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原創”存在的意義就是突出,捧高“真原創”,設想一下陳楓把華夏國現有的火爆音樂和自己“原創”音樂放在同一個高度,筆鋒之下,他只要稍稍運作,吹的有水平一些,讀者腦海中會留下什麼印象?
毫無疑問,那就是,好詞,好歌,只可惜沒聽過。
可以預想,讀者朋友們中許多人那時會百度,會一遍遍的搜索音樂軟件,然後,叮,陳楓的原創跳了出來,那真是一個美妙的場景啊。
爲了這個目標的實現,爲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夢想,陳楓開始在東海尋找專業的音樂譜曲人,最後經班主任介紹楊桂英介紹,他認識了東大藝術學院的趙錦老師,此人本身是個獨立的音樂製作人,也是東大藝院的主講《西方音樂史》的教授,她本科讀的東大,研究生在復旦藝院就讀,博士則是在中戲畢業,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製作人,上過幾檔電視節目,但名氣不大。
晚上8點鐘,東大藝院的錄音棚。
趙老師加她的七個學生開始聽陳楓洗腦,講課,分析自己的創作出來的音樂,只有詞,沒有曲,全憑一張嘴BB,他描述着心中對那音樂的感受,還有那種昇華的力量。
好聽,真好聽,他神采飛揚,一頓操作,把趙老師和她的學生嚇的一臉懵B。
“啥,你說的啥?”
“這兄弟不愧是寫小說的,上來就是拽詞——“時光倒流感”+“誠實勇敢的面對生活的態度”+“一心向陽,拒絕慵懶的情懷。”
MMP,要求這麼高,真是爹啊,不過沒辦法,人家給了錢,一個曲5W,這對於他們這種窮學生來說已經算是高出天際了。
假設沒有趙老師的壓陣,這事根本不用想,壓根就輪不到他們上,願意給陳楓譜曲的人有多是。
聽,我知道我說的不透徹,但我唱一遍你們就懂了。
《借我》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借我說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孤絕如初見
借我不懼碾壓的鮮活
借我生猛與莽撞不問明天
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
借我笑顏燦爛如春天
借我殺死庸碌的情懷
借我縱容的悲愴與哭喊
借我怦然心動如往昔
借我安適的清晨與傍晚
靜看光陰荏苒
借我喑啞無言
不管不顧不問不說
也不念
……
陳楓唱了一遍,從第四句開始,趙錦這位專業老師的眼睛亮了起來,本來她對陳楓的音樂水準是抱以很深的質疑態度,這一刻她覺得眼前這個孩子的清唱聽起來竟然也有一番味道。
只是這歌怎麼感覺女生唱會更好聽一點,而且這唱法貌似是民謠,根本就不用眼前這麼大的陣勢,一把專業吉他就已經夠了。
與她不同,那幾個先前疑惑更重,對歌詞表示質疑和難以理解的研究生幾乎屏住了呼吸。
有人內心震了一震,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有人突然感覺遙遠的,過去的自己走來,走向他的靈魂。
有人則是內心響起了一句話:“回來啊,曾經的我,我們一起去亡命天涯。”
一曲清唱結束,趙錦老師拿起樂器架上的吉他,她道:“來,我唱一遍,你聽聽。”
借我十年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
借我殺死庸碌的情懷
借我縱容的悲愴與哭喊
……
即興譜曲,趙錦老師這一手着實把陳楓震住了,一氣呵成,分明只聽陳楓唱了一遍,歌詞不但記住了,曲子還譜了出來,期間一個磕巴還都沒打。
媽耶,恐怖如斯。
伴着憂傷的吉他調,趙老師優雅的歌聲就像緩緩鋪開的畫卷,將一副風吹往事的動態形象畫,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那種當時年少,卻不懼碾壓的鮮活
給出擲地有聲的諾言,怦然心動,不顧一切的喜歡,心甘情願付出,只爲追求心中所想的淡然,這樣的情緒在現場每一個聽衆的心底流淌。
一曲終了,陳楓目瞪口呆,什麼叫專業,這他孃的就叫專業。
他剛剛聽到一半,就想說兩個字:“NB。”
現在人家唱完了,他覺得這人唱的詞曲合一比原唱更勝三分。
“趙老師,妳這旋律真心棒,歌唱的也有味道。”陳楓豎起大拇指,做爲一個對音樂理解僅限於KTV和百度的他表示:“一點毛病瑕疵他都挑不出來。”
“別,別這樣說,我這個即興肯定是存在問題的,對了,你這歌是民謠吧?”
