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就算是建一個地下室,我尚且還能覺得有其他的作用。
可是,卻有這麼多像是牢房一樣的房間,這是個什麼說法?
而且在牆面上又有這麼多抓痕?
瘋子乾的嗎?
不,我並不覺得瘋子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我覺得,應該是隻有經受着酷刑的人才能做出來。
當我從最後一間房裡走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裡異常的凝重!
就算很有可能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對於如今所發生的案件沒有什麼聯繫,可我卻還是感覺到頭疼,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一邊搖着頭,我一邊緩緩地朝着走廊之外走去。
然而我沒走幾步,猛地腦子一抽,雙眼一黑。在那一刻失去了意識。
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我又恢復了正常。
同時腿腳發軟,差點沒有站穩,直接摔了下去。
當然,我的心裡也感覺到無比震驚,也害怕。
從我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我中毒了?我是在什麼時候中的毒?誰下的?”
在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驚恐非凡。
但也是在同一時刻,一陣怪響猛地傳出。
這怪響聲十分小,但在我聽來卻異常的響亮。
“咕!”這是我肚子裡發出的聲音。
我餓了,而且還是餓得受不了了!
不由得,我搖頭苦笑了起來。剛剛在檢查這走廊裡的房間,花費了至少也有一個來小時了。
再加上我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集中的狀態。
這猛然襲來的餓意讓我一下子受不了了。
現在,雖然知道自己只是餓了。但我還是不怎麼好受,只覺雙腿雙手發軟,站都站不住了。
感覺往前跨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奈的,我只能扶着牆。
本來我還想去看一看瘦猴所說的,另外一間古怪的房間。
可是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當然,要去看那間房也不着急。反正瘦猴肯定是去那間房裡看過了。
哪怕是有人惡意了破壞了那間房的初始情況,我找瘦猴問一下就行了。
別忘了瘦猴是幹什麼的。
讀書看相什麼的可能會讓他頭疼。但如果要讓他記哪間房間的擺設,瘦猴只要看一眼,就肯定能記得清清楚楚。
就比如之前我們發現抓痕的那間房,我現在要去問他那房間裡的抓痕有多少道,他肯定能說得一清二楚。問他在哪個位置,他肯定也能說個大概。
所以我倒是真的不怎麼急了。
花費了好些力氣,我才走到了存放水和食物的房間。
走進去之後,所有的人都本能的瞧了我一眼,而後輕輕一顫。
看得出來,他們似乎都習慣了幻象,並沒有再擠在牆角了。
除了他們之外,周凱現在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朝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敢看我。
看來,他也頂不住,喝了口水。
掃了他們所有人一眼,我倒是略微吃驚。
我最開始以爲他們在沒有耐心之後會亂作一團,而後再加上他們會喝這些致幻的水,會更亂。
可現在他們卻安靜得很,實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走了進去,向周凱問道,“頂得住嗎?”
他點下了頭,“沒多大問題,我的幻象是看到了許多小人。小欣告訴我,這是牛肝菇中毒之後最平常的表現。倒是沒有看到什麼可怕的!”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稍微放下了心。
牛肝菇我沒有嘗過,完全不知道中了這毒之後會看到什麼。
我就怕我看到的幻象會讓我無法接受!
到時候我要是亂了,惹出了什麼亂子還在其次!要是出了什麼醜,我可就真的沒臉了。
轉頭看向了木桶!
老實說,在最開始我覺得以我的意志力,要頂住不喝水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可當我看到木桶裡的水之時,我才知道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麼脆弱!幾乎就只有一瞬間而已,我就徹底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了。
哪怕是我一直告訴自己,再多忍一會兒,再多忍一會兒。
最好是能夠忍到瘦猴回來。
周凱,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但我卻根本就抵擋不住,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的,我的手拿起了木桶上的玻璃杯,舀了一杯後,仰頭一飲而盡。
冰冷的水沿着我的喉嚨筆直的直到我的肚子裡,我甚至有感覺到那水一直沿着我的食道往下流去的行動軌跡。
這感覺還只是剛冒出來,那股誘惑着我的力量也跟着冒了出來。
我本能的擡手,又想要去喝一杯水。
說真的,在那一刻,我全然忘記了這水裡有毒,也把小神婆所說的,這木桶裡的水要每隔一小時才能喝一杯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
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想要再大飲一杯!
伸手拿着玻璃杯朝着木桶裡伸了進去。
然而,就在我的手要伸進木桶裡的時,我猛地一怔。
冷汗猛然間從我的額頭上冒了出來,突覺得全身冰冷無比。
因爲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木桶的水裡猛然間盪出了一圈圈漣漪。
一隻漆黑的,乾枯的手,緩緩地從木桶的水裡伸了出來。
這隻手,和我在落鳳村時被綁住的時候,看到從棺材裡伸出來的手一模一樣。
是她的手!
我的手本來就已經到了水面上了。
所以當那隻手伸出來的時候,立馬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冰冷,乾枯,還有一種讓人說不清的粗糙感立馬從那隻手上冒了出來。
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猛地一顫,我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被嚇到了!
“你沒事吧!”我撞到了人,周凱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我一驚,也終於明白了。
這是牛肝菇的毒發作了。
又朝着木桶看了一眼,那隻手還在朝着我伸過來。不過想明白這是因爲中了毒之後看到的幻像,我也沒有覺得這麼可怕了。
但在這時,我還是忍不住輕輕地感概了起來。
這毒實在太可怕了一點吧。
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沒有頭暈,沒有腦脹。
而且時間也短,從我灌下一口水到我再次伸手往木桶伸去的時候。最多也不過只是過了一秒鐘而已。
搖了搖頭,刻意的忽略了從那木桶裡不斷的往我伸過來的手之後,我轉頭向周凱說了聲謝謝,“這毒,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他笑了笑。指了指房間裡的人,說道,“是啊,他們的毒素應該全都已經沒有了。可是全都被幻象嚇到了,現在都不敢出去了。”
是啊,我這才反應過來,時間過了這麼久,他們早就該恢復了正常纔對。
我無奈的搖了下頭,拿起了一個罐頭,打開罐子子後大吃特吃了起來。體力也隨着食物進到肚子裡快速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