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衆神書院

亞特將昏迷的傑蘭特靠在石棺旁,給他仔細地披上了自己的斗篷。亞特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從別好了自己的佩劍又從傑蘭特那裡找了一件備用的鎖甲披上了。再往上走就是這次的最終目標了,永恆之井與暴風祭壇。

一路從巴別塔打上來,亞特身邊的玫瑰騎士都倒下了,可是他知道就算只剩下了自己,也要完成這個使命,哪怕只是看一看也好。他將勝利之劍放在傑蘭特身邊,傑蘭特實力高強,這把聖劍交給他使用再好不過了。

一切準備妥當,亞特也休息好了,他給傑蘭特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大意是自己上了頂端的永恆之井和暴風祭壇,如果他醒來後等待了許久自己都沒下來,那就帶着騎士們回大陸,由嵐繼任玫瑰騎士團的團長等內容。

亞特來到了塔頂,凜冽的寒風拍打着他的臉,這是一個很大的平臺,一道岩石將平臺分成兩半,一半是閃着紅光的永恆之井,一半是閃耀着雷霆的暴風祭壇。傳說中的這兩個建築並沒有亞特想象中的巨大,甚至兩個建築加在一起也勉強只有豪爾堡一般大。

永恆之井由大理石構建,一個黃金打造的支架支起一顆人頭大的紅色寶石。紅色寶石散發着陣陣紅光,一羣手持長刀的高等精靈武士石像圍在永恆之井邊上,亞特抽出細劍警惕地靠近。大理石圍城的永恆之井內部紅色的液體不斷的流動旋轉。

“血?”亞特驚訝了一下,不過他在空氣之中卻並沒有聞到血的味道。永恆之井旁豎立着九座高等精靈武士,這些武士做成了三人高的石像,看來應該是高等精靈中的英雄之類的。果然亞特在這些高等精靈石像的底座上找到了介紹。

“以此紀念我們在戰爭中逝去的英雄,永遠提醒我們不要忘記恥辱,從石像矗立之日起,我們將揹負仇恨而活。”底座的銘牌除了可有石像人物的介紹外還刻着這麼一句話。亞特擡頭看着這些石像的臉,這些都是在第一次神聖戰爭中被人類擊殺的高等精靈英雄。

亞特沒在永恆之井這裡有什麼重大發現,於是慢慢地移動到了另一邊的暴風祭壇,和永恆之井很相似的建構,大理石構建,黑鐵打造的支架支起的一顆閃電球,十八個巨型的獸人戰士石像矗立在祭壇邊上,天空中不斷有閃電劈下來,亞特已經不能再靠近了。

難道就這樣了嗎?亞特不免嘆了口氣這次冒險可能就要在這兒畫下一個句號了。就在亞特坐下來準備吃一些東西的時候,分開兩邊的岩石邊上,一道小鐵門出現在亞特的眼裡。亞特東西也不顧吃,跑到了鐵門旁。

鐵門上刻着高等精靈和獸人兩個種族的徽章,顯得猙獰而又華麗。鐵門上有一副不大的鐵鎖,亞特雙手拿着鐵鎖,將體內的鬥氣灌輸進去,咔噠一聲,鐵鎖應聲而開。裡面竟然是一條深邃的隧道!

亞特點燃隨身攜帶的魔法火炬,柔和的光明照亮了隧道,亞特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緊張心情便鑽了進去。隧道很小僅容一個人通過,亞特佝着身子艱難地前進着。魔法火炬照亮了他的四周,他發現隧道的兩側刻畫着一萬年前的神聖戰爭壁畫。

亞特自己都不知道向下走了多久,他已經休息了好幾次了,終於一點亮光出現在他的眼中。他欣喜的朝着亮光跑了過去!“至高主在上!”亞特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左手拿的魔法火炬,右手拿的細劍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眼前是一座浮在虛空中的宮殿,一切都是浮在虛空之中的。臺階,花園,噴泉,這些建築的底部都沒有與大地相接,而是就這麼漂浮着。亞特望着不遠處最大的宮殿式的建築不由得長大了嘴巴。

“歡迎來到衆神書院,您是第兩千名學員,現在爲您創建學籍。請報上姓名?”一道溫柔的女聲傳進亞特的腦海之中,亞特大驚之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大驚道:“你,你是什麼東西?你在哪兒?”

