍的地方送不近,差不多有三十來米遠,不過好在這裡的比較高,大車廂完成着地面差不多有一米五高,所以很容易便能看到人羣內的情況。
這個時候已經有三條狼屍被擺在了空地上,還有兩隻狼屍被掛在了一個木頭架子上,五匹狼都是成年的公狼,無論是從骨骼上看,還是從毛色上來都是一等一正值壯年的公狼,很大的那種。
胡安-林奇這時候湊到了簡恆的身邊,看到簡恆望着狼,老頭無聊的解釋說道:“這是死神之影的打手,其中那頭淺灰色的狼我見過,看樣子狼王真的被國民警衛隊給消滅了”。
“等着看吧”簡恆現在聽到老頭這麼說,想到了四眼黑心裡哪裡能好受,說了一句之後,便把目光轉到了路口。
就在簡恆的目光轉到了路口的時候,一輛漆着蒙大拿國民警衛隊標誌的微卡從北非雄鷹牧場的岔道駛了出來,並且車頭的轉向燈打出的信號是轉向了這裡。
不光是簡恆發現了這輛車子,很多人也都看到了,看熱鬧的牛仔們自然不會動,但是那幫子抗議的人羣卻是第一時間轉向了車子,有些激進的份子還不住的拍着車身,然後衝着車子裡的司機還有警衛隊員們大聲的吼着。
大約三十米的路,因爲這些人的阻擋開了十五分鐘,這才進入了被牛仔們圍出來的空場地中。
從這方面也看出了這幫抗議人的欺軟怕硬,可以對於警衛隊,但是不敢和牛仔們挑釁。
當車子停了下來,再個士兵便推開了微卡的後門,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一下了車,便開始和依然站在卡車上的兩個士兵一起,四人把一個像是平板車一樣的東西,拉到了車門口。
簡恆一看車上毛絨絨的黑色巨大的尾巴,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聲,有點兒不忍看了起來,於是別過了頭去。
別的牛仔這時候自然是嗨了起來,很多人都開始舉手歡呼了起來。
四位士兵花了兩分鐘,才把這隻狼屍從車人拖了下來,然後擺到了場地的中央。
簡恆這時已經移開了目光,好一會兒才把目光重新移到了狼屍上,場中地的狼屍已經沒有了大半顆腦袋,脖子上原本長腦袋的地方只掛了幾片碎肉,腦袋都沒有了,那自然就看不到狼臉了。
當簡恆的目光掃到了狼尾的時候,突然間有點兒愣住了。
心中一個聲音瞬間跳了出來:不是四眼黑!
簡恆雖然對於現在四眼黑不甚瞭解,但是僅一面便知道四眼黑全身都是烏黑的毛,雖說有點兒髒,但是簡恆肯定,四眼黑的身上並沒有雜毛,而這一隻沒有腦袋的狼,尾巴下靠近腚的部位有一撮白毛,很顯然的白毛,如果四眼黑有的話,簡恆不可能看不到。
看到了死狼有這樣的特徵,簡恆於是更加仔細的觀察了起來,這時又發現這匹無頭狼身型雖然大,比前面掛在這裡的五匹狼有略大,但是絕對沒有到四眼黑體型的地步,最起碼在體重上差了二三十斤的樣子。
“這根本不是死神之影!”
這時有一位老牛仔也張口說道。
說話的是老牛仔山姆,也就是那個和託比以前一起遇到過四眼黑的牛仔,他出聲否定死屍是狼王死神之影的,瞬間所有牛仔的臉上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這就是那匹狼!”一個士兵信心十足的說道:“你們說的那個什麼死神之影被我們圍困在了一個小峽谷裡,除非它會飛,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士兵的信心來自於他的認知,不得不說國民警衛隊的確把四眼黑和它的狼羣趕到了峽谷裡,並且以一發榴彈傷到了四眼黑。
一般的狼肯定死透了,只是士兵不知道,四眼黑還會一個逆天的神技:瞬移回空間!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四眼黑這段時間過的太順,小看了人類,這些人都不可能逮到機會把它逼入峽谷。
“肯定不是!”山姆搖了搖頭,走到了地上的狼屍旁邊,伸出腳來踢了一下地上的狼屍:”它雖然個頭不小,但是就憑它根本無法和死神之影相比”。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人羣中有一個牛仔大聲的喊了起來:“死神之影帶着二十幾頭狼,襲擊了托馬斯的牧場,咬死了牧場三隻牧牛犬,還有四頭種公牛!”
一邊說着一邊這位牛仔舉起了手中的電話,離的近的人都能看到他手機中正在播放的視頻,一隻威嚴的黑色巨狼站在牧場被衝破的圍欄當口,用它那冰冷的目光注視着鏡頭,而在它不遠的地方,幾匹灰狼正的咬着一頭碩壯的英國公牛。
視頻一出,瞬間這場所謂的慶典會就成了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