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此手段

事情現在居然鬧成了這樣,不但是二小姐,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居然又牽扯大小姐,司空亮的肺都差點要氣炸了,他總共才這麼兩個女兒,那個狗屁張三,還真是有本事呢。

這邊,性格直爽一直在戰場上征戰,不習慣於與人用心計的大將軍腦子裡還昏沉沉的,不明白他怎麼一正式回府就碰上了這樣,根本就轉不過彎來。

突然的,蔣氏卻突然的發作了一般,大聲的叫嚷着:“哪裡來的無賴胡說八道,居然敢這樣誣陷我們的女兒,想要毀了女兒的名譽逼死她嗎?哼,一個刁民敢胡亂的到將軍府來鬧事,來人啊,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一開始,按照蔣氏的設計,自然是要逼迫陷害破曉的;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將晨曦給扯下水來了,她自然是十分着急,馬上要幫女兒處理好。

不過司空亮,卻是馬上制止了蔣氏的舉動,“糊塗,這種無賴整日裡在街上胡亂的遊蕩,狐朋狗友很多,若是他在我們府裡出事了,只怕流言蜚語馬上會傳得滿城皆是。到時候,只怕是別人會說是我們將軍服仗勢欺人、枉害人命,到時候,更是有嘴說不清了。”

其實這個道理,蔣氏也是明白的,只是她現在,一時之間氣昏了頭腦,輪到自己心愛的女兒出事了,根本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九梅衝着旁邊站立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夕照馬上就心領神會,這個時刻,一個丫鬟當然不便再說什麼,他作爲府裡唯一的男丁,說話纔是有分量的。

兩個人上次在護國寺已經培養出了特異的交情,行事之間已經有了足夠的默契。反正都是爲了破曉,爲了他們的二小姐好。

雖然,夕照心裡也是沒底的,剛纔以爲那個張三是來迫害二姐的,他惱恨不已,想辦法帶人到前廳來,是想要阻止歹人的惡行,幫助破曉。

現在輪到了大姐,心情也不是很好。再怎麼樣,晨曦也是他的親姐姐。他不能不維護她的顏面的。

夕照的眼珠子轉了幾下,看看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母親,才輕聲對司空亮說:“父親。母親,事已至此,你不能再任由那個人胡說八道,污衊了姐姐的清 白啊。”

當然了,這是在提醒着他們。不論真假,這件事都不能當成真的了,將軍府小姐的名聲要緊。

要還是依照剛纔的情況,蔣氏自然也是不甘願的,只是現在,卻也沒辦法。司空破曉是沒辦法再對付了,卻不能讓晨曦也跟着出事啊。

一瞬間已經清醒過來想明白其中利害關係的蔣氏當即厲聲喝道:“好你一個潑皮無賴,居然有這樣的賊膽。到我們府裡來偷了東西,還敢一而再的污衊我們司空府小姐的名聲?”

張三也不是一個蠢笨的,當即大喊大叫起來:“這位夫人,你不要冤枉我,明明就是你們小姐與我有情在先。怎麼能說是我偷東西呢?”

剛纔九梅的話已經說出來了,而且。確確實實的,大小姐二小姐的秉性習慣,府裡的丫鬟婆子許多下人都是知曉的。

當即,也只是以爲,這人與府中小姐是有關係,不過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以爲是二小姐,實際上真正出面做事的卻是大小姐。

不過衆人心裡也都是猜疑不定的,畢竟以二小姐不好的名聲,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可能,可是大小姐,怎麼可能是那個美若天仙、善良無敵的大小姐呢?

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名聲盡毀受到迫害的就要變成自己的女兒了,蔣氏直接厲聲道:“堵上嘴巴,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完之後送到官府查辦。”

府裡的護衛大部分是聽她差遣的,有的是手段,可是打得一個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張三還想再說什麼,卻是已經被人堵住了嘴巴,嗚嗚嗚嗚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不過夕照看見蔣氏的臉上馬上又浮現出那種得意的、又帶着一絲陰毒的表情,心中卻又是氣憤不過。

哼,她是他的母親,卻也不是的,以後休想再使這種詭計迫害他看重的人。

司空夕照突然撲上前去,一把將抓着張三的人給推開,怒斥道:“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不可能真的將軍府的小姐與這樣的小人有染,如果是他偷了東西,沒人指使也不敢到府裡來鬧的,肯定是背後有人。