“我是智天使序列第九階,衆神書院管理員,我沒有名字,你可以稱呼我爲管理員,現在請報上您的姓名,即將爲您創建學籍!”管理員的聲音又在亞特腦海中響起,亞特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衆神書院?”

“對不起,您還不是本書院學員,無法回答您的問題。”管理員的回答讓亞特感到無限沮喪,看來只有加入這個衆神書院了,也許這是跟自己一手創辦的豪爾大學一樣的?亞特疑惑地想到並答道:“我叫亞特•羅斯•迪維斯,法蘭克帝國子爵。”

“亞特•羅斯•迪維斯創建學籍。”隨着管理員的聲音,一個金色的兩翼天使出現在亞特的眼中,亞特立馬單膝跪地向天使行禮:“至高主在上,偉大的天使啊,請接收我的致敬。”一股力量將亞特託了起來:“學員亞特,現在開始你爲期三年的學習。”

“什麼?!三年!?”亞特驚道,三年時間大陸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化!管理員笑道:“衆神書院屬於至高主創造的另一空間,根據法則,這裡的時間是你們時間概念的一百倍,所以等你在這裡待滿三年後,你們大陸的時間也不過只經過了十天而已。”

亞特從來沒有進過學員進行系統學習,在帝都長大的他,完全是由安娜教授知識,如今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他怎麼能不珍惜呢?隨着管理員的指引,他慢慢地參觀起這個衆神書院。

“這裡是教學殿,平時的課程由智天使在這裡爲你教授。”管理員指着最顯眼的那座宮殿給亞特看,亞特疑問地點了點頭:“你說我是第兩千名學員,那我的同學呢?”管理員答道:“他們都已經畢業了,目前你是這裡唯一的學生,我還記得最後一個畢業生的名字叫達達尼爾,是由至高主託智天使長大人親自送過來的。”

“達達尼爾?!”亞特再次驚呆了,按照管理員的話,這裡已經接近一萬年沒有過學生了。管理員彷彿知道了亞特的想法:“是的,衆神書院是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在你們的眼中也許只是一個小球,太陽神戰敗後順手將書院帶到了這裡,從此就再也沒有學員了,我們這羣智天使在這裡孤獨了一萬年,終於迎來了一萬年以來的第一名學員!”

亞特不免後悔起來,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在這裡孤單地待上三年,他就感覺有些恐怖。管理員爲亞特安排好了一間套間作爲宿舍,並送上了晚飯和教學書籍課程安排說明後便退下了,留下亞特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不知道該幹什麼。

亞特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翻開了課程安排說明,由於衆神書院是建立在虛空之中,所有的行動都在在虛空中完成,這讓習慣了大地的亞特很不習慣。課程安排告訴亞特他每隔六天會有一天的休息時間,除去睡覺吃飯其他時間都被課程所擠滿,滿滿的課表上足足有十二門課!

《哲學概論》,《神學概論》,《古神語》,《武技基礎》,《魔法基礎》,《草藥大全》,《地理全述》,《統治論》,《詩歌賞析》,《鍊金基礎》,《物種大全》,《神秘學概論》足足十二本厚厚的書疊起來竟然和亞特一般高!

亞特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即將學習的這十二門課程,不免打了一陣寒顫。有一些東西就是臉博學多識的安娜可能都沒聽過!經過閱讀課程安排,亞特明白這些東西只是自己第一年的基礎課程,等到了第二年以後他將選擇兩到三門課程作爲他的主修課程。

亞特勉強吃了點管理員送來的牛排,終於躺在柔軟的大牀上沉沉地睡去了。亞特不知道,在他睡去的時間裡,衆神書院一共十五名天使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爲首的一個四翼天使說:“這是我們一萬年以來第一個學生,看來這是至高神沒有拋棄我們的最好證明!”

