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現在在平民區,向北走越過城市河流就到了貴族區,在往西走一點就到皇宮了。”蘭帕德指着帝都的詳細地圖,弒神隊伍現在躲藏在一個平民區的建築裡,方圓幾百米範圍內的亡靈已經唄肅清乾淨了,因此這裡暫時沒有危險。
“平民區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人物吧?”亞特看着地圖上的平民區說道。塞納留斯走過來說:“我們的一名獸人聖階刺客感覺到了在平民區和貴族區交界的城市河中有聖階的氣息。”亞特眉毛一挑警惕地問道:“有多少聖階?”塞納留斯搖了搖頭:“尚不清楚。”
“所以我們要快速解決掉這個在河裡的聖階?”亞特嘆了口氣說,傑蘭特接道:“恐怕是這樣,殿下。”金力揮舞着手中的戰錘怒道:“那還等什麼?不就是聖階嗎?我們又不是沒有幹掉過!老金力的手已經發癢了!”衆人都看着亞特,等待這他的命令。
亞特站起來握住了腰間的劍柄說道:“塞納留斯閣下,你有什麼建議?畢竟這次是我們兩家一起合作。”塞納留斯搖了搖頭:“都到了帝都了,我們十二個聖階就全聽您的了,亞特殿下。”“好!”亞特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幹掉城市河裡的聖階!”
二十五位聖階快速地朝着貴族區和平民區的交界處前進,途中遇到幾支亡靈巡邏隊,這些只有十幾人的巡邏隊怎麼可能是二十五位聖階的對手。很快,聖階們已經到達了交界河流的不遠處。曾經明亮清澈的河流已經變成了黑黑的一汪死水,散發着陣陣惡臭。
“我記得,曾經這條河裡有很多魚,平民區裡的小孩總是在河邊摸魚。我也很想下去玩耍,不過當時知道這樣做母親會很不高興的。”亞特感慨道,曾經兒時關於帝都的美好記憶在這一刻被點燃,亞特黯然地低下了頭,將這個柔軟的記憶趕出了腦海。
被放逐者中那個獸人聖階刺客斷刃閉着眼睛感受了一會兒說道:“河裡三個聖階,非人型生物。它們還沒有發現我們,要動手嗎?”亞特看了一眼,敵人的位置剛好在連通兩個區的大橋下。他命令道:“現在不是講究騎士精神的時候了,大家一起上,幹掉它們!”
亞特等二十五人一起就撲了上去,爲了把河裡的怪物逼出來,維多利亞朝着河裡施放了一個沸騰的法術,河水冰冷的溫度立刻沸騰了起來。隨行的血精靈法師瑪麗多娜朝着維多利亞送了一個讚揚的眼神,對維多利亞的這一手錶示了欽佩。
河水裡傳來了震天的怒吼,三個魚人沖天而起,憤怒地盯着聖階們。“魚人?”傑蘭特手中的聖劍誓約勝利之劍發出了陣陣的清鳴。獸人戰士雷克薩、雷德亞、雷多明三兄弟已經衝了上去分別牽制住了三個魚人。“進攻!幹掉他們!”亞特怒吼道拔出了聖劍。
二十五位聖階都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戲,對三個魚人展開了進攻。維多利亞與血精靈法師瑪麗多娜共同撐起了一個魔力結界,防止力量外泄引來大批亡靈。金力大吼一聲,手中的戰錘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雷電擊中一個魚人,這正是山丘之王的絕活——風暴之錘。
被擊中的那個魚人痛叫一聲,下意識地揮舞起自己的兵器想要施展自己的聖階力量,不過傑蘭特搶先一步一劍刺入它的心臟,金光爆發,誓約勝利之劍的力量與傑蘭特的聖階力量同時作用,霸道的力量瞬間摧毀了那個魚人脆弱的身體,它在哀嚎之中化爲了碎片。
另外兩名魚人看見夥伴就這麼被擊敗,立刻想要拔腿就跑。一道冰封,封住了它們後退的腳步,是獸人獵人奧爾夫的陷阱,他露出了蔑笑的表情,手中的長弓張開,兩支利箭瞄準了兩個驚慌的魚人,嗖!兩支箭帶着強大的鬥氣擊中兩名魚人,痛苦的嚎叫響了起來。
獸人戰士雷克薩朝着一個魚人舉起了他的利斧,痛苦的魚人根本來不及反映便被利斧切成兩半。面對兩個同伴的失敗,最後的魚人發出了絕望的嘶吼,戴維拿着劍就衝了上去,不過他還沒有接觸到那個它,它就疲軟地倒下了。
