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朵蓮花

蓮花是道家裡的聖潔之物。

這正是五六月的天氣。找到一朵蓮花其實並不是很難。在德克薩斯州找到蓮花也不難。不過這麼晚了,想要找到,還真的要用點兒心。所以等約瑟夫到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一點多了。

汽車衝進了坪裡,車門打開之後,約瑟夫就衝了出來,車門也來不及關,就蹬蹬蹬的上樓,一推,木門就開了,就看到了客廳裡的沙發上躺着的是麗薩。她還是像昨天離開時那樣躺着,只是沒有看到了賈歡。

“歡——”約瑟夫叫了一聲,然後衝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麗薩面前,將手中的荷花放在了沙發上,他握住麗薩的手,軟軟的,還帶着一定的溫度。這讓他的心放下了不少,這說明麗薩還有救,但是賈歡呢?

他四下張望,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歡——”

話音剛落下,就看到客廳旁邊的門拉開了,賈歡從裡面走了出來,對着約瑟夫就笑:“我等你的時候,感覺到有點兒餓了,要不嚐嚐我的手藝,我自己做的雞蛋炒飯,我很喜歡吃這個,你知道……我會的不多。”

“不,不,謝謝,麗薩……”

“麗薩沒事,放心吧。蓮花……我看到了。”賈歡走過去,拿起了那朵蓮花,點了點頭,對着約瑟夫說道,“現在這件事情就交給我。”

約瑟夫點了點頭,就往後退了兩步,站在那裡,看到賈歡轉身走到了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拿出了一把雪白的尖刀。好像是他廚房裡的一把切肉刀。

“上帝,你這是幹什麼?”約瑟夫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他直愣愣的看着賈歡提着刀走到了麗薩的身邊,忍不住就說道,“你打算做什麼?”

賈歡就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想的沒錯,我打算用這把刀切開麗薩的胸口,然後……你知道的,就像是一個外科手術一樣,這樣說吧,麗薩的心臟已經不能用了,我得用這個來代替她的……”說着將手裡的蓮花拿起來,在約瑟夫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約瑟夫的臉上慢慢的變得有些發白。他咬了咬牙說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

賈歡就皺起了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這樣做有一個後果,那就是她可能……可能活很長的時間。知道爲什麼一棵樹會活很多年嗎?”

“一棵樹的年齡?”約瑟夫不由得苦笑,到現在這個時候,賈歡還在胡扯,“那只是樹而已,和麗薩有什麼關係嗎?”

“因爲它們和麗薩一樣,都擁有同樣的一顆心!”賈歡對着約瑟夫神秘的一笑,“有些時候,你看待這個世界,不能太認真,說不定傳說就是真實的世界,而真實的世界又有可能是多種多樣的,我們爲什麼要去執着於那些真真假假的東西?”

“我知道……你現在要怎麼辦?”約瑟夫不想在這裡胡扯了,他想早點兒看着賈歡將事情做完,然後自己的女兒麗薩就會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好吧,那麼……我開工了。你確定需要在這裡看着我?”賈歡對着約瑟夫攤開手,“我想很多人都可能受不了這個過程……就像醫生爲什麼不讓家屬進手術室一樣。”

約瑟夫躊躇了一下,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他不放心,或者說是沒有完全的放心,他希望看到女兒重生的那一刻,不想錯過。賈歡也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拿起那把切肉刀,走到了麗薩的旁邊,伸出手,解開了麗薩的衣服,袒露出麗薩那發育成熟的潔白高聳的胸膛。

但是這一切,不能給賈歡任何的刺激,說實話,男歡女愛這種事情,他看的比較淡,肉慾上的渴望根本就不在他的追求之列,他至今還困在這個世界裡,不知道這是原來的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就像他自己說的,真真假假,很難分辨。

刀尖頂着鎖骨下的那潔白柔嫩的肌膚,肌膚被頂的微微的往下陷。約瑟夫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有種很心疼的感覺。就好像這刀尖是頂在自己的肌膚上一樣。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緩過氣來,就刀尖忽然就沒入了肌膚中。被頂的往下陷的肌膚回彈了上來,刀尖就沒入到了身體內。

“上帝……”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留下來。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尖刀慢慢刺入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撕裂他的心一樣。他內心在呻吟着,“上帝……原諒我犯下的錯,如果需要懲罰,請加諸在我的身上……”

