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一場很豪華的晚宴。晚宴的流程很繁瑣,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出來厭煩。每個人的位置都是安排好了的,即便是克里斯汀想要和賈歡在一起坐也不行。這個還真沒有人敢去慣着她,所以她只能隔着寬大的餐桌,對着賈歡齜牙列齒的做鬼臉,倒是讓她旁邊的金斯利也忍俊不禁起來。
金斯利本來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這時候也不由得鬆弛了本來就緊繃的臉,對着賈歡,老遠就嘿嘿的一笑。賈歡的位置和他們是對面,相隔很遠的距離。他在巨大的餐桌的最後面,看起來,邀請賈歡也不過是順便之舉。
而妮可卻是在座位的中間。她的邀請卡是頂替了別人的名字,但是她始終沒有將面紗撩起來,雖然這看起來有些失禮,但是在以前的傳統中,這樣的行爲也不算出格,所以沒有人去指責她,而她的表現也非常的沉靜得體。
就餐的儀式很冗長,一頓晚餐吃了大約兩個半小時。然後就是宴會之後的舞會。這是莊園一直流行下來的流程。當然不是那種流行於美國的十九世紀的那種貴族舞蹈,排排站到現代還是落伍多了。
一曲探戈響了起來。在克里斯汀非要拉着賈歡下場的時候,忽然最先下場邀請的卻是金斯利,他直接就到了那個穿着白色禮裙的妮可面前,伸出手,對着她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邀請你共舞一曲嗎?”
妮可本來想要拒絕,但是這麼多人在場,她肯定不能這樣生硬的拒絕了,畢竟邀請她的人可是這個家族的未來的繼承人,是當家人的候選啊。於是就將手搭了過去。兩人就輕輕的旋轉,進了舞池。跳舞的人很多,還有很多人端着酒杯在旁邊看着。
金斯利的舞姿不錯,但是妮可的配合也非常不錯,一曲探戈,讓兩人有種珠聯璧合的流暢度。這讓他越發的好奇起來,在兩人緊緊靠在一起的時候,妮可的臉就側了過去。只給了金斯利一個側面,加上白色的絲巾蒙面,金斯利就心裡直疑惑。
“我覺得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金斯利就悄悄的對着她說了一句話。
“是嗎?這真是我的榮幸!”妮可可以的將聲音變了一下,然後一個旋轉就讓自己離開了金斯利一些,但是金斯利又使勁,將她拉了過來,對着她笑。
“可以看一看你的真面容嗎?我對你很好奇!”金斯利就微笑着說着,他現在顯得非常的紳士,趁着舞姿讓兩人靠近的機會,再次的對着妮可小聲的說道。
妮可心裡就一陣煩悶,不由得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可不想做有錢人的玩物,這纔是我遮起來的重要原因。我是不可能讓你看到了的。”說着又趁着旋轉的舞姿,和金斯利保持着距離,儘量的讓自己的臉部正面看着這個傢伙。
“真是可惜了,你不也是個有錢人?”金斯利又試圖靠近,並且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的那個朋友叫做妮可……我很喜歡她,所以……一開始,我還以爲你是她呢。只可惜她沒有給我一個喜歡的機會。真是……這是我的錯兒。”
似乎是在說明什麼。妮可就一陣驚慌,這樣說是不是這傢伙在試探自己,或者說是已經懷疑了自己就是妮可嗎?她不敢肯定,就轉過身,正要被金斯利拉近的時候,音樂停了,她一個很好看的旋轉,讓自己停了下來。
“這曲完了,小格林先生。”妮可就對着他歪了歪頭,然後微微的點頭,轉身離開。然後就混入到了人羣當中。她已經看到了格林先生已經去了一個地方。好像是樓上的一個房間。她瞅準了機會,等金斯利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就朝着樓上,輕快的上去了,就像是一隻貓一樣的輕巧。
在一間房間裡,格林先生正走進去,然後面對窗口站着。房間裡面沒有人,似乎他在等着誰。妮可就輕盈的將自己的身體跨進了那扇門,然後就面對着格林先生的側面站着,順手將門輕輕的關上,並且還打了反鎖。
格林先生就轉過身,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原本等的不是你,但是我也猜到你肯定會來找我,我查了一下你的邀請卡的名字,你並不是她本人,所以……能夠拿到那張卡片,並且到這裡來的人,肯定會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吧?”
