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鄭景山突然間爆發出一聲大叫:“那是鄭衛鴻的嫁禍!都是他乾的!他,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鄭景嶽和鄭景麓也不是!就連鄭蓉蓉也不是!所以他,他惱恨,他要殺了我們三個!”
“那你爲什麼沒有死?”賈隊長戲虐地看着鄭景山道:“鄭蓉蓉爲什麼沒有死?”
“那是因爲,因爲時機還沒有到!”鄭景山道:“鄭蓉蓉現在已經失蹤了,已經被鄭衛鴻給帶走了,她現在很危險!”
“他那是在防備你。”賈隊長道:“鄭衛鴻怕你下一個要除掉的人會是他,因爲他也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你是個白眼狼,狼子野心,養了你一輩子,你還要反過來殺自己的爹,所以他害怕,所以他帶着鄭蓉蓉躲了起來。躲起來以後,他打電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我,然後我來抓人,一切合情合理,你還有什麼話說的?”
“不,不是這樣的!”鄭景山搖頭道:“他帶鄭蓉蓉走,是爲了殺她!”
“那鄭老太太呢?”賈隊長冷笑道:“鄭衛鴻可是連鄭老太太都一起帶走了——你不是鄭衛鴻的親生兒子,鄭老太是鄭衛鴻的親生母親吧?他如果要殺鄭蓉蓉,爲什麼連鄭老太太一起帶走?難道他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放過?再者,如果說鄭衛鴻殺你是有動機的,殺鄭蓉蓉也是有動機的,那殺鄭老太太的動機是什麼?”
“這……”鄭景山呆住了。
“不用說了。”我道:“鄭景山,你不是鄭衛鴻的對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我們都中招了。”
“不是他算計你們。”賈隊長笑了笑,道:“而是他有你們殺人的證據,而你們沒有他殺人的證據。這叫做以事實爲依據,以法律爲準繩,你們無話可說。”
“他給了你多少錢!”鄭景山衝着賈隊長咆哮道:“那個老東西給了你多少錢?我也給你!”
“抓起來!”賈隊長陰沉了臉。
“等等!”池農道:“賈隊長,那幅畫和那個瓷盤上,有鄭景山的指紋,這勉強可以算作鄭景山殺人的證據,但是我們三人呢?你指控我們三人是兇手的證據呢?”
“很簡單啊。”
賈隊長道:“第一,鄭景麓和鄭景嶽被殺的手段很詭異,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鄭景山沒有這個能力,但你們三個人有,這證明你們有殺人手段;第二,你們三人和鄭景山的關係密切,你們三人到鄭家看相,鄭景麓和鄭景嶽對你們都不屑一顧,只有鄭景山對你們推崇有加,所以你們惱恨鄭景麓和鄭景嶽,對鄭景山有好感,這是你們沆瀣一氣的基礎;第三,你們看相收取大量的金錢,這足以證明你們貪財,因爲惱恨,又爲了貪財而殺人,這是殺人動機;第四,這位大師傅曾經預言過兩次,說鄭景麓和鄭景嶽會死,結果人真的死了,我相信這不是巧合,因爲巧合不會出現兩次,這是預謀,預謀殺人;第五,你們三個逃跑,我們去張池農的山莊別墅找人,發現車在,人卻不見了,這是畏罪潛逃的表現,如果心中沒有鬼,爲什麼要跑?第六,你們三個現在在鄭景山家裡,你們逃跑,不選擇別的地方,卻選擇鄭景山的家裡,這就足以說明問題!說明你們三個和鄭景山是一夥的!有以上六點,還不夠嗎?”
