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拋棄

長草平原慘敗之後,教廷上下處於一種混亂無序的狀態。教宗希伯來將自己關在祈禱間內不見任何人。十二位樞機主教則各懷心思,有的憤怒詛咒玫瑰軍團和歐羅巴帝國;有的悲傷爲長草平原上戰死的士兵哀悼;也有的已經在計劃着怎麼和歐羅巴政府溝通議和。

損失慘重的公國聯盟卻對教廷的忠誠產生了動搖。長草平原一戰,甚至有的公國所有的軍隊都覆滅在了那場戰鬥中。“我必須回到我的公國去!該死的,我在長草平原上損失了四萬人!那是我領地裡所有的人馬了!”河間公國的泰文大公聲嘶竭力地吼道。

“你們河間公國至少有五萬人!”來自鐵堡的威利斯大公喝道:“我看是因爲你膽怯了!泰文!你放棄了自己對至高主的信仰,讓膽怯充滿了你那脆弱的心!”泰文大怒:“該死的威利斯!你父親還在的時候都不敢如此對我說話!”威利斯絲毫不肯退讓罵道:“我就事論事而已,泰文,我看你還是滾回你媽媽的裙子底下吧!噢!我忘了,你那該死的媽媽已經死了!”

嗆!泰文大怒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威利斯不甘示弱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兩人的對峙立刻引發了會議的緊張。兩人的衛隊衝了進來擋在兩人的前面,劍拔弩張。“夠了!”聖騎士團騎士長樞機主教艾德終於怒吼起來:“這裡是神聖的地方,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

泰文和威利斯收起了佩劍,兩人的對峙其實只是公國聯盟幾百年來各個家族積累起來的矛盾的展現而已。面對這樣的情況,樞機主教艾德也無可奈何。好在教廷積久以來威望將這些暗中涌動的矛盾平息了下來。如今情況險惡,這種矛盾,教廷可能也壓不了多久了。

泰文說道:“艾德樞機,我必須回到我的領地,河間公國民風彪悍,我必須回去指揮我剩餘的兵力鎮壓他們!”艾德無奈地笑了笑問道:“那你還能回來嗎?”幾名大公嗤笑了起來,泰文頗爲尷尬地說道:“會的,艾德樞機,回到河間,我就會再度徵召軍隊!”

艾德樞機點了點頭說道:“那麼你走吧,泰文大公。”泰文一點頭轉身就走出了會議室。他一走,一些損失很大的大公也紛紛站起來想要表達自己要離開的意願。最終艾德樞機頹喪地坐在座位上,撐着頭揮揮手說:“走吧!走吧!願意走的都走吧!”

沉默了一會兒,大部分公國聯盟的大公們都離開了會議室。留下的只有三位大公,他們是:鐵堡的威利斯大公、芮爾典的斯坦尼斯大公、威尼斯的托馬爾大公。隨着這三位大公一同留下的還有他們僅剩的五萬軍隊,教廷則憑藉着五萬聖騎士和三大公的五萬軍隊守護。

教廷宗座所在地梵特蒂斯岡,是一座擁有上萬年曆史的古老城市。在教會發展的歷程之中,特別是建立之初,這座城市自建立以來,經歷過無數的戰火,但是它從未有陷落過。有心的吟遊詩人將這個功勞歸功於至高神的庇護,梵特蒂斯岡因此也被稱爲神佑城或者庇護城。

儘管依據教廷的經典,歷任教宗從來都不講梵特蒂斯岡稱爲城市,而教廷歷代的書籍之中也以“教廷”或者“宗座所在地”來稱呼這裡。在歐羅巴帝國建立之初,這種城市將迎來它最大的挑戰,來自玫瑰軍團第十和第十一軍團二十萬人的進攻。

二十萬來勢洶洶的歐羅巴玫瑰士兵們朝着這裡撲來,守衛這裡的僅僅只有士氣低迷,以僅剩的五萬公國聯盟士兵和五萬聖騎士組成的至高主軍團。負責軍事的艾德樞機對這一仗完全沒有把握,留下來的三位大公無疑是最虔誠的信徒,但是,虔誠能夠改變歷史嗎?

“艾德,守得住嗎?”樞機艾斯蘭將陷入沉思的艾德樞機驚醒,在這樣規格的樞機會議上,艾德的表現確實令諸位樞機擔憂。艾德樞機迷茫了一下,艾斯蘭樞機只好再次詢問:“艾德樞機,你能夠守住宗座所在地嗎?”艾德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說:“守不住。”

樞機們失望地唉聲嘆氣,艾斯蘭樞機的臉色非常的不好,他問道:“諸位樞機弟兄,面臨這樣困難的局面,還有什麼辦法嗎?”這時候一名樞機突然說道:“教宗陛下不是萊茵人嗎?我們喝萊茵有盟約的,這個時候,他們必須出兵幫助我們!”

