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是龍族的發源地,龍族力量的源泉。
說起來,龍母山的由來,也極爲神秘。
真龍骨裡,逐漸有了這方面的記憶。
創世神造世之初,天地分裂,就跟屋子需要樑柱一樣,天地之間,也需要支撐。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了四大天柱的傳說。
所謂四柱,也就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皆有一個力量強大的東西支撐。
龍母山,就是東方的柱子。
我還記得,龍母是犯了某種巨大的過錯,才被罰成了天柱之一。
四相局之所以成爲萬世之功,其實藉助的,就是利用佈局和鎮物,藉助了東西南北,這四個巨大柱子的力量,才能鎮壓邪祟,保萬世平安!
原來,四相局的原理,是這四大天柱。
構建四相局,就是景朝國君跟江仲離提出來的。
天地之初……我記得,最初那一抹光亮。
我是在什麼地方,以什麼身份見證的這一切?
爲什麼,我不能想起自己最初始的那個名字?
金光,還有,一個能遮蔽天地的東西。
隱隱約約,我記得有誰喊過我的名字,兩個字!
但是——想不起來了。
“那個地方,是四大天柱之一,關乎的是整個天下,一旦天柱出了什麼問題,那三界就不止是大亂,而是直接毀滅,”小龍女接着說道:“所以,四大天柱附近,都有守護神,因爲事關重大,那四大天柱的守護神,都是實力最強大的神祇,放龍哥哥現在這個身體,去了也難免吃虧,”小龍女皺起了眉頭:“雖然咱們是非去不可,不過去之前,最好先做好萬全準備,否則,也跟送死差不多。”
“不對啊,”程星河反應過來了:“江辰不是吸取了龍母山的力量,纔有了黑鱗嗎?他怎麼想去就去,走後門了還是怎麼着?”
小龍女看向了河洛,冷笑:“當然,是得到了某一個主神的硃批。”
所謂硃批,是神靈以自己親筆和印璽,敕令通行的證據,跟聖旨差不多。
河洛沒擡頭。
毫無疑問,那個時候,河洛是主神——她自然能讓江辰前往龍族始發地。
可現在不行了,她的水神之位被我褫奪,再也沒有了硃批的能力。
當初,江辰就是在那裡歸位的。
只是一想起江辰來,心裡依然並不舒服。
弒親——弒親的龍族,纔有那種凶神惡煞的猩紅真龍氣。
之前沒想起來,只覺得這個能力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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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關於以前的記憶,甦醒的越來越多,我想起來,這種猩紅龍氣,是烙印在龍族身上的一個詛咒,有這個,就跟一個傷疤一樣,是不爲龍族相容的證據。
龍族,不再認我。
難怪,江辰被壓入到了四相局的時候,會笑。
身邊一陣清涼,是江採萍。
她冰冷的手指,撐起了我的左右嘴角:“你笑一笑,好看。”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被愧疚壓了下去:“這次還是沒找到你的生魂,對你不住。”
江採萍歪頭看我,微微一笑:“那沒什麼,能在這裡看着你,我就高興啦!不過,你要是真想對得住我……”
我盯着她:“什麼?”
她爲了我,也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能有讓她高興的事情,我一定照做。
江採萍的笑容狡黠了起來:“我雖然不大記得你,但是,只要你高興一點,我就高興。”
江採萍簡直跟春風一樣,暖而芬芳,是能包容整個人的溫柔。
“你笑了!”
江採萍高興了起來。
“哼,”一邊的江採菱冷哼了一聲:“死綠茶。”
江採萍歪頭:“綠茶我倒是知道,不過,茶本枯萎,何謂之死?”
江採菱一拍船欄杆:“我看她就是裝傻充愣……”
這船古舊,江採菱又是個命燈燃燒彈,這一下就把欄杆拍出了一道裂,程星河眼睛一直,讓她悠着點,有這個力氣不如去天橋搞一搞胸口碎大石,還能收點毛票。
眼角餘光就看見,江採萍偷偷在我身後對她吐了吐舌頭,翻了翻白眼,江採菱氣的跟個燒紅的茶壺似得,七竅生煙,擼起袖子就要找江採萍理論,可程星河跟着一插嘴,她又把火撒在了程星河頭上:“仙女的事兒,你個蛤蟆少跟着摻和。”
啞巴蘭補上一句:“我們管他叫狗。”
程星河推了啞巴蘭腦袋一下:“狗也是你叫的?”
小龍女倒是笑了。
她習慣性的挽着我的胳膊:“放龍哥哥,這一世,有他們在你身邊照應,我這才放心了許多。”
我鬆了口氣,看着她:“那個地方在什麼位置?”
小龍女回頭看了瀟湘和河洛一眼:“那是龍族的地方,只有這兩位清楚。”
河洛轉臉看着我,表情不太好看:“你真的要去?可是,你身上這猩紅真龍氣,到了那裡,只怕會惹來大麻煩。”
我停留在這裡,麻煩也絕不會小。
真龍骨沒長出來的時候,天河主都殫精竭慮要把我給除掉,現如今得到了那個巨大龍珠的力量,鱗角畢露,他更不會坐視不管。
不知道現在,那個天河主又有什麼新計策,事情還是得速戰速決。
我看向了河洛:“要是沒猜錯,龍母山,是不是在蜜陀島?”
河洛眼神一凍。
瀟湘也忍不住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幾分緊張。
看來我沒猜錯。
我就知道,當初江辰跟司馬長老從擺渡門裡逃出來,去了蜜陀島,不會沒有目的。
那是個,出名的海上仙山,但是沒有人能從上頭回來。
固平神君也擔心了起來——他剛纔也蹲在程星河他們身邊一起剝栗子,這會兒站起來,把身上的栗子皮給抖掉了:“那地方,非仙不得入,確實危險。”
我看向了他們:“我也明白,下一程,我不想再連累你們……”
“不包括我。”固平神君轉臉看向了對面:“我好歹吃過香火,也認識一些吃香火的朋友,也巧,那地方,就有我一個朋友,這一次,我也是非去不可。”
說着又看向了我,眼睛一眯:“就看神君,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我心裡一熱,也知道,說別的沒用,就點了點頭:“多謝。”
齊雁和卻冷笑了一聲。
我看向了他:“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跟我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