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覺得因爲高儉良的話,李滋花會和我們這些人動手,沒想到他卻只是笑了笑,然後和高儉良握下手說:“夠膽色!”
誇了一句高儉良,李滋花又讓他介紹了一下我們這些人。
同時李滋花也是給我們介紹了兩個人,一個就是接我們的過來的光頭,叫杜亮。
另一個是站在他身後,看起來有些單薄,還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大概也有四五十歲的男人,叫錢樂(yue)。
光頭杜亮的面相我已經看過,錢樂的面相,此時我也是瞭解於心中。
他下顎奴僕宮命氣主“僕”,副“主”,說明他“位極人臣”,在李滋花手下是數一數二的人。
而他財帛宮生的很厚,只可惜那命氣中的財氣卻不是他的,而是李滋花的,說明錢樂可能是李滋花手下管錢的帳房先生之類的角色。
李滋花給我們介紹錢樂和杜亮兩個人,只說,他們是協助我們調查的,並未說這倆人在這寨子裡具體負責啥工作。
相互介紹了之後,高儉良就問我的意思,我對着杜亮和錢樂說:“帶我們去事發地點看看吧。”
兩個人看了看李滋花,見其點頭,也才同意帶我們去。
臨出門的時候,李滋花忽然對杜亮又說了一句:“小杜啊,做人莫要太貪,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兒,想明白了,告訴我,不過要在今晚之前,否則下場你知道的。”
聽了李滋花的花,杜亮下了一跳,同時往我這邊看了看,我聳肩搖頭,示意跟我無關。
杜亮猶豫了一下,沒有拖到晚上,直接跪下從懷裡摸出一個沉甸甸的小布袋說:“花哥,我錯了,原諒我一時糊塗,我這麼做……”
李滋花打斷杜亮:“小杜,你跟我時間不久了,腦門上的疤也是爲我留下的,只要你承認了,那就沒什麼不能原諒的,放心,這件事兒,我不予追究。”
我看了看李滋花,他雖然說不予追究,可面相下隱藏的那股殺氣卻是沒能抑制住,而杜亮印堂相門上的黑氣未消,而且隱隱出現一些暗紅之光,這是血光之災。
李滋花的面相我剛纔也看了,一般人的面相,並未出衆之處,他能做到這個宅子老大的位置實屬不易,只不過他的印堂也是黑霧繚繞,而且透着一股陰邪之氣,怕是被什麼髒東西纏住了。
我沒有當着他的面說出來,是因爲我在他的面相上看到了很多的兇光,這說明他身上可能牽扯到人命案,一個手上沾過血的人,我實在沒有必要同情他,甚至在我心裡,還有點期盼那個纏着他的髒東西早點把他給弄死了。
那樣一來,說不定我們在這個寨子就徹底安全了。
杜亮的事兒,李滋花沒有追究,所以他和錢樂就一起領着我們去了這寨子里人工作的河段。
那些人站在河裡,淘水,篩沙,挑揀,不過往往數次下來都沒有什麼收穫,淘金就是這樣,運氣差了說不定一天下來都沒什麼收穫。
站在河邊,錢樂指着一個沒有人的水坑說:“出事
兒的地方就在那邊的那個坑,本來那一塊兒,是我們這裡近兩個月出貨最多的地方,可接連沒了八個人後,就沒人敢去那個坑淘貨了,掙錢再多,把命搭進去也就不值了,大家雖然都是求財而來,也卻還不至於到把命搭上的程度。”
這條河是白龍江的小支流,所以河道不寬,水流也不快,加上河面被分成一塊一塊的水坑,看起來不像是河,有些像是池塘了。
坑與坑之間鋪着簡易的木板作橋,通過這些木板橋,也可以走到對面去。
我們這些人從半山腰上下來,自然引起了不少淘金人的注意。
下到了河岸邊兒,我就更清楚的看到了這些淘金人,他們穿着防水衣,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一些孩子。
現在已經是冬季,我看到不少人在河裡凍的直哆嗦,可他們卻依舊絲毫不肯停下手裡的活兒,我好奇問錢樂:“這些人都是自願的?”
