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反正白天我不在辦公室,晚上回來挖坑。說起來在二龍山遇到的毒蛟惡婦大概也是擅長刨坑挖洞,最後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幾十年,她元神現在大概已經消散在天地間了吧。
見王卓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吳克因爲缺少信息量倒是沒多想,鄭興旺卻鬆了口氣。他對王卓的印象開始只是認爲這孩子家裡小有背景又缺少些接人待物的常識,但見王卓此時沉穩風度,又沒表現出任何不適的表情,心說若是智商夠用的話,就憑這身沉穩氣度你到哪兒都能混得開。
接下來沒別的大事,吳克提計劃到採購買了張全新的電腦桌椅,白慶龍也從吳克嘴裡知道王卓竟是他名義上的下屬,心中不由微微震驚的同時又有些得意。
不知道你走誰的門路能進網絡營銷部,單單憑藉我是你名義上的直屬領導,我就有無數小鞋已經準備好,就看你穿哪雙最擠腳。
王卓見白慶龍正幫忙把曾慧紅辦公室收拾出來,在門口順勢看了兩眼,用神識檢查一下昨天掩飾好的洞口,因爲洞口只能他變回貓身才能鑽進去,所以就算被白慶龍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
見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王卓轉身出了辦公室,再次來到衝山的山脈搜尋鐵凌風他死去父親的骸骨。
一上午時間就這樣過去,待十一點二十馬上就要下班的時候,王卓才重回辦公室。
進了原本曾慧紅,現在屬於他的房間,見白慶龍正抱着膀子對他冷笑。“真牛哈!上班第一天就一上午不在辦公室,吳主任找你,叫你回來去見他。”
正說着,吳克推門進來,見到王卓後臉上略帶笑意,看不出其心裡到底在想寫什麼。“小王。上午幹什麼去了?”
“採風,順便見識一下衝山的自然景色。”
有個屁的景色,除了雪就是雪,你敢再找個靠譜點兒的理由嗎?白慶龍不屑的笑了一聲。
吳克笑意漸去,只是王卓是董事長鐵凌風特招進來,在摸不透王卓底細前不好說什麼重話,“小王。下次出去告訴我一聲。”說罷,指着靠在門口的嶄新辦公桌椅道:“這是新買的辦公桌,電腦下午配好後運過來,你看還需要什麼。”
我有多少年沒碰過電腦了,記得上次用電腦還是在學校,腳上套了個塑料袋。在電腦老師的指導下玩DOS版超級瑪麗。
吳克隨後將一張硬塑IC卡遞給王卓,“這是你的餐卡,裡面有三百塊錢,咱公司的食堂是早上兩塊,中午和晚上都是四塊錢的標準員工餐,你要是想吃別的菜也能刷,不過錢沒了之後只能自己充錢。好了。你先熟悉下環境。”說罷打了個招呼後轉身離開。
小侯剛纔把電腦切換到桌面,待吳克走後又重新淘寶,白慶龍又是不屑的笑了笑,上身趴在自己桌子上對王卓道:“王編輯,下午有時間寫個公司簡介。”
王卓拿出顆煙正要點上,聞言搖頭,“沒時間。”
小侯眼睛從屏幕上轉過來,輕飄飄的看了眼王卓後捂住鼻子。看來受不得煙味兒。
王卓將煙輕輕放下,白慶龍卻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盒軟包玉溪,點上深深吸了口,小侯卻毫無反應。
尼瑪!你這麼賤,你全家人知道嗎?
王卓直接將中華煙掰碎扔進垃圾桶,就聽白慶龍道:“公司聘請你來,不是讓你來玩。當旅遊的,你還想不想幹了?”
