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壩回成都的路上,我心裡一直忐忑不已,還數落了徐若卉好幾次,她也是一直向我道歉。
可從她的表情我能看出,她其實很高興,畢竟這次如果海若穎能得救,她無疑是出力最大,犧牲也是最大的一個。
用自己的身體養蠱,想想我就忍不住又開始數落她一番。
可我也知道徐若卉的性子,她決定的事兒,很難更改,她一直很獨立,很多事兒都是自己拿主意,我也沒辦法勸說她放棄。
這次我們沒有在路上耽擱太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回了成都。
到了成都之後我們就和秦廣分開了,他去向蔡邧彙報情況,而我們則是先去醫院看了看林森。
見到林森之後,他就告訴我們,蔡邧已經找苗寨的那位高人給他看過了,說是胳膊很有希望康復,說是到了來年的五月份,他的胳膊就無礙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自然也爲林森高興,到了明年五月份,他就又可以和我們一起出案子了。
我們回到成都之後,本來還是想着輪換着去照顧他的,可林森卻是拒絕了,他說蔡邧給他找的那幾個護工照顧的他很好,我們只要偶爾來看他一下就好了,不用天天去,更不用每天那麼辛苦地陪在醫院裡。
拗不過林森,我們也就只好同意了。
看過林森之後,我們又去了一趟海家,把我們找到蠱王的消息告訴了徐若卉的父母和外公。
聽到我們帶來的這個消息,徐景陽和海慧兩個人異常高興,可徐若卉的外公海懿卻是眉頭皺了皺道:“你們的神通可真是不小啊,我們海家尋找了這麼久的蠱王都沒有消息,你們這才入川幾天就能找到蠱王,呵呵,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啊。”
我怎麼忽然覺得海懿有些不高興了呢?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我們找到蠱王的速度太快,結結實實打了海家的“臉”,他們偌大的一個家族,卻尋不到蠱王,反而是被我們這些外來人搶了先,他臉上自然掛不住。
覺察到這些我就忍不住說了一句:“海前輩,我們這次能成功主要是運氣成分多一些,不是實力的表現。”
我這麼一說,算是給了海懿一個臺階下,他點了點頭說:“你小子倒是不驕傲,如果幾天後真有大能的神通者前來爲若穎祛了蠱,那你和若卉的事兒,我們海家就認下了,甚至可以立刻爲你們辦婚事。”
聽海懿這麼說,我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只是苦了徐若卉,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給田士千養五年的蠱。
而徐若卉要爲田士千養蠱的事兒,她沒有告訴海家,也沒讓我說。
從海家出來,接下來的幾日就是我們比較休閒的日子,蔡邧這兩日也是給我打了電話,也對我們又一次表示了感謝,而且也是把這一次的佣金打了我的卡上。
在把佣金分了之後,我就和徐若卉在成都好好的逛了一把的街。
當然在這些天裡,我早間的功課從來沒有落下過,我已經意識到,我必須要加倍的努力,因爲
我踏進的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那是根本活不下去的。
更何況我肩上還有很多的重擔。
而在接下來幾天,蔡邧找過我們兩次,說的都是他和趙家的事兒。
這次我們處理掉了西樾村,還除掉趙家的一個天師級的老者,讓趙家吃了一個啞巴虧,而且蔡邧也抓住這裡面的事兒大做文章,讓趙家不得不在一些小的權利上做出讓步。
不過蔡邧和趙家的具體爭鬥是怎樣的,蔡邧沒細說,怕是裡面涉及到了很多明淨派的秘密,他不便告訴我們。
同時蔡邧也是聽秦廣說了田士千會來給海若穎解蠱的事兒,所以承諾我們,在海若穎蠱毒被拔除之前,他不會給我們安排案子。
轉眼就到了我們和田士千約定的日子。
這一日我們幾個人等在家裡,一直等到傍晚十分,我們都要認爲田士千可能不會來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我和徐若卉幾乎同時衝出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正是田士千,不過他今天的裝扮乾淨了很多,頭髮也是整齊了很多,還梳了一個辮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不過他身上的那個布袋子還是一樣的破舊,腰上的兩個竹筒也還在。
總之他這一身的裝扮十分的不搭配,之前看他像一個叫花子,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精神有些問題的混搭流浪者。
不過他可是養了蠱王的大神通者,我們不敢不敬,就趕緊把他往屋裡請。