“好,好,好!”我拍了拍手,道:“賈隊長說的真是有理有據,可是——都是推論,都是推測,我甚至還可以一一反駁——第一,鄭景麓和鄭景嶽被殺,兇手殺人手段詭異,我們三人卻從來沒有表現過什麼詭異的殺人手法,爲什麼是我們?第二,我們三個和鄭景山關係密切,是因爲我看鄭景山面相好,所以接近;第三,我們收取大量金錢是因爲我們事先定的行規,而且我們也從不勉強人,都是自願;第四我從不做語言,我只是看相,從相術得出結論;第五,我們三個沒有逃跑,我們三個只是出來玩,根本不存在畏罪潛逃的情形;第六,我們三個之所以來鄭景山家裡,正是因爲我們關係好,所以纔來找他玩。有問題嗎?你非要說我們殺人,是幫兇,請問,切實的證據呢?”
“切實的證據,當然會有的。”賈隊長笑了笑,道:“你們三人跟我回去,咱們慢慢聊。”
“去你奶奶的大信球!”成哥罵道:“給老子來刑訊逼供?吃你老子的卵蛋!”
賈隊長的臉色陰沉着凝固了。
“成哥。”我喊了成哥一聲,成哥扭過頭來看我,我朝他使了個眼色,成哥立時會意。
就在這時候,賈隊長一擺手,讓身後的特警上前,嘴裡還說道:“這三個人身懷異術,抓他們的時候,要小心,謹慎!必要的時候,可以採取必要的手段!要是有什麼反抗,就地解決!”
賈隊長話音剛落,成哥就一躍而起,速度奇快無比,只一閃念間,便掠到了賈隊長身前!
“過來吧!”
成哥一聲呵斥,猿臂輕探,抓住賈隊長的脖子,就像拎着一隻小雞似的,提到了自己的身前。
“哎呀!”
“放下!”
“住手!”
“……”
一干警員,轟然大亂,紛紛鼓譟,賈隊長被成哥抓住,面如死灰。
成哥也是乖滑,把賈隊長舉在身前,完全擋着了自己,還上下左右晃動,賈隊長的手下都舉着槍,槍口卻只能對着賈隊長。
一時間,叫嚷聲此起彼伏,都是呵斥成哥的。
鄭景山看到這情形,嚇得是面無人色,早躲到角落裡去了。
“都別叫喚了!”成哥喊道:“你們這陣勢,老子見得多了!都給老子放下槍,乖乖安生帶着,閉嘴!”
“你妨礙公務,挾持國家機關執行公務人員,以後不想好好混了嗎?”賈隊長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讓你這混蛋抓走了我們,屈打成招,以後纔不好混了呢!”成哥罵道:“好好說話,你不聽,非要冤枉好人,老子不跟你拼,跟誰拼?”
“你放下賈隊長,咱們好好說話!”警察裡有人喊道。
“好好說你奶奶!”成哥罵道:“我剛纔的話,你們沒聽見是不是?把槍放下,安生待着,閉嘴!”
衆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真的把槍給放下。
“賈隊長。”成哥冷笑一聲,道:“看來你的命在他們眼中不值錢啊,你的手下都巴望着你死!那我就不客氣了,疼了叫喚一聲,就是別怨我!”
話音未落,成哥猛然出手,在賈隊長胳膊上一擰!
“咔嚓!”
一聲脆響,顯然是胳膊脫臼的聲音!
“啊!”
賈隊長殺豬似的大叫一聲,手軟綿綿的無力垂着,冷汗涔涔而下。
所有警員的臉色都變了,變得異常難看。
“還不放下槍?”成哥叫道:“我數三聲,不放下槍,就在擰斷一條胳膊!一、二——”
“好了,好了!別數了!”
一個警員叫道:“我們放下槍,放下。”
說着,那警員當先把槍扔在了地上,然後回顧衆人,道:“大家都把槍放下!”
有一個人帶頭,等於說是出了事情就有此人背黑鍋了,大家也都樂意,落得個爲救同志兩肋插刀的好名聲,紛紛把槍丟在地上,一時間,碰撞相擊之聲亂響成一片。
成哥滿意地點點頭,道:“早這樣不就好了?你們老大也不用受罪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着話,成哥看了看我,意思是詢問,接下來該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