奇葩太多,我受不了了。老鐵,等做好你的事兒。還得給我加錢,算是精神補償費。
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慶龍,王卓問道:“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白慶龍貌似很驕傲的說道:“你別管我開多少,總是比你開的多得多。”
哥們兒來衝山兩天,你老闆哭爹喊孃的給哥們兒塞了一千萬,你要是掙的比我多,咱們的位置恐怕早就互換過來。“等你什麼時候比老總開的多再說,你要是再逼逼,有你後悔的時候。”
王卓起身,懶得再搭理白慶龍,白慶龍是整個分公司的辦公室主管,在鐵凌風那裡算是掛了號的一號小人物,說是打狗看主人,不過若是狗得了狂犬病,他穿着最貴的皮鞋也不介意踩狗屎,大不了把鞋扔掉就是。
白慶龍正組織語言想回擊王卓,卻見王卓根本沒給他機會,推門離去。
“我操!這小子也能裝X了吧!”
白慶龍的氣的肚子疼,忍不住和小侯道:“你說他哪兒來的資本?”
小侯擡頭,“我聽說他是董事長特招進來的,你沒事兒惹他幹什麼。”
白慶龍不屑道:“我惹他?他要是能在衝山幹一個月,我白字倒着寫。”
早在上午九點半時,鐵凌風就給王卓打電話說中午要宴請本地官員問他來不來,王卓自然答應。當初他和樑丘子計劃好,陽城以北的業務歸樑丘子,陽城以南則是由王卓壟斷。
雖然現在身家快兩千萬,不過他覺得這些錢還遠遠不夠,而且賺錢的同時招財貓神位還能有契機不斷升階,何樂而不爲。
來到酒店,薄真真已經在大廳裡等待,看到王卓後扭着大屁股走來笑道:“王先生,聽說您到公司上班了?能有您這樣的同事,可以說是我的榮幸。請您跟我來,董事長和李書記在六樓小包廂正在等您。”
帶着王卓乘電梯到六樓小包廂,打開門,鐵凌風哈哈笑着起身,先示意薄真真出去。
薄真真實在想知道王卓到底什麼來頭,不過大老闆不讓她聽,她臉上帶着微笑出去將門關上。
鐵凌風這才和王卓握手,對坐在酒桌首位上的中年人道:“李書記,這就是我和你講過的王大師。”而後對王卓笑道:“這位是咱們衝山縣的縣委書記,李睿李書記。”
被稱爲李書記的中年人這才擡頭看王卓,緩了兩秒鐘見王卓沒有過來的意思,他作爲衝山的百里侯,自然有縣大爺的矜持,坐在原位不動衝着王卓點頭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原本鐵凌風是和李睿共坐半邊首席,現在王卓來了。鐵凌風自然讓王卓坐首位才顯得尊重。之前他也和李睿說明,王卓大有來頭。可見李睿這幅略微高傲的樣子,見到王卓都沒起身,鐵凌風暗自皺了下眉頭,拉着王卓道:“王師,坐這邊。”
王卓擺手笑道:“坐哪兒都行。”
席上除了鐵凌風夫婦和李睿,還有四個陪客。既然鐵凌風沒介紹,證明他們只是過來打醬油陪喝酒的人物,王卓隨便坐在一個醬油身邊,鐵凌風勸他不動,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
待重新坐好,沒吃幾口菜。李睿就笑着對王卓道:“王大師,你在陽城發展?”
見王卓點頭應是,李睿哈了一聲,“正好,我陽城也有熟人,我有個黨校同學,叫耿聞天。不知道王大師您認識不?”
你要是說別人,許是我都可能不認識。看來這世界還是太小,難怪有人說只要通過六個人,就能將世界兩端從不相識的人聯繫到一起。“交警隊的耿聞天?”
李睿沒想到王卓還真認識,喝了幾杯酒後,藉口去衛生間,李睿拿出手機給耿聞天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撥通,耿聞天那邊可能也在喝酒。周圍環境亂哄哄一片,只聽耿聞天大嗓門道:“李老闆,你好啊!”