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兩翼天使問道:“可是院長,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他嗎?會不會對他的靈魂產生影響?”一個兩翼天使打斷她:“修拉米老師,難道你不想把自己的《古神語》全部教給他嗎?我們都和你是同樣的想法,所以院長的提議是最好不過的了,至於他的靈魂,院長已經同意使用靈魂擴張卷軸了!”

天使修拉米驚道:“靈魂擴張!院長?!我們的靈魂擴張卷軸只有一根了!”院長點點頭:“對,這根卷軸我們保存了一萬年,難道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修拉米?植入靈魂擴張卷軸我就交給忒爾米斯娜蜜兒老師去做了。”教授《神秘學概論》的老師忒爾米斯娜蜜兒緩緩地施了一禮,接過院長遞過來地閃着金色光輝的卷軸,慢慢地退了出去。

當靈魂擴張卷軸在亞特的腦海中爆發開來的時候,所有的天使都露出了笑意,靈魂擴張卷軸可以直接將亞特腦海中尚未開發的部分開發出來,從此之後,學習便成爲了亞特最拿手的一項技能。

三年的時光在衆神書院過的很快,獲得靈魂開發的亞特對於十二門課程的學習非常的順利,武技他已經突破到了八級,成爲了一名高級騎士,令他自己都吃驚的是魔法等級他也順利地通過了四級的,成爲了中級魔法師,儘管他仍然對魔法提不起興趣。

就在亞特沉醉與衆神書院的學習中時,愛德華與維尼等撤下來的騎士匯合在一起,六名騎士只有愛德華和科爾還保有完全的戰鬥力,其餘的傷的傷,昏迷的昏迷。愛德華與科爾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回南方將情況報告給嵐大人,畢竟拉斐爾和特瑞的傷勢都拖不得。

第七層的傑蘭特幽幽醒來發現亞特留下的字條後十分焦急,可是去往頂部的走廊已經被封死了,沒有辦法的傑蘭特只能回到了第六層。第六層的戴維已經甦醒了,見傑蘭特下來他問道:“大人呢?”傑蘭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大人上了頂部,留下了字條,可是通往頂部的走廊已經被封死了。”

戴維急道:“那怎麼辦?”傑蘭特說:“是到如今,只有先把這些傷員帶回去,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等大人。”戴維正要爭辯,被傑蘭特阻止了,傑蘭特背上蘭帕德已經走下了第五層。戴維沒有辦法只能嘆了口氣背起昏迷的歐文跟上了傑蘭特。

第五層的碧兒與金力恢復地很快,他們已經等待了許久都沒見騎士們下來,正準備相互攙扶着往上尋找他們,之間戴維和傑蘭特各自揹着蘭帕德與歐文下來了。碧兒迎了上去問道:“大人呢?”傑蘭特搖了搖頭。

等傑蘭特將情況告訴他們之後,金力死活要留下來等待亞特。最後碧兒嘆了口氣說:“金力,你別看現在你生龍活虎的,其實你的傷很重,大人用藥水救了你,你還必須接受嵐大人的治療,否則別說聖階,你可能連鬥氣都保不住!”

碧兒看了一眼傑蘭特說:“我同意傑蘭特的意見,留下傑蘭特在這兒等待大人,我們都回去。”她咬了咬嘴脣:“我們回到豪爾郡以後會做好最壞的準備,讓嵐大人隨時準備繼承玫瑰騎士團!”

