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寒心

117寒心

婉瑜看着滔滔不絕的王**,一個勁的拖延時間,大有不打算讓她這麼快離開的意思,忽然改變了主意,既然你敢伸手,就別怪我剁了你的手。

脣角揚起一抹笑容,緩緩放開了靈氣罩,將粉末吸了一點點在體內即刻隔絕了鼻息,讓自己不至於吸得太多。

很快她就感覺到了肚子隱隱的抽痛,沒過多少時間就開始疼痛難忍了,她感覺到孩子要出世了,心裡暗樂,心說這是她孩子都看王**不順眼過來湊熱鬧了,比她想的還要好呢。

“哎呦!哎呦!我肚子疼,我要生了。”婉瑜開始痛呼出聲,抱着肚子喊疼臉色難看之極。

“小姐,你怎麼了,我扶你我們趕緊回去。”茉莉和銀翹第一時間衝了過來,一人一邊掐着她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走去。

“這怎麼要生了呢?不是說還能再等幾天麼。”王**也驚住了,眼底劃過一抹驚慌之色,極快的一閃而沒,卻被婉瑜緊盯的神識看在眼裡,心裡冷哼一聲,這次一定給她個教訓纔好。

“這趕緊送去產房啊,燒上熱水,去請太醫去請王爺。”倒是侍郎夫人很老練,一連串的提醒着。

王妃這才驚醒過來,“快快送側妃去產房,去找人給爺說一聲。”

轉過身又對侍郎夫人歉意的說道:“夫人,真是對不住了,今兒沒法招呼你了,改日一定給您道歉。”

“別這麼說,你們忙吧我就先回了,改日我定要來喝喜酒,沾沾喜氣的。”侍郎夫人衝婉瑜友好的笑了笑。

帶着女兒尾隨詩書離開了府邸。心裡卻一直在琢磨,今兒的事有點奇怪,本來說得好好的爲什麼王妃非要把大着肚子的側妃給請出來呢。是不是自己遭了王妃的道了,還是被人做了筏子了?

王妃這邊則是忙着招呼婉瑜。顯得有些慌亂的樣子,“要不然就現在我隔壁房裡,來回挪動怕是不好吧。”他下意識地建議道,覺得這樣做可能對自己更好一些,還能顯示自己大方的態度來。

婉瑜微微搖頭,已經痛得不願意說話了,銀翹主動站出來說道:“不用了,汀荷園的產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帶側妃回去就好了,產婦生產後血味重,生了孩子更沒法挪動了,還是回去吧。”在這生孩子可不行,讓王爺知道自己這麼不會辦事,回來不得劈了她啊。

婉瑜則被茉莉和銀翹半擡半托的送回了汀荷園產房,張巧已經得了消息,帶人忙活起來了,幸好因爲她是雙胎的關係,早在七個月的時候害怕她會早產。產房產婆奶孃早早就預備起來,奶孃更是提前檢驗觀察的,一應準備工作都是俱全的。

婉瑜被送回汀荷園。拉着奶孃的手說道:“給我換身衣服,我覺得我中招了,我恍惚感覺到王妃的奶孃往我身上碰了一下,你快幫我檢查一下。熬了人蔘來,要百年份的。”

奶孃一聽嚇壞了,趕緊和丫鬟一起幫她把衣服脫了下來,奶孃在一旁拿着衣服一寸寸的聞着,好半天臉色大變,氣的怒吼。“這是縮宮的藥,用在產婦身上會因爲生不下孩子憋死的。即便生了孩子也會大出血而亡的,真是好歹毒的心啊。”奶孃氣的渾身發抖。

王嬤嬤臉色也是黑沉難堪。“把衣服留着,等王爺回來給王爺看。先忙乎側妃生產的事,其他的事先放一邊,太醫請了麼,府裡的大夫喊了麼?”

奶孃洗了手出來,“不用府裡的大夫了,我來吧,茉莉去讓人煮點軟爛好消化的食物來給主子喂上,一會生產沒有力氣可不行。”

張巧帶着汀荷園所有的人前後忙碌起來,燒水的燒水,熬藥的熬藥,大家有條不紊的忙乎自己的事情,忙而不亂。

婉瑜剛剛開始陣痛而已,要等到宮口全部打開才能生產,現在還有些時辰,正好可以吃點東西積攢體力。

奶孃替她把了下脈,沉吟道:“藥量吸得不多,不算嚴重,有我在你放心吧,不要慌張。”

婉瑜跟奶孃還是很親近的,有個知根知底的人在跟前她心裡也沒那麼慌了,逐漸鎮定下來。暗自琢磨着還有什麼事自己忘記的,防禦抗雷陣法也已經提前佈置好了,聚靈陣也準備好了,萬不得已丹藥都悄悄的裝在小玉瓶裡,掛在脖子上了隨時準備着。

沒多久太醫和睿城都趕了回來,睿城在外面守着,衝裡面大喊,“婉瑜,我在呢,你別擔心啊!我守着你呢,讓太醫進去給你看看。”

隔了屏風,太醫用懸絲診脈爲婉瑜診了下,隨即皺起眉頭,出了產房來到院子,正要行禮被睿城打斷,“別多禮了,快說怎麼樣了?”