李睿當年是交通口的幹部,和耿聞天這個交警經常接觸,兩人不僅是黨校同學,小時候還在交通大院裡打過架,之後因爲地位相當身份又沒什麼利益衝突。關係反而處的不錯。“老耿,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就想不起來和我聯繫是不?”
“我哪敢,李老闆日理萬機。有事兒秘書幹,沒事兒幹秘書,咱天天在馬路上吃灰,和你沒有對比性。”
開過玩笑,李睿才道:“對了老耿,我問你個事兒。今天我們本地的納稅大戶給我介紹了個年輕人,是個算命的,聽說在陽城挺出名,我還問他認識你不,他說認識。”
耿聞天開玩笑道:“李老闆,虧你還是黨員呢,怎麼歲數越大越迷信,小心我去中紀委舉報你。對了,他叫什麼名字?別是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吧。”
“哦,我覺得也是這樣,他叫王卓,喂,喂?”
只聽電話裡登時沉默十餘秒鐘,好像耿聞天出門找了個安靜地方,耿聞天聲音才傳過來,聲音很小,全然沒有剛纔像社會人那般的粗獷。“李哥,你沒得罪他吧。”
這都什麼和什麼,李睿心說我印象裡你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來着,“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他,得罪個屁。”
“那就好。”李睿能清楚的聽到耿聞天舒了口氣的聲音,“李哥,這個王卓是不是大概一米八的身高,長得很標準,濃眉大眼皮膚挺白的?”
待李睿說是,耿聞天才用更小的聲音道:“李哥,你還記得郎哥吧?”
當年交通大院被一羣熊孩子成爲混世三魔王,只是李睿年齡比郎青和耿聞天歲數大,參加工作後就改過自新,吃喝嫖賭也是暗中進行,但對“後輩”與他齊名心有不忿,因此糾集人馬和耿聞天放對,而耿聞天的拜把子兄弟,正是郎青。
“當然記得,當年他一刀差點兒把我捅死。”李睿笑道:“他現在是陽城警察局的副局長吧,轉正了沒?”
這話也只是問問,郎青三十多歲,若是轉正用不了幾月半載就能混個副廳玩玩。
這時只聽耿聞天道:“郎哥轉正了,還差一步脫掉正處的帽子。”
我了個草!李睿倒吸了口涼氣,“我說,你和郎青今年沒到四十吧?”
耿聞天嘿嘿笑道:“李哥,你才四十幾,我和郎哥比你小五六歲呢。郎哥不讓我到處說,不過咱倆關係這麼硬,我就跟你透個風,郎哥上位,決定因素是這位王大師。”
這麼牛逼?李睿急忙道:“真的假的?我看這小子…這位王大師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
“我騙你幹啥,最後透漏一個消息,陽城二老闆,對他像供祖宗一樣,至於折在他手裡的已經有兩位副廳外加一位正處。李哥。你要是不想結交這樣的人物,就千萬別招惹他,要不然死的肯定悽慘!”
MLGBD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李睿和耿聞天又簡短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正待回去,心裡實在好奇王卓都把誰扳倒,說不得給天涯省警察系統的朋友打電話。
那位朋友在省廳是個閒職,倒也不必在乎什麼機密。更何況雖然張新鳴和郭凱郭新的案子在內部捂蓋子,但又不是什麼影響國家安全的大事,只要想打聽總能知道。
當朋友將這個天涯二十年最大最惡劣的內部案件告訴李睿,尤其是張新鳴死時候的慘狀,嚇得李睿剛尿完的膀胱又來了尿意,等他從衛生間出來回到小包廂後。疾走兩步走到王卓身前,主動彎腰伸手,握住王卓的手使勁兒搖晃道:“王大師不好意思,最近上面的檢查組來的太多,工作也忙,搞得我精神恍惚,您千萬別介意。”
這又是什麼情況?我說你是堂堂縣委書記。前倨後恭做的能不能別這麼明顯?
