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盛開的花

那不堪的感受慢慢浮現。她被抱坐在男人的腿上,面向前方,一隻手環抱在她的腰間,就像很多大人抱着小孩那樣。沒人在意男人的另一隻手。

那隻手順着女孩的腰間,從衣服的下襬間伸進去,觸摸女孩細嫩的皮膚……

時隔多年,林彗終於明白了當年發生過什麼,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那是那幾年內一直在發生的事,那奇怪感覺還有記憶都無比清晰。

爲什麼,爲什麼!她不敢再想,她也想不到理由,她曾敬重的長輩,曾以爲的歡樂時光,都是假的。正如花的年紀,青春正好,她卻早早失去了資格。如一朵還未盛開就已被掐滅的花。

原來,在這個世界裡,關於我,沒有美好的幻想。懵懂的悸動也生生化爲粉碎。

初三的生活明顯的更加枯燥,壓力明顯更大,如往常一樣的自習課。林彗瞥見崔旭不小心越過了自己在桌上畫下的“三八”線,馬上翻臉,狠狠地將崔旭的手臂推了回去。毫無防備的崔旭,手中的筆也因爲突然受力,在本子畫出了長長的線。

崔旭對林彗突然的舉動感到困惑,擡頭看向林彗,還沒問出來發生了什麼,就聽見林彗不耐煩的說“你過線了”。

少年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無聊的理由,這本就是小問題,男孩也沒在意,玩笑般的將自己的文具放在三八線上試探。

林彗再次暴躁的將東西全部推開,也開始指責崔旭不守規矩。兩個人也因此大吵一架,氣頭上,林彗說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話。

“我要換同桌”

崔旭似乎沒想到林彗憋了這麼久就放出這樣一個大招,也賭氣道“換就換,誰怕誰!”

“好,那我們一起和班主任說。”

“又不是我挑事,我不去,要去你去”

“我去就我去,不換是小狗!”

“好,好,好,誰不換誰小狗!”

吵過架的兩人冷戰了一晚上,終於捱到了晚自習結束。

林彗敲開了班主任辦公室的門,說起了自己想換同桌的想法。

“你們兩個坐在一起很久了,不是關係挺好的嗎?”

林彗也知道今天吵架的事是自己理虧,也沒辦法提起,只能說是感覺性格還是會容易有摩擦。

“一定要換嗎?現在已經初三了,其實能同桌是很難得的緣分,離中考也沒多久了,以後你們會不會在一所學校都不好說。”

“一定要換。老師,我也是想好了才找您的。”

“那這樣吧,你要是能找到人和你換,我就同意。”

林彗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只記得班主任說

“你知道爲什麼班裡調了這麼多次座位,就你的同桌一直沒換嗎?”

“之前我想把崔旭安排和李X一座的,但崔旭找我就是不肯搬,他說只和你坐同桌。”

“那次他媽媽也來了,他媽媽管不了他,後來崔旭威脅他媽媽,同時也保證讓自己成績上升,我們想了想才一直不敢給你換同桌。”

“他媽媽和我聊了挺多,那孩子其實我很不放心。”

“我覺得,你帶着他,我是放心的。”

回到宿舍,林彗找到了宿舍裡最溫柔乖巧的女孩,提出了換同桌的請求,因爲林彗平時在宿舍的宣傳,那個女孩也很樂意。“聽你平日的描述,崔旭是個很好,也很溫柔的人”。

抱歉,你真的很好,作爲同桌,作爲朋友,我都很喜歡。其實我和你相處,我很開心的。

對不起,我要這樣對你。

也真的謝謝你,原來有人是覺得我這樣重要,有人爲了我,曾盡力抵抗。

林彗一夜無眠,也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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