獸人刺客斷刃出現在那個魚人的身後笑道:“我們殺了兩個,暫時領先。”戴維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蘭帕德直接吐了一口唾沫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塞納留斯尷尬地朝着亞特攤了攤手,亞特沒有表示什麼說道:“好了,休養一下,準備過河。”
這場戰鬥之後,被放逐者這邊的聖階明顯表示出了興奮,因爲他們消滅了兩個。玫瑰騎士團的聖階都不吭聲各自調息着。這時金力小聲地問道:“殿下,到了貴族區您去不去看看夫人?”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玫瑰聖階們的注意,他們看了看金力,又看了看亞特。
亞特想到那個雍容而神秘,嚴肅而慈愛被自己稱作母親的女人,他搖了搖頭說:“我們進入帝都的目標是泰格,而不是我的母親。”傑蘭特勸道:“不再去看看安娜夫人嗎?”亞特答道:“如果我去看她,她一定會感到失望的,她的兒子不應該讓這些感情影響自己的目的。”
“該死的!”金力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不再理會亞特。塞納留斯走過來說:“我們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亞特點點頭,二十五位聖階快速地通過了大橋,他們警惕着四周,這個時候只要驚動了那數不清的亡靈城防軍,就糟糕了。這個時候,身在皇宮之中的泰格猛然睜開眼睛,嘲笑道:“我的弟弟,你來找我了嗎?”
貴族區的亡靈沒有平民區多,因此顯得很冷清。路過公爵府的時候,玫瑰聖階們停下了腳步。亞特怒道:“停下來幹什麼?!快!我們要馬上趕到皇宮,我們在這裡耽擱地越久,城外的弟兄們損失就越大!”碧兒開口道:“殿下,真的不去看看安娜夫人了嗎?”
亞特沒有理她,轉身就往皇宮方向走去。十二位玫瑰聖階朝着公爵府跪下,口中默唸着:“願主與您同在,我們最尊貴、最敬佩的安娜夫人。”然後他們站起來追上了亞特。這個時候,離皇宮只有一個廣場的距離了,二十五位聖階都停了下來。
皇宮前的這個廣場,曾經是法蘭克帝國最大的廣場,是一個榮耀的廣場。現在已經變成一片荒蕪,到處都是倒下的華表和廢墟,蜘蛛網與殘肢斷臂。亞特嘆道:“我曾經在這裡見過攸陛下,現在,攸陛下卻…”塞納留斯安慰道:“這裡確實是一個榮譽的地方,殿下。”
皇宮大門突然打開,讓二十五名聖階嚇了一跳,紛紛找地方隱蔽。泰格帶着十二名亡靈騎士出現在了廣場上。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廣場笑道:“我的弟弟,難道你來這裡,就是爲了像只老鼠一樣躲藏嗎?”他的話立刻激怒了聖階們。
亞特和聖階們站了出來,他看着泰格冷冷地說道:“泰格,今天,我要代表所有被屠害的人審判你的罪惡!”泰格笑着說:“我們是兄弟,亞特,跟隨我,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亞特回答道:“我要的是光明,罪惡的墮落死神,你能給嗎?!”
泰格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說道:“你有玫瑰騎士團,於是我組建了這支橄欖枝騎士團,我還記得,我的徽章是橄欖枝。”亞特諷刺道:“曾經榮耀的迪維斯橄欖枝已經被你玷污了,泰格,你是迪維斯橄欖枝最大的恥辱,它開的越盛大,對你的諷刺也就越大!”
泰格似乎很憤怒了,他帶着怒氣說:“想要審判我嗎?先擊敗我組建的這支橄欖枝騎士團吧!他們會給你驚喜的!”說完他進入了皇宮,消失在了濃霧之中。看着冷冰冰沒有一絲生氣的橄欖枝騎士團,亞特問道:“他們的實力怎麼樣?”
