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利藏匿的財產的線索,終是給周揚帆審了出來。在小湖邊的林子裡,一株枝繁葉繁的大樹之下,幾名士兵用鋤頭刨開了面上的浮土,一塊鐵板便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將鐵板提拉起起來,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條一路延伸向下的階梯通道。
“我先去看看!”馬猴提了刀,第一個延着階梯向下走去,後頭跟着好幾個親衛。片刻之後,裡頭隱隱約約傳來了馬猴的呼喊聲。
“陛下,找到了,找到了!”
一行人等,這才進到內裡。
通道只怕有數十丈長,衆人提了火把,一路向下,走在長長的通道里,周立駭然道:“這祖利竟然還是一個土耗子,修這個密室,又不能大張旗鼓,也不知他究竟鼓搗了多少年。”
“祖利五十多歲的人了,當了大幾十年的海盜,如果有心籌謀,倒也不難。”何鷹接口道。
衆人走着,裡頭卻傳來了馬猴欣喜若狂的大笑聲。
“哈哈哈,我們發財啦!”聽這聲音,狀似癲狂。
走到通道的盡頭,推開一扇木門,一個石砌的密室便呈現在衆人的眼前,一口口的長三尺,寬兩尺的箱子擺在衆人的面前,馬猴已經撬開了其中的一口,看着內裡的東西,便是秦風,也有些瞠目結舌。
一根根的金條,就這樣躺在箱子裡,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散發着幽幽的金光。
秦風手指向着剩餘的那些箱子指了指,大笑着的馬猴會意,與衆親衛一起,將箱子一個個地的開,呈現在衆人面前的,便是一個海盜一輩子的積聚。
一箱箱的金條,銀錠,珠寶,讓暗室之中的火把也爲之失色。
拿起一根金條,在手裡輕輕地摩挲着,“祖利倒是個有心的,這些他搶來的東西,還費心費力的將他們化開重新融練成了這些金條,銀錠,可惜最終,卻是享受不到,便宜了我們。”
霍光也是兩眼有些發直,他這一輩子,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現現物,即便是在掌管兵部的時候,有時候過手的錢物動轍便是百萬兩銀子之巨,可這畢竟是都是些帳本上的數字,那有面前的黃燦燦,白花花的東西有衝擊力。
“當海盜,原來這麼有前途啊!”他深深的嘆息着,一雙眼睛梭子搬的在寧二公子身上掃來掃去,說起來,祖利還真算不上勢力特別大的海盜,像寧二公子家裡,既做海貿生意,又兼程當海盜的傢伙,家裡該富裕到一個什麼程度啊!
見霍光的目光有些不善,寧二公子不由得苦笑起來。他是個聰明人,當然是明白霍光眼光中的含義的。
“霍大師,即便是我們寧氏,也是拿不出這麼多真金白銀的,祖利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我們寧氏卻是一個大家族,人丁衆多,還有那麼多跟隨的部屬,光是一個船廠,每年都要投入極多的銀錢,除去房產,土地,鋪面,要我們寧氏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的現金現銀,那是真拿不出來的。”
這話說得實在,霍光想想也是,秦風還是一國皇帝呢,國庫到現在還鬧虧空,內庫裡更是經常性的空空如也。家大業大,但花費也大呢,倒是這祖利,土撥鼠似的,一點一點的積聚了一輩子的財產,卻轉眼都爲他人做了嫁衣。
“馬猴,統計一下,看看收穫倒底要幾何?”秦風心中痛快,但總得在下屬面前保持一點威儀,否則真想大笑出聲。有了這麼多現錢,葫蘆島這個軍港的資金便算是有了着落,便是餘聰的太平船廠,也終於可以擴充第二條,甚至第三條生生線了。
衆人隨着秦風離開了密室,回到了地面之上,坐在那個延伸到湖內的平臺之上,心情更是舒暢。
“這個密室,只怕現在就處於我們腳下。”霍光指了指湖面,笑道:“這祖利也真是一個有心的。這一輩子,不當海盜的時候,多半便是在當土撥鼠。”
衆人盡皆大笑起來。
祖利如此,那逯逑如何?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火辣辣的。“陛下,臣看是事不疑遲,祖利,逯逑他們被滅,消息終歸是會傳出去,拖得久了,不免讓他的手下得了消息,捲了金銀跑了。”周立有些急不可耐地道。
“也好,你與揚帆兩人,各率艦隻出發,去掃蕩那些海盜的老窩,何鷹,你也跟着去吧,這些戰兵,基本上以後都要跟着你回去,現在跟他們熟悉一下也好,順便對於我們的戰艦性能也瞭解得更多一些,以後,你要指揮的也是這樣的戰艦呢!”秦風笑咪咪地道。
