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陳友膽小,進屋之後不斷的大呼求饒,身子哆嗦,只差直接向我們跪下去了。慕容潔和劉超都臉色不悅的向他大喝了一聲,他才安靜下來。
我笑了笑,徑直走到他跟前,“把你的衣服掀起來看看。”
“衣服!”陳友一愣,而後臉上露出稍顯驚惶之狀。他的手倒是緩緩地移到衣服下襬處,可卻還是一臉驚恐地看着我們,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的反應讓我一喜,看來沒有猜錯。
不等陳友動手,我朝着他的衣服伸出了手,抓着下襬用力往上一掀。
頓時陳友一聲大叫,我的身邊也傳出了一聲又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陳友的肚腹之上,血管突了出來。
只不過沒有達到死去的幾名警察那種程度,但要比張主任的要厲害一點。
“血管突出,其實就是‘蠱’。”我剛說到一半,劉超的臉色便變得有些不好看了,知道他可能對‘蠱’的說法有點不能接受,我連忙改口,“其實就是他體內的寄生蟲造成的。”
“寄生蟲?”陳友一愣,而後朝着我們不斷的搖頭,“不對啊,這應該是惡鬼下的詛咒吧。劉警官死的那天我看到他了,他想要報復我纔對。”
我懶得理他,看着劉超說道,“我和法醫全都檢查不出血管突起是因爲什麼原因引起的,那是因爲和死者的死法有關。”
接着,我把之前的猜測告訴了他,“死者死亡後,寄生蟲從宿主體內跑了出來,自然找不到其他原因。”
說完,我朝着李萍兒一笑,“把昨天帶回來的那劑藥煎了吧,如果猜得沒錯,那副藥就是老人家給他準備的。”
李萍兒沒有多想,只是朝我點下了頭,而後拿着我帶回來的那包藥下了樓。
到是陳友一臉吃驚地看着我,“我這個真是因爲寄生蟲的原因?不是惡鬼?那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是?”
“是兇手!”我冷冷一笑。
“兇手是誰?”劉超趕緊迫不及待地向我問道。
我搖頭苦惱的笑了笑,“其實這案子從頭到尾都一直十分簡單,在明白了死者的死因是因爲這種無名昆蟲破體而出之後,我早就應該想到兇手的身份纔對。”
“陳友當時看到了有人,就說明也必定是有人在場。而那人卻沒有殺掉陳友滅口,理由只有一個——兇手做不到。”
“做不到?爲什麼?”慕容潔和劉超同時向我問道,同時又一臉不屑地掃了陳友一眼。
我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副表情,笑了笑接着道,“沒錯,以陳友的膽子,要殺他不難。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賊,賊的體力和身體素質其實一般都不差。”偷偷看了一眼瘦猴,笑了笑之後道,“想一想,什麼樣的人會覺得自己殺不了另外一個人而選擇放棄呢?”
“只能是殺人的人和他想要殺的人身體素質相差巨大,自認爲就算拿了兇器也殺不死對方。”
見慕容潔和劉超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在仔細地思考着,我連忙提醒他們兩人,“不用想得太複雜,我說過這案子從頭到尾其實都十分簡單。”
“簡單?”慕容潔輕聲地呢喃着,話語剛落立馬露出了恍然大悟之狀。
“沒錯!”她剛張開嘴,我就忍不住輕笑着上喝,“兇手,就是一個女人!而且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張愛鈴?”劉超也反應了過來,略微吃驚地說道。
我點下了頭,“我記得在得知劉躍進的死訊並且趕往現場的時候,現場有羣衆小聲地議論過,劉躍進是該死,因爲大半夜纔回家。”
“這說明劉躍進死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他,而且也只看到他一個人回家,但是偏偏陳友又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慕容潔應該是完全明白了,我停下來換氣之時她便已經自言自語了起來,“也就是說,陳友看到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在劉躍進的家裡。但是劉躍進死亡的時間卻不是他回到家的時間段,說明在劉躍進家的那個人,也就是兇手,是不需要他防着的人。”
“是的,就是劉躍進的情人——張愛鈴!”我眉頭緊皺,“劉躍進不需要防着她。同時她又沒能力直接殺了陳友,只能在之後又用同樣的方式殺了陳友。也只有張愛鈴才恰好符合這兩項。”
說完之後,我的眉頭還是重重地皺着,“只不過可惜的是,我搞不明白她的殺人動機。”
“張愛鈴和劉躍進之間是情人關係,但是她卻殺了劉躍進,也就代表我此前推測張愛鈴是爲了滿足生理需求才和劉躍進是錯的。她有更深層次的目的!這個目的也極有可能是她不能公開和劉躍進關係的原因。”
我心裡有點不好受,這感覺就好像有人告訴你,你被帶了綠帽子,你卻偏偏不知道給你戴綠帽子的那個人是誰一樣,心裡很堵。
“嗨!”倒是這時劉超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別真的不拿我們警察當回事好嗎?”
我不解地看着他,慕容潔則在這時說道,“動機的事可以交給他們去查,事實上有很多案件,尤其是兇殺案都是在經過審訊之後才知道殺人者的動機的。”
“不過!”緊接着慕容潔的眉頭皺了起來,“關鍵還是得要有證據,沒證據最多也只能像上次一樣把她關起來,有人一領就能把她帶走。而且確定不了嫌疑,也沒有辦法對她家進行搜捕。”
“有證據!”我轉頭看向了瘦猴,“猴子,你再把我摘一個燈籠回來。”
“好勒!”瘦猴二話不說,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證據有二!”我指了指窗外的燈籠,“既然張愛鈴是利用燈籠內的昆蟲殺人,那她肯定自己就有此類的昆蟲,換句話說她家裡就應該有孵化昆蟲用的藥物,或許可以從她家找到藥渣。”
“第二個證據呢?”慕容潔和劉超都稍稍地點了下頭,又同時急切地向我詢問道。
我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着急,“第二個證據嘛,等到瘦猴回來就清楚了。”
“除此之外,我還是先來說明一下張主任的死法吧。”我皺下了眉,心情有些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