錢樂說:“當然是自願的,我們只管着他們不把淘來的金賣給別人,其他的我們不太管,比如他們什麼時候淘金,每天淘金多長時間,都有這些人自己決定,他們不是我們的奴隸。”
好吧,看來我下意識裡把這裡的生活想的太過殘酷了。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這裡正是我想的那樣的話,怕是早就被查封了,正因爲這裡有一些“自由”,所以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正規的作坊了,所以纔不會一下被查封。
當然有人來這裡查的時候,怕是這些人早就逃完了,我們進山的時候,進山的路口發現了幾處這寨子的暗崗,只要有可疑的人進山,他們往裡面打上一個電話,這些人往深山裡一躲,或者從深山裡逃出,那警方的這次行動基本就宣告失敗了。
想着這些的時候,我們就到了那個出事兒坑旁邊,其他的坑水都是混的,唯獨這個坑沒人勞作,變的很清涼,可這清涼地水中卻透着一股的邪氣。
把我們領到這裡,高儉良就不再說話,顯然查案這些事兒,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王俊輝此時已經在水坑邊蹲下,用手輕輕撥了撥水面道:“這坑是有問題,人丟了之後,你們找人挖過這池底嗎?”
錢樂說,這坑就沒了膝蓋的深度,自然是派人下去趟水找過的,不過那泥沙都是實的,不會下陷,他們並沒有深挖。
王俊輝指着坑底說:“找人把這坑底挖了吧,坑下面有東西。”
錢樂問:“難不成失蹤的八個人,都埋在坑底?”
王俊輝點頭說:“應該是這樣。”
錢樂雖然有些懷疑,可還是照做了,喊了幾個人,說給他們工錢,讓他們下坑去挖人。
那幾個人本來是不願意的,可被杜亮吼了幾聲,也就極不情願地拿着鏟子之類的東西下坑了,不過他們還是跟錢樂討價還價了一番價錢的事兒。
錢樂最後也是依了那些人。
那些人下坑之後,沒一會兒這坑的水就被踩的渾了起來,我們再也看不到坑底有什麼。
這些人挖了大概半個小時,有人
一鏟子忽然纏出一隻快要泡爛的手來。
那手是埋在泥沙裡,我們沒注意,可這些淘金的人,眼都尖銳的很,泥沙裡多出了什麼東西,他們一眼就看到了。
所以他們喊了一嗓子,我們這些人才發現。
那手被泡的發脹,看起來爛乎乎的,讓人只覺得反胃。
看到那手後,坑裡的人本來不想挖了,想要上岸,錢樂說再給他們加工錢,那些人才答應繼續挖。
沒一會兒第一具屍體就被挖了上來。
這屍體已經被泡的沒有人形,那些擡他上來的人,稍微碰他一下,他身上都往下掉那些爛乎乎的肉。
他的皮膚更是一捅一個窟窿,然後往外“啾啾”的流水。
所以挖出第一具屍體後,就有人開始去一邊狂吐不止。
也因爲這邊挖出了屍體,不少人都停下了工作過來圍觀,不過這些人卻是被杜亮給驅散了,最後以這錢樂的意思,把這些人全部趕回了寨子裡,今天一天禁止他們下河淘金。
那些人即便是回了寨子裡,依舊扒着頭往河裡看。
看着那第一具被撈上來的屍體,我的胃裡也是翻騰不止,走到那屍體旁邊,忍着各種噁心,勉強看了看他的面相。
我發現他的面目全非,因爲屍體被泥沙下的水泡爛了,所以他身上多處皮膚都陷進去了沙石,特別是那具屍體的眼睛部位,兩個眼珠子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泥沙。
還有他的鼻子,也是磨平了,兩個朝上的鼻孔,也是堵滿了泥沙。
徐若卉那邊已經扭過頭,顯然這屍體太過恐怖,她已經不敢再看了,反倒是她手裡的兔子魑一直很興奮,想要跳下來去靠近那屍體。
當然徐若卉是不給它這個機會的。
陳婷婷臉色蒼白,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可是她卻死活不肯轉頭,過了一會兒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側頭狂吐了起來。
李雅靜是三個女人裡面最鎮定的,她深吸一口氣,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口罩和手套,就準備去驗屍。
不過卻被王俊輝給拉住了:“先讓初一看看再說。”
雖然這屍體面目全非,可好在各個相門上還有命氣環繞,當然這些都是“屍”的命氣,這些氣繞着主要集中在四瀆相門之上,左環右進,說明這些屍體不得安息,是四瀆水屍相中的起屍之相!
再換句話說,如果我們晚些發現這些屍體,他們可能會變成水僵之屍。
看到這裡,我就讓那些人趕緊挖,把所有的屍體都挖出來,這些屍體必須要快些處理掉。
很快接二連三類似的屍體被挖出來,足足挖了八具。
看着這些屍體,每一個都是四瀆水屍相。
可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對,我問錢樂:“這裡失蹤了幾個人?”
錢樂說:“八個啊,人都在這裡了?”
我指着那些屍體說:“看看這些屍體,每一個人雙手都是健全的,那剛纔被挖出的第一隻手又是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