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麟等人離開此地將近一個時辰才涌現出數十萬精銳軍隊,與先前的數萬軍隊相比,他們更加整齊劃一,而一面刻畫着一頭狼形的旗子在軍隊中迎風飄蕩…
當接近大帳篷之時,齊齊停止腳步,從中分開一條足可容納十匹馬同時經過的道,有着數十人各個衣衫華麗,尤其是領頭的中年人臉部粗狂身材魁梧,身上流動着貴族氣質,只是他眼神全然是驚怒,彷彿這一切讓得他即將暴走…
他就是鐵真的父親鐵巴圖,使得跟隨在他身後的一衆人等皆是緊閉着嘴巴。
“他們都帶回去!”他掃視了一圈四周的勇士,剛好酒莊在正中央,這讓得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揮了揮手將一旁的一名穿着皮甲的將軍模樣的中年人招到身邊,才吩咐道。而後,便是策馬向着迴路行去,看上去就猶如是過來瞄上一眼而已。
“父王,我們要不要將這個酒莊給夷爲平地!”一個穿着有些類似黑木所穿的遼服的青年,見得一來就走未免大失威嚴,急切的提醒道。
他是鐵真的弟弟鐵山。
鐵真貴爲世子在這裡被打得昏迷不醒,而數萬勇士更是無一倖免,可以說狠狠的在他們臉上甩了一耳光,使得他們每一個世子臉上都掛不住。
現如今,貴爲一族之長的統領百萬勇士的鐵巴圖,卻僅僅是看上一眼就屁顛屁顛回去,實在難以讓得跟來的部下們認可,其中就包括鐵真的兄弟。
“啪!”就在這時,鐵巴圖狠狠的甩來一鞭子,而鐵山卻連擋也沒有擋一下,就任由馬鞭抽打得狼狽落馬,鐵山知道自己不經意間就觸怒了鐵巴圖,急忙單膝跪地認錯。
鐵巴圖並未說出一句告誡的話,雙腿一夾馬腹就領着衆人離開此地,而鐵山帶着一肚子的窩火快速的躍上馬背急忙跟上去。
這個酒莊孤零零的立在草原上,可以說是草原的一個奇葩,它的由來卻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只有年紀稍長的老人才知道酒莊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而鐵巴圖帶着數十萬精銳軍隊來此,如此興師動衆並非屠殺酒莊裡的人,恰恰相反是帶人請罪而來,可見得正主已走,他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霎那間,昏迷不醒的數萬人就被放上馬背,隨之,就急匆匆的向着來路而歸,使得這片原本嘈雜的草原再度迴歸到了寧靜,而這個酒莊再度變得冷清以及孤單!
“唉,這段時間看樣子是沒有什麼生意可做了!”大帳篷中,老闆娘感受到腳下的震動減弱之時,心中充滿了無奈之情,她猜到黑木所做的舉動,除了爲她有個不受侵擾的地方,還能有什麼,不過她並不喜歡這種讓人敬而遠之的感覺。
此事只要傳揚出去,此地很快就會成爲一個禁區,短時間是無法恢復到往日的水平,甚至一個客人都不會關顧,那種無聊的日子將會降臨到她們頭上,至於找茬的人還真不敢在此地搗亂,那隻會自食惡果而已。
夜色很快就劃破了天際,使得草原上少了許多生氣,多了幾分危險。
一道身影正奔馳在入夜的草原上,他就是離開了酒莊的王麟。
“這裡的夜色,雖然光線黯淡,可它們猶如眼前一般!”夜幕來臨,王麟也不敢不顧坐騎的安危,這可是跑腿的工具,若是喪命那就得靠着自個的雙腿去長白山脈了,只能勒停坐騎,擡頭看着近在眼前的明亮星辰,猶如是觸手可得,讓人不免升起一絲感慨。
再者,在冬季要分辨出方向並不是一件易事,若是走出了方位就相當於白跑一夜,還不如停下腳步等待明日的到來。
當即,王麟躺倒在地上微閉上雙眼,回想着今日的一幕幕猶如是纔過去不到一刻鐘一般,這些都值得王麟細細品味以及吸收。
“能將性命交到他人手上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不過我也一定能找到這樣的夥伴吧!”王麟在心底感慨黑木的幸運,自己不由的暗下決心。
沒有絕對的信任,就沒有生死之交!