可田士千卻搖頭說:“我就不進去了,帶我去看你們要救的人,我今晚還要去別的地方,不能在成都耽擱太久。”
我們自然也是點頭同意。
王俊輝開車載着我們就去了海家,去之前徐若卉給她父親徐景陽打了一個電話,聽說我們要帶着用蠱王的人過去,徐景陽自然是高興的很,連忙問我們到的時間,還說要派人過來接我們。
徐若卉則是道了一句:“不用了,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一路上我試探性地問田士千,到底要給徐若卉種什麼蠱。
田士千搖搖頭說:“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不過你放心,我田士千從來不騙人,我說那蠱有益無害,那就絕對不會害她半分,如果我有一句不實之言,天打雷劈。”
這神通大的人發誓,都是靈驗的很,見田士千起誓,我心裡也是稍微輕鬆了一些。
很快我們就到了海家,我們過去的時候,徐景陽和海慧夫婦倆就在門口接我們,我們下了車,把田士千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兩個人就畢恭畢敬地把田士千往裡面迎。
瞬間我們其他人都成了陪襯。
很快我們就到了海若穎的房間,進房間的時候,我們就發現海懿也在裡面,他看到田士千後,對着田士千行了一個禮,田士千則是點點頭算是回禮了。
海懿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不悅,顯然是覺得田士千對他不夠尊重。
不過畢竟他們現在有求于田士千,他也沒有過多表現出什麼不滿之舉。
看到海若穎後,徐景陽就
先問田士千,她女兒的蠱好拔嗎。
田士千像一個大夫一樣,走到海若穎的旁邊,替她把起脈來,這讓我不由想起田士千的資料裡,他年輕時候那段經歷,他曾學過差不多十年的醫術。
他的醫術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過了一會兒田士千就把手從海若穎的脈門上拿開道:“的確是血蛛蠱的,不過這裡面的蠱,還未成年,用不到我的本命蠱王,這個就足夠了!”
說着田士千從腰間解下一個竹筒。
而徐景陽有些不放心說:“田前輩,不瞞你說,我們之前也請過幾個人來看,而且都是用蠱的高手,他們都說非要蠱王才能解我小女的毒,你……”
田士千笑着說:“別擔心,我這竹筒的蠱,雖然不是我的本命蠱,也是一隻蠱王,用來取出那血蛛蠱,綽綽有餘了。”
聽田士千這麼說,我不由就愣住了,他一個人身上養了兩隻蠱王?
其實不光是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海懿也着實吃了一驚,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田士千,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田士千看到衆人的表情笑道:“這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另只竹筒裡也是一隻蠱王。”
原來他有三隻!?
這田士千的實力還真是非同一般啊。
田士千笑了笑道:“如果不是我需要三張巫符的話,我現在可是有四隻蠱王的。”
我心裡已經不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這田士千的養蠱之術到底是有多強呢?
衆人一時間不說話了。
而我也差不多知道,田士千是用一隻蠱王換了徐鉉手裡的三張上等巫符。
至於徐鉉這次去苗寨,也有可能和田士千送他的那隻蠱王有關。
我們都在震驚之中的時候,田士千已經打開了那個竹筒,接着他把竹筒一側,一隻金色的鼠婦(潮蟲)就從竹筒裡慢慢爬出來,然後再爬到田士千的手掌心。
鼠婦本身的毒性並不大,可田士千竟然把一隻鼠婦養成蠱王,他這養蠱的本事也太過逆天了。
只不過我們看到這隻金色的蠱王鼠婦,與一般的鼠婦已經大不相同,首先它的個頭有兩個拇指指甲蓋大小,是普通鼠婦的數倍,而且它的兩根觸角很長,已經超過過了自己的身體,那兩根觸角的尖更是鋒利無比,看起來一副鋒芒畢露的樣子。
而且我能清楚的感知到,這隻鼠婦身上的威勢,比徐景陽那樣的道者都要強大許多。
金鼠婦在田士千手上爬了幾圈,然後就擡頭看了看田士千,像是在等待命令。
田士千看了看衆人說:“你們先回避一下,我拔蠱的過程你們是不能看的,這是我的規矩。”
我們相互看了幾眼,也是點頭退了出去。
退出海若穎的房間,我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顯得焦急,而我心裡除了焦急之外,還有一些擔心,因爲田士千在拔出海若穎身上的血蛛蠱後便會給徐若卉種蠱。
他給徐若卉種的蠱又會是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