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明白,我需要你服從我的命令!這是命令,服從命令!”張霖咆哮着。
“是!”壽敏雙眼赤紅,情緒極爲激動壓抑的大聲重複道:“服從命令!”
張霖走到眼淚幾乎奪眶而出的小妻子的面前,用只有格格聽見的聲音說出了留下對方的理由:“照顧好咱們的兒子、我的小良子。”
回頭望了一眼遠處,風中秀髮飄舞,正滿滿焦慮看向這裡的蛤蚌,壽敏最終委屈的點點頭,低“嗯”了一聲,轉身回到了奴隸兵的行列。
“畫眉,如果……如果天亮之前,我們沒有回來……”張霖目光懇切望着面前這正日漸親切的面孔,真誠的道:“請您全力協助敏兒,帶領大家從左翼單線立刻突圍,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把兄弟姐妹們帶回母國。答應我,好嗎?”
畫眉眼睛一熱,敬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用同樣真摯熱烈的聲音回道:“爺請放心,萬一事有意外,畫眉必悉心全力,輔佐您的夫人敏格格接管軍隊,突圍回國!”
“爺,我們等着您勝利歸來。”將感情深深掩藏的蛤蚌夫人帶領着馬賊將兵向“敢死突擊隊”隊員再度敬禮致意。
張霖用敬仰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最精銳的部衆,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大聲道:
“馬賊,出動!”
……
“忠勇的‘鬼宗’勇士們,你們是聖會的兒子,‘光明女神’會保佑你們殺光那些侵掠我們的關外馬賊,對於那些毀滅我們的城市,屠殺我們的同胞的魔鬼,偉大至尊的‘光明女神’憤怒了,我們要以血還血,血債血償……”
走營穿帳鼓舞士氣的聖會祭司神職人員,充滿鼓動的話語,並未激起鬼族士兵們應有的慷慨激昂,反而不時的交頭接耳在互相傳遞着低落的情緒。
“我們光榮的‘鬼影騎兵’戰士爲什麼要爲‘光明聖會’的那些傢伙們擦屁股,‘蜀州城’毀了關我們‘巴州’屁事,自從老宗主戈風歸天之後,其它幾個部族的混蛋一起打壓我們,‘盟軍司令部’的中高級官員,可是沒有一個是我們‘巴州’出任的……”
“十騎長您說得雖是實情,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讓敵國的軍隊在我們的宗族領土裡橫衝直撞、殺人放火吧?”
“‘蜀州’敗了,我們部族的領地又沒有受到侵害,更何況,馬賊中可是有好幾個大馬賊啊!他們的都恐怖極了,個個都帶着狼形面具,殺人不眨眼睛,我們根本沒有一點還擊的力量和機會……”
“明天就要攻打敵軍了,‘光明女神’保佑我們別遭遇那些大馬賊……”
“聽天由命吧,唉!”
首度的失利,並未讓“鬼蜮聯軍”這樣的龐然大物退卻,相反激起了這支軍隊的兇性。對於這種硬碰硬、毫無技戰術可言的角力式的戰鬥模式,兩軍戰鬥到這個程度上,就只能夠拼互拼實力,一直到其中較弱的一方支撐不住倒下爲止
。
在“鬼蜮聯軍”指揮集團而言,聯軍雖然在昨晚的戰鬥中並沒有一口吞下包圍中的獵物、反而折斷了自身的獠牙和利爪,但他們也深信他們的敵人也拼到了油盡燈枯的絕死境地,佔有戰力絕對優勢的他們,勢必會在明天太陽升起的的戰鬥中向敵軍討回累累的血債!
——那將是最後一戰!
“鬼蜮聯軍”最負勇力、戰力還算較爲完整的“鬼影騎兵”三個萬騎隊,在黑暗中陸續的集結至聯軍陣營的最前方宿營,他們會在凌晨時分向對面的敵人首先發動進攻。
爲了防止狗急跳牆的馬賊劫營或者是突圍,在旱魃的嚴令下,前沿預定參戰的每一支萬騎隊的騎兵們都是人不解甲、馬不卸鞍的輪換休息,誓將那些圍困中的馬賊一口口的撕成碎片,報仇雪恨!
“不許講話!抓緊時間休息!”營帳外響起旱魃威嚴而厚重的聲音,幾位臥談的士兵吐了吐舌頭,鴉雀無聲起來。
在營盤中巡視了一週後,旱魃的腳步,不由得停留在少年客卿獵豹的帳前,目光落處,生滿老繭的粗糙手掌,下意識的握向了腰刀的虎頭刀柄——
遠遠的燭火映照下,帳幕上玉魁曼妙玲瓏的身體影子,正緊緊貼着獵豹,帶着浪笑挑逗道:“小爺,來,姐姐教你及時行樂……”
“呼——”地一聲,旱魃握刀破門而入——
見那褻衣半解、酥胸微露的玉魁,正嬌喘連連、搔首弄姿的坐在滿臉忸怩、急促不安的獵豹大腿上,皓白如藕的嫩臂像一條白花蛇般,強行纏繞着年少的後生脖子,放浪形骸,極盡**狐媚之能事。
陡見龍行虎步的旱魃闖入,玉魁顯是吃了一驚,繼而恢復常態的端起酒杯,蕩笑道:“師兄,擾人清夢可不好啊!”