但要在茫茫人海中尋一兩個敢於將性命交託在他人手上的人幾乎微乎其微,並非沒有那樣的生死之交,只不過需要用性命去嘗試,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甚至還得不到一絲回報就落得個慘淡的下場。
“信任!”王麟口中輕聲說道。
在黑木暢談夢想大陸的趣聞時,黑木提及最多的莫過於信任二字,信任夥伴不管再大的風Lang依然能闖過去,只因心中有着不可動搖的夢想,以及對身邊夥伴的信任,而王麟也是詢問到如何才能知道哪些夥伴信得過,卻只有非常模糊的答案。
“真是讓人頭痛啊!”王麟雙手抱着腦袋,哀嘆道。
你信任對方,可人家不一定就會信任你,心不能給出答案,眼不能看清楚對方更不能給出判斷。
使得在信任二字面前,人就成爲一個徹徹底底的聾啞人。
“黑木大哥他應該是神秘莫測的霸竅師了吧!”王麟也是一個不喜歡揹包袱的人,一下子就將困擾他的東西甩出腦袋,隨即,就想起黑木所施放出來的氣勢,帶着少許興奮的語調,喃喃道。
第一次見識到霸竅師的恐怖威力,在霎那間就能讓得數萬人倒地不起,也真正的讓得王麟明白霸氣一出誰與爭鋒的含義。
面對實力較弱者,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在霸竅師眼裡,人數再多也不過是一羣活蹦亂跳的螞蟻,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而黑木奇怪的舉止才漸漸地讓王麟明白,有些事哪怕被侮辱都可以一笑而過,達到一定的高度人生就猶如一場遊戲一場夢。
笑與悲的選擇。
顯然黑木選擇笑看人生,畢竟,人生苦短能多逍遙就多逍遙,否則,當老得不能動彈那一刻連遊戲人生的力氣都喪失了,那時自己會悔不當初。
“對,沒錯,我就是嚮往這種生活!”想到此處,王麟更加堅定自己嚮往的東西,就是黑木所擁有的那些,只不過他不需要走別人的路,而是要向着那個目標走,促使他興奮的喊道。
不過王麟卻清楚的知道做一個坦蕩的人不容易,尤其是笑看人生悲苦的人更是不容易,可前提基本上都一致,那就是能夠讓得他隨性而爲的實力。
只有強者才能隨性而爲,弱者是自掘墳墓的行爲,並非是逍遙自在。
莫說王麟現在擁有歸真境初期的實力,可在人家黑木眼裡不過是個還未長出毛的小子,王麟堅信他能夠在未來的某一天達到黑木現今擁有的地位。
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除非自己貶低自己,看待比之自己強悍的強者若是有自卑之感,就相當於失去平等的資格,誰不是從小做起,只要有決心就能站在以往看起來高不可攀的強者面前。
平等是需要自己爭取的,不是他人給於得了的,就如同一個乞丐看他吊兒郎當,可誰又知道他在遊戲人生吃百家飯,雖然受千萬人歧視可他們活在悠閒自得中…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莫看天下大繁華,唯有我心是明鏡!
抱着這個念頭,王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王麟先行填飽肚子,隨後,才向着北方繼續趕來。
一連七天在趕路中渡過,當出現起起伏伏的丘陵時,在那遙遠的水平線上有着連成一條線的雪白色,就猶如一條雪白如玉的器物靜靜的躺在大地之上,而在陽光的透射下顯得極爲奪目,它完全佔據了王麟的眼瞳。
“那就是黑木大哥說的長白山脈!”王麟還是首次見到看不到盡頭的雪白山脈,遠遠看去讓得王麟確定自己沒有走錯方向,而他更是帶着些許激動,喊道。
對於這裡的一切他頗感新鮮,更是催促着坐騎向着長白山脈奔去…
當王麟真正接近長白山脈的那一刻,才知道雪花漫天飛舞到底是個何等壯觀的場景,在南方可從未見過雪花,更是被眼前這副美景給驚呆了。
一棵棵樹木在雪花落下的那一刻,就猶如是添加上一片葉子般,經過不知多久的沾染,讓得樹木似蘑菇般卻閃閃發亮…
“這就是雪?”王麟躍下坐騎蹲下身來,雙手捧起地面上白花花的雪,入手溫涼的感覺瞬間就席捲王麟整個身心,使得他喃喃自語了一聲。
從未見過雪的他猶如見到稀世珍寶一般,不住的把玩起來,可手中的雪任由王麟如何擺弄都像是還未成型的泥巴改變着不同的模樣。
以前王麟僅僅是聽說雪和泥巴沒多大區別,現在他才真正的明白雪比之泥巴好上千百倍,畢竟,雪僅僅是冰涼,而沒有泥巴只要一觸碰就讓得雙掌沾滿污垢…
“呼…”王麟站起身來,輕吐一口熱氣。
這裡的溫度就算是有着歸真境初的實力都是有些涼意,卻沒有達到無法抵抗的地步,但王麟還是選擇穿上一件羊棉襖用作抵擋那無孔不入的寒意。
"被大遼人尊敬的雪雕!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際…”王麟擡起頭看着這貫連到天邊的山脈,當他見得雪雕遨遊在山脈之上就如同一朵朵白雲,讓得他頗感興奮了起來,很快就厭倦了,立刻想起此行的目的,讓得他迷茫了起來“這裡顯然已經是長白山脈的地界,哪裡纔是長白山呢?那陰陽決又藏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