最毒婦人心,看那位夫人的臉色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下子,張三再也顧不得許多,一下子就全部都招人了:“是有人把那玩意給了我,還給了我金子,說以後可以做將軍府的女婿……”

說話的時候,食指指着的方向,卻是王媽媽。

王媽媽馬上長跪於地上,淚流不止:“冤枉啊冤枉,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將軍,夫人,老奴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出這種豬狗不如、殘害大小姐的蠢事來,如若我做了,願被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她也不怕真的會應誓,因爲本來,想要針對的就不是大小姐。

蔣氏也上前,作出欲攙扶的樣子,臉上猶自掛着淚痕,“媽媽,媽媽,我們這是造孽啊,這是得罪了什麼人,陷害了我們母女還要害你,我們在府裡,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蔣氏倒不是真心那麼愛護下人,只是她也知道,王媽媽是她的人,如果真的鬧出這樣的醜聞:她去找人誣陷將軍府的小姐,且偷了那重要的東西,後果將不堪設想,與蔣氏自己也是沒有好的結果的。

於是,她纔會裝出這個樣子,倒是收買了人心,直讓王媽媽痛哭流涕,真心的覺得夫人對她是太好了。

眼見着事情發展到這一幕,作爲一家之主,司空亮明白是該他出面收拾殘局了。不論事情真相是什麼樣子的,現在都沒有追究的必要,小小年紀的夕照倒是看得很透,這件事無論如何對他們將軍府的名聲是不好的。

只是他的心裡,對某些人是越發的失望了。

司空亮突然走至屋子中間,用力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還不給我拖下去打,真是滿口胡言,欺我將軍府無人是嗎?來人,堵住他的嘴巴,給我往死裡打。”

卻是又對着蔣氏說道:“夫人,你辛苦了,看來我不在家裡,小人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倒是讓夫人受委屈了。”

蔣氏愕然,沒想到司空亮會說這樣的話,不過這樣的結局對於目前的局面來說可以算是最好的了,趕緊跟着他的話語往下說:“哪裡的話,夫君,既然我是將軍夫人,你走之前將將軍府託付給我,這一切就都是我的責任了。”

而此時,在破曉苑聽得其他下人的回話,知道了前院的動靜,特意趕過來的司空破曉正好是看到了這一幕。她冷笑着,覺得是滿心的諷刺,又覺得無比的失落和悽苦,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算她只是從丫鬟處聽得一二,隨便的一分析,也能清楚事情的始末:這件事是有人主使的,是衝着她司空破曉來的,而整個將軍府,與她破曉有着直接利益衝突的,除了這位將軍夫人,又能有何人?

司空亮能夠統領萬千軍馬,這些年穩穩當當的做着他的大將軍,自然的,聰明智慧是不在話下的。可是爲什麼他看不出這麼明顯的破綻,還要說這種明顯維護蔣氏的話語?

破曉覺得很奇怪,將軍爹不是一向最疼她的嗎?爲什麼,要是真的疼愛,能夠對蔣氏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其實一開始破曉心裡也是十分害怕的,因爲她很清楚,的的確確,那天晚上她丟了一件肚兜。而今有人拿着東西上門了,不管事情的經過如何,對她而言都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只是沒想到,竟然九梅一眼就認出了,東西,居然是大小姐司空晨曦的!怎麼會呢,絕對不可能是弄錯了那麼簡單,且不說事發時,一個在護國寺一個在將軍府,隔着幾百裡的路程。

就是說,張三被人指使着上門之前,那人肯定也見過這件東西,以蔣氏和王媽媽的智慧,不可能會犯如此粗鄙的錯誤。

除了蒼天有眼菩薩顯靈,破曉還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不過也幸好是如此,要不然,看今天的這個架勢,她也就明白了,蔣氏先是找人偷了她的貼身衣物,再找一個無賴上門誣陷,將她的名聲盡毀。

之後,她司空破曉就只能有兩種下場了:嫁給那個無賴張三,亦或者是,一死以全清白名聲。

前世的蔣氏雖然也恨着破曉,卻是用着捧殺的計策,人前,對破曉還是很好的,從來不曾用過如此手段。沒想到,今世的她,這才十三歲,就被人如此的對待。

前世今生這麼一對比,破曉反倒是越發的精神了,正所謂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蔣氏如此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對付於她,破曉倒是不怕了。

再怎麼說,她也是比蔣氏多活過一世的人,還能怕這麼一個婦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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