四個醬油和鐵凌風夫婦都愣住後,心裡對李睿有些瞧不起他的爲人。
王卓卻沒起身,和剛剛和李睿的待遇來了個驚人大反轉,對李睿輕笑道:“李書記太客氣。”
重新坐好後,李睿和剛纔完全兩個樣子,若說做到他的程度已經可以稱爲是官場精英,一旦放下架子他比誰都不要臉,妙語連珠將剛纔稍顯沉悶的氣氛搞得火熱。
酒桌上原本就是結交人的場所。一桌子山珍海味沒動幾筷子,酒卻喝的不少。待喝好之後,四個醬油就先走,鐵凌風夫婦、李睿和王卓來到頂層總統套。
待服務員泡好茶水,李睿帶着微微酒氣對王卓道:“王大師,您來衝山,衝山可謂蓬蓽生輝。下午請允許我代表衝山人民給您接風。”
王卓擺手苦笑道:“李書記實在太熱情了,不過我下午真有事,我現在是鐵總手底下的員工,要是脫崗會被鐵總扣工資的。”
鐵凌風哈哈笑道:“王師。您這麼說的話,夏市長要是知道得活生生撕了我,他都捨不得請您爲他謀劃江山。不過我還真希望王師一直留在凌風公司,今天趁着李書記也在,我想請您做我凌風集團的首席顧問,求王師賞臉賜福。”
有些過了吧!李睿心裡微微不屑,心說你鐵凌風好歹也是個身家十幾億的富商,說話這麼客氣真丟份兒。
王卓笑道:“鐵哥,算了吧,我這個人嚮往自由,不喜歡被束縛。”
鐵凌風不愧其姓氏,這次真是鐵了心要結交王卓,趁着酒勁兒對韓美蓮道:“拿出來!”
韓美蓮從手包拿出一份合同放在王卓身前茶几上,只聽鐵凌風道:“王師,我哪敢讓您真上班,就是掛個名。這份合同凌風集團每年純利潤百分之十的紅利,雖然沒多少,但也是老鐵的一份心意。”
嘶!
李睿吸了口涼氣,鐵凌風的家產他很清楚,除去最賺錢的煤礦之外,他還有典當行,大型農牧場在京城還有家科技公司,而且他還知道在隔壁的上餘市,鐵凌風有家汽修廠,專賣走私汽車。
拋去邊邊角角,一年純利潤在七八千萬區間,只高不低!就是按五千萬計算,每年能給王卓的分紅就是五百萬,而且王卓什麼都不用幹,掛個名就行。他孃的我怎麼碰不上這種好事!
可令李睿想不到的是,王卓伸手拿過合同看都不看,直接伸手撕碎扔進垃圾桶。
鐵凌風苦笑,韓美蓮臉上也是一陣黯然,只聽王卓道:“鐵哥,你也說,李書記在這兒,我就實話與你說。你前前後後已經支付了一千多萬,你的事兒我還沒辦成,這錢不好拿,等我把你的問題解決咱們再說。”
李睿本以爲自己被震的麻木,可聞聽王卓光是從鐵凌風這裡就混了一千萬,雖然暫時比不上他李某人的身家,但人家纔多大?這是貴且富的節奏!說不得湊趣道:“王師,還請您也幫我算上一卦。”
王卓微笑,戴上墨鏡看着自己,卻沒有任何動作。
李睿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沒給錢,人家不給算,說不得輕飄飄的看了眼鐵凌風。
只見鐵凌風放在身下的手豎起一根手指。
這麼貴!幾句話就是一百萬?都說金口玉言,古人誠不欺我。不過我出門哪會帶那麼多錢出來,說不得又看了眼韓美蓮。
韓美蓮正要起身,只聽王卓道:“李書記,你想問哪方面的事兒?”
李睿笑道:“自然是事業。”
王卓點了點頭,隱藏在墨鏡下的放菱形瞳孔仔細觀察李睿的官運,卻發現此人官運連帶所有氣運竟都是赤色,象徵生命的雲彩漆黑無比。
這人,竟活不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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