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軍團軍團長托馬斯走了過來問道:“他們的番號是什麼?”幕僚看了一眼簡報說道:“大人,我們暫時不清楚這支部隊的編號,不過根據對峙的第四與第七萬人隊的報告,他們大概是一個萬人隊,領頭的指揮官是一名上校。”“上校?”維拉不解地驚道。
“是的,大人,是一名上校,隸屬於萊茵陸軍第八軍團的一名千人隊指揮官。”幕僚無奈地說道。托馬斯顯然明白過來了,他說道:“看來萊茵軍隊並沒有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失去鬥志,一名上校就能聚集起一個萬人隊進而抵擋住我們的進攻,看來戰爭沒那麼容易獲勝。”
維拉怒道:“命令第四、第七萬人隊展開進攻,另外我再調配一個萬人隊給他們,立刻拔掉這個高地,該死的,這個高地幾乎成爲了我們前進道路上的一道逆鱗。”托馬斯顯得很無所謂:“照現在的狀況,穆勒應該已經攻下波林了,我們只需要配合他們便是了。”
三個萬人隊包圍了漢斯所防守的高地,這個高地正好處於萊茵丘陵的一處要道,俯衝地勢讓歐羅巴軍隊很難對其發動有效的進攻。一天一夜的防守讓負責正面進攻的第四萬人隊傷亡很大。沒有辦法的第四萬人隊只好申請了撤退,有第五萬人隊接替他的攻擊。
第五萬人隊到達之後,先利用炮火對高地進行了一次覆蓋性的壓制射擊。炮兵轟完步兵衝,這套簡單的進攻方法獲得了成功,但是在漢斯的有效指揮下,第五萬人隊的犀利進攻還是被瓦解了。第五與第七兩個萬人隊又陷入了與之對峙的僵局。
因爲漢斯的抵抗,幾乎阻止了歐羅巴軍隊有效的全面追敵,這讓維拉大爲惱火。進攻幕僚處的制定,決定正面的第五萬人隊進行強攻的同時,第七萬人隊側面包抄,攻上高地。爲了能夠在這一天拿下高地,炮火對這個高地還進行了一整夜的轟擊。
天色微亮,在嘹亮的軍號聲中,第五萬人隊展開了攻擊。密密麻麻的歐羅巴士兵端着步槍往高地上衝。高地上的漢斯大聲地鼓舞着他的士兵:“別害怕!即使我們面對着魔鬼,我們也要保證我們身後正在潰逃的懦夫的安全,因爲我們是英雄!”
“我們是英雄”,這句脫胎於已逝國王巴巴羅薩的名言成爲了萊茵軍隊的格言,在這句話的鼓勵之下,這支孤零零的,緊急平湊收攏的一萬潰軍展現出了萊茵軍隊從來沒有過的勇氣,硬是扛住了三個萬人隊的輪番進攻。更讓這些萊茵士兵們感到驕傲的是,能夠站在這個高地上,意味着他們和已經潰逃的幾十萬萊茵軍隊不同,潰逃的是懦夫,而他們,是英雄。
“長官!我們守不住的!”少校壓低着身子喊道:“發報員收到消息,王都波林已經失守了!我們沒有堅守的意義了!”漢斯看了一眼已經搖搖欲墜的防線問道:“指揮部知道我們的遭遇了嗎?”少校說道:“威廉大人現在正在指揮,他命令我們即可南下,與他會合!”
小威廉領受了收攏潰軍的任務之後,迅速來到萊茵丘陵,在他的強硬態度之下,已經有一個半軍團被他收攏,得知漢斯還在萊茵丘陵的高地上堅守,他當即決定授予漢斯准將軍銜,代行萬人隊指揮官職責,同時命令他帶領部隊南下。王都陷落之後,小威廉知道腓特烈一定會在宮廷侍衛的保護下南渡萊茵河,因此他明白必須把軍隊帶過萊茵河。
萊茵河,這條承載着萊茵王國命運的河流又將迎來一次殘酷的保衛戰。小威廉只決定收攏二十萬潰軍之後便出發南下,到處都是逃跑的萊茵士兵,他已經槍決了上百名逃兵之後,終於穩定了敗局,如今他正在萊茵丘陵南方進行整編等着與漢斯回合,然後南下。
漢斯得到命令之後,當然明白不能立即棄守高地,敵人的第七萬人隊已經從側後包抄了過來,他必須留下斷後的隊伍。少校跑了過來說道:“長官,給我留兩千人,您帶其他人撤退吧!”漢斯看着他,這個年輕的少校也就二十七八歲,然後他痛苦地點了點頭。
撤退在第七萬人隊即將完成包圍的時候進行,漢斯帶着六千萊茵士兵對包抄上來的第七萬人隊展開了逆襲,猝不及防的第七萬人隊竟然沒能有效地阻止這六千人的進攻,任由他們衝破自己的防線從容的往南撤退。爲此,兩個萬人隊將怒火發泄在了高地殘留的兩千人身上。
“萊茵的勇士們!最後的時刻到了!”少校舉着手槍,他的制服已經有些破裂,額頭上也受了傷,鮮血順着他清秀的面龐滴落。歐羅巴軍隊已經在準備最後的進攻,面對相差如此懸殊的兵力,少校明白,他們連一次進攻都撐不住,因此,這是最後的戰鬥了。
“炮呢?”少校突然問道,十餘名炮兵喊道:“長官,就剩我們一門炮了,我們還有三發炮彈!”少校點點頭命令道:“敵人馬上就要發動衝鋒,我們等他們放進了之後同時開火,記住,這一次我們已經死了!爲了萊茵,爲了家鄉,戰鬥吧!”
