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雜毛!本公主今日就要了你這條狗命!”隨着窗口處傳來的一聲怒喝,張虔陀循聲望去,心中頓時一驚,但立刻又是一陣驚喜。只見來人不過是名十**歲的舞家(未滿二十代稱)少女,卻是長得格外出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雖然滿是怒意,但異常的勾魂。方纔聽聞其自稱公主,想必此女該是那閣邏鳳的女兒吧!真不知這南詔到底是個怎樣的風水寶地,竟然專出如此美女。
“哈哈!小姑娘,是否也想讓本官陪你玩兒玩兒?看你年紀小小,竟然還喜歡管這閒事兒!不過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一會兒本官定然陪你玩兒個痛快!”
此時的紫陌正蹲坐在窗臺之上,懷中抱着剛剛救起的嬰兒,長途的狂奔雖已耗盡了她的體力。但乍一見他身下衣服零亂的怡冰時,頓時怒不可遏,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怒吼一聲縱身躍下了窗臺,順勢一腳凌空飛起,直踢得那禽獸滾出好遠,“咕咚”一聲撞在了牆上。
“紫陌!”怡冰終於回過氣來,掙扎着從地上坐了起來,屈辱的淚水瞬間淹沒了她的雙眼。紫陌低下頭來望了她一眼,緩緩蹲下將懷中嬰兒還到了她的手中,關切地詢問:“還好吧!幸虧趕上了,若再晚一步,這孩的命可就沒了!”
怡冰哭泣着從她手中接過了孩,滿心感激地注視着她,彷彿覺得她纔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保護神,無論何時,只要有她在身邊,一切都將變得不再恐懼。
紫陌此時卻將憤怒的目光移向了牆角的那名衣冠禽獸,而他也同樣打量着怒視着自己的她。紫陌縱身躍起,一把扯過了牀上的被單披在了怡冰的身上,接着使從掌心之中緩緩抽出一柄閃耀着白色寒光的長劍來。此劍本爲龍齒所化,劍鋒銳利,劍身修長。
張虔陀此時方纔回過神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趕緊連滾帶爬的向着屋外逃去,邊逃邊大聲的呼救,“來人哪!快來人哪!殺人了!”
然而屋外卻並未有人趕來。他這纔想起,自己上樓前曾經交代過手下,無論聽到什麼,還是看到什麼,一律都不許上樓,如若不然定會要了他們的小命。可誰又料想,事情竟會成爲今日這樣?真是後悔當初,不該如此吩咐。
然而此時的紫陌,又哪肯讓他如此輕易離開,身形一閃,瞬間擋在了門前,劍尖直指其咽喉,怒喝道:“張禽獸,你不是說要本公主陪你玩兒嗎?那現在咱們就來玩兒個貓捉老鼠的遊戲好嗎?你做老鼠我做貓,看我能用多久玩兒死你!!!”說罷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胛。
望着汩汩涌出的鮮血,她卻只是冷冷一笑,彷彿冷血的殺手,目光中滿是殺戮的氣息。
“紫陌!”怡冰驚訝地望着她,突然感覺眼前的她竟是那麼的陌生,連只老鼠都怕的石頭,竟然敢當着她的面殺人!
“怡冰!”她憤怒地回眸一望,“你若怕血,就背過身去,我今日非要卸了他的骨不可!”
張虔陀聽聞此言,甚是驚恐,嚇得面如土色,不住的叩頭求饒。然而此時紫陌正在氣頭上,哪肯放過他,只是一點點將劍從他的肩胛上拔了出來,臉上卻還帶着冰冷的微笑,似乎是在欣賞着他的掙扎。
“千萬別死啊!我還沒有玩夠呢!”
怡冰怔怔地望着她,這一夜之間所有的打擊,已使她的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隨着她手中的劍最終從他體內拔出之時所噴涌而出的鮮血,她終於忍不住的驚叫起來。而紫陌嘴角卻也滲出一絲鮮血,支着劍的跪倒在了地上,目光卻依舊犀利地怒視着張虔陀。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的狂奔早已耗盡了她全身的體能。剛纔的那一劍和那一腳,她已是拼盡了全力,若非如此,定然不會輕饒了那廝。然而此時讓對方知道了自己並非他想像中的那般強大,是否會引來他的反撲呢?紫陌焦慮着,狠狠瞪着那廝,不敢再有絲毫的移動。
張虔陀此時的情形,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其實比她還要糟。肩胛上那被劍洞穿的傷口,正汩汩向外冒着鮮血,一身零亂的長袍早已被鮮血染得變了顏色。他同樣驚恐地注視着面前的持劍女,想不到自己一生悅女無數,今日卻要死在這麼個女娃的劍下,一時間心中也是萬般感慨,跌坐地上,大氣都不敢再出。
二人如此僵持着,守府外卻是亂作了一片,當王得知了這大膽守的所作所爲之後,只覺頭頂一聲晴天霹靂,震得他頭皮發麻,帶着幾名親兵便匆匆趕了回來,卻不想這混賬守竟然命人閂住了前後大門,任憑外頭如何喊叫,只說守親率人馬已去救火,爲了保護王妃與什麼都不肯開門。
王大怒,命人強行撞門,然而也不知這府中到底準備了多少人手與沙袋,竟然將門死死堵上,一時半會兒,怎麼都無法將門撞開,這可真是急壞了王。盛怒之下,命人返回了營中,留下部分人手繼續救火,大隊人馬則急行至府前,將整個守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擺開了強攻架勢。至此府中之人這才慌了手腳,趕緊將門打開,卻只推說是場誤會,絕口不提方纔之事。
王卻哪裡心情再去聽他人的解釋,一心中記掛着怡冰的安危。帶着人馬便向着後院奔去,邊走邊大聲的呼喊着她:“夫人!孤王來了,夫人可還安好?!”
閣樓之上,張虔陀一聽王已趕來,心中“咯噔”一下,立馬哭喪着臉哀求起來,“公主!公主饒命啊公主!下官、下官再也不敢了,您、您就高擡貴手饒了下官這一回吧!”
“我呸!”紫陌唾了一口,短暫的休息,總算讓她體力有些恢復,掙扎着站起身來,又上一劍向着他橫削而去,頓時斬斷了他頭頂的髮簪。
披頭散髮的張虔陀更是嚇得屁滾尿流,“嘩啦”一聲跌下樓去。然而紫陌卻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回眸望着怡冰淡淡一笑,“沒事兒吧!”
驚魂未定的怡冰此時懷中緊抱着嬰兒,對着她僵硬地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卻見她“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瞬間化成了靈貓,長劍隱入了她的身體,四隻小爪因長途的奔跑而被磨得血肉模糊。
“夫人!”此時,王已衝入了閣樓,滿着滿屋的狼藉,心中憤恨不已,目光炯炯滿上殺意。然而口中卻對此事隻字不提,大步走到怡冰跟前,俯身將她扶了起來。
“王!”怡冰靠在他的肩頭,滿腹的屈辱化爲淚水,奪眶而出。
“夫人不必在說,今夜之事,孤王不會怪罪夫人!”
“嗯!”怡冰點了點頭,一指地上昏死的紫陌,更多的淚水從眼眶中涌了出來。王卻是一怔,驚詫地望着地上的貓兒,不敢相信地問了句:“石頭?難道它”
“是她救了我和孩!”怡冰回答着,將懷中孩交到了王的手中,自己則坐到了地上,心疼的將紫陌抱了起來,緊緊貼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