傑蘭特凝重地回答道:“聖階,十二個亡靈騎士,都是聖階,殿下,很明顯這是依照着我們而建立的。”戴維有些憤怒地答道:“這是侮辱,是對玫瑰花的一種極大的侮辱!只有淨化他們才能洗清這種屈辱!”果然,玫瑰騎士團的聖階們都捏緊了手中的武器。
亞特嘆了口氣對塞納留斯說:“這是我們的戰鬥,塞納留斯閣下,請你們不要出手,否則你們就侮辱了我們的榮耀。”地精祭祀尖銳地問道:“你們瘋了,我們現在趕時間!”塞納留斯阻止了他對亞特說道:“我尊重你們的榮譽,亞特殿下,我們不會出手。”
亞特在十二位玫瑰騎士的前面,他們表情嚴肅地看着對面的十二名亡靈騎士。亞特拔出了聖劍,聖光立刻籠罩了十二位玫瑰騎士。他高聲說道:“玫瑰騎士!請摘取嬌豔的花朵!致命的夜晚,我們用瑰麗的血色守護光明,諸位勇敢的玫瑰騎士!衝鋒!”
——
帝都城頭,弗裡希的手槍已經打光了子彈,他揮舞着佩劍不斷地擊殺城頭的亡靈。身邊的人類士兵不斷的倒下,龐大的屍怪每次揮手都有一大片人類士兵痛苦的倒下,然後變成一灘被腐蝕的爛泥。他拉過一名傳令兵命令道:“告訴菲利普大人!我要支援!”
那名傳令兵像只狗一樣就往回竄,弗裡希高聲命令道:“弟兄們!不要畏懼死亡!我們這是在通往那美麗家園的路上!在這場戰鬥中我們都將是英雄!死了的受人朝拜,活着的受人稱頌!不要害怕!無數精美的勳章在等待着我們!進攻!進攻!”
“大人!菲利普大人!”傳令兵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但他很快爬了起來衝進了前線指揮部吼道:“菲利普大人!弗裡希將軍需要支援!我們的人正在大量死亡!”菲利普立刻跑到地圖面前問道:“弗裡希現在到哪裡了?”幕僚報告道:“弗裡希將軍現在已經佔領了一段城牆,我們的人至少有五千在城牆上!剩下的人還在攀爬城牆!”
“泰勒!泰勒!”菲利普高聲的喊道,泰勒立刻衝進了大帳:“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讓弗裡希撤下來吧!”菲利普搖頭道:“不,你們立刻進攻這一段城牆,與弗裡希呼應共同給亡靈施加壓力!”他隨即有補充道:“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壓住亡靈!”
泰勒知道事情的嚴重行禮回道:“我明白了,大人!”新的五個萬人隊在泰勒的帶領下有撲向了城牆,*的爆炸聲和步槍的聲音更加震耳欲聾。不僅僅是南面戰線、西面的希優頓、東面的媚刃,北面的被放逐者都不計損失地往城牆上衝鋒。
槍聲立刻引起了弗裡希的注意,他定睛一看立刻興奮的喊道:“泰勒!”泰勒在另一端城牆上打開了局面,儘管傷亡慘重但泰勒還是將玫瑰花旗豎立在了城頭上。兩支隊伍相互支援進攻,南部進攻面一下涌入了近十萬人類士兵。
士兵們傷亡慘重,甚至連一向珍愛士兵生命的希優頓也不顧傷亡,將一個個萬人隊投入了城牆的爭奪戰之中。一個萬人隊的將軍向希優頓哭訴道:“大人!仁慈的希優頓大人!求您了!求您讓我的人撤下來吧!我一個萬人隊已經成了千人隊了!”
希優頓一改平時的和善,冷冷地命令道:“那麼,你現在是千人隊指揮官了,繼續衝鋒,告訴前線的的萬人隊將軍們,打成了千人隊他們就是千人隊指揮官,打成了百人隊他們就是百人隊指揮官,全打光了,我把勳章全部給你們送到天國!”
