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息一見到彭暉和施嘉閩, 就跑過去抱住彭暉,纔剛停止大哭的鬱小息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全往彭暉身上蹭。
“到底發生什麼事啦?迷路而已嘛!這不找到了嗎?別哭別哭,那麼大個人了還哭得跟小孩子似的。”彭暉說着拍拍鬱小息的背, 施嘉閩也再一旁附和着, 對呀, 別哭啦。
鬱小息抽咽着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通。
彭暉經過和施嘉閩聽完討論終於是總結翻譯出鬱小息的話了, 蔣越家有個女人, 就是那個疑似蔣越未婚妻的人物。
“你傻呀!你幹嘛走?是我就扯住他衣領問他怎麼回事哦!要是真那麼回事就那是CALL獅子過去!揍他一頓!”
鬱小息吸吸鼻涕,想想,好像也是, 自己幹嘛要走?那多威風啊!
“而且你媽媽不是老看韓劇嗎?這麼韓劇的俗套劇情你也要演一回啊?多少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你剛纔就應該三口六面兜口兜面說清楚的!還弄到自己迷路了,多不划算。獅子你說是吧。”
施嘉閩點頭, “不錯, 你該聽他的解釋。”
鬱小息越想就覺得自己耍帥跑掉不接電話是一種很笨的行徑, 她沒什麼知識,她也有常識吧, 沒有常識也有看電視啊!這等撈掉渣的情節自己幹嘛要演!還害自己迷路!真的很笨哦!應該當場甩廖倩怡兩巴掌再踹蔣越下邊一腿纔是的嘛!虧大了!
彭暉的手機響起,是蔣越打來的,彭暉問鬱小息接不接,鬱小息點頭。
“喂,嗯, 小息?嗯她和我在一起呢, 在河濱公園後門的那條街, 好, 等你。”彭暉蓋了電話就對鬱小息說:“他說他現在過來哦, 要不要我們陪你一起問清楚他?”
“好,要是問不清楚我們就直接揍他好了!”
彭暉搖搖頭, “哎,你個傻叉,眼睛都腫了!滿臉都是眼淚了!”
施嘉閩聽彭暉這麼說馬上從彭暉的包裡找出紙巾,遞了過去,彭暉邊幫鬱小息擦乾淨嘴裡邊念:“還好你沒化妝,不然妝都花了。”
三人等了一會蔣越就開車來,停好車,馬上就跑到鬱小息面前,喘着氣。鬱小息也不說話,一直看着蔣越喘氣。
“你哭了?”蔣越發現鬱小息眼睛紅紅的。
“沒有,剛纔彭暉有胡椒粉的東西撒我眼睛裡了。”鬱小息撒謊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好點了沒?”蔣越關切地問。
“好多了。”
“你剛纔幹嘛不聽我電話?”
“手機上次掉水裡有點壞了。”當然,其實她手機沒什麼問題。
“你這回不跑了吧?”
“嗯。”不跑了,等下又迷路就慘了。
“肯聽我解釋了?”
“嗯。”當然,不能像韓劇那樣惡俗,再說有施嘉閩和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今天會來,我媽媽沒跟我說,因爲以前她回國都是住我們家的,我自己搬出來我媽就讓她住我這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真的已經不是我未婚妻了,就算之前是,我也根本沒有喜歡她的,那時候我爺爺病危希望我們倆結婚,大家就想着唬着爺爺先訂婚,然後我爺爺過世了,可是我父母就不想我們解除婚約了,還是到我大學畢業之後才解除了婚約的。”
“那你爲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呢?如果我這次沒有撞到你未婚妻那你打算一直都不告訴的吧。”鬱小息其實是比較氣蔣越從來不講這些事給她聽。
“我怕說你會胡思亂想。”
鬱小息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心道,你不說,我更亂想。
“那你爲什麼不讓我去你家呢?”
蔣越這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講了,他不想鬱小息去他家,自然是有原因的,可是現在如果不說出來,鬱小息定不會原諒他。
蔣越掙扎了一會,便說:“好,你去我家,現在去好不?”