“回王爺的話,側妃身體還算可以,但老夫診斷到側妃好像用過縮宮的藥物了,雖然只有一點但這對產婦生產不利啊。”他疑惑的猶豫的開口。

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但卻被王嬤嬤使了眼色,微微點頭示意,這就說他們已經知道了,只等着自己下個結論就成了,心裡也有點發苦,不大樂意捲進這種後宅爭鬥裡去,但礙於王嬤嬤是太后跟前的人,還是說了,防的是以後王爺秋後算賬啊。

睿城雖然不是女人,但也知道產婦生產怎麼能用縮宮的藥呢,這不是被人下了藥麼?

“今天你家側妃去哪了,幹什麼了?”睿城眼神惡狠狠的盯着銀翹二人。

這是王嬤嬤走了出來,手裡拿着剛纔的衣服給睿城看,“回王爺剛纔側妃被王妃請去見客了,客人還沒走就要生了,但回來的時候側妃很不舒服,我們檢查了側妃的衣服,發現了這上面有藥粉的痕跡,還請王爺明察。”

王妃頓時不願意了,當即眉頭一凜,威脅的看着王嬤嬤,口氣甚爲不好,“王嬤嬤,你這是懷疑我了,你可不要胡說啊。”

王嬤嬤卻是不怕她的,“老奴有沒有胡說,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麼?”

轉而看着王爺再次開口道:“想必太后也是希望王爺子孫昌盛的。”隱晦的提醒他,側妃在太后那還是有些眼緣的,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物,起碼問一聲進展還是行的。

王妃心有些慌了,面上多少沒繃住帶了出來,被睿城看在眼裡,他微微閉了閉眼心裡有數了,好半天冷漠的開口,“我知道了,我會給你家主子一個交代,你儘管放心去伺候她吧,務必平安生下孩子,若萬不得已保住大人,一切後果有我來承擔。”聲音朗朗,脊背挺得筆直,有點蕭瑟的淒冷之感。

王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睿城,眼淚無意識的劃過臉頰,爲什麼?人可以如此偏心啊,當日她生產時難產,太醫也問過同樣的話,但睿城卻毫不猶豫選擇了保住孩子,如今太醫並未這樣早下決斷,他卻主動做了選擇,原來自己纔是不受待見的那個。

人跟着晃了一晃,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心裡更是淒涼無比,我再不受寵也給你生了孩子啊,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王嬤嬤這才滿意的笑了,行了禮再次進入產房之中,奶孃朝她看了過來,眼帶詢問之意。

王嬤嬤靠在牀邊笑着說道:“主子聽見了麼?王爺說萬不得已一定保住大人,您不白費苦心。把心放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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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眼角滑過一滴淚,心裡不感動是假的。男人,尤其是皇家的男人,都是注重子嗣的,這毋庸置疑,但能讓男人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是天下紅雨了,這天底下從來不缺生孩子的女人好吧!

她不算太虧,好歹他心裡是有自己的,值了,衝這句話真的什麼怨恨都沒了。

奶孃握着她的手,輕輕地給他擦眼淚,只有她能明白婉瑜心裡的苦澀和糾結激動感動等等複雜的情緒,人生無奈,處處充斥着不如意和傷悲,我們能做的是繼續走下去,堅強的面對一切苦難,努力讓自己活的更好。

陣痛開始了,一波接着一波,婉瑜趁自己還有最後一點點靈氣,將體內縮宮的藥力緩緩推出體內,將最後一點威脅也處理乾淨了。

宮口打開的並不順利,因爲她是頭一胎,本身就很困難,這讓產婆也很着急,在牀邊急得打轉,卻不能狠揉肚子,害怕給孩子造成傷害,生出來可能會殘疾的。

終於宮口在天黑的時候打開了,產婆們一下來了精神,“快,娘娘聽我指揮,深呼吸,用力。”

產房裡緊張務必,睿城一刻也等不得去查了王妃的院子,把奶孃抓了起來,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在後面一個勁的攢鬥壞主意,趁此機會打掉她的左膀右臂。

王妃氣得渾身發抖,“王爺,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冤枉的,您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啊。”

睿城冷冷的看着她,冷然道:“我纔是這個府裡的主子,我說誰有罪她就是有罪的,我不需要證據,我纔是睿親王的天,你到現在才搞清楚這個事實麼?”聲音平靜而冷酷。

王妃呆呆的望着他,不敢置信這個男人爲什麼如此冷酷,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啊,還是說他只對慕容婉瑜溫柔,對別人都是一視同仁的的冷漠麼?

心一寸寸下沉,這場婚姻到底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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