他一邊說,一邊就走到了妮可的面前說道:“你不是異類,而是個很正常的人類,我以前見過你嗎?或者你以前見過我?”說着就坐下來,也示意妮可也坐下。但是妮可還是站着沒有動。將面紗掀了起來。
“我叫妮可?康頓。”妮可就看着他說道,“我想你該想的起來,康頓先生在格林家族的書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吧?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爲什麼我的父親身體很好,卻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就死了?”
“人的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沒有什麼可以逃得過的。”格林先生對着她搖了搖頭,“你在懷疑大自然的規律嗎?”
“如果真是大自然的規律,我是不會過來的,我有疑惑,格林先生,爲什麼我的父親會娶一個異類?而且還是老鼠的異類?難道我父親的死和它們沒有一點關係?而且我聽說了,這些異類還和你們家族有很大的關係。”
“你都聽說到了什麼?”格林先生就微微一笑,看着妮可,“有些話是謠言,只有具有智慧的人才會發現謠言的可鄙之處,任何事情總得眼見爲實。不可輕信!”說着他的手指頭開始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的敲擊着。
“那好吧,我就行知道,爲什麼我的父親會娶一個老鼠異類,而且這個異類還受到你們格林家族的庇護?”妮可的情緒終於有些激動起來,她對着格林先生怒瞪着眼睛,“他的死和那該死的老鼠有沒有關係?和你們格林家族有沒有關係?”
格林先生沉默了良久,才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孩子,我不能回答你。你父親的死,我很遺憾,我幫不了你。”他說着,就站起來,對着她做出了一個請去的動作。
妮可就冷冷額看着他,然後對着他說道:“我知道,在今天的嘉賓的名單裡,有那四隻老鼠,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我將這個消息說出去,不知道別人會怎樣來看格林家族?這就是你們一致追求的和那些異類同流合污的家族形勢?”
格林先生的臉色都變了,他死死的盯住妮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要怎樣?”
“我只想要知道真相,告訴我,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妮可堅持自己的想法,她死死的咬住這個問題,逼問着,“我想知道所有。是不是那四隻老鼠乾的?”
“我不想告訴你關於這些事情。”格林先生就抽了抽嘴角,舉起雙手說道,“好吧,你可以告訴別人,格林家族是個什麼樣的家族,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告訴你,事情是怎麼回事,因爲……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不知道有什麼隱情,我只知道,我的父親……我好好的父親,短短的四年時間就死了,你說和那些老鼠沒關係?”妮可就着格林先生滿是悲憤的說道,“他是我父親,不是你的親人,你當然可以輕描淡寫……”
格林先生始終不鬆口,只是對着她攤開手,搖着頭說道:“抱歉,康頓小姐,如果在生活中有什麼困擾,你可以給我打個電話。這是我的名片!”格林先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然後遞給妮可。
妮可就拿起名片,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將面紗戴好,轉身就飛奔了出去。她雙手提着裙子,從樓梯的階梯上飛奔,驚動了那些正在跳舞、聊天、品酒的人,他們詫異的躲閃開來,然後看着姑娘飛奔出門。
“嘿,等等!”金斯利也飛快的跟隨着跑了出去,他一邊追趕姑娘一邊的大聲的叫喊起來,“別跑,等等我,你遇上了什麼麻煩了嗎?”
誰知道那姑娘一聽到金斯利的叫喊聲,反而跑得更快了一些,等到金斯利也追到了門口的時候,姑娘忽然在前面腳一崴,一隻鞋子脫落下來,但是她顧不上,一瘸一拐的朝着停車的地方跑過去。
而在那邊,那個司機已經打開了後左門,而自己也小跑着開了司機門,做好了,等妮可一坐進車內,汽車就發動了,然後朝着門口疾馳而去。等金斯利感到門口的時候,就只看到了那輛汽車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門口,然後消失在了夜幕中。
“小格林先生,這是她的鞋子!”一個侍者撿起來那隻跑掉的鞋子,遞給了金斯利,然後說道,“要不要我們派車去追?”
“不,不用了!”金斯利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嘆了一口氣,“讓她去吧。”說着拿起那隻鞋子,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搖着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