“不去!我不稀罕!”鬱小息賭氣道。
“小息……”
“哎呀,我要回家了。再見。”鬱小息說完轉身向不遠處的彭暉和施嘉閩走去。
蔣越忙拉住鬱小息的手,“你別生氣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就回去讓她搬走。”
“我沒生氣。”
“你明明就生氣了。”
“蔣越,我今天好累,有什麼明天在說好嗎?”鬱小息放慢語氣略到懇求地說。
蔣越沉默一會,終是點頭,“好,我送你回去。”
“好。”
鬱小息跟彭暉施嘉閩說了聲,就上蔣越的車。兩人一路無話。
鬱小息下車的時候,蔣越跟她說,明天一起去他工作室附近的一家法國餐廳吃法國菜,他說他有優惠券,鬱小息答應了,蔣越還是有點擔心地離開。
其實蔣越真的很好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忽略掉那些或許根本不那麼重要的東西呢?她從歐陽一那裡知道,蔣越一直那麼多免費券優惠券其實基本都是沒有的,除了那個灌湯包的是真的意外,他這麼是知道自己喜歡免費的東西想讓自己開心吧……
晚上,鬱小息又失眠了。她忽然覺得談戀愛是一件很煩惱的事情,沒和蔣越在一起的時候,她哪裡會有什麼煩惱,還是那種煩惱到睡覺都睡不着的煩惱啊!
第二天鬱小息遲到了,蔣越昨天晚上說今天不能來接她上班,她就遲到了。自己似乎太過依賴蔣越了。蔣越或許怕她又胡思亂想,把理由都說得清楚,他媽媽要他一起去爬山晨運,蔣越就想隨便跟他媽媽說說廖倩怡的事情。
鬱小息一到事務所就聽到有人在大罵,以爲自己又要被人罵了,結果發現是彭暉在罵人。
“誰氣到我們飛機姐啦?”鬱小息走過去問。
“還不是那個李元!他爺爺的!知道是我們倆個的事務所他故意給陳米老師穿小鞋!”
“蔣越他們工作室那個藥店的案子?”
“是呀!那個死人一直拖延着案子呢!陳米老師也很生氣!說八成是藥店給了李元什麼好處,你想想啊,那麼大個藥店,隨便給些冬蟲草人蔘什麼的給李元就已經很那個啦!哎!氣死我了!”
“李元也太記仇了吧!”鬱小息心裡內疚,想着或許是自己那次意氣用事害到事務所和蔣越的工作室都沒好處。
“他還不知道哪裡得到我的電話,發信息說要我陪他上牀他就幫我們呢!想瘋他的心了!神經病!”
“真變態呀!好惡心啊他!獅子知道不?”
“我不敢告訴他啊,萬一獅子跑去法院打他怎麼辦?我想他應該不敢做什麼壞事的,我不理他就是了。”彭暉一臉無奈。
“對了,Boss沒來吧?”鬱小息邊問邊瞄瞄季奉的辦公室。
“沒呢,Boss最近很積極去學校上課呢!聽說連合同法都上呢。”
“什麼?!合同法?他專長不是刑法麼?好滑稽哦……他很缺錢嗎?啊!”鬱小息忽然滿臉驚恐,“該不會!該不會我們事務所要倒閉了吧?!那我可怎麼辦纔好呀!”
“我真懷疑你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平時老闆只去上刑法課的話其實也很清閒的,就辦辦講座,出出差的,如今連合同法都上了,你遲到就沒那麼容易被抓啦!你該開心纔是!”
“那是!”鬱小息展顏。
“再說,你失業叫蔣越養唄。”
“好哦好哦,當米蟲!哈哈哈……”
“對了明天陪我去買個手錶吧,獅子生日快到了。”
“好,我也好久沒和你逛街啦!”