那個萬人隊將軍哭着答道:“是!希優頓大人,家中妻小,就交給您了!”說完他帶着他僅剩的一千多人有加入了戰鬥。那支隊伍向根火柴一樣,劇烈地燃燒之後就變成了灰燼。希優頓捏着拳頭嘴裡不斷禱告:“在天的主啊!請您保佑殿下快一點吧!”
東線的戰局更爲慘烈,媚刃的命令冷酷而無情,東線城頭上的傷亡已經超過了南面和西面的總和。一名幕僚勸道:“媚刃大人,是不是暫緩進攻,在這麼下去,我們的編制會被徹底打亂的!”媚刃冷冷地說:“打亂就打亂,進攻不是與你們商量,是命令!”
“那麼慘痛的傷亡也是命令嗎!”幕僚頂撞道,媚刃拔出了自己的細劍指着他:“你在違抗命令,我就可以當場格殺你!”幕僚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槍指着自己的頭喝到:“不用麻煩媚刃大人了!”說完他就想要自盡,衛兵立刻撲了上來奪下了他的槍。媚刃命令道:“禁閉室,十天!告訴士兵們,再度加強進攻,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拖住城頭的亡靈!”
被放逐者的指揮官倒顯得冷靜的多,他暫時替代了塞納留斯指揮着八十萬大軍,無數的獸人撲向城牆,由於被放逐者的*並不普及,這些傢伙裝配着裝甲,手中拿着各式各樣誇張巨大的武器在城頭上戰鬥,不過面對傷亡指揮官依然下達的是“不許後退”的命令。
好在被放逐者的獸人士兵單兵素質實在強大,在龐大的屍怪面前,這些獸人步兵喘着粗氣好不後退,上百名獸人步兵直接丟掉了眼睛捲刃的武器撲身上前,在祭祀的狂化作用下用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在屍怪的身體上留下傷痕,然後便被屍怪拍成肉餅。
城牆上的亡靈指揮官薩魯法爾看着前仆後繼絲毫不畏懼傷亡的敵人,他嘆道:“這是怎麼了?是我們毀掉了豪爾郡嗎?這些傢伙怎麼一個個都不要命了?”血腥極大的刺激了所有人,恐懼已經完全遠離了這裡。薩魯法爾命令道:“既然他們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所有的屍怪,都上城牆,所有的亡靈,讓他們後悔!”
血腥的戰鬥不僅僅發生在城牆之上,在皇宮外的廣場上,玫瑰騎士團與橄欖枝騎士團的戰鬥依舊慘烈。金力和蘭帕德已經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橄欖枝騎士團還剩下八個。傑蘭特一劍劈斷一個亡靈騎士的右臂,那個亡靈騎士一把抓過另一名失去戰鬥力的亡靈騎士張開大口就吞噬了他!斷臂很快就再度復原,橄欖枝騎士團只剩下了七個!
“戴維!碧兒!治療金力和蘭帕德!”亞特命令道,他和特瑞共同纏住了一名亡靈騎士。蘭帕德拖着受傷的身體笑道:“什麼狗屁橄欖枝騎士團,怎麼可能由我們強!”碧兒安撫住他:“閉嘴!我再給你治療!”聖光在蘭帕德和金力的身上閃現,他們身上的傷口開始飛快復原。
轟!一個劇烈的爆炸在一名亡靈騎士的身上炸響,維多利亞揮舞着法杖興奮地說道:“哈哈!一個!”她又揮舞起法杖開始準備下一個魔法,不過兩名亡靈騎士立刻盯上了維多利亞,他們不顧拉斐爾、維尼、歐文、科爾的圍攻,直直衝向了維多利亞!
叮!一把長劍同時攔住了兩名亡靈騎士,愛德華冷冷地說:“想要傷害她,先從我的屍體上過去!”勝利的天平已經隱隱朝着玫瑰騎士團偏離,亞特漸漸凝重的表情終於舒展開來。
“弒神計劃的背後是無數掩護的士兵的傷亡,在往日繁華今日蕭索的帝都,亞特和聖階們在不斷地戰鬥着,他們的對手不是亡靈士兵,而是一名名被泰格製造出來的聖階。人類和被放逐者最親密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聯手行動在血腥的帝都瘋狂的展開。”——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