就在他還在默默的祈禱的時候,切肉刀已經深深的沒入到了麗薩鎖骨下的肌肉裡,刀很快劃開了麗薩的左胸膛,但是很奇怪的是,麗薩的身體是溫暖的,也沒有血流出來。哪怕是一點點淤血都看不到,這在醫學上簡直是不可能的。

約瑟夫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看着賈歡從劃開的胸膛裡,取出了一顆鮮紅的心臟,放在了旁邊的地板上……是的,居然是放在地板上,他想伸過手去拿,但是卻被賈歡制止了:“你最好別動,這顆心,待會兒我會做處理的。”

說着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朵蓮花。用手輕輕的在蓮花上撫摸,就在這一刻,是的,就在這撫摸的一刻,約瑟夫看到了自己最爲奇異的一幕,那朵平凡的不再平凡的蓮花,居然變得更加的潔白,蓮花的四周就像是散發着一層薄薄的毫光一樣。

賈歡沒有理會約瑟夫那瞪大了眼睛的吃驚的模樣。將蓮花捧起來,慢慢的放進了麗薩被打開的胸腔。就在放進去的一剎那,所有的毫光都忽然的內斂到了麗薩的身體內。而就在拿一瞬間,賈歡已經一隻手將麗薩的傷口掩蓋住了。

等目瞪口呆的約瑟夫回過神來,麗薩的衣襟都被賈歡扣上了。他回過頭看了看約瑟夫說道:“我會用一個桃木盒子將這顆心臟放在裡面,還有……帶回去,將這顆心埋在這裡家裡的後院子裡,埋得深一點……”

賈歡說着,就轉身離開,不再理會約瑟夫。

約瑟夫趕緊的走到麗薩的身邊,蹲下來。握住麗薩的手。她的手還是那麼的溫潤,只是……只是她還沒有醒過來,或者說她還沒有什麼反應。這讓約瑟夫有些焦急。不由得想要叫一聲賈歡,但是他在握住麗薩的手的時候,忽然間有了些細微的感受。

是的,是非常細微的感受。

他可以感受到了麗薩的手的脈搏在跳動。這就是那點細微的感受,這讓他的心瞬間就被巨大的歡喜充盈着,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了麗薩的胸膛上。

“咚咚咚……”很強勁的心跳的觸覺。

“上帝啊——”太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巨大的歡喜,還有那激動的情緒一時間都難以言表。讓約瑟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一味的叫着“上帝。”

“約瑟夫……你不用感謝上帝的。”賈歡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他手裡已經拿着一個木盒子了。走到旁邊,將地板上的心臟裝了進去,然後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我的話,將這個木盒子埋在你家的後院子裡,深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上帝……不,歡,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了。”約瑟夫確實有些語無倫次的對着賈歡說着感激的話,“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我們能夠相遇,那就是在十幾年前種下的緣分和因果了。”賈歡就笑着搖頭,“我們道家講究的是因果和緣分。”

約瑟夫只是使勁的點頭,他看到過賈歡的神蹟,當然知道這個人的不平常,即便是賈歡是個巫師,他也覺得是個可以讓人去信任的好的巫師。不過賈歡說自己信奉的是中國的道。他不知道道是什麼,但是他知道……一定非常神奇。

歡喜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約瑟夫就看了看旁邊的麗薩,麗薩還是像熟睡了一樣,甚至可以看到她胸膛在起伏,而且還在呼吸。但是就是沒有醒過來。

“麗薩她……”約瑟夫看了看麗薩,又看了看賈歡。

“你將這個盒子埋下去之後,她就會醒過來。還有……”賈歡看了看麗薩說道“好好保護那棵樹,它會和麗薩的命運相連,樹能活多久,麗薩就能活多久。”

“我知道了!”約瑟夫不管麗薩能夠活多久,只要現在醒過來,他就心滿意足了,他飛快的爬起來,拿過賈歡手中的盒子,就飛奔而去。

是的,他要快點,快點,再快點。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麗薩醒過來,然後朝着他微笑。衝出去,上車,打火,然後飛奔。

“埋得深一點!”約瑟夫嘴裡唸叨着,在自己家裡的後院子裡挖了一顆很深的大坑,然後將那木盒子抱起來,有些不捨的看了看,鄭重其事的將盒子放進了深坑裡。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朝着坑裡面剷土。

盒子深深的埋了下去。至於說的一顆什麼樹,他是沒有見過的,不過沒關係,等他回去的時候,他會向賈歡問個明白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麗薩到底醒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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