鬱小息說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色黯然,她還不知道蔣越的生日呢,這樣的女朋友是不是不太稱職啊?哎,算了,不知道的話就省回一個禮物啦!划算!(哪有你這麼當人家女朋友的……)
下午鬱小息又早退,下班時期會塞車,她提早去找蔣越,也省了蔣越來來回回的。
諮詢臺小姐如今知道鬱小息是蔣越正牌女友了,對鬱小息畢恭畢敬的,這樣鬱小息對她印象非常不好,覺得她趨炎附勢的,上次還趕自己走,所以雖然那小姐笑容很燦爛,但鬱小息從來都是禮貌性地隨便應付笑笑就算。
諮詢臺小姐告訴鬱小息蔣越在和客戶談着,蔣越吩咐說讓鬱小息先到他辦公室等。
鬱小息用蔣越電腦登錄了一下晉江看看今天的點擊有沒有多點,多了一個收藏,好開心。然後發現就無事可幹了,便關了電腦,趴在桌面上,不知覺就睡着了。
蔣越昨晚其實跟鬱小息一樣,失眠。他怕鬱小息今天就不理他了。
今早跟袁切珍爬山,廖倩怡自然也去了的。蔣越說讓廖倩怡到他們家原本的別墅去住,那房間多,而且可以陪陪袁切珍。廖倩怡不語,袁切珍便說,廖倩怡住蔣越那方便廖倩怡去公司,她這次回來就是要處理一下廖伯伯在公司的股份之類的工作的。
這也是事實,蔣越家的確離公司比較近的。
可是蔣越不希望鬱小息再因爲這個事情誤會,意見很堅決,袁切珍一聽蔣越提到鬱小息,火氣就上來了,也很固執不同意廖倩怡搬走。最後還是廖倩怡妥協了,說自己有個好久不見的朋友希望她去住幾天,她就暫時先去住,等找到房子了,她會搬的。
袁切珍見廖倩怡這麼說,語氣也鬆了下來,最後還是讓廖倩怡到別墅去和蔣越父母一起住。還清楚表明了她的立場,她絕對不同意蔣越和鬱小息在一起。
蔣越自然又是和袁切珍吵了一架,還好有廖倩怡從中調和,但最後也依然是不歡而散。
蔣越走到鬱小息身旁,彎身,低頭,親吻鬱小息的臉頰。
鬱小息本就沒有睡熟,蔣越一親,她就醒了。
蔣越見鬱小息醒了,便笑着說:“小息公主,我是你的王子,我一親你就醒了。”
鬱小息瞪了蔣越一眼,“哇,你是誰?你把我們蔣越怎麼了?你把他藏哪裡了?居然假冒蔣越?”
“沒有啊,我是蔣越。不信你捏捏。”蔣越把臉湊給鬱小息。
鬱小息毫不客氣就把蔣越的臉往兩邊拉,“蔣越纔不會說那麼噁心的話!”
“哎呀,痛!鬱小息你放手啦!”
“你自己給我捏的!”鬱小息就不放手。
後來是不放手不行了,鬱小息餓到不行,捏也沒力氣捏了,於是決定填飽肚子繼續捏。
鬱小息其實是第一次去吃法國菜,本就很興奮,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滿天說地,似乎都刻意避開昨天的事情不講。
“你知道嗎?季奉居然連合同法都上了!我懷疑我們S大是不是沒老師了!季奉也要!你不知道,他研究生的時候代我們合同法教授講過一次課呀,他怎麼講的?我印象特深刻!他那節課講訂立合同不能乘人之危,否則是可撤銷的合同,那你知道什麼是乘人之危嗎?
季奉是這麼解釋的,如果發洪水呀,你有船,你搖啊搖,要到一棵樹前,看到一個人他走不了了,你如果跟他說,叫他給你一百塊你就載他,他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你,你這就叫乘人之危啦!但是呢,如果你就把船停在樹邊,啥也不說,等那人開口,讓他求你載他,你不理他繼續不說話,他說給你五十塊,你也不理他,他說給你一百塊,你就說好吧,我勉爲其難載你就是。這樣就不是乘人之危了。” 鬱小息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
“原來如此啊。”蔣越一副受教的樣子,還點點頭,“可是,小息同志,侍應已經在一旁等很久了,你要不要聽他說兩句?”
鬱小息這才發現旁邊站着一個掛着職業笑容侍應,鬱小息也傻笑一個。
“請問兩位是情侶嗎?”侍應問。
“是的。”蔣越回答。
“爲什麼這麼問?”鬱小息不解。
“那就沒什麼了,打擾兩位,請繼續用餐。”
“哎!等一下!”
“請問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剛纔看到外面說今天有特價優惠哦!我剛纔還看到有人那邊還有你們侍應拍現成的照片呢。”鬱小息本來還以爲這個侍應是要過來說這件事情的,沒想到他啥也不說,於是鬱小息就自己問羅。
“是這樣的小姐,今天是光棍節,我們的優惠只對單身人士開放,單身人士來我們餐廳就餐可有六折優惠,本店免費爲他提供現照現出的單身照留作紀念。”
“有沒有搞錯!”鬱小息很是不滿。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有!”