轟!僅剩的一門炮開始怒吼,敵人發動衝鋒,果然沒能抵擋得住一波攻擊,兩千人幾乎被歐羅巴軍隊所淹沒。少校最後扶着已經啞火的大炮,他的腿受了傷,握着手槍的手也不斷顫抖。身邊只剩下了十幾名士兵,看着逼上來的歐羅巴軍隊,他閉上了眼睛舉起了手槍。
“大人!威廉大人!”漢斯安全撤到了小威廉的軍營,此刻小威廉已經收攏了二十五萬人,穿上一身軍裝的小威廉顯得很有精神,兩鬢竟然露出一些白髮。看到漢斯他親熱地迎了上去抱住他:“漢斯准將!你乾的太好了!你就是我們萊茵的英雄!”
漢斯有些不好意思,他還帶着上校的軍銜,小威廉將少將軍銜爲他佩戴上然後鄭重地說:“我破格授予你少將軍銜,你和你的萬人隊將得到我們最好的補充,然後充當我的中軍衛隊!”漢斯激動地敬禮,竟然說不出話來。小威廉示意他放鬆,將他拉大地圖前。
漢斯問道:“威廉大人,我在固守的時候,發報員說王都…”小威廉點點頭:“是的,我離開王都的第二天,王都就陷落了。”漢斯大驚:“陛下呢?!陛下怎麼樣?”小威廉示意他放鬆:“陛下安全撤出了王都,目前已經渡過了萊茵河,我們也要去那兒。”
漢斯看着地圖問道:“也就是說,我們又要放棄萊茵河以北的土地?”小威廉點點頭,看着漢斯有些失望,他鼓勵道:“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亡靈的進攻,我們的對手是人類,北方的土地和人民會安全的。”漢斯鬆了口氣說:“第二軍團呢?他們現在在哪裡?”
小威廉怒道:“第二軍團現在已經東撤到了普魯士堡,被包圍是遲早的事,這個該死的指揮官,他應該被絞死!”漢斯問道:“我們現在有二十五萬人,敵人北方有歐羅巴三個軍團以及斯潘和英倫三島的加起來有五個軍團五十萬人,王都還有敵人的三個軍團三十萬人,就算我們固守萊茵河,想要守住恐怕也不是易事吧!”
小威廉點點頭說:“是的,不過統帥部和我們已經做好了部署,萊茵南岸會以毛瑟軍工廠爲中心緊急徵召三個軍團,這樣一來我們有五十五萬人,固守萊茵河天險,應該沒有問題。”漢斯感慨道:“如此的話,就太好了,我們能夠守住南岸,就可以伺機反攻。”
小威廉的部隊開始南撤,遺留在萊茵河北岸的萊茵軍隊出了整建制的第二軍團接近三十萬人,這些軍隊見王都陷落,又遭受了歐羅巴軍隊的前後夾擊,只能無奈地選擇了投降。大批大批的萊茵軍人放下了武器,想沿途向南進攻的歐羅巴軍隊投降。維拉和穆勒會師的時候,兩軍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八十萬,但是萊茵河卻阻止了他們的前進。
“陛下!陛下呢?!”小威廉衝進腓特烈的臨時王宮,看到腓特烈完好地站在大殿上,身邊還站着軍工廠的毛瑟,小威廉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腓特烈看到小威廉也是一陣欣喜,本來以爲前線軍隊潰散之後頹勢將阻擋不住,誰知小威廉竟然收攏了將近三十萬人!
腓特烈不顧一切,激動地抱住小威廉:“威廉卿!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小威廉一陣激動,然後跪在腓特烈身前:“陛下,幸不辱命!臣帶回了二十六萬人!”腓特烈眼淚都要流了出來:“能回來就好了,能回來就好了!”
“萊茵前期戰役幾乎是摧枯拉朽一般,歐羅巴軍隊獲得了極大的勝利。穆勒殲滅了萊茵西部要塞的兩個軍團,並攻陷了萊茵王都波林。維拉起先拖延住了萊茵北方進攻方面軍,然後又擊潰他們,進而受降了三十餘萬人,兩軍聯合順利地將敵人逼退到了萊茵河,可是歐羅巴軍隊的好運,也就此而止了。”——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