“應該是吧,反正您剛纔那個唱法就成。”
“那行。”她點點頭。
跟陳楓聊了兩句,轉頭問道:“剛纔錄音了吧,回放一遍,我聽一下。”
她的學生回放了剛剛錄的音樂,陳楓也再聽,再來一遍,依舊很有感覺,沒有瑕疵。
陳楓不禁瞎想——難道老子運氣這麼逆天遇到一個適合這首歌的人?
趙老師卻是聽完一遍,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有問題?”
“我說一下自己感覺哈,你這歌詞字字句句確實是“借我”,但我總覺得口口聲聲分明是“還我”,這是我個人感覺,我再喊一邊,你聽聽,剛纔少了些感情在裡面。”
“好。”陳楓這時候依舊變成了趙老師的小粉絲,兩字——乖巧。
吉他聲再次響起,這一次趙老師彷彿打開了自己,她的聲音有種淡淡的優雅,充滿落地的質感。
這一次陳楓沉進去了,他聽出了一種感覺:“從前發誓,一定不會像那些大人一樣,碌碌無爲,混吃等死,遇到愛的也不敢說,沒有理想和情懷,只一心賺錢,爲生活奔波,被物質的鐵蹄踐踏,最終變成千千萬萬平庸人中的一個。
隨着時光的流逝,漸漸發現,年輕時豪氣萬分的理想,慢慢被生活打磨的沒有了菱角,越來越像那個自己討厭的人,曾經的勇氣和清高都消失不見,明明討厭這樣的自己,但也安於現狀的平穩,不願做什麼改變,對愛情也不再抱有美好的幻想,很多事情願意去妥協,和年少時倔強的自己漸行漸遠。
很想那個年少的自己可以借我點勇氣和情懷,讓我可以走出迷茫,不再膽怯,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對的,就是這樣一種感受,然後忽而間所有的一切全部迴歸於淡然,靜看光陰荏苒。
有歌詞叫看透,還有個詞是看穿。
年輕人愛搞事,中年人大多隻關心和自己和家庭有關的事,老年了看淡看空,沒有縱容的悲愴與哭喊,只是平靜的呢喃與訴說。
借我,借我十年。
趙老師流淚了,她把自己唱哭了,唱到她的心坎裡。
“這詞真好,其實啊,華夏國懂音樂的並不多,但聽了歌懂歌詞一定很多,這歌詞寫的像我,老師沒忍住,想起了一些事情,入境了,見笑。”趙老師擦了擦眼角。
“是老師唱的好,詞一般般,曲纔是關鍵。”陳楓謙虛着。
“師弟先唱的,唱法纔是關鍵,你就別謙虛了。”一個年齡較長的研究生接了話。
陳楓依舊道:“拋磚引玉罷了。”
隨後的幾日,歌曲敲定了下來,最終選用了趙錦錦老師的所唱的版本,錄音留在了陳楓的手中。
他也和趙老師交待了他的一些想法,特別是關於其他歌曲還有他計劃之中“書友翻唱大賽”,贈歌贈曲的想法。
趙老師對他的書不是很感興趣,但對於他說的“書友翻唱大賽”“同臺競技”“以歌贈人”的想法表示自己能夠理解他的行爲,但並不不認同。
但陳楓主意已定,她的勸說並沒有奏效,還被陳楓設定成了書友的一員。
對此,趙老師笑笑表示,你想怎麼就怎麼吧,錢付了就成。
爽快人辦爽快事,自此以後,陳楓和趙老師的合作緊密了起來,他準備在《再世歌王》中寫的歌也基本是來自趙老師和他學生的共同譜曲。
而且曲作者的名頭掛的都是他們,這一點趙老師一再表示,詞你寫了,曲你買了,按照規矩你就都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業內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趙老師這樣說,陳楓卻依舊掛的他們的名字。
他並不貪圖“曲作者”“完全體音樂人”這樣的名頭,他看重是自己的書,他知道目前他所有一切的根基和來源都是他的書,而這些歌曲只是讓書更火爆,更NB,更有B格的東西。
捨本逐末不可取也!
(ps:感謝書友塵墜微城,卡了一下,saber之火,炎狼,白馬樓,LOVE一蓑煙雨,佚名同志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