蔣越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不是情侶。”
侍應還是展現了他完美的職業笑容,“小姐,不好意思,剛纔你們自己回答你們是情侶的。”
鬱小息心裡憤憤,那是因爲你剛纔不說明理由當然說是情侶啦!
“等一下就不是了。”
“小息!胡說什麼?”蔣越緊張起來。
“我們今天就是來分手的!我還沒有說了,既然這樣,我現在就說,蔣越,我們分手吧。”
“鬱小息你瘋了!你爲了這些優惠跟我分手?”蔣越一臉難以置信。
“不是……只是剛好而已。”鬱小息不再理蔣越,而是問侍應,“現在可以拍照了?我們兩個都可以拍哦!這頓還六折優惠。”
侍應的職業笑容僵了三秒,馬上恢復,“這……小姐,我想我要諮詢一下我們的經理。”
待侍應離開,鬱小息低聲對蔣越說,“假的啦!你臉上別那麼難看好不?”
“假?鬱小息,你能不能別拿這種東西開玩笑?”蔣越一臉不悅,剛纔真是被鬱小息嚇死了。
“演技逼真點而已!我在幫你省錢呢!還有照拍!”
“你要拍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拍婚紗照!貪這種小便宜!”
“我就貪小便宜了!怎麼着!你們有錢人當然不在乎這些!”鬱小息別過臉,不看蔣越。
蔣越覺得鬱小息很無理取鬧,這跟有錢人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他自己從大學開始就自己拿獎學金交學費,伙食費都是平時打工或者幫人家畫海報或者導師提攜的話有設計做才賺來的,他從大學到現在根本沒有拿過家裡一分錢!
“貪小便宜根本是個人性格問題!”
“是!我性格特有問題!我現在不正是爲你好,別再受我性格禍害才說分手嗎!”
“你剛纔還說是假的!”
“現在是真的了!”
“鬱小息你……”
“先生小姐,我們經理說你們算單身人士,我現在就爲你們分別拍照。”侍應舉起了相機。
鬱小息故意扯一個以開心的大笑臉,氣死蔣越。相片出來,侍應遞給了鬱小息,說等一下就出來影相的了。
侍應再把相機對着蔣越,蔣越用手一擋,“我不拍,你拍她好了!”
“蔣越你必須得拍!”鬱小息說完嘴巴嘟得老長,明顯很不滿。
蔣越壓抑着滿腔怒氣,一臉不悅地只是對着鏡頭眼睛看也不看鏡頭,鬱小息示意侍應快拍,侍應拍了,鬱小息不等蔣越伸手去接相片,就先把照片搶過來了。
繼續把晚餐用完,一出餐廳,鬱小息很自覺地走到蔣越的車旁邊。
“你幹嘛?我們不是分手了嗎?還想我載你回去?”
“哎呀,都說假的嘛!你怎麼這樣!”
蔣越默默開車門,不說話。
鬱小息一進車裡,就說:“我剛纔演戲的嘛!你看!這不,我們可以交換照片了!放錢夾裡!”鬱小息拿出自己的錢包把蔣越的照片塞進去,然後又把自己的照片塞給蔣越。
“拿着嘛……小越……”鬱小息發嗲起來。
“小息。”
“嗯?”
“下次別拿分手開玩笑。”
“好!”
蔣越這才接過鬱小息的照片,也放進自己的錢夾裡。
鬱小息忽地湊過去,親了蔣越的臉一口,“小越公主,我是你的王子,我一親你就不生氣啦!”
“嘖!”蔣越想裝生氣,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鬱小息剛纔,其實,後來說的那次分手雖然是氣話,但卻是真的,可說完,馬上她就後悔自己那麼衝動說了出來。還好剛纔蔣越以爲兩次都是假的,還好最後還是沒事了。
暫時沒事了。
“小息?小息!”
“嗯?什麼?”
“你發什麼呆?到了。”蔣越提醒道,“對了,你手機好像來信息了。你都沒有聽到嗎?”
“哦,好。”鬱小息拿出手機,“我先回去了。明天星期六我和飛機去逛街哦不能陪你。”
“好,正好我明天也正好要去下東莞。拜拜。”
鬱小息邊走邊按出信息來看。
“鬱小息小姐,我是廖倩怡,我想約你明天單獨見個面,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