何鷹也頭也是一片火熱,當即連聲應命。
現在已是變身財迷的周立,已是迫不及待了,得了秦風的命令,轉身便走,周揚帆,何鷹兩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現在撈越多的錢,便等於是他們麾下的水師,以後有更多的戰艦,更多的水兵,他們如何能不急。
看着幾人匆匆的身形,留下來的衆人都是會意的大笑起來。
個把時辰之後,馬猴才快活的從地下又鑽了出來。
“陛下,那些珠寶什麼的,末將不是個識貨的,也不知到底值多少錢,但那些金銀,末將已經統計完了,計有兩百餘萬兩。”馬猴喜氣洋洋。
聽到這個數目,秦風也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打秦國那一戰,冒着初生的大明被滅國的危險,死了無數的戰士,自己甚至赤膊上陣,險死還生,一仗打下來,從秦國勒索來的賠款,現銀也不過只有五百萬兩,刨去開支,只能說基本上沒有賠錢。
當然,帳不是這麼算,擊敗秦國,帶來的更多的是政治上的意義和接下來的長久利益。
兩百萬現銀,還有數目不明的珠寶,將其大明,最後能用的可不僅僅是這個數目,因爲有這些真金白銀壓庫底,大明太平銀行便能發行更多的紙鈔,兩百萬兩,便有可能變成四百萬兩。
這一趟出海,可真是值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風一邊等待着出去剿匪發財的周立等人回航,一邊帶着寧則遠走遍了葫蘆島的每一個角落,對於這裡的規模也就有了一個大致的考量。做這一個以後在大明海事之中重要的一個節點,這裡,當然不僅僅要建立軍港,駐軍,這裡還要修建一個船塢,能修補損壞的戰艦,要有足夠的移民來開墾這裡的土地,至少也要做到自給自足。
回去之後,便要派工部的官員過來做一個詳細的規劃,工部裡有的是這方面的行家,自己提出要求,讓他們做出詳細的規劃出來。
被俘虜的海盜,自然是不能留在這裡,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事,他們和那些家屬,都要移民到長陽郡去,一部分還能改造的交給周立去重新訓練,以充實大明水師,桀驁不馴的,便交給馬向南,讓他們去深山老林裡砍樹砍到死。反正現在長陽郡缺人丁,哪裡都需要人手。
至於這裡所需要的人手,便需要再想辦法了,馬向南着人從秦國在買人,這是一個路子,另外也還得再從別的地方想想法子。畢竟那些秦人都是馬向南弄來的,想從他嘴裡撬食,更費工夫。腦子裡轉着這些事情,便想起了早前寧則遠提起過的一些事兒。
“則遠,你說在海外那些島國,城邦,有很多奴隸可以買賣?”他瞅着寧則遠道。
“是的,陛下,在那些地方,的確有不少的奴隸。”寧則遠點頭道。
“這一次你過去之後,回來的時候,儘量多買一些。”秦風點了點腳下,“這裡需要充實人口,大量的人丁。”
知道了秦風的打算,寧則遠自然是明白。“不知陛下需要什麼樣的人?”
“自然是拖家帶口的好些。”秦風道:“這樣的人,有顧忌,好控制。半大的小子可以多一些,別看現在年紀小,過幾年便是壯勞力,而且這些人,也更容易對我大明產生認同感,當然,男女比例,你看着半。不過老的便不要。”
“臣明白了。”寧則遠點點頭。
“建一個軍港,把這裡變成海上的一顆明珠,說起來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但真要做起來,可就是一件長久的麻煩事,你以後要多多思忖這裡的事情,葫蘆島以後便是海事署的衙門所在地,至少在近幾年之內,這一點不會改變。”
寧則遠點點頭。
“回到泉州之後,你的奪權之計還需要一些什麼,這一次出海,你也要細細地思考明白,不能放過每一個細節,需人的人手,儘管提出來,朝廷會選出你滿意的精幹人手去輔助你。這個位置越早拿下來越好,更能有利於我們以後的大事。”
“事不疑遲,只爭朝夕啊!”秦風雙眼微閉:“楚國與齊國這一場大戰,必然大敗,元氣大損,對齊國的威脅,將會降到近幾十年來的最低,接下來,齊國的戰略重心很有可能轉過來對付我們大明,我想,最少三年,最多五年,我們與齊國的衝突便會發生,我們要在這三到五年內,解決秦國的事情,然後再有餘力與齊國瓣腕子,水師早一日成型,便能早一日成爲我大明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