“我軍新敗,大戰在即,請兩位自珍羽毛,以免落人口舌。”因過度壓抑心中的悲憤,而使得身上甲冑嘩嘩作響的旱魃低下頭去,不忍直視面前兩個男女的醜態。
“師叔……我……”年少白淨的獵豹推開身上媚態百生的女人,惶恐結舌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笑話。”玉魁恬不知恥的哼笑道:“我們的部族哪一天不在打仗?那難道打仗就要禁止聲色娛樂了?”
“可獵豹少主還是個孩子!”旱魃憤然道:“昔年華龍老祖座前,六宗宗主歃血爲盟,結爲異姓兄妹,相約同心協力,振興華龍;以此而論,獵豹與你我有長幼之親,爾等如此胡來,豈不有悖倫常,授人笑柄!”
“哈哈哈……”玉魁發出一陣蕩笑,厲聲道:“旱魃,你在給本督軍說教嗎?你千萬別試圖假借公名謀我,那是很愚蠢的行爲。”
“是嗎?”旱魃冷哼。
玉魁輕佻的向矮壯威猛,雄闊如獅虎一樣的旱魃、粗狂得有棱有角的臉上,幽幽吹了一口香氣,媚聲道:
“你雖然手握虎符,執有兵權,可你別忘了,這五十萬大軍裡,有十多
萬是我的人,還有,山魈和他手下的那幾個萬騎長,早就是本督軍的入幕之賓,我叫他們往東,他們那些臭男人絕不會向西,鐵定是幫着老孃我的,真是要撕破臉皮,旱魃,就憑你手上那些屢戰屢敗的‘鬼影騎兵’,你又有幾分勝算呢?”
沉吟良久,沙鷲大將擡起頭,沉聲道:“你勾引迷惑獵豹,無非想要利用他們父子對付我,助你獨攬‘鬼宗’大權,登上宗主的女皇寶座,是也不是?”
“哈哈哈……”玉魁浪笑道:“師尊戈風那老鬼一死,各部部主再無人可以牽制,爭霸內戰勢所難免;今之鬼蜮,勢力最大的幾大部族中,石魅和獸魎都一命歸西了,山魈現在也是苟延殘喘,名存實亡;只要我們兩部聯手,以我玉魁的智慧和你旱魃的勇力,鬼蜮諸部誰能是我們的對手?整個西南鬼蜮都是我們的!”
看着這個豔名遠播、計謀百出的野心女人、張開雙臂的陶醉樣子,旱魃齒冷地問道:“做爲交易,你需要我旱魃做些什麼?”
“簡單。”玉魁輕佻之極的摸了一下獵豹的臉蛋,道:“明日一戰消滅這羣該死的馬賊之後,你,旱魃師兄就以不世的功勳和鬼蜮最強的武力向各部族宣佈:鬼蜮軍政法令皆出於我‘蜀州’,有膽敢違逆者,以叛國罪論處,大軍伐之,舉族削平!”
“果然走得好棋!好算計!”旱魃憤然笑道。
“小妹的話還未說完,這只是我的第一步。”玉魁得意的笑道:“戰後我們需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向全天下宣佈我和聖會少主獵豹舉行大婚,並邀請各宗宗主、部領、長老、祭司、萬騎長和政府官員、商會頭腦參加婚禮,於婚宴上,由您,旱魃師兄提議,公推本人爲‘鬼宗’之主!”
獵豹一旁聽的心驚肉跳,腦海裡翻過一些雜七雜八的片段,幾次忍不住偷窺玉魁扭動誘人的蛇腰蜂臀只覺得渾身慾火焚燒,燥熱不安,恨不得旱魃馬上一口答應對方的條件。
“你長獵豹少主二十餘歲,又是差了輩分,這種大張旗鼓的老牛吃嫩草,恐怕單是那些頑固不化的長老和道貌岸然的大祭司們的口水,就會把你和獵豹淹沒的。”旱魃粗重的眉毛直擰成了一條臥蠶,大爲不悅的道。
玉魁向面前這個擁有鬼蜮最大武力的雄壯男人拋了個媚眼,掩嘴笑道:“這就要看我未來情夫您手裡的刀利不利了……”
長吐一口氣,旱魃推開搔首弄姿的女人,道:“我不得不承認,你這看來策劃蓄謀已久的計劃堪稱完美,可是,這對我和少主又有什麼好處呢?”
獵豹猛省道:“便是!”
“好處當然有,我登上宗主寶座之後,首席執政官自然非你旱魃師兄莫屬,出將入相,位極人臣……”玉魁嘴角帶春地淫聲道:“至於豹子嘛,當然最直接的好處,就是你白撿了一位如花似玉、吹拉彈唱功夫一流的媳婦……”
女人仰天得意的蕩笑,笑聲響遍附近營盤,遠近可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