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的櫻花味,瀰漫了整個空間,彷彿到處都飄散戀愛氣息。細細品味還有青橙的清新味道,兩種氣味一濃一淡,如同少年時期青澀而甜蜜的初戀。
“那藍,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合頁疑惑地問着,拿着一包薯片。說完,咔嚓又吃了一片。
那藍手一抖,差點把試管給扔了。把東西放好,邊說邊推合頁出去:“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才談戀愛了。整天就吃吃吃,還不胖,別在這裡拉仇恨了。”
把合頁推出去,關上門。靠着門板,她摸着亂了節奏的心跳。腦子裡,又想起來週末那尷尬了。自己這莫名其妙地走掉,韓雲起都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大題小做了。又不是露點什麼的,就是白白的雞胸肉而已。
明明好不容易纔見到的說。
嘆了一口氣,那藍決定還是先忙完手頭上的事。今天甄娘娘不在,不代表他明天不在,這輩子都不在了。一想到繃臉的甄閃,那藍心頭就一顫。還是好可怕,那麼和藹可親的甄奶奶,怎麼會有那麼恐怖の孫子。
接連幾天,甄閃都沒回來。代理店長說,他只是打了個電話,說回老家一趟。店裡的人無比開心,做事的情緒都高了。效率槓槓滴上去,那藍的新產品也即將完成,就差等甄閃回來審批了。
工作上的順利,讓那藍有了足夠的精神去準備和奚勝男一起面對那個惡毒的母親。
區法院的階梯足足有三層,看着就有如在雲端之感。今天不是週末,路上的車都少了,法院門前乾乾淨淨,靜悄悄連保安都站那跟雕塑一樣。那藍看着這高高的門檻,心裡油然而生出肅穆感。
“快走了!”李麗彤見那藍又開始神遊,踩着小高跟往回走兩步,一把扯住她。兩人急匆匆地走上去,奚勝男和律師提前到達。那藍她們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雙方已經就坐。
看了看,原告並沒有出席,而是委託了律師代理。
王律師也奚勝男也表現得很沉靜,他們真正準備的並不是這一場,而是過幾天自己當原告的時候。
那藍和李麗彤來,也不過是想看看,那個天殺的惡毒母親長什麼樣的。發現她並沒有出席,有點意外。不過想想,她估計在哪躲着,想辦法逃脫被起訴的命運呢。風水輪流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因爲是毫無懸念的結果。那藍和李麗彤在宣判之前就離開了,至於對方律師要去家裡估價,王律師和奚勝男會商談,她們也說不上話。
心情畢竟還是有些糟糕,兩人也沒有交談。一前一後走到大門口,然後傻眼地望着外面突然下起的大雨。這剛剛還是陽光普照,現在就下起了大雨...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調笑聲:“看來這場雨,還是及時雨呢?美人們,又見面了。”
那藍和李麗彤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在嘀咕。誰呀?回頭一看,就看到面無表情的韓雲起和春風滿面的林熙楓。
那藍懵了幾秒鐘,心情就好起來了。真的是及時雨!
身邊的李麗彤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麻煩收起你花癡一般的笑容,昂首挺胸。打招呼!”
胸?
那藍望了望韓雲起,臉一瞬間就又紅了。馬上低頭掩飾自己的窘迫,小聲問:“韓律師,熙楓好巧。”
李麗彤點頭笑了笑。林熙楓已經走上前,兩人從一句好巧。然後開始聊了起來,剩下他們一個安靜穩重,一個心扉初開,根本聊不到一塊。
最後還是韓雲起先說話:“你們告了她沒?”
那藍愣了下,才意識到,他問的時候奚勝男那事。嗯了一聲,想起可能要搬家,心情就鬱悶。“就怕來不及了,那個老巫婆的律師找王律師和勝男說要去看房子了。你說,她要賣了我們的房子咋辦?我們會不會無家可歸呀。”
韓雲起見那藍擡頭望着自己,心情全都表現在臉上。新月眉皺着一起,眼睛亮晶晶的。擔憂的樣子,總覺得她像一種動物,聲音也不覺溫柔了起來,安慰道:她沒有權利。你不會無家可歸的。
似乎韓雲起的話就是聖旨一樣,那藍得到肯定的答覆,心都安穩了。嘻嘻就笑了出來,毫不知覺,韓雲起已經想到她像什麼動物了。小鹿——
韓雲起擡頭望着雨,像在想事情。那藍沒有打擾他,只是看着他的側臉。她想起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希望這一刻變成永恆,和你留在最美好的記憶了。
天越來越暗,雨也一直下。
“下午的會議是不是一點?”韓雲起突然問。
林熙楓側着頭想了一會,才說:“你不說,我都忘了下午還有會。好像是一點。”
韓雲起思考了一秒,就動手脫了西服外套。望着他,那藍和李麗彤都是一臉懵,好好的怎麼就脫衣服了。但是下一秒,韓雲起把提包遞給林熙楓,說了句,我去開車。雙手舉着衣服就衝進了雨裡,剩下呆若木雞的三人。
那藍回頭一瞪林熙楓,露出小虎牙,“你怎麼不去開車,那麼大雨都淋溼了。生病了怎麼辦?”
林熙楓一臉無辜,反駁道:“那我也會生病呀。”
李麗彤和那藍異口同聲地說:“笨蛋是不會感冒的!”
很快,韓雲起那輛低調的寶馬就停在了長階梯下面。林熙楓的手機也響了起來,說了兩句話。林熙楓掛了電話,對兩位小姐說:“老大問你們要不要一起走?”
那藍和李麗彤搖搖頭,她們還要等奚勝男。婉謝之後,林熙楓也學韓雲起用外套罩着頭,就衝下去了。他上車一會,車門又打開了。他撐着傘跑了上來,把傘塞給李麗彤,笑着說:“讓那藍還給老大。”
李麗彤把傘握在手裡,覺得手心發燙。
目送着他們的車開走,那藍還在留戀那已經看不清的車燈。李麗彤突然說:“想不到他還挺溫柔的。”
那藍回頭看了她一眼,應了句是呀。然後又翻了白眼,有什麼好奇怪的,韓雲起一直很心細的。
“吃醋?”李麗彤揚了揚手裡的傘。擡了擡精緻的小下巴,樣子十分得意。那藍送她一枚衛生眼,然後撲上去撓他她癢癢。兩人在門口就玩了起來,絲毫不顧保衛那愈來愈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