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一直惦記着事,所以當意識恢復過來的那一瞬間,我立馬從牀上彈坐了起來。
正好看到李萍兒捏着銀針,我連忙向她開口。
不過還沒有來及說話,她便主動說道:“放心吧,沒超過12點,現在才11點半而已。”
聽到這話,我略微的鬆了口氣。不過並不能完全放鬆下來,因爲11點半並不算是一個好時間點。
“瘦猴回來了嗎?”李萍兒在拔掉了我的銀針之後,就端來了一盆洗臉水。接過了她擰乾淨的毛巾,我一邊擦着臉,一邊向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
我又鬆了口氣,猴子沒有回來,就代表死者的姑父沒有出意外,那也就代表可以活捉他了。
緊接着我又向她問道:“慕容警官有沒有在所裡。”
李萍兒瞪了我一眼,而後纔開口道:“在,一大早就來了。來看過你一次,不過見你沒有醒就去辦公了。你想找她?”
李萍兒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我顧不得這麼多,連忙向她點了下頭。
她放下了那盆洗臉水,轉身離開了。
很快她就和慕容潔一起回來了。慕容潔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整個人也沒有什麼精神。不止是昨天沒有睡好的緣故,心情應該也不怎麼好。
她進來之後,我趕忙從牀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跟前,“楊開是不是就關在所裡?看管他的人多不多?”
“你是怕他逃獄嗎?”慕容潔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我,“放心吧,他犯了重罪,不止戴了手銬,也戴了腳鐐。雖然只有一名同志守着他,但他肯定跑不了。”
慕容潔誤會了,不過現在我也沒有空向她解釋,於是徑直開口道:“帶我去見見楊開。”
“你見楊開幹什麼?”慕容潔皺眉問道。
只剩下半個小時了而已,雖然楊開就關在派出所裡,但這並不代表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還需要做一系列的佈置。
要解釋起來比較費時間,我十分乾脆沒有解釋,而是向她說道:“不是還要抓其他的人嗎?把我帶過去就能抓到其他的人,而且應該就是在12點鐘的時候。”
慕容潔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但這時她還是沒有動,略帶奇怪地道,“12點前?這又是怎麼呢?而且楊開現在並沒有在派出所!”
我稍微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市裡的那些專家組的人把他關了起來了嗎?”
慕容潔還是搖着頭。
這就讓我不明白了,連忙問她楊開到底去哪了。
她苦惱地笑了笑,“殺了七個人,楊開被判了死刑,不過要送到市裡去定罪。爲了確保他在市裡之前不會出現意外,已經按照程序把他送到醫院去做體檢了。”
“體檢?”我不可思議地叫道。
“是啊,我們國家死刑犯在立罪之前都會進行體檢!”
沒有等慕容潔繼續向我解釋,我快速地往外走去,“快,現在就去醫院,一定要快!”
可能是我的行爲和樣子都十分古怪,慕容潔一時間愣住了,直到我費力的走到了樓梯口她才追上來,李萍兒也追了過來扶住了我。
“失算,怎麼會去醫院呢,這下糟糕了。”着實沒有想過死刑犯居然還要做體檢,我在心裡苦惱着叫了起來。
屍毒雖然又解了一些,可並沒有解乾淨。頭雖然不暈了,可我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雖然後來李萍兒和慕容潔兩女都扶住了我,可是往醫院趕去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以我們幾人的速度,只怕剛趕到醫院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萍兒,有沒有辦法讓我恢復些力氣,這太慢了。”着急地向一邊的李萍兒問道。同時儘量讓自己露出嚴肅鄭重的臉色,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緊急了。
李萍兒先是張開嘴想挖苦,可似乎是被我的表情給嚇壞了,她立馬閉上嘴,眉頭也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搖頭苦笑道:“辦法不是沒有,但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我怕你受不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及時趕到醫院哪怕是丟了命都可以!”我咬牙急切地說道。
慕容潔奇怪的開口道:“爲什麼這麼急?是又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我沒時間跟她解釋,只是鄭重地向李萍兒點下了頭,“萍兒,有什麼辦法快使了來吧,真的不能浪費時間了。”
李萍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無奈的搖頭道,“真是頭一次見到拿自己的命不當命的。”
我呵呵地笑了笑,“其實你早就見過這麼一個人了。”
“別貧了!”李萍兒瞪了我一眼,“蹲下來!”
李萍兒的神色也變得鄭重了,知道她是真的要動手了,不敢怠慢,連忙蹲了下去。
她從衣服裡拿出了一個卷好的布帛,那裡面是裝着她平時用的銀針的。
只不過這一次和她給我解毒的時候不同,她從攤開的布帛裡選了好一會兒,最後緩緩地抽出了一根長到驚人的銀針,那長度比我的中指指尖到手腕處的長度還要!
那根針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剛準備問李萍是準備扎哪時,她已經繞到了我的身後。
很快就感到了腦後玉枕穴上傳出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兩秒鐘後,李萍兒又紮下了另外一針,從感覺上能分辨出應該是紮在了天柱穴上。
而後李萍兒又繞到了我的跟前,她的手裡還捏着一根和之前一樣長度的針。
按着我的頭,一邊下針一邊對我說,“這一針可真不能亂動,要不然真的就死了。”
我當然沒動,也沒有說話。這麼長的針,無論扎哪個穴道,一個不小心都會產生大麻煩。
更何況當針落到身上時,冰冷的觸覺讓我知道這一針是落到了神庭穴!
神庭穴一般來講是位於人髮際線最頂端,和鼻子呈一條直線處。這一處也算是人體十分重要的一個穴位。
這一針扎得肯定很深,李萍兒扶着我的額頭足足扶了一分多鐘手才鬆開。
她可能在醫道方面真的很有天賦,這個地方,沒有個十幾年行醫經驗的中醫大夫都不敢扎。可她頂多就學了四年而已,不僅成功下針了,而且在扎的過程中我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感。
也就是在她的手從我的頭上離開的那一剎那,一股清涼的感覺傳出,以我的頭頂爲起點,沿着我的脊椎,以任督二脈爲路線繞行了起來。
很快,雙腳虛浮感消失不見了,接着身上開始恢復力氣。再接下來,我甚至感覺到了腦子也變得比之前清明瞭許多。
“行了,要做什麼就快,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最多堅持一個小時!”李萍兒把針包收好後便急切的向我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