衆騎士都覺得亞特此次凶多吉少,碧兒見傑蘭特不說話猛地眼淚就留了出來:“傑蘭特,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非要留在這兒的原因!我警告你,你必須活着,好好活着,就算大人遭遇了不測,你也不能…”

金力一聽一下明白了,他嚷道:“老傑蘭特要與老爺陪葬?那怎麼能少了我?矮人可不怕死!”傑蘭特怒道:“金力!閉嘴!”他看着碧兒說:“碧兒,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你放心,我相信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在傑蘭特的催促中,第二批一共五名玫瑰騎士踏上了歸途,只留下了傑蘭特一個人坐在巴別塔底部苦苦等候着亞特。巴別塔的魔法結界彷彿已經失去了作用,暴風雪從天空中飛揚了過來,不一會兒傑蘭特已經變成了一個雪人。

受傷的傑蘭特勉強運行着鬥氣將自己的生理行動降到最低,他不知道亞特會不會出現,也不知道他會等多久,但是作爲一名騎士,作爲玫瑰騎士團的首席騎士,他必須要等下去,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

嵐現在很難受,兩天前第一批玫瑰騎士六人已經到達了豪爾郡,令嵐揪心的是這批騎士傷的很重,全身骨折的特瑞,中毒的拉斐爾,魔力枯竭的維多利亞。嵐和媚刃每天有多了一件事情,就是守候在城門口等待天邊的地平線出現騎士們的身影。

這一天的黃昏,在媚刃和嵐的期盼中第二批騎士出現在地平線上,五個!媚刃的心沉了下去,沒有亞特和傑蘭特的身影。五名騎士帶來的這個可怕的消息令媚刃當場就癱軟在地昏了過去,又是一陣慌亂。戴維充滿歉意的看着嵐:“嵐,我們盡力了,可是大人他…”

嵐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戴維,你傷的的不輕,先去教堂找樞機主教治療一下。”媚刃被衛兵扶回了房間,城門口只剩下了嵐單薄的身影還在獨自等待着。眼看天色已經徹底地暗了下來。

玫瑰騎士的歸來給豪爾郡和臨時內閣帶來了很大的觸動。一直以來亞特的玫瑰騎士團就是整個南方的支柱,自從玫瑰騎士們帶傷歸來亞特生死不明後,豪爾郡的士氣降到了最低點而臨時內閣也趁機開始奪取權力。

前線的菲利普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連續收到了數十封要求撤換的軍官名額。這些被撤換的軍官大都是出身玫瑰橄欖軍團而代替他們的則是由臨時內閣議員們的親信。菲利普知道,如果亞特再不出現,那麼玫瑰橄欖枝將徹底失去對這支軍隊的控制權。

終於有一天積存已久的矛盾在豪爾郡爆發了!一個議員貴族手下的而一個捕奴團悍然向城內駐紮的精靈發動了突然襲擊!在付出了十幾條人命後,嵐帶着留守豪爾郡的三位樞機主教出現在現場,她憤怒地斥責了那名議員的所作所爲,但是嵐也知道局勢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

一陣響動驚醒了昏昏然的傑蘭特,在他的前面一道金色的光輝在他面前形成一個虛空,一直腳從空虛裡踏了出來。連日來掛在傑蘭特臉上的悲傷情緒一掃而空!他顫抖着站起來帶着哭腔:“大,大人,您還活着?”

亞特一把抱住傑蘭特說道:“傑蘭特!太好了,其他人呢?”傑蘭特答道:“他們都先送傷員回去了,大人,你去了哪兒?你知道擔心死我了嗎?”亞特笑了笑:“傑蘭特,我離開多久了?”傑蘭特拿出亞特留下的紙條說:“按照大人紙條上留下的日期,您離開十天了,整整十天!”

亞特微笑道:“好啦,傑蘭特,是我不對,現在沒事了,我們出發回去吧!”傑蘭特說道:“大人,那永恆之井和暴風祭壇?”亞特搖搖頭,他從衆神書院中已經知道了關於這兩個聖地的事情:“傑蘭特,現在我們對這兩個東西暫時沒有辦法,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見了教宗再說。”

“亞特的打算中,衆神書院這個事情只能告訴教宗,而對付永恆之井和暴風祭壇,亞特已經掌握了方法,不過他缺少兩件東西,他需要請示教宗,獲知這兩件關鍵的東西在哪個地方沉睡着等待他的降臨。”——亞農•海斯崔•諾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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