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境的殺戮彷彿從這一刻開始,當洛川還正陷入嬴政駕崩的消息中時,一個更大的消息傳來,公子扶蘇於上郡自殺身亡!聽到這個消息時,洛川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眼前發黑,混倒於地!隨從趕緊七手八腳的將洛川擡到了牀上,將神醫老劉叫來!
一干文武在門外焦急的等待,洛川一直以來都是衆人心中的一面旗幟,他也是凝聚整個政權的最重要的一環,他的倒下,讓所有人都蒙上一層陰影!老劉輕輕戴上了門,走了出來,衆人七嘴八舌的問道:“怎麼樣?元帥可有大礙?”
老劉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即可!”
衆人舒了口氣,這才發現,手心裡全都是汗珠!
洛川醒來時,天氣非常的差,烏雲滾滾,壓得很低,空氣中寒風呼嘯,冷風嗖嗖,推開窗戶,冷風凜冽的鑽進脖子,洛川卻無動於衷,遙望北方,淚水靜靜的流淌。除了秦科王老虎,軍隊中沒有人知道洛川和扶蘇的真正關係,他們都只是簡單的認爲,扶蘇對於洛川有提拔之恩!
“大哥,你爲什麼這麼傻?”洛川低聲說着,“爲何,一個亂臣編撰的詔書就將你殺害了?不,害你的不是詔書,而是胡亥趙高,而是這世間的那些根本不合理的條條框框,道德束縛!”
寒風無情,淚水橫流,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不多時,整個大地銀裝素裹,雪花飛舞,吹進了屋內,很快融化!洛川如同雕塑一般,靜靜的站立!
當秦科推開門看到洛川的那一刻,幾乎落淚:“我假死,你白了鬢條,麗雅死,你白了髮尾,扶蘇死,你白了全部,三弟,你這是何苦呢!”
洛川轉過已經僵硬的身子,慘笑!
秦科將他扶到了牀上,關上窗戶,房門,似乎想要將那寒氣徹底的關在門外,房內的火盆正發出熱量,紅火火苗,正上下竄動着!秦科搬了張椅子坐下,正色道:“我就知道,扶蘇的死給你造成了打擊,我將軍務全部交給了關子涵,過來看看你!”
秦科盔甲都未曾脫,身上的雪花正在逐漸融化,見此,洛川心頭涌過一絲暖流:“大哥,費心了!”
“我們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麼?”秦科不悅,“子涵已經恢復過來了,洛川,你呢?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壓抑自己的情感,有時候,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堅強,那麼勇敢,我們這些兄弟,哪個不是跟你有過命的交情,爲何你就不能跟我們說出你心中的痛苦?雖然我是個大老粗,不懂那些怎麼安慰人,可你也不能這麼總憋着啊,哪怕你找我打上一仗,痛痛快快的發泄一下也好啊!”
秦科低着頭,說這些話彷彿都不好意思似地,這些話還是關子涵教給秦科的,因爲關子涵知道洛川心裡的苦!
“我知道,我沒事!”洛川起身坐了起來,秦科趕緊搬了張椅子放到火盆邊上,讓洛川坐下!
兩兄弟,圍着火堆,都沒怎麼說話!
“大哥,襄樊的防務怎麼樣了?”洛川問道!
“還行,自從我去了之後,打出了求賢榜,招兵令,來當兵的人很多,大概招到了一千多人,我將他們編好了隊伍,正在加緊訓練!對了,眼下嬴政駕崩,扶蘇,,,,扶蘇已經死了,胡亥趙高弄權,朝廷一片烏煙瘴氣,聽說最近大澤鄉爆發了農民**,天下各地地方政權也是蠢蠢欲動,二弟,你有什麼打算?”
“大澤鄉?領導者是誰?”洛川問道!
“聽說一個叫陳勝的年輕人!”秦科說!
“陳勝,是他?”洛川驚訝,想起了在陽城時救下的那個年輕人,雖然衣着破舊,但是骨子裡卻有一股浩然正氣,而且談吐不凡,志向遠大,自己給了他銀兩叫他去投奔項子羽,怎麼在大澤鄉起義了?
“怎麼,二弟你認識?”秦科問!
洛川將陽城一事簡略的說了,問:“起義的經過是怎麼樣的?”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們打出了扶蘇公子的旗號,聽說是要爲扶蘇公子報仇,扶蘇歷來深的民心,這般慘死,估計天下人對大秦是寒了心,所以響應者不計其數,義軍聲勢浩大,幾乎令朝廷側目!”
洛川若有所思說:“他太着急了!”
“你說誰?”
“項子羽!”洛川淡淡的說道!
“項子羽?幹他鳥事啊!”秦科皺眉問道!
洛川一笑,眼裡閃爍着智慧的光芒:“我當初讓陳勝去找項子羽,就是看中陳勝是個人才,我想項子羽肯定也看出來了,所以想要重用,於是給他做了個亭長,我估計着,這次的起義,也是項子羽策劃的,他讓陳勝率先起義,令朝廷疲於奔命,吸引住朝廷的兵力,而後再自己率軍起義,那樣壓力可少不小!可惜,他忘記了一點,北方歷來多豪傑俠士,人才輩出,而且北方原六國舊勢力根基牢固,一直都在尋找機會復國,只是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陳勝這般的起了義,那些舊勢力肯定會支持,但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恐怕不是和陳勝打到秦朝,而是爲了富國,他們只是想要藉助陳勝的勢力而已!”
秦科大驚:“那你爲何說項子羽太着急了?”
“眼下胡亥剛剛即位,肯定會大肆籠絡人心,日久必定暴露本性,雖然天下苦秦久矣,但是嬴政積威猶在,大秦軍隊強盛,陳勝的起義恐怕也會被鎮壓下來!”
洛川說!
秦科一想到這些玩弄計謀,心頭就是一陣模糊,他搖了搖頭:“這些個大局,你去細想,我只管殺敵,嘿嘿!”
洛川笑了笑,說:“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我們可以放心的休養生息半年,養精蓄銳,以待時變!”
“啊,又沒仗打了?”秦科頓時苦悶,養精蓄銳,休養生息就代表着招兵,訓練等一系列枯燥的動作,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是在是太痛苦了!
洛川無語:“我們這半年經歷兩場大戰,軍隊損失慘重,城池損壞嚴重,百姓也是苦不堪言,亟需休整,而且現在入冬,天氣寒冷,不適合動兵!”
“是,是,是!”秦科知道自己現在如果不答應,恐怕洛川又是一陣大道理,只好悶聲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