艾德樞機點點頭說:“我有十萬人防守宗座所在地,情況順利的話,我可以撐住十五天的攻擊,憑藉萊茵的新式軍隊,他們到這裡僅僅需要十天,有了他們,我們絕對能夠守住宗座所在地。”艾斯蘭樞機說道:“那好吧,我親自去找腓特烈一世,他會幫助我們的。”

帝國曆3年8月,艾斯蘭樞機到達萊茵王國臨時王都巴伐利亞,腓特烈一世接見了他。在充滿軍事味道的巴伐利亞,看到一隊隊武裝完全的萊茵士兵,艾斯蘭樞機相信有了這些士兵必然守得住宗座所在地。可是萊茵王室和政府會遵守盟約,借兵給教廷嗎?

“向您問安,萊茵的統治者,巴巴羅薩國王的兒子腓特烈一世陛下。”艾斯蘭樞機表現的很尊進,畢竟現在是有求於萊茵。腓特烈一世對於艾斯蘭樞機的表現也很滿意,他微笑着迴應他:“艾斯蘭樞機,請不要拘束,萊茵永遠是教廷的朋友,並且是教宗陛下的擁護者。”

艾斯蘭一聽,立刻覺得機會來了。他面色悽然地說道:“誰也不敢相信,作爲人皇的亞特不但向您發動了可恥的戰爭,竟然還會可怕地命令士兵悍然向神聖的教廷發動進攻,坐下難以饒恕的瀆神舉動!”腓特烈附和道:“是啊,亞特如此榮耀,竟然成爲了這樣的人!”

艾斯蘭打探道:“聽說玫瑰軍團有六個軍團的兵力在萊茵,加上斯潘和英倫的兵力,高達八十萬,不知道萊茵能頂得住嗎?”腓特烈打着哈哈說道:“賴至高主的保佑,萊茵河天險阻擋了邪惡的亞特的進攻,目前還對峙在這條偉大河流的對岸,不知教廷的戰事?”

說到這個問題,雙方其實都心知肚明,長草平原慘敗的消息早就傳到了腓特烈的手中。艾斯蘭樞機苦着臉說道:“面對玫瑰軍團的強大武裝,儘管教廷和公國聯盟的戰士們英勇奮戰,但還是在長草平原會戰中失利了,如今敵人直指宗座所在地,我們只剩下了十萬人。”

腓特烈身旁的小威廉忍不住輕輕地嗤笑了起來,長草平原一戰豈止是失利?那簡直就是慘敗,是屠殺!他問道:“那麼玫瑰軍團有多少人在進攻宗座所在地?”艾斯蘭樞機說道:“三個軍團,三十萬人!”“不可能!”小威廉立刻叫了出來:“怎麼會有三十萬人?”

艾斯蘭只好說道:“除了進攻我們的第十與十一軍團,歐羅巴又調動了第二軍團!”小威廉說道:“據我們的情報顯示,第二軍團應該在帕斯纔對。”艾斯蘭斬釘截鐵地說道:“不不不,閣下,第二軍團在長草平原一戰的時候就出現在了戰場的後方!”

小威廉在腓特烈耳邊耳語:“第二軍團確實在帕斯,看來艾斯蘭誇大說法,是爲了來借兵的。”腓特烈一聽,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打斷了艾斯蘭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艾斯蘭樞機,實在不好意思,近來雨季之中,朕身體有些難以支撐,小威廉,安排樞機大人休息吧,朕有些累了。”艾斯蘭一愣,正要開口,腓特烈說道:“給樞機大人安排最好的東西,下去吧!”

腓特烈說完就走,小威廉拉住艾斯蘭樞機說道:“請跟我來,樞機大人。”艾斯蘭只好不甘地隨着小威廉退了下去。他已經明白,萊茵王國似乎對於出兵並不感興趣。路上,艾斯蘭問道:“小威廉大人,我的目的很明確,萊茵可以出多少人?”小威廉無奈一笑,沒有回答。

深夜之中,巴伐利亞臨時王宮裡。腓特烈和小威廉正在就今天艾斯蘭樞機來訪做密談。腓特烈問道:“艾斯蘭樞機明顯是要借兵,我們借不借?”小威廉沒有正面回答腓特烈的問題,而是問道:“陛下,我們能夠打贏歐羅巴嗎?”腓特烈眉頭皺起來說道:“很艱難。”

“那就對了,我們要借兵,至少要借二十萬,可是二十萬也拯救不了教廷。我敢說教廷內部也已經做好了與歐羅巴和談的準備,我們借出二十萬那就是將局勢陷入徹底的死局,以後哪怕是亞特去世,我們也很難和歐羅巴和談!”小威廉簡要的將厲害關係陳述了出來。

腓特烈似乎還是有一些難以抉擇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威廉說道:“陛下,是時候拋棄教廷了。”腓特烈皺着眉頭想了很久之後才站起來說道:“好,就這麼決定了,朕不想再見艾斯蘭樞機了,送他走吧,教廷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拋棄他們吧!”

“帝國曆3年仲夏,教廷宗座所在地被圍。艾斯蘭樞機前往萊茵藉兵未果,萊茵王國徹底拋棄了代表舊世界秩序的教廷。一方面他們節約了本來就緊張的兵力,另一方面,教廷覆滅也給了他們打着還教廷權利的名義領導着他們的人民繼續